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旅途
對於學生來說,周末應該是一周之中,難得能夠休息的時候。
而對遠山花咲來說,這個周末更是美好的,因為沒有作業,也沒有學校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老實說,如果說第二天是上學天的話,她甚至想要請假的。
畢竟昨天小龍景光去學校接她的事情,估計是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浪潮,沒準備把她這個渺小的人類給拍死。
……當然,這是說笑的。
且不說立海大向來校風不錯,就說即使有人想要找遠山花咲的麻煩,那也得看看她樂不樂意。
被刀劍的付喪神養大的審神者,這個身份可不是說笑的。
少女抱著抱枕在榻榻米上打了一個滾,臉上幸福的表情怎麼都掩飾不了。
這周末她要當一個家裡蹲,一個幸福的家裡蹲!
家裡蹲賽高——!
「家主。」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讓遠山花咲抬頭看了過去,就看到因為壓切長谷部遠征去了,所以提到了身邊當近侍的髭切。
她喜歡和髭切相處的感覺,輕輕鬆鬆的,甚至讓她想不起來,其實這個溫和微笑著的青年是一個年紀比三條家的那幾位還要大的傢伙。
遠山花咲就半躺在那裡,疑惑地偏了偏頭,她還在想對方現在過來是做什麼,結果就在下一秒被髭切抱了起來:「怎麼啦,阿尼甲?」
對她這個經常性的玩笑般的稱呼,髭切點了點頭:「嗯……其實,我也想要一個妹妹呢。」
「弟弟丸如果是妹妹丸的話,似乎也不錯。」
「可以考慮!」遠山花咲像是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兩個人似乎一拍即合,就差沒有把膝丸拉過來實踐了。
玩笑過後,少女親昵地摟著抱著自己的付喪神的脖子和他對視著,兩人同時眨巴了眨巴眼睛:「所以,出什麼事情了嘛?」
「倒沒什麼,只不過之前出陣的人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接受狐之助的收集調查。」
「有人受傷了嗎?」
「沒有,這次進行的相當的順利。」
髭切一邊說著,一邊把她放了下來:「不過……三日月看起來似乎不大高興。」
他說的不是假話。
三日月宗近回來之後雖然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但是髭切卻能看出來,對方怕是有心事。
他的話也提醒了遠山花咲,剛才因為開膝丸的玩笑而燦爛著的笑容淡了下來:「也是……」
「畢竟,這次出陣的地方是那裡。」本來,她一開始是不想讓三日月宗近去的。
遠山花咲把自己因為剛才翻滾而凌亂了的衣服理好,再向自家近侍先生確定:「髭切,我這樣沒問題吧?」
「嗯,家主很可愛!」他對女孩子的誇獎,向來是毫不吝嗇。
聞言,遠山花咲也點了點頭:「那我就先過去啦!」
「這邊暫時先交給你了,髭切!」
「嗯。」
目送少女消失在門框轉角,髭切才緩緩地收回了視線,略帶苦惱地看向了桌上那一堆文件。
他正準備走過去,身後叫住他的人就給了他一個完美的理由:「兄長?」
「家主不在嗎?」
「家主有點事。」髭切轉過了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膝丸:「那什麼,叫什麼來著…嗯,弟弟丸……」
「總之,弟弟丸來幫個忙吧。」
「我叫膝丸,兄長!」面對長年選擇性遺忘自己名字的兄長,膝丸表示有點心累。
他沒有哭,真的沒有……!
遠山花咲見到三日月宗近的時候,他正坐在三條家的屋子外面喝茶,身邊還有小狐丸在,讓女孩子乖乖的和他們打了招呼。
她的視線落在了三日月宗近的臉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不再叫對方爺爺了。
原因……大概是對著那張年輕的不行的俊臉,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吧。
「三日月。」
「嗯?」三日月宗近將喝了一口的茶捧在膝上,語調也和平時一樣,慢悠悠的:「怎麼了嗎,小姑娘?」
「今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他的唇邊漾著淡淡的笑意:「現世……嗎?」
「嗯!」遠山花咲點了點頭,期盼著看他:「可以嗎?」
「甚好甚好。」
三日月近宗說著站了起來,又被邊上的小狐丸制止了:「三日月殿下。」
「嗯?」
小狐丸將茶杯放了下來,打量起了對方的穿著。因為剛才三日月宗近才出陣回來,所以現在穿著的還是戰服:「你確定不換一件衣服嗎?」
這話讓三日月宗近和遠山花咲同時笑了起來:「說的也是。」
「那三日月你去換套衣服,我也去換一下,一會再過來找你。」
「嗯……」三日月宗近偏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也好。」
上午十點,遠山花咲和三日月宗近坐在了東京開往東北的新幹線上。
模樣俊美的不似真人的男子穿著藏青色的和服,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族一般的優雅,這讓一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側目,同時也讓遠山花咲開始反省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傳送到平泉町那邊去。
不過,看著三日月宗近看向窗外倒退的風景時,臉上柔和的表情,她還是瞬間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本來這次出來,就是想讓三日月宗近散心,直接就過去的話,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一些。
兩人在中途又換乘了開往平泉的JR,等到到站後下了車,入目的就是乾淨整潔的車站、站邊的各種小商鋪還有各種各樣歡迎來到平泉町的標語。
和生活節奏快、到處彰顯著現代繁華的東京不同,這個小鎮是以佛教文化而聞名,而且到處都是日式氣息,能夠給人一種清心的感覺。
現在並非是旅遊季,所以遠山花咲和三日月宗近一人拿著一個平泉町站前買到的櫻花季限定的冰淇淋。
他們沿著街道走過了很多的地方,看到的是復古的建築,和讓人心安的規劃,給兩個人的感覺就是一副安靜祥和的景象。
走了一段路,他們又坐在開往關山的公車上,沿途看過了田野和山脈,還有春季里美麗的櫻花。
「這裡和東京完全不一樣,對吧?」
「是呢。」三日月宗近微微頷首,眼中似乎有些懷念。
「……和原來相比,變化並不算太大,但也不小。」
這話讓遠山花咲低下了頭,視線看著自己輕輕搖晃的腳尖,看起來似乎有一些不好意思:「……三日月會怪我自作主張嗎?」
「怎麼會。」
三日月近宗掌心的溫度,透過髮絲傳遞給了她,讓遠山花咲抬起頭看他,見他笑得溫柔。
「謝謝你,小咲。」
雖然手已經拿來了,但是溫度似乎還在,少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頂,也展露出了笑顏:「嗯!」
因為這班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開車的中年男子中途還熱情地和他們介紹起了平泉町各地的風景。
公車最終是停在了山腳下,看著準備下車的兩人司機先生微笑著告訴他們:「再往上面走一段就是中尊寺了。」
「謝謝你,司機先生。」這麼熱情好客的公車司機,大概也只有這樣子的小鎮上才會有。
「沒事沒事。」司機先生搖了搖頭:「不過,像你們這樣年輕的小情侶過來,倒還真是少見。」
「我們不是……」
「好啦好啦,我也要去下一站了,記得要保持安靜哦?」
「是……」
「祝你們旅途愉快!」
望著那輛揚塵而去的公車,遠山花咲有一些哭笑不得:「被當成情侶了啊……」
她是不是該慶幸還好不是在學校附近?不然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八卦。
比如,八一八那個新生入學一周,男友卻換了幾波的渣女?
想到這裡,她就不住的搖頭。
三日月宗近倒只是笑了兩聲,作為千年之刀,他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走吧。」他向少女伸出了右手。
「嗯。」
遠山花咲和三日月宗近就像是悠閑的在山林間漫步一般,沿著山路一步步的向上走去,耳邊時不時能夠聽到鳥鳴和清泉流淌的聲音,就彷彿世界都安靜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不過走上大路之後,他們還是能夠看到三三兩兩前來拜訪的行人,但是大家都十分的默契,即使是交談,也是十分的輕聲的。
遠山花咲發現越往上走,人就越多,而且大家都穿著西式的學校制服,看起來十分的眼熟。
她忽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三個眼熟的身影,雖然說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對她來說,那三個人她記得特別的清楚。
而就在遠山花咲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少女。
毛利蘭看到許久不見的好友,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起來,就彷彿剛才和工藤新一生氣的不是她一樣。
「花咲!」
聽到了對方叫自己,遠山花咲看了看身邊的三日月宗近,在他點頭之後,也帶著他走了過去。
她笑著向三個人點了點頭:「好久不見,小蘭、園子,還有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