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希望
曾經,萊拉爾在第一次引導狼神戈德林之力轉化為狼群形態,從此德魯伊感悟自然的方式又多了一種。他們不再單純認為自然是平靜和安寧的,同樣無處不有狂野和憤怒。
區別於利爪德魯伊,他們自稱鐮爪德魯伊,信奉復仇和嗜血,堅持自然的狂野之道。
但似乎是哪裡出了問題,他們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受到了詛咒,不僅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嗜血慾望,在戰鬥中往往殺紅眼之後就會敵我不分,而且凡是被他們抓傷的卡多雷,也會立刻變成半人半狼的形態。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但事實是他們無力擺脫這個詛咒,不可抗拒的慾望和清醒時分的悔恨交織在一起,使得他們在外人看來就是一群冷酷無情的異類。
大德魯伊瑪法里奧在得知狼人詛咒的那一刻,明令禁止鐮爪德魯伊再次使用狂野之力,並迫使他們在夢鏡之中沉睡,希望具有使一切負面情緒歸於平靜的母親樹加尼爾能夠消除他們內心的憤怒。
這次參戰,是范達爾的請求,點名萊拉爾帶領鐮爪德魯伊前來支援。他清楚萊拉爾的實力,相信只要有了鐮爪德魯伊的加入,費伍德之戰將會很快結束,碧火軍團的滅亡之日不遠。至於狼人詛咒,他不在乎,與勝利相比,犧牲在所難免,付出任何代價都值得。
為了避免狼人詛咒的擴散,也是為了充分發揮鐮爪德魯伊狂野狀態下的巨大破壞力,他親自率領阿爾諾亞等人直取敵將。
局勢已然塵埃落定,范達爾和阿爾諾亞被敵人團團圍住,而艾瑞丹的利爪德魯依眼看著無法完成牽制敵軍主力的作用,至於居高臨下遠程壓制的哨兵隊長阿斯蘭,單憑那些身穿皮甲的小身板又在怎麼可能改變得了逆風呢。
就在范達爾絕望之際,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萊拉爾,鐮爪德魯伊的領袖回來了。
鐮爪德魯伊在長時間保持狼群形態的影響下,多少沾染上了一些狼的特性,比如嗜血、兇狠和,以及最重要的合群。是的,狼就個體而言,奔跑不如雄鹿,撕咬不如猛虎,利爪不如獵豹,之所以能成為自然界不可招惹的存在,是因為他們超強的集體意識。
一隻狼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狼群,而狼群之中最重要的是頭狼,或者說狼王。頭狼高瞻遠矚、運籌帷幄,在捕獵時做出合理安排,四面出擊,圍而殲之,並且身先士卒、帶頭衝鋒,瞄準一隻獵物便一擁而上,封堵它的所有生機。
而萊拉爾就是鐮爪德魯伊的頭狼,他們的王!
在萊拉爾出現並且發出戰鬥的吶喊之後,戰場之上的所有鐮爪德魯伊立刻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戰鬥起來更加血腥而殘忍,開始相互靠近互相配合,短時間內竟然在小範圍扭轉了局勢。
萊拉爾飛躍進戰場,第一時間趕到范達爾身邊,與他並肩作戰,極大緩解了他的壓力。
「萊拉爾,為什麼你現在才來?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缺席,我們已經處在劣勢!」范達爾沒有感謝他的援助之恩,反而在躲避攻擊的空當對他大聲咆哮。
萊拉爾左爪擋住惡魔衛士的一斧,右爪以閃電般的速度從下面出擊,洞穿了惡魔的身體,沒有回頭,冷著臉道:「范達爾,我倒是想問你,是誰給你的權利指揮鐮爪德魯伊?是誰給你的自信單獨面對碧火軍團,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嗎!」
「我是指揮官,即便你是我的師兄,也必須服從命令,為什麼沒有及時返回?如果你在,我軍絕不可能會是現在這樣的劣勢」范達爾變化而成的巨豹嘴裡大吼著,震耳欲聾的聲音彷彿炸雷一樣在戰場上迴響。
萊拉爾失去了和他辯解的興趣,一個固執己見、剛愎自用的人是沒有道理好講的。他掉頭脫離包圍,轉而去援助自己的部下去了。
范達爾這裡又回到了之前的苦撐場面,沒了說話的機會……
阿爾諾亞在戰鬥中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控制住內心的狂野和憤怒,意識依然清醒著,但戰鬥力卻不見下降,甚至隱隱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得多。在領袖萊拉爾來的一瞬間,這種感覺愈發強烈,原本應付強敵十分吃力的他漸漸地遊刃有餘,甚至可以同時壓制三隻末日守衛不落下風。
「為什麼?」在靠近萊拉爾之後,他第一句話就提出了疑惑。
萊拉爾不屑的瞥了瞥別一群薩特和惡魔按在地上摩擦的范達爾,劇烈抖動甩掉身上的鮮血,傲然道:「因為我找到了我們鐮爪德魯伊的信仰!」
「我們是幽魂之狼的意志傳承者,自然的懲罰者,奉行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任何膽敢與卡多雷為敵、與自然為敵的人,都將在我們的尖牙利爪之下痛苦的死去」
「我們是戈德林之子」
長嘯一聲,萊拉爾猛然撲倒一隻惡魔衛士,開始了瘋狂收割人頭的戰鬥。
頭狼都上了,群狼自然緊隨其後,一個個嗷嗷叫著一往無前。解除了墮入瘋狂之中的隱患,他們無所畏懼。
惡魔們開始後退,萊拉爾所帶領的脫胎換骨之後的鐮爪德魯伊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亡,不得不且戰且退,藉助地形和防禦設施進行抵抗。
加德納爾前方的戰鬥也分出了勝負。艾瑞丹的突然爆發粉碎了惡魔的阻擊,利爪德魯伊成功從正面突破防禦,從而得以進入營地之中協助指揮官范達爾。
但艾瑞丹不可避免的墮落了,他現在已經成為一個令同胞畏懼的怪物,鮮血紅和邪能綠條紋相間的皮膚透著詭異的光芒,同胞的殷紅鮮血和惡魔的邪能之血混在一起順著毛皮滴落下來,一片赤紅的眼睛透出無限殺戮的慾望。
艾瑞丹一路追著潰逃的惡魔進了營地中心,哪怕是和他相處十年之久的范達爾都完全認不出他了。
「你是,你是艾瑞丹?怎麼成了這副模樣?」范達爾驚訝道。
回應他的是艾瑞丹滿懷殺意的低吼,他已經徹底迷失在仇恨之中,現在的他只是一隻嗜血的野獸,沒有敵我之分,不是殺光在場所有人,就是死在戰友手下。
「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我們損失慘重,現在進退兩難。就因為你的衝動,我們全部都要葬身於此!」萊拉爾情緒激動的跑過來,憤怒的訓斥著自己的師弟、指揮官。
范達爾緩緩轉身,空洞無神的眼睛觀察自己的部下。因為一直在後面放冷箭,沒有和惡魔發生正面戰鬥,阿斯蘭的哨兵部隊算是保存完好的,即使這樣也是全員負傷,數十人死於敵方施法者之手,要知道惡魔的暗影箭和邪能火球可是搓得又快又好,一旦命中就是死路一條。
萊拉爾的鐮爪德魯伊死傷過半,多數是在他加入戰鬥之前,而在之後基本沒有死亡,用生命驗證了一個道理:一味的慫,是毫無意義的等死,一往無前才有一線生機。
至於艾瑞丹麾下的利爪德魯依……基本是十不存一,牽制了碧火軍團的絕大部分力量,面臨的壓力自然最大,哪怕是皮糙肉厚,也擋不住屍山血海的堆積戰術啊。更何況,艾瑞丹在瘋狂狀態下,不分敵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死在爪下的還有自己的戰友和部下。
范達爾看到這樣一番景象,沒有灰心絕望,反而是大聲鼓勵著部下,「不要喪失希望,我們的援軍馬上就會趕來,敵人已經無處可逃,他們的末日即將來臨!」
萊拉爾不屑的撇撇嘴,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給誰看呢,反正死的不是你自己。
他估算一下時間,似乎希望真的就要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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