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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朱妍忙道:「言小姐你先別生氣,我們也是好意提醒。」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雨的方向又道:「言小姐看到那個穿藍色禮服的女人沒有?她也是陸先生身邊的女人,恰好我和程小姐也認識她。我們清楚她的脾氣,怕她等下會跟言小姐鬧起來,所以剛剛過去善意提醒了一下她,我們告訴她,既然言小姐和陸先生都在這裡,那她何不暫時迴避一下。」
言冰兒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不遠處有個穿藍色衣服的女人,她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不過她在陸雲景的身邊也不短了,倒是從來不知道陸雲景身邊還有一個這樣的人。
簡朱妍和程思檬交換了一下眼色,程思檬便又接過簡朱妍的話道:「本來就是看在大家都認識的面上善意提醒了一下,再加上今天這車展也是我們一個朋友開的,生怕她脾氣一大鬧起來會毀了車展,不想她不僅不聽還說什麼,她才不怕什麼言小姐,還說她和言小姐最大的區別就是她能毫無顧慮當眾扇言小姐的巴掌,而言小姐卻不能。她的脾氣我們是清楚的,她不是那種顧全大局的人,而我知道言小姐你是識大體的,所以我和朱妍便想找你商議看看言小姐你能不能暫時委屈一下……避著她一點。畢竟這車展是我朋友的心血,我們也不想看到他辛苦這麼久的成果毀於一旦。」
言冰兒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看向程雨的目光也透著幾分危險,聽到程思檬說完,她冷冷笑了一聲道:「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能耐。」說完她招呼了服務生過來端了一杯香檳便向程雨所在的方向走去。
而程思檬卻和簡朱妍相視一笑。
雖然陸雲景在這邊讓程雨多少有點擔憂,但是和兩個好友賞豪車吃美食,倒是也算愜意。
正和朋友閑聊間,程雨無意間一抬頭就看到那位言冰兒小姐正向她走過來,她還來不及細想她怎麼來這邊了,便見那言冰兒小姐走到她跟前,猛地一抬手,她手上那一杯香檳便盡數潑在程雨臉上。
言冰兒的動作是她始料未及的,冷冷的香檳淋在臉上之後程雨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文熙最先反應過來,當即便怒道:「你這女人什麼意思?」
欣瑤也忙拿了紙巾過來幫程雨擦掉臉上的香檳。
文熙的聲音不小,很快便驚動了周圍的人,而被人群包圍著的陸雲景也感知到這邊的動靜,下意識轉頭看過來。
他目光在程雨身上停頓了一下,眸色一凜,隨即便有一抹危險的暗色自眼底浮現,身邊還有人同他說話,他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長腿一邁就向這邊走過來。
周圍人也有不少看到這邊動靜的,有認識程雨和言冰兒的略想了想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不過都沒吭聲,靜靜看著好戲,當然其中看戲心情最好的莫過於程思檬和簡朱妍了。
簡朱妍冷眼望著,暗自低聲道了一句「跟在陸雲景身邊也不短了竟然還這麼蠢。」
程思檬聽到她的嘀咕,轉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說什麼?」
簡朱妍沖她一笑,「沒什麼。」
言冰兒雙手抱胸,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程雨,故意加重了鼻音,讓語氣顯出幾分輕蔑道:「我聽說你狂得很,說什麼可以毫不顧忌動手打我,所以我想試試,你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那般毫無顧忌。」
程雨莫名被人潑了一杯香檳,心情實在好不到哪裡去,她面上也不禁帶上了幾分怒意沖她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目光掃到走過來的陸雲景,不知怎麼的,那股怒火蹭蹭蹭的就燃了起來。
言冰兒繼續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我動手打了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言冰兒最近在娛樂圈的發展勢頭很猛,再加上有陸雲景這個金主撐腰,周圍的人無一不是對她奉承有加,這樣的待遇似乎讓她有些忘乎所以了。言冰兒覺得就算眼前這人真是陸雲景另外的女人又如何,就拿今天陸雲景的身邊站著的人是她而不是眼前這個女人來看看,在陸雲景的身邊誰的地位更高一點一眼就能看出。
如今,就連北城的名媛也要看她幾分臉色,這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周圍太多雙目光看著了,程雨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十八歲生日宴的時候,她也是如現在這般狼狽,心頭那股怒火越燃越烈,在看到陸雲景走到近前之後,她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沖他道:「陸雲景,你能不能看好你的女人!」
雖然大家不算正常的夫妻,但好歹井水不犯河水吧,她自認她已經夠安分了,憑什麼這個女人要來找她的麻煩!
陸雲景就停在距離幾人不遠的地方,聽到程雨的話,他雙眸中那壓抑的暗色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而程雨話出口沒一會兒就後悔了,周圍這麼多人,她如此對陸雲景大吼大叫,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更何況,她這個空有名號的妻子也不一定就比得過這個可以陪他來參加宴會的女人,陸雲景自然也不會因為她的話就管好他的人,說不準還會護短遷怒她。
程雨暗罵自己真是忍不住氣,這個時候她最不該做的就是得罪陸雲景,這樣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
就在程雨這般數落自己的時候,卻見陸雲景冰冷冷的目光在言冰兒身上掃了掃,面上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望而生畏的陰冷,語氣也沉冷得讓人害怕,「是你告訴我的太太,你是我的女人的嗎?」
此話一出,言冰兒瞬間愣在當場,她捕捉到了兩個很重要的字——「太太」。她目光在程雨臉上掃了掃又在陸雲景那陰冷的面色上掃了掃,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她是知道陸雲景有個太太的,只是這位太太很低調,從未和陸雲景一起在公開場合出現過,因為從來未曾見過,所以時間一長就被她自動忽略了。
如果說眼前這個人是陸太太的話,那麼她……
陸雲景的話繼續,每一個字都冷得像是結了一層霜,「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把自己當成我女人的?」
他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言冰兒被他逼得下意識後退幾步。
而站在陸雲景身後的助理金黎陽也非常適時的上前一步衝程雨道:「太太,先生和這位言小姐不過就是合作夥伴的關係,先生給資源,言小姐幫著先生應酬合作夥伴,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交易。不想言小姐卻如此沒有自知之明,竟然自己把自己當成是先生的女人來找太太的麻煩,太太不要誤會,也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程雨:「……」
程雨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原本還以為陸雲景會偏袒言冰兒,而且金黎陽敢當眾說這樣的話肯定是陸雲景默認的,這話說得這麼直接那完全是一點臉也不給言冰兒留啊。
程雨抬頭看了陸雲景一眼,他並沒有看她,他面色陰沉,下頜的線條緊繃著,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
本來一向沉默又陰冷的陸雲景便讓人不好接近,如今他再冷下臉來,他身上那種逼人的氣勢更甚,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不敢靠得太近,甚至有膽小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這種安靜得窒息的氛圍中,只聽得陸雲景低沉的嗓音毫無商量餘地的吩咐,「幫太太潑回去。」
老闆的吩咐金黎陽自然乖乖遵守,當即便端了一杯香檳過來毫不客氣一把潑在言冰兒臉上,言冰兒今日化了濃妝,被香檳一潑,妝容很快暈開來,顯得狼狽不堪。
言冰兒早沒了剛剛的盛氣凌人,這會兒她才意識到危險,本以為陸雲景這些年帶著她出入各種場合便是默認了她的存在,就算他一向都對她冷冰冰的,但也沒見其他女人有這般待遇,更何況她以前也教訓過一些不自量力想抱他大腿的女人也沒見他說什麼,所以她覺得她在陸雲景跟前也是與眾不同的。
卻沒想到……
原來他對她一直只當是利益上的合作關係。
言冰兒也不傻,當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顧不得此刻的狼狽會被其他人笑話了,她想也不想急忙衝程雨道:「陸……陸太太,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程雨到現在也都還是一臉懵逼的,所以對於突然轉了態度的言冰兒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然而陸雲景卻先她一步道:「把她拉出去,一切合同取消,將違約金賠償給她,之後……」他冰冷的字里不帶一絲感情,「全面封殺。」
而程雨並沒有就此收手,她的面色一點點冷凝下來,對著程思檬一字一句道:「不想我在陸雲景跟前說程家壞話的話就立馬給我道歉!」
程思檬簡直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她沒想到程雨居然敢讓她道歉,雖然她礙於陸雲景不打算再繼續刁難她,但是她哪裡來的資格讓她跟她道歉?
而一直在一旁好看戲的程飛這才站出來做和事老道:「程雨,思檬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要太較真了。」
程雨冷笑,「玩笑?行啊,開玩笑誰不會,就看看誰開的玩笑更大了。」
程雨說完便轉身離去,程飛大概也是擔心程雨回去之後真跟陸雲景說些什麼不好的話,他畏懼陸雲景的手段,畢竟程雨如今也是陸雲景的妻子,他們不想招惹陸雲景,雖然很不甘心,但也不得不給程雨幾分面子。
程飛忙叫住她,「思檬不懂事,我代她向你道歉。」
程雨停下腳步,心頭冷笑,剛剛冷眼看程思檬羞辱她的時候不見他上前阻止,這會兒怕她跟陸雲景告狀就跳出來要對她道歉,要是她還和往常一樣什麼都不做只是忍氣吞聲任由程思檬奚落,想必這個熱鬧程飛也會冷眼看到底的。
說白了,不過就是柿子撿軟的捏而已,她越是示弱,他們就越是欺負得過癮。
程雨冷笑:「你道歉有什麼用?惹到我的又不是你。」
程飛還沒說話呢,程思檬便怒道:「程雨,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程雨微垂著頭,面色漸漸冷下來,「這樣就算過分了嗎?那如果我真的過分起來,你們豈不是更受不了?」
程思檬:「……」
看得出來程思檬很不喜歡這種被程雨壓住的感覺,很不甘心很想對程雨大發脾氣,可是想著她背後那個手段殘忍的男人,她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程思檬在心頭罵了無數遍程雨就是個狐假虎威的賤人,以前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的,現在竟然還敢在她跟前耍威風。
程雨並不急著走,很明顯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最終程思檬深深吸了一口氣,用著咬牙切齒的語氣道:「對不起行了吧?」
原來這麼輕易就能逼著她們道歉啊,程雨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她搖了搖頭,嘲諷的笑了笑道:「我也不想讓大家都難堪,所以在走之前還是想提醒一句,如果想相安無事的話,以後大家便各行其道,誰都別來招惹誰,當然如果你們耐不住寂寞非要找我的不是,將我惹毛了我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大家都得不到好。」
她吐字清晰,語氣輕描淡寫就像是在聊天一樣,然而字裡行間的警告意味卻讓所有人都聽得分明,在場幾人都格外詫異,眼前這個人哪裡還是那個沉默懦弱又不敢反抗的程雨,似乎以前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程雨又站在了跟前,她自信又驕傲,渾身散發著光芒,她的光芒是如此讓人討厭,可是又如此讓人服氣,似乎她與生俱來就該如此。
在幾人多變的面色之中,程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了。
「程雨。」
程雨出了程家正要上車,身後卻突然有個聲音叫住她。
清越的聲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她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她聽到腳步聲靠近,這才慢悠悠轉頭看去。
陸承允走到她跟前,他微蹙著眉心,目光複雜看著她,一向待人溫和的他很難得面色有如此凝重的時候。
相比之下程雨倒是淡定許多,只一臉平靜望著他,等著他開口。
許久之後他勾唇輕聲一笑,就像是多年故交一般問道:「過得還好嗎?」
這個男人曾經給過她很多很美好的記憶,她們從小就認識,他永遠都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呵護著她,他對她簡直面面俱到無微不至。
然而也是這個人在她跌入低谷的時候給予她最沉痛的一擊。
在她被程老爺子親口揭露身世,又被人「不小心」推下樓摔斷腿之後,她在床上躺了兩個月,兩個月並沒有等到他的心疼和憐惜,卻等來了他跟別人訂婚的消息,她簡直不敢相信,那個對他溫柔備至,那個她受一點點傷他都心疼得不行的他會背棄她和別人結婚。
她直接跑去問他。他卻只是一臉無奈又沉痛的告訴她,「對不起程雨,這是我父母的安排,我也是逼不得已。」
她以為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他不會因為她的身份而嫌棄她,只是沒有想到他卻也是如此功利的人。
什麼逼不得已,他不願意,沒有人能夠逼迫得了她。
憤怒,痛苦,怨恨絞扭在心頭,然而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帶著自己僅有的自尊轉頭離去,從此便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當初重重打擊之下,他的背棄簡直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有時候她甚至悲痛難過到恨不得死去,只是時間長了,不知不覺間,心底那些怨恨和難過就慢慢的隨著時間流逝了,尤其經歷了一次生死之後,再回頭看這些,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也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曾經,她發誓,她要痛恨陸承允一輩子,可是現在,再對面他的時候,她沒有想到她竟可以如此坦然對他微笑,甚至還會客氣說上一句,「我很好,謝謝關心。」
僅此而已,多餘的話也不必再說了。
「我……」在他強勢的目光中她哪裡還有膽量說那些想和他緩和一下關係的話,猶豫了一會兒只道:「我……剛剛開了你的車。」
他並沒有多想便說道:「這種事情以後不用告訴我了,你是陸太太,這裡的一切也都是你的。」
「……」
他說完就轉身離去,而她卻久久回不過神來,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她是陸太太,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家裡的東西自然也是她的。
只是聽著他的話,程雨卻有一種他將她當成是自己人的感覺,程雨急忙搖搖頭,暗想自己簡直想得太多了。
吃飯的時候程雨有好幾次想找話跟他聊,然而每每一抬頭看到他陰沉的面色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這個人真是深不可測啊,只是簡單的面對他就能讓人心生畏懼,看樣子想跟陸雲景打好關係還得需要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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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第二天就去公司辦了辭職手續,當初她回國處理完養父的事情之後就隨便找了家小公司上班,福利和待遇都不怎麼好,不過她並不在意,只是隨便混時間而已,因為是小公司所以辭職也很容易。
剛剛辭職出來程雨就接到好友文熙的電話,文熙的聲音一向都是懶洋洋的,問她,「下午有空嗎大忙人?」
程雨笑了笑,同樣用著懶洋洋的聲音沖她道:「不忙呢!剛辭了職,現在我可是個大閑人了。」
「辭職?」文熙格外詫異,然後她用半個小時的時間巴拉巴拉了一下她終於開竅終於辭了那個破工作這類的話,巴拉完才談到正事,「正好,既然你下午沒事,我們一起去做個美容,欣瑤也去。」
程雨答應了便掛斷了電話,到了約定的時間,便直接開車過去。
美容SPA會所是程雨熟悉的,以前經常和朋友一起去,她來的時候文熙和明欣瑤已經來了。
文熙和明欣瑤都是她最好的朋友,文熙是比較大大咧咧的那種類型,剪著比男生長不了多少的頭髮,穿著一件寬鬆的短袖,下面是一條喇叭褲,打扮比較中性。文熙和她從小就認識,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她也是唯一一個在她的身份揭露之後還和她做朋友的人。
而明欣瑤相比較而言就淑女多了,欣瑤是一個溫柔嬌小的美人,留著一頭長發,穿著白色的裙子,下面一雙小白鞋,她和程雨是高中同學,程雨當初所上的高中屬於貴族中學,能在裡面上學的學生都是非富即貴的。欣瑤家屬於家道中落那一類型,在一群貴族子弟裡面,欣瑤的家底便顯得比較薄弱,再加上她自來膽小柔弱,所以在學校經常受到欺負。可即便如此她卻還溫柔善良得像一個小天使,在程雨身份揭露之前,兩人就只是普通的同學,並沒有過多的交集,而程雨身份揭露之後,她受到了班上不少同學的奚落,有時候還會被刁難一下,而欣瑤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她安慰她,細心照顧她,也是那時候她和欣瑤成了好朋友,一直到現在。
上一世她的走得突然,都沒來得及和兩位好友告別便離開了,也不知道她們得到她離開的消息之後會不會難過。
文熙照例是抱怨了一下她來得太晚,讓她們等了很久,而欣瑤卻是善良多了,也不責怪程雨,反而還準備了禮物給她。
程雨接過欣瑤遞過來的花茶,無奈笑了笑道:「怎麼又給我們送茶了,上次送的還沒有喝完。」
欣瑤道:「這是我新配的,比上次那個好喝。」
欣瑤家是做茶葉生意的,她近年來也開始著手幫忙家裡的生意,偶爾會自己配點花茶,每次都會給她和文熙帶一點,讓她們嘗嘗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