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晉陞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令昭儀,應事無慢,小心恭事,性行溫良,克嫻內則,今冊封為妃,賜字敬,賜居漪瀾宮,今後稱敬妃,協同賢皇妃管理公務。賞夜明珠一顆,四季服裝各四套,牡丹簪一個,紫羽扇一個,翡翠手鐲一對,奴僕共計二十人,欽此!」念完聖旨的太監,不禁一副狗血的表情看著還跪著的敬妃,畢竟這後宮除了賢皇妃,萱貴妃,晰貴妃,剛剛晉陞的楠妃和自己,高位嬪妃就無人了,這后位自從懿煙皇后歸西,也懸空兩年了!
「臣妾接旨,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敬妃臉上並無一點喜色,位高者,慮遠優,敬妃在侍女的攙扶下起了身,賞給這傳旨太監一袋銀兩。
傳旨太監雖推辭卻臉上堆滿了笑容:「娘娘,這是雜家的本分。」
「公公就收著吧,以後麻煩您的地方還多著呢。」敬妃使著眼色讓嬤嬤硬是把錢袋塞在李公公手中,將歡天喜地的李公公送出門了。
隨後,敬妃就在心腹宮女荷依的攙扶下回到宮殿,指揮著眾人收拾蝶雨居:「荷夕,記著將本宮的小寶帶著。」
「娘娘放心吧,奴婢絕對不會將小寶忘了的。」荷夕道了個萬福便抱著小寶交代了眾人,「你們幾個把娘娘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拿到漪瀾宮擺置好去!」
荷夕抱著小寶走到了敬妃面前躬身道:「娘娘,都交代好了,可以先去漪瀾宮看看。」
「抬起頭來!」敬妃順手抱走了小寶,摸著小寶的狗頭,「孫嬤嬤,荷夕,一起去吧,這些他們能收拾好。」
「是,娘娘。」孫嬤嬤和荷夕同時應道,跟在了敬妃身後。
漪瀾宮和舊居的煙雨閣距離相差沒多遠,卻要沿御花園的一角過去,御花園無論何時都會有宮妃賞花,期待遇到皇上,這不前面就有一個宮妃。
「臣妾給姐姐請安。」一個服飾暗淡,容貌姣好的女子帶著隨身侍女在敬妃面前道了個萬福。
敬妃虛扶了一把:「原來是徐婉儀,何須如此大禮。」
徐婉儀精緻的面貌唯獨輸給了架不起的氣場,時常會讓人忽略,暗淡的棕色流雲衫也勾勒不出徐婉儀的風情,倒是脖子上一串紅珠引得敬妃注意。
「姐姐可是去漪瀾宮?」徐婉儀恭敬地跟在敬妃身旁。
敬妃擺弄了一下手上的金藍指套,濃郁大眼抬起眉:「是啊,這煙雨閣雖與漪瀾宮相距不遠,但無論如何走都要路過御花園,無意時,還會惹得一身麻煩。」
「姐姐說的是。」徐婉儀順著敬妃的意思,「不過這無論是煙雨閣還是漪瀾宮,景色都是極好的,夏日牡丹盛開,濃郁花香,爭奇奪艷,冬日銀裝相披,天地彷彿連成了一體,是多少嬪妃想都想不來的賞景宮殿,皇上對姐姐真是上心啊!」
敬妃斜眼看了徐婉儀一眼,嘴角的笑容帶些不屑:「妹妹這話倒也不錯,今日也是楠妃晉陞之日,她的凌宣宮不比漪瀾宮差,妹妹怎麼不去那裡恭賀一番?」
徐婉儀掩嘴一笑:「這楠妃哪能與姐姐相比,看似您二人是同樣的晉陞,但僅僅這一個管理宮務,怕是她想都想不來的。」
敬妃一笑,踏入漪瀾宮走向主殿,荷西立即上前將主殿主座擦了擦,敬妃坐了上去:「妹妹隨意坐吧。」
「妹妹只是前來看看,便不多留了。」徐婉儀手一揮,「小潔,拿上來。」
宮女小潔弓著腰將手中的盒子呈上前,交給了荷依,荷依又將東西呈到了敬妃手中,敬妃沒有開盒,只拿在手中把玩:「這是何物?」
「這是太后賜給妹妹的福祿鐲,此白玉也極為上品,戴在手上會有森森涼意,更奇妙的是,戴此物,觀品相,即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妹妹母族力弱,身無長物,只能借花獻佛,還望姐姐不嫌棄。」徐婉儀說的楚楚動人。
敬妃拿出鐲子細細觀看,她縱是見過無數好東西,也依然被福祿鐲驚住了:「果然是極品好玉,想這世上應也不多,可真謂是國之寶。」敬妃猛然緊盯鐲內,緩緩地又將鐲子放入盒內,淡淡地說:「這種極品既是太后賞賜,姐姐也不好拿來,還是妹妹拿回去吧。」
徐婉儀聞言有點焦急:「怎麼,姐姐不喜歡嗎?」
「這種極品,本宮怎會不喜歡,不過,這畢竟是太后的賞賜,本宮怎好拿來,還是妹妹拿回去吧,不要辜負了太后的好意!」敬妃將小寶放到荷依懷中,走下主座將東西親自交到徐婉儀手中。
敬妃此話一出,徐婉儀也不好再說其他,隨即便告安:「那好,妹妹先告退了。」
徐婉儀還不曾走到門前,敬妃就問:「妹妹且慢,這串紅珠是?」
徐婉儀低頭摸了摸脖子上的紅珠:「這是晰貴妃娘娘賞的紅玉瑪瑙鏈,怎麼了?」
「沒什麼,妹妹慢走。」敬妃搖搖頭一笑。
在徐婉儀走後,荷依忍不住問道:「娘娘,那福祿鐲可真是天下罕見的極品白玉,為何剛剛不順意收下呢?」
「那福祿鐲確實是難見的好東西。」敬妃眼中只有可惜,沒有一絲絲的將好東西推走的後悔,「就因為那是難見的好東西,本宮差點著了她的道!」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孫嬤嬤大驚。
敬妃轉身走到主座而坐:「這福祿鐲外確是極品好玉,只是那內圈的血滴狀實在讓本宮望而生畏,且血滴狀很是新鮮,就怕那是徐婉儀一手養的血玉!」
「血玉?那是何物?那不是極品白玉嗎?」孫嬤嬤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腦袋。
「那何止是極品白玉!」敬妃搖搖頭,從荷依手中抱回小寶,「那白玉怕是翻遍這天下,都未必能找到一塊,這徐婉儀可真是辜負了太后的一片心意啊!至於這血玉,便是苗疆巫術,將血滴在玉中,足足四十八天,便可練出血玉,血玉和主人緊緊相連,將主人的怨恨集於一身,詛咒它的新主,真是徐婉儀下的一手好棋!」
孫嬤嬤長呼一口氣,「真是太險了,徐婉儀可真是惡毒至極!」
敬妃只是笑了笑,緩步走到主卧,這後宮自從她前世開始,她就知道這後宮不簡單,極其骯髒!
「雲兒,看來你的心情還不錯啊!」一個頭梳隨雲髻,碧藍步瑤,手戴藍青指套,翡翠鐲,身穿白色裹胸,藍色褶裙,碧色掛套的女子走到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