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型的浪漫故事?
張俊以成為公眾人物以後,變化最大的就是他的髮型。從前他在遼源讀書的時候,梳的是普普通通的
「學生頭」。後來,他到社會上工作以後,也始終保持這一老式的髮型。
那時的張俊以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老實、忠厚、謙虛謹慎。他寫的詩雖然很浪漫,但是他的為人卻是老實善良的。
當然,也就更沒有任何趕時髦的
「華而不實」。在張俊以成為
「詞壇怪才」以後,吉林的一家刊物上,曾經刊發張俊以少年讀書時在遼源龍首山上的一幅照片。
從那幅少年舊照片上,讓人隱隱感受到的是與他後來在北京成為
「詞壇怪才」后,那怪怪的女人式波浪髮型毫無相同之處的東西。一個髮型的改變,本來不值大驚小怪,然而它也隱含著一個人性格的改變。
顯而易見,前者樸實,後者時髦。張俊以在北京被拘以前,曾在河南《名人傳記》雜誌上,以《我的親情的首次曝光》為題,坦率地談到了他自己的髮型改變。
張俊以在《女孩與髮型》的題目下,是這樣說的:
「我十八歲時梳的是寸頭,齊刷刷,發質極好,好像根根針站立著,這種平整的頭型如果理髮師稍理得不好,就高低不平,特別難看。為我理髮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她理髮的手法特別好,每次理得平發如鏡,那時我比現在長得瘦,梳寸頭的人又比較少,一塊整齊的黑草地,常常招來同學們的好評,都問我是誰給理的發,我笑而不答。20多天理一次髮,形成了一種習慣。在理髮的時候,我知道了她叫王公英,她家住在遼河源頭一個很小很小、很窮很窮的村子里,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到城裡學會了理髮,覺得非常精。她有一位姐姐,一位癱瘓的母親和一位弟弟,姐姐比她高一年級,家裡窮得連學費都交不起,病床上的母親常嘮叨:『姐兒倆有一個念書就夠了,兩個都念書拿啥供啊?』於是,她放棄了學業,到城裡掙錢供姐姐、弟弟上學。她在城裡沒有一個親人,晚上就住在小小的理髮店,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打掃衛生,東北的冬天滴水成冰,早上起來生爐子,手凍得紅腫腫,但從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從來看不到任何怨言。每天晚上送走最後一位顧客后,她還要糊紙盒,每糊一個紙盒一分錢,日積月累,變成了姐姐、弟弟的學慣用品和媽媽的營養品。我第一次進理髮店時,她穿的是一件暗花的布衣服,衣服上綉著一朵朵蒲公英,我從來沒見她換過衣服,但布褂子總是洗得乾乾淨淨。又一個20多天過去了,我習慣地走進了她的理髮店,可裡面的人卻告訴我她回老家去了——讓她理髮已經是我的習慣,我決心要等她回來為我理。幾天後我又走進理髮店,得知她們村裡的人捎話來說,她不會再回來了,她姐姐考上了大學,母親的身體狀況依然不好,弟弟還要上中學,所以她只能留在家裡,當時我什麼也沒說,理髮店裡的另一位師傅給我理了發,結果把頭髮給理偏了。第二天我去了學校,同學們看到我的頭髮都笑了,我又換了一家理髮店把頭髮理得更短,結果還是偏了——很多天過去了,每當我走過那家理髮店時總是忍不住往裡面看幾眼,但是再也沒有發現她的影子,她從我的視線里永遠地消失了。然而在我心裡,卻總是忘不了那個身穿蒲公英繡花衣服的女孩,有時侯夢見她在為我理髮,醒來一看什麼也沒有。後來我索性留起了長發,我把它比喻成大海的波浪。就這樣,一位身穿蒲公英繡花衣的鄉下女孩改變了我的髮型。一位身穿著綉滿蒲公英衣服的鄉下女孩,留給我這樣的詩意:十八歲/是一個在石頭上都會開花的年齡/你開花了/卻開出了一朵苦苦的蒲公英……來到北京好幾年了,許多朋友都問我:張俊以,你為什麼留這麼長的頭髮?我含笑不答。時間長了,朋友們也就慢慢地接受了我的髮型。如今我總是想再見到那位叫王公英的女孩,不知她在哪裡,你能再為我理一次寸頭,恢復我以前的模樣嗎?帶著上述綜合的情愫,我寫詩、寫詞、寫散文、寫劇本、寫我的浪漫,我的秘密,我的誠實和我的未來……」張俊以在寫這篇《我的親情的首次曝光》的同時,又在北京接受了某省《教育報》記者的採訪。
他除了對記者談到了他在《我的親情的首次曝光》中親筆寫下的那位為他理寸頭
「學生髮」的鄉下女孩以外,又在記者採訪將要結束的時候,深情地說:「在成功和不成功之間,我們共同為孩子找一個點,一個新的起飛點;在今天和未來之間,做為一個作家,一個教育工作者,我想我們都是孩子的加油站。請把這兩句話送給教育報的同仁和讀者,我想成為你們的好朋友」。
最後張俊以用一首詩《神奇的衣裳》表達了他對人們的美好祝願:我很想有一件神奇的衣裳,穿在身上就不會生病死亡;我很想有一件神奇的衣裳,穿在身上就不會痛苦失望。
世界上再也沒有醫院,所有的人都長壽不老,身體健康;世界上再也沒有憂傷,所有的心都撒滿陽光,插上翅膀。
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爸爸的爸爸的爸爸,媽媽的媽媽的媽媽,所有的人都親如一家,喜氣洋洋;所有的家都快樂幸福,美好吉祥。
從張俊以上述文章與談話中,都不難看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他那時已身居京華鬧市,住有豪宅,行有轎車,身邊又不乏鮮花和笑臉,但是,他為什麼會忽然在美女如雲的北京,懷念起從前他尚不為人所知時,在遼源一條僻靜小街的理髮店裡,那個為他理
「學生髮」的普通鄉下女孩子呢?而且張俊以又情不自禁地說道:「如今我總是想再見到那位叫王公英的女孩,不知她在哪裡,你能再為我理一次寸頭,恢復我以前的模樣嗎?」讀者會從張俊以這發自內心的感嘆之聲,品味出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呢?
這就說明張俊以自己已經感受到了他自己的變化。不難看出,他從內心深處多麼希望恢復他從前沒有出名發跡前的生活啊!
那種生活雖然平淡,雖然沒有耀眼的光環和一揮千金的榮華富貴,但是,它會激勵人向上的志氣和永不沉淪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