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步
此為防盜章,請等待過後再來刷新么么湫忙忙碌碌忙到現在第一道菜還沒有下鍋。
廚房裡相攜共事的兩道背影看久了倒看出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配合默契,空氣里冒著淡淡的溫馨感。
手肘撐在膝蓋上,柴岳微微彎著腰,視線越過邵崇肆,掏出手機直接拍了照片,「這陳錦瑤有點手段啊。」
「那也比周雪好。」阿泰向來耿直,卻也耿直到沒抓住重點,一直以來他對周雪的厭惡也都是表現在臉上的。
柴岳編輯好「這不是我認識的晏城」的文字把照片上傳到朋友圈,再抬眸,舌尖繞了牙齒一圈,半開玩笑道:「你還小,不懂,要說帶勁還是周雪帶勁。」
說完,直接起身去往窗檯,窗台上擺著的都是盆栽,綠油油的一片,生機盎然,摸口袋的動作一頓,瞬間少了抽煙的慾望,轉過身,像是雕塑般看向室內。
他好像知道陳錦瑤的手段高在哪兒了。
說出口會比較矯情,但這小窩確實是挺有家的味道的。
晏城還賴在廚房裡,盡添亂。
「水果端出去,聽到沒!」陳錦瑤橫他一眼,也不想給他半點面子,準備炒菜前終於是忍無可忍,用力推搡了他幾下,「你在這兒嚴重妨礙到我了。」
這算是她的再次強調,第一次讓他出去是在十五分鐘前。
晏城磨了磨牙,靈活地側過身沒讓陳錦瑤推到,餘光往外一掃,就掃到客廳里的三劍客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倆瞧。
對視數秒后,三人迅速別過臉、低下頭、望向天花板。
「………」可見,陳錦瑤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我覺得做事要做全套。」晏城抿了抿唇角。
他這突然起來的且沒頭沒尾的話果然讓陳錦瑤愣了愣,把洋蔥絲裝到盤子里后,她微側著仰了仰頭:「嗯?」
下一秒,晏城俯身低頭湊向她。
唇瓣觸碰到軟綿綿的臉頰。
鼻尖也避不了地碰著,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遺憾的是,稍觸即分,酥酥麻麻的感覺爬上心頭,晏城眸子微眯,瞳孔里的光被拉暗了一寸,有點不過癮。
「好了。」他故作鎮定地說。
然後,在陳錦瑤不算友好的目光下尷尬對望了幾秒,轉身帶著水果拼盤火速逃離『案發現場』。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是見了鬼了。
那剛剛那一刻則是發現了那隻鬼是童年陰影黑山老妖。
這才過了多久啊,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就移情別戀成了什麼樣了,客觀公正點說,就是有點渣啊。
柴岳回復了朋友圈的留言,對比了別人問的以及自己答的幾句話,再聯想起幾天前的一些關於晏城和陳錦瑤的風言風語,幾秒后,嘴巴張成了字母O,抬手一拍腦門,啪一下猛地醒悟過來,噢,合著在明面上是請他們來家裡吃飯,實則是不聲不響地拿他們當槍使了。
他咽了口唾沫,又慢吞吞地走回到茶几前,彎腰挑了幾顆冬棗:「晏城,演技不錯啊。」
晏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什麼?」
「郎情妾意啊。」覺得自己是靠了聰明才智扒出真相的柴岳洋洋得意,點進微信翻到自己剛發的那條狀態,再遞給晏城看,「你和陳錦瑤給我們演了一出恩愛夫妻,可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麽,夠幼稚的啊。」
「?」阿泰視線來回穿梭在他倆身上,聽地雲里霧裡的。
邵崇肆翹起二郎腿,妖嬈地靠在一旁靜觀局勢。
晏城也沒說話,眯起眼,神色莫辨地看著柴岳。
直到把柴岳看到懷疑了人生,柴岳皺眉:「不是嗎?」
不可能不是啊,他抬手抓了抓頭髮。
「一半一半吧。」晏城懶懶地勾著眼,兩手交握著撐著下巴,「也確實有那目的……」
話才說了一半,柴岳就迫不及待地露出「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來,然後在下一瞬,該表情開始皸裂。
晏城厚顏無恥:「至於恩愛夫妻,我倆本來就是啊。」
「……………………………」???
周日的陽光要比周六還強些。
帶著正合適的溫度,穿過窗檯,灑在不算安靜的客廳里,客廳內的淺色木製地板像是被染了其他顏色。
這頓午飯吃到最後可謂是心滿意足賓主盡歡。
而陳錦瑤的廚藝也並非只是在自我吹噓而已,滿滿一桌子的佳肴,在被他們品嘗過後得到了一眾好評,對此,陳錦瑤表面客套謙虛了幾句,卻難掩悄悄上翹的唇角。
飯桌上,阿泰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錦瑤,似乎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花來,陳錦瑤倒也坦坦蕩蕩,任由他打量。比起阿泰,柴岳要稍微激進主動些,他大概是要證實「恩愛夫妻是真的」這句話,所以總是旁敲側擊地問些沒有營養的問題,在得到滴水不漏的回答后,他又開始變著法兒地誇讚陳錦瑤,以及誇讚他們天作之合之類的,一邊說一邊拿眼瞥著晏城,細心觀察著晏城會有什麼反應,結果是被誇的陳錦瑤溫溫吞吞寵辱不驚,而沒被誇的晏城痞痞地勾著唇,一副「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柴岳覺得太驚悚了。
特別是在看到晏城耐著性子認認真真地給陳錦瑤挑魚刺的時候,那真的是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的。
這晏小霸王還能有給人挑魚刺的一天?
真的是被黑山老妖給上了身了吧?
………現在大概算是徹底相信了,不是在做戲。
但是,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明白。
他們當然也知道,即便是再不明白,這會兒當著人家老婆的面兒,也不能沒點情商地就問出口來。
再說了這是別人的情感生活,刨根究底實在是沒必要。
別說柴岳他們幾個驚悚。
就連陳錦瑤本人也虎軀一震有點接受不能。
桌下,她輕踩了他一腳,在他看過來的同時,她湊到他耳邊,跟他咬耳朵講悄悄話:「太過了啊!」
「有嗎?」他渾然不覺地挑挑眉,咬著音。
陳錦瑤:「有,再這樣下去就顯得刻意了,點到為止。」
「你想多了,點到為止他們只會覺得我們在演戲。」晏城眼尾稍揚,笑眯眯的,「我把水果端出來的時候就被柴岳這小子猜到了,多虧我力挽狂瀾。」
「………」她蹙了蹙眉,狐疑地盯著他。
客廳里本就放著音樂,他倆又故意把嗓音壓倒最低,咬耳朵時就像是在往耳朵里吹氣一樣,輕輕柔柔的,旁人壓根聽不清他倆你來我往的在碎碎念著什麼。
耳朵雖然聽不到,但是眼睛看的到。
能看到他們夫妻倆親昵而又特別自然的動作。
這種情況倒是讓一直默不作聲的邵崇肆眯起眼來,被眼睫覆蓋住的眸子中,顯而易見,裡面的探究更濃了一點。
他拿起右手側的易拉罐,悶頭將最後一口啤酒灌下了肚。
隨後,抬眸,鎖著眉面無表情地將視線停在陳錦瑤身上。
陳錦瑤追過霍祁東。
轟轟烈烈。
只不過因為這件事情過去太久了。
漸漸的,也就被時間給埋葬在某個記憶點深處,不去觸碰它時可能就永遠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
邵崇肆知道這個是去酒吧放縱時聽別人說的。
嚴格意義上來講,陳錦瑤、霍祁東和周雪三個人的感情糾紛要遠遠早於晏城、霍祁東和周雪。
他也只聽了個大概,反正放在當時,陳錦瑤倒貼霍祁東的程度是完全不亞於晏城在周雪面前獻殷勤的。至於後來,據說是陳錦瑤對周雪做了什麼事,導致霍祁東不顧青梅竹馬的情誼,破口大罵了陳錦瑤一頓,那一通難聽的指責大概是傷了陳錦瑤的,再之後,陳錦瑤就沒再天天圍著霍祁東了,甚至是躲著霍祁東,當初說要和霍祁東上一個大學的她也在高考結束后,在填選志願時,改掉了最初的選擇,轉而選了其他省市的大學,學了醫。
陳錦瑤在高中時就被說是壞女孩,還被說是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就為非作歹欺負弱小的跋扈大小姐。
可能現在再去他們以前就讀的學校貼吧看,還能翻找出這些被傳地有鼻子有眼的信息來。
不管怎麼說,陳錦瑤喜歡過霍祁東是事實。
至於現在還喜不喜歡,無從得知。
可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樣的,對於初戀,就像是種在心頭的硃砂痣,可以藏地很深,但一旦露出來,觸目驚心。
耳畔的音樂突然換了個畫風。
舒緩乍停,變成了節奏感特彆強的動次打次。
陡然轉變著實振奮人心。
邵崇肆回了神,悄悄地收回了視線。
眼前的陳錦瑤和外面說的高中時飛揚跋扈的陳錦瑤壓根就不搭邊,或者說是判若兩人。
也是,至少現在,再提到陳錦瑤時,都是說她溫潤寧靜。
而除了高中時期所謂的壞女孩的壞話外,之後但凡和陳錦瑤接觸過的,對她的印象都還是不錯的。
吃地個七分飽,擱下筷子,邵崇肆做了個大膽的猜測:也許傳言中的陳錦瑤是被人故意抹黑的。
「嫂子,聽說你和霍祁東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他想了想,還是加入了話題,腮幫一動似笑非笑。
這無異於是在挑事,誰都知道晏城和霍祁東是水火不容的,說話的聲音驟然消失,空氣突然凝固起來。
柴岳一掌劈在邵崇肆的背上,乾笑著給了個「你還真敢說」的眼神,好好的,非要提那個人幹嘛?
出乎意料的是,晏城面色如常。
甚至還在陳錦瑤開口回答前把話替她給答了,眯起眼,懶懶地嗤道:「這事兒還要聽說?」
「………」得,合著就他在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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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客人後,四周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晏城摟著陳錦瑤渾身無力地躺在沙發上,斜眼瞥到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時,表情開始變得生無可戀。
微微眯起眼,咬了咬后槽牙,問:「這些怎麼辦?」
「洗啊。」陳錦瑤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
仿若是在鄙視他,鄙視他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
聞言,晏城嘶了一聲,把陳錦瑤推開些仔仔細細地盯著她,心中警鈴大作:「誰洗?」
「你。」
又沉默了。
還是無盡的沉默。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晏小少爺對此顯然是抗拒的。
「我不行。」他很實誠。
「我燒了一桌子菜。」陳錦瑤也很堅定。
堅定之餘,還不忘讓自己軟綿綿下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在他懷裡蹭了蹭,「啊,我要累死了。」
「………」晏城默了默,接受她的撒嬌。
但他還能夠垂死掙扎一下,「要不,都扔了吧。」
陳錦瑤乾脆閉上眼,懶得接他的話茬。
「小畜生,你去洗。」他踢了踢腳邊的督尼。
督尼起身,換了個安全點的位置後繼續打盹。
此話題就此打住,誰也不願多提。
但提不提都一樣,避免不了的,該面對還是得面對。
「要不然買個洗碗機吧。」
這個靠譜,晏城俊眉一挑:「我看行。」
頓了頓,強調:「現在就下單,找個今天晚飯前就能送上門的店鋪。」
「………」你有毒吧!
冬日的夕陽很早就光顧了。
帶著它橘黃色的暖光,把一切都照地詩情畫意起來。
晏城被逼地洗了碗碟,還被陳錦瑤拍了照。
各個角度都來一張,湊了九宮格。
她軟了眸色,沒有編輯文字,笑眯眯地將其發到朋友圈上,「看,我毀了你一世英名。」
晏城左臉頰還有一點泡沫,聞言,極其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平靜道:「你等著,我會讓你付出等同的代價的。」
「………」
鬧夠了,也該言歸正傳了。
霍祁東的話題被邵崇肆挑出來后,老實講,陳錦瑤就沒有再把它給放下過,倒不是因為霍祁東這個人,而是她覺得自己有點事情沒坦白清楚,心裡總歸有點疙瘩。
雖然也沒什麼,但女人的第六感總讓她感覺這是個隱患。
行的正坐的直,但必要的開誠布公還是需要的。
她躊躇了片刻,眨眨眼:「誒,我跟你說件事。」
「就是那個霍祁東。」她舔了舔唇珠,自爆:「我以前因為年少無知,暗戀並且追過他。」
「………」
氣氛似乎是往詭異的方向變了。
晏城停下手上的動作,瞥向她,等消化完她話里的訊息后蹙了蹙眉,黑眸緩慢地眯起,莫辨的情緒順著尾椎骨爬上來,隨後,他腮幫子動了一下,冷漠且非常刻薄地道,「噢,麻煩別用年少不懂事來掩蓋你瞎了的事實。」
陳錦瑤:「………………………」
晏城到底還是看不過陳錦瑤蒼白著臉被痛地死去活來不停打滾的模樣,但他對此也是一竅不通,只能束手無策。
蹙著眉思忖了片刻,他還是選擇了和昨晚一樣的老土卻最有效的方法,燒了開水,給陳錦瑤再泡了杯紅糖薑茶。
「趁熱喝。」將玻璃杯擱在床頭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陳錦瑤視線來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間掃射,數秒后,她掙扎著起來,曲起膝蓋,不放走被子里的一絲暖氣,懶懶地靠在床頭上,眼一眯,「我還沒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