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信念

感覺身體在震顫，肖慕一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手中的超級能量晶石，手一緊，盒子還在。

「呼~」肖慕一鬆了一口氣。

「你醒了啊」肖慕一下意識的神經一跳，聽到這個聲音卻放鬆了下來，這是老張，負責接應自己的人，之前曾經有過合作任務，看來自己已經在水陸飛機上了。

「你是怎麼接到我的，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肖慕一最後的印象就是自己被潛艇的爆炸氣流推了出去。

「本來我在這裡按計劃接應你，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動靜，然後不知道怎麼河底突然發生了爆炸，你很幸運的隨著爆炸的水波被彈到里我不遠的地方，多虧感應到你身上帶的超級能量晶石，才去把你帶了回來。」老張說到。

「還好你也帶了一個探測儀。」肖慕一說完，精神鬆懈了下來，打開盒子，超級能量晶石果然還在，肖慕一直接將晶石揣進懷裡。

「雖然把你找了回來，不過你被爆炸傷的很重啊，我這裡沒有什麼葯，只能先把你送去「據點」，聽說這次有大人物特意過來坐鎮呢，可惜我是見不到了，有時候真羨慕你們哈。」受到大人物的賞識，有可能就一步登天，不需要再去執行危險的任務，安定的生活，這才是他們心底最深沉的渴望。

「一切為了國家，為了國家的一切。」肖慕一平靜的說道，淡淡的話語含有不容置疑的信念。

「呵呵。」老張沒有說什麼，只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過了不知道多久，肖慕一感覺飛機的速度降了下來，突然一震，慢慢的停住了。

「地方到了，對面有一座莊園，你自己進去就好了。」老張目視前方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有時的候，活著，才是一切。因為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擁有未來；死人，是沒有未來的。」

「一切為了國家，為了國家的一切。」肖慕一仍舊平靜的回答，當自己在紅旗下宣誓的那一剎那，就已經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自己的國家。想想自己美麗的妻子，可愛的兒子，沒有什麼比這些更重要了！只有國家強大了，國家的人民才能得到保護；而這一切就是自己為之奮鬥的最終意義。

緩緩的站了起來，發現渾身上下多處有骨折、骨裂的現象，多處傷口雖然已經凝固了，但是這一動，又有不少傷口開裂，看起來好像從血池中走出來的一樣。

肖慕一忍痛走下了飛機，對飛機敬了一個軍禮，飛機飛走了。

強忍著自身的傷痛，轉身走進了莊園。這是一個不大的莊園，莊園進門處種著F國的一種葡萄，名叫赤霞珠，這種生長在波爾多左岸的葡萄可以釀造出世界上頂級的葡萄酒，自己的妻子曾經痴纏著想要一瓶奢華的葡萄酒，作為歷史學家的自己特意研究過了一下製作的工藝。有很多園丁在工作，可是沒有人看一眼這個渾身是血的外來者。

走過優雅的葡萄園，繞過滿是爬山虎的牆壁，一座古典的別墅建築出現了自己的面前，這可是十七世紀巴洛克藝術的建築風格，看來這是一個有著數百年歷史的莊園。

走到了台階前，肖慕一的心好像已經墜入深淵，走到這裡仍舊沒有人前來接應，回頭看著那一條血色的足跡，肖慕一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想想老張臨走時候說的那句奇怪的話，肖慕一皺了皺眉。摸了摸自己衣服里的一枚自製微型空氣壓力炸彈，這是自己為了防止任務失敗準備的最後手段，不管一會是什麼情況，只要運行自己的無名功法，就能引動氣流引爆它，肖慕一的眼神再次堅定了起來，推開了別墅大門。

「老公，你回來了啊？」出乎意料的是，門內沒有彪悍的黑衣人，沒有黑洞洞的槍口，也沒有醫護人員準備對自己進行搶救，有的只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臉上掛著喜悅的微笑，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愛人剛剛回到家門，自己則溫柔的問候一聲，順便端上溫暖的咖啡，用溫暖洗滌自己愛人的疲憊。

可是肖慕一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眼前的是自己的妻子，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妻子。

「老公，我在給你煮你最愛喝的骨頭湯哦，還有最拿手的紐西蘭烤羊排。今天買到了赤霞珠釀造的紅酒呢，今晚要一醉方休哦。」溫暖的話語，彷彿看到的不是渾身是血的肖慕一，彷彿門口站著是一個名西裝革履，剛剛下課的大學教授肖慕一。

「為什麼？」肖慕一澀澀的開口，這是怎麼了？看到自己這幅樣子難道沒有一點驚訝嗎？

「爸爸！」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五六歲的樣子，梳著莫西乾的髮飾，看起來十分調皮可愛。「我今天考試考了一百分呢，老師都表揚我了，我還偷偷的往我同桌朱麗的鉛筆盒裡放了一個毛毛蟲，她都嚇哭了。」

這是自己的兒子，今年五歲，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可是仍舊無視自己那一身傷痕，好像看到剛剛回家的父親，跟父親誇耀一下自己的好成績，順便炫耀一下在班級里欺負了同學。

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子？這是怎麼了？肖慕一彷彿掉進了冰凍，徹骨的寒冷人自己無法醒來。

無意識的運行了自己的無名功法，身體的痛讓肖慕一知道自己還活著，行屍走肉的走進了別墅，聽著妻子介紹著自己的廚藝，聽著自己的兒子快樂的講述自己學校的生活，肖慕一彷彿進入了一個死寂的世界，光消失了，聲音也消失了。肖慕一突然覺得很累，想要休息了。

一股強烈的電流讓肖慕一失去了行動能力，這是自己的兒子拿著一個鉛筆在自己身上摩擦了一下，就笑嘻嘻的跑開了。

「恭喜你完成了這個任務，肖慕一。」一個滿臉堅毅的中年人就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肖慕一由於太過於震驚居然沒有看到。

這個中年人就是特別行動組織的蔣副局長，直接對國家總理負責。

「這是。。。。。。」千言萬語，只能苦澀的變成兩個字。

「就如你所見，你的妻子是我的人，你的孩子其實也是我的孩子，你沒有發覺你的孩子一點也不像你嗎？」蔣副局長說道。

「是不像我，可是我偷偷的做過DNA對比，也許他長的更像他的母親。」肖慕一仍然抱有一絲幻想。

「呵呵，你每天做什麼，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當你去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想幹什麼，結果還用說嗎？」

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乖巧的站在蔣局長的身邊，肖慕一身體的痛彷彿不存在了，可是心裡的痛卻要吞噬了自己。

「組織本來十分的看好你的前途，可是你總是堅持你所謂的正義，經過多次明示或者暗示，你都不願意為我服務，現在正好有一個簍子需要有人去捅破，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蔣局長輕鬆的說到。

「一切為了國家，為了國家的一切，我所有的任務都是蔣局長你下發的，怎麼沒有為國家服務？」肖慕一突然覺得莫名其妙。

「你沒有聽明白，是要你為我服務，而不僅僅是為了國家；這次M國發現的這個超級能量晶石，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這塊超級能量晶石只有一塊，就算被M國研究出名堂，也只能增加一件超級武器而已，而一件武器是左右不了大局的；但是最近Z國和M國正在商談友好合作，促進世界和平；可是世界要是真的和平了，還有我們什麼事啊，也許我們所有人就要退休了；所以就派你在這時候去偷取這個超級能量晶石，是不是你也覺得任務很順利？」蔣局長在這裡侃侃而談。

「我們知道你的能力，所以設計的這個強度的電流足以讓你在1個小時之內失去行動能力，所以你就不要白費力了。對了，剛才還沒有說完，你使用的聲吶探測儀也有錄像的功能，只要這段錄像公布出去，呵呵，你想想會是個什麼情況，然後，我們在宣布你在被拘捕的時候被M國擊斃，那麼Z國和M國為了晶石必然再起紛爭，其實Z國和M國必有一戰，到最後只有一個強國，一個聲音回蕩在這個世界，那就是我們Z國。」蔣局長突然激動了起來。

「可是這一戰，要死多少人？就算戰勝了他們，我們又能得到什麼？這個世界上，強大的國家不僅僅只有一個，戰勝了他們，難道我們就能夠應對接下來產生的巨變？」肖慕一覺得曾經讓自己引以為傲的智商有些不夠用了。

「不，和平只能由我們來賦予，任何平等自由的和平是不存在的。如果因為畏懼那些可能會跳出來的膽小鬼而怯戰，那麼我們永遠都不會取得成功。」蔣局長偏執的說到。

「那麼說，你就是組織內部的極端民族主義者？」肖慕一問道，以前雖然偶有聽聞，可是自己並不關心這些。

「我只是一名民族主義者，並不極端。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們的國家更加強大。」蔣局長開心的笑道：「那麼你呢，我的王牌，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蔣局長拍拍手，進來了一些持槍的軍人。

肖慕一沒有看一眼進來的人，只是用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妻子：「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為什麼不是真的呢？你每天只顧著你的任務，你的使命，何嘗理解到我的感受？每次當你接受新的任務，就想方設法編造理由離開。你平時口口聲聲說的愛我也不過是花言巧語。我的存在也不過是為你掩飾身份而已！」妻子突然憤怒的喊道。

「可我也是為了國家……」

「哈哈，你以為你能代表國家？你所接到的任務都是由他指派的，甚至你都不知道任務背後的真正意義是什麼！」肖慕一的妻子突然狂笑道，可是肖慕一卻感受到一股悲哀。這麼多年來，為了自己的信念所作出的犧牲，難道就沒有任何意義嗎？

「那麼這麼些年」……肖慕一說話有點不太清楚了，也許是憤怒，也許是失血過多，也許是運轉無名功法的後遺症，肖慕一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電影里不是說過了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說完還俏皮的眨眨眼睛。可是以往這個動作就可以引得肖慕一慾火上升，今天看到，卻彷彿看到了地獄中那最妖艷的花朵。

「七年前，我的大兒子肖亞，在我執行任務的時候，被診斷為急性肺呼吸疾病而死亡？」肖慕一的聲音充滿了絕望。

「是啊，那是你的兒子，可惜是一個意外。」蔣副局長悠然的說到，端起了手中的紅酒，悠然的喝了一口。

「原來是這樣，肖亞，是爸爸害了你；別怕，爸爸這就給你報仇，馬上就來陪你。」說完，肖慕一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催動了無名功法站了起來。

「殺了他！」蔣局長震驚的叫到，肖慕一應該不能動才對啊。

「晚了。」房間內大作的槍聲沒有掩蓋住肖慕一最後說的兩個字，肖慕一運行功法，引動氣流觸碰到自製的微型空氣壓力炸彈。

「轟」的一聲，這座十七世紀的巴洛克式風格的別墅徹底消失了。

一切為了國家，為了國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