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步

7.第七步

坦誠相待是夫妻相處過程中的一節必修課,而能夠耐心溝通能夠互相理解則是這節課能不掛科的關鍵。

能夠毫無芥蒂地說出來的事情都不是什麼大事兒。

這些道理晏城都懂,可終歸還是有點不爽的。

特別是他歇業在家,整天無所事事,就更容易把旺盛的精力花費到沒一點營養的胡思亂想上。

幾天過後,他逐漸積蓄起來的小情緒到了一個爆發點。

昏暗的卧室里只開了兩小盞橘黃色壁燈,倒是浴室里的取暖燈亮堂堂的,強烈的光線照亮了外面一半空間,隔著門,是淅淅瀝瀝的水聲,夾雜著陳錦瑤模糊而又歡快的歌聲,

歌聲傳到晏城耳朵里,就越發襯地陳錦瑤沒心沒肺起來。

「………」他慵懶散淡地靠在床頭,壓著股氣,盯著浴室門磨了磨牙,過了會兒,眸光緩緩地虛起。

陳錦瑤非常喜歡窩在晏城懷裡睡覺。

原因很簡單,就是大冬天的剛爬上床被窩太冷,而晏城體熱,是個發熱源,抱著他就跟抱個巨型暖寶寶似的,抱久了之後,更是能讓四肢冰冷且僵硬的她漸漸有了回暖有知覺,從而保證她能夠更容易地入睡。

這天夜裡,她一如往常,在浴室里洗完澡擦乾再抹上身體.乳穿上睡衣睡褲后,濕答答地踩著拖鞋在浴室門口瀝了瀝水,磨蹭了沒多久,再往外走,慢吞吞地爬上床,熱水澡洗盡了一身的疲憊,躺到床上更是舒服地讓人喟嘆,數秒后,她往右邊挪了挪,主動向熱源體靠近。

慢條斯理地挪到一半,陳錦瑤就感受到了一股外力停在她腰間,她抬了眼看向晏城,就在她疑惑怔愣的時候,腰間的外力非常不客氣地把她往左邊推了出去。

「………………………」???????

晏城冷眼看著她獃滯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挑了下眉:「自己睡自己的,別老黏在我身上,慣的你。」

語氣冷淡且生硬,只垂著眼看她,也沒什麼表情。

只這一瞬間,貼心好老公的形象徹底土崩瓦解了。

如此僵持對望了幾分鐘,陳錦瑤壓下眼底的意外:「家裡現在在賺錢的是我,勸你不要對我這麼橫。」

男人抿緊唇沒說話,表情還是陰惻惻的。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收回你的話。」她眯眼。

他懶懶地勾著唇,默不作聲地將負隅頑抗進行到底。

卧室外,督尼在門口不甘寂寞地叫著,成功吸引了陳錦瑤的注意,她轉念一想,督尼也是個小火爐,她也犯不著在這裡和晏城互不讓步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抗拒她,但既然抗拒已經存在了,那她也只好退一步,退而求其次。

她從床上爬起來,踩著拖鞋準備出去把督尼抱進來。

「你幹嘛?」晏城終於忍不住了。

陳錦瑤瞥他一眼,顫著牙:「你不讓我黏,我去黏督尼。」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兩人視線對視了足足有二十秒。

隨後,在陳錦瑤即將繞過床尾的那一刻,晏城猛地起身,一溜煙地撲騰到床尾,眼疾手快地攔住了陳錦瑤,手一抬,抓住她的胳膊,再稍稍一使勁,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人猝不及防,「啊……」陳錦瑤下意識地尖叫起來,又在晏城一個翻身壓向她的時候消了聲。

「抱抱抱,小爺給你抱。」晏城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再仔細分析他的語氣,比起氣急敗壞,能聽出其中更多的是懊惱,因為獨自生悶氣而導致現在這種局面的懊惱。

他一手攬住陳錦瑤的纖細腰肢,把她往懷裡帶,自己也壓著她,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毫無縫隙。

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對,能感受到呼吸錯亂交織時的曖.昧。

沒過多久,陳錦瑤眼底的茫然盡散,回過神來。

她伸出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沒推動。

耳邊是濕熱的呼吸,又癢又麻,還沒等她將眉頭擰起來,「嗤」地一聲,懶洋洋的帶著磁性的輕笑募地響起。

「………」她懵了懵。

緊跟著,晏城未攏起一分笑意,手一抬,卷了被子直接蓋在兩人身上,輕而易舉地將兩人鎖進一個幾乎密不可分的狹小空間內,霎時間眼前的一切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外面的督尼大概是死了心,也沒再叫了,周圍徹底安靜下來。

心跳如雷,溫度開始攀升,莫名地有了燥意。

晏城俯下身,鼻息盡數灑在陳錦瑤的側上頸,陳錦瑤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繞到牙齒間的「晏城你給我鬆開」沒來得及說出口,她的側頸就被輕輕地咬了一下,是種舔舐。

暗示性的意味很足。

陳錦瑤渾身一僵,動都不敢動。

生怕自己一動就觸發什麼不得了的開關。

但事實證明,就算是紋絲不動開關也是處在開啟狀態中的。

她咽了咽唾沫,扭了扭腰掙紮起來。

但晏城置若罔聞,好半晌,他才停止了動作,呼吸輕微起伏,他喊了她名字:「陳錦瑤。」

大掌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細膩的脊背。

等強制性地撐起身體,讓兩人稍微保持了點距離后,他才繼續道:「我是個有欲求的正常男人。」

沙啞的嗓音帶著點性感,頓了頓,他又繼續緩慢地開口,故意拖著音:「要不是我讓著你,恐怕早就在第一次你像八爪魚一樣抱著我睡的時候,我就辦了你了。」

聞言,陳錦瑤像是被嚇到似的倏地瞪大了眼睛:「……………」

晏城可沒撒謊。

這也確實是他今晚拒絕陳錦瑤投懷送抱的原因之一。

「以後要抱著我睡時注意一點。」

他本就血氣方剛,陳錦瑤長得又漂亮,身材也好,又是他的合法妻子,平日里同床共枕也就算了,貼緊了被蹭來蹭去的他也難免有所旖旎心猿意馬………

偶爾晨起避免不了的興奮被陳錦瑤歸於耍流氓時,他是真的想反駁的,反駁是陳錦瑤先勾.引的他,他只是被勾.引而已。

「不止這個原因吧?」陳錦瑤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憑藉女人精準的第六感歪了歪腦袋,思忖數秒后狐疑地問出口。

如果單單隻是這個原因,早在第一天她抱著他時就該被推開了,再說了,這世界上有哪個男人願意這麼柳下惠的,都主動送上門來了,還要故作清高地選擇拒收,傻不傻。

所以,被拒收肯定是有其他外來因素的干擾的,「你說。」

「………」晏城翻下身躺到一旁,不自然地抿緊唇,好半晌,他瞥眼看她,煩躁地扒拉了一下頭髮,嘖了一聲,問:「前幾天你說的暗戀霍祁東,現在呢?」

「什麼現在?」她一下子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就是你現在還喜歡他嗎?」他還是有些懷疑。

就怕說,和自己在外的傳言一樣,喜歡的人嫁給了/娶了別人,心灰意冷之下隨便找人結了婚。

如果真是這樣,就算有那些自己加的條條框框的婚前協議,其實也就跟沒有一樣,再怎麼樣,還是會膈應人。

陳錦瑤撇撇嘴,差點笑出聲。

少了桎梏,她能夠輕鬆地翻身側卧著,她看向他,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隨後一本正經道:「早就不喜歡了。」

「不過我爸媽他們都以為我愛他愛到不能呼吸。」

晏城一把抓過她作亂的手,捏了捏,「真的?」

「真的,早八百年沒聯繫了,你要不信,我發個誓……」她彎了彎眼,笑眯眯的,「我要是喜歡他,天打五雷轟。」

晏城微怔,抬眸盯了她一會兒后,挑起了眉。

沉默片刻。

他成了馬後炮:

「不用發這種毒誓。」

「我又沒有懷疑你。」

「呵。」陳錦瑤卷了被子滾向角落。

巨型暖寶寶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后,

哪怕他的體熱再有吸引力,

最終,還是慘遭「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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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洱館的整改,其實並不需要大費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復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種經營模式就行了,畢竟再往下改的話,怕會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館。

茶館就不是年輕人愛去的地兒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要賺錢做生意的。

而恢復成之前的模樣,壓根就不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警局只是給了這麼一個期限,期限內完成整改,就能繼續開門營業,說到底晏城畢竟是晏家人,警局那邊他們還是有分寸會給面子的,阿泰行動力極快,也是他本身就閑不下來,弄地差不多后就馬不停蹄地打電話給晏城。

詢問他洱館是不是可以繼續營業了。

彼時,晏城正準備去陳錦瑤的診所,刷個存在感的同時順便和她一起吃個午飯培養培養感情。

乍聽到阿泰這樣問他,他沒什麼表情:「這麼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皺了皺眉秉公彙報,「已經過去一個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館的員工都等著繼續工作,這樣好有工資。」

晏城單手整理了領帶,眼尾一揚,「工資歇業這段時間不是照發的嗎?」

「對,所以他們良心上過不去。」阿泰說。

「………」

已經是連續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萬里,艷陽高照,拂去了一點嚴寒,帶來了絲絲暖意,只是太陽再好也抵不住出門時迎面而來的寒風。

洱館能早點重新開始營業,似乎是在響應這種好天氣。

晏城在家休養了這麼久,特別是後來不點外賣廚房有了煙火氣息后,他也漸漸的,漸漸的,心寬體胖地就重了些。

營業的具體時間還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這期間,也全程交由阿泰處理,阿泰是個得力幹將,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對他很放心,「對了,周超那廝呢?」

阿泰遲疑了一下,才說:「現在在霍祁東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彎腰換鞋。

頓了頓,忽而舌尖頂了頂上顎,嗤笑:「他心夠大的啊。」

阿泰也跟著笑了笑,乾脆把最近聽到的八卦全都托盤而出:「聽邵哥說,因為周超,霍祁東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東現在都待在老宅,連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訴,結果現在成圈裡笑柄了。」後半句話說出口時,阿泰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電話,或許還能看到他抬著眼察言觀色的模樣。

然而,晏城對這些就完全沒了興趣。

他可沒這麼多耐心聽別人家的家長里短。

敷衍了幾句后就以「洱館的事兒你先看著辦」「我現在要去開車」作為結束語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阿泰:「…………………」

老實講,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摸不透他老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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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婚途[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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