《窒息》第五章(2)

《窒息》第五章(2)

馮瑞急忙問,「為什麼?」黃美禾睜大眼睛,「你問我為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做為一個男人,你應該十分清楚。」馮瑞沮喪的搖搖頭,「我還是不明白。」這時,他從遊盪中坐到了另外一個小沙發上,與黃美禾形成對角,看著那張用頭髮掩住的側臉。黃美禾用小勺徐徐攪動著咖啡,有點兒看破紅塵的說著自己的道理,「依我看,男人本身就是不穩定因素,總是不滿足,總是不斷變化自己的興趣,換女人就跟換件衣服似的那麼隨便,他們注重的更是女人的年齡和美貌,或者是為了生理上的需求,完全忽略女人的內在品質,」她抿了一口咖啡,隨即放下,「說難聽一點兒,有的男人還不如動物,動物一年當中才有一次或兩次發情期,而他們呢,他們想來隨時都可以……」馮瑞更沒想到,黃美禾把男人貶得這麼一錢不值,這種看法,自然不會得到他的認同。他嚴肅起來,鄭重其事的為男人們辯解道,「你這種說法不太公平。或者說,你對男人有誤解和偏見。也許是傷害讓你得出的這個結論,這我能理解。可據我所知,有些女人才這樣呢,甚至比你說的還要過份。」「說的一點兒不錯,你不是在指責我吧?」黃美禾頓時不打自招的看了看馮瑞,無意識的流露出一副玩事不恭的樣子,「不過,我可看過一本書,《論美學散步》,那書上明明寫著,當一隻公雞見到一隻漂亮的母雞后,那公雞便情不自禁地展開雄健的翅膀,做出各種各樣好看的姿勢,來企圖勾引母雞的注意力……你說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在說你們男人的本性嗎……」說完,黃美禾忍不住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異常的開心,眼淚都笑出來了。她露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帶著對男人的嘲諷和攻擊,還有她被冷落的妒忌,笑得馮瑞有點兒不知所措,附和地跟著傻笑起來。隨即,她漸漸收斂著笑,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抻出一張面巾紙擦著眼角上的眼淚,表情頓時變得沉重起來。「開個玩笑,其實我知道,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需要愛情,都有注重愛情的,為了愛情始終不渝,只是我不走運,沒遇上一個真正值得我愛的,為了他我可以去死的那種……」馮瑞說,「那是你把愛情想得太複雜了,或者太理想化了。」黃美禾說,「女人就是追求盡善盡美……」馮瑞說,「可往往你們所追求的,在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存在。即使身邊有愛,也白白的錯過去了。」黃美禾說,「那倒是。不過我發覺,男人和女人在這個問題上,永遠想不到一起去,如同兩條平行線永遠不能重合。」不知不覺,黃美禾陷入到自己深深地追悔之中,心頭泛起萬般的感慨,令坐在一旁的馮瑞,在無言之中,一點點體會著她這種複雜的感情。二人停頓了良久,黃美禾意味深長的說道:「嗨,人生真像夢一般的,轉眼之間就過去,明白的時候為時已晚,而不明白的時候總在揮霍……人哪,是一種多麼虛偽的動物,人又是多麼依賴於感情啊……」屋子裡很靜,只有鬧鐘嘀嗒嘀嗒地響著,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黃美禾才從繁雜的以往中恢復了過來,全然變換了個人,似是將剛才的傷感忘得精光。她拿足了勁兒,欠著瘦弱的身子,溫存地將咖啡往他跟前推了推。「喝吧,想加些奶嗎?」「噢,不好意思,我自己來。」他倆的手碰到了一起,馮瑞的心忽悠一下。這是一雙手極富有女性的小手,柔軟又潮濕、滾燙。他喝了一口咖啡,眼睛不知看她還是不看。當然,馮瑞對這個女人不敢有多大奢望,也沒曾多想,可一旦面對時,總是不由自主地心慌意亂。這女人的確使他心魂不定,若即若離、忽明忽暗,令他這個閱歷的男人捉摸不透,尤其是聽了她剛才的那番感慨。他不難想象她當初的盛氣凌人,和那些男人阿諛奉承的嘴臉,他料想這個女人一定不那麼簡單,一定有著非凡的經歷。這反倒使馮瑞更加好奇,想靠近她,走進這顆神秘的心。馮瑞還從來沒遇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這樣變化無常,纏綿悱惻,令人出奇不意。雖然已經不年輕了,體態和容貌依然帶有年輕時的瑤函,餘風留韻,特別是這兩次的單獨會面,那雙細長、勾魂的大眼睛,時而會倏然地在他眼前一亮,帶著姑娘的嬌嗔,撫摸在他的臉上,令他目眩神移、心火燃燒。黃美禾端起咖啡壺,向他的杯子里續著咖啡,待他和她柔情萬種的目光相遇時,馮瑞的雙頰頓時漲得緋紅,身體也像酥了一般。他極力想改變自己的窘態,但越努力臉就越發的燥熱起來,甚至引起了全身的燥熱。馮瑞有些支持不住了,年輕的胸膛里,鮮活的臟器,嗵嗵嗵劇烈地跳動不止,用什麼方法都難以抵擋。他傻獃獃地望著這個神秘的女人,在柔和的光線里,感覺她的雙眸浮遊著透明的物質,流動著,似水、似雲、似霧、似夢、似甘潤的紅釀、似漂渺的輕紗……「幹嘛總這樣瞧著我?」寧靜中,她禁不住細聲細氣問了一句。「呵,你可真美——」她沒說話,寧靜中的微笑依然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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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妮懸念情感小說:《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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