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顏妍剛掌握了喬西的一手資料，文博火熱的籃球杯就拉開了序幕。

這是高二最後有組織的籃球比賽，各個班都選出了精英，格外重視。

顏妍從小跟著幾個哥哥打籃球，技術沒得說，可文博的籃球比賽面向的都是男生，女籃還停留在抱球跑的階段，組隊是根本不可能的。

初賽、複賽什麼的，顏妍都沒參與，只是偶爾班裡的籃球隊長大方會過來跟她交流一下經驗。大方知道顏妍家裡的情況，跟她對話有一種跟專業教練聊天的感覺，顏妍會從客觀的角度分析大方提出的問題。

決賽前夕。

學校掛滿了海報，宣傳橫幅，宣傳工作做得有模有樣的氣勢十足。

緊張的大方又來煩顏妍。

顏妍依舊抱著《AI人工智慧深度學習基礎理論知識》看的艱難。這都是什麼東西……她完全看不懂。沒有真正的應用，顏妍就好像是閉門造車，進展十分緩慢。

大方把下巴放在籃球上可憐兮兮的瞅著顏妍。

顏妍嘆氣：「你耽誤我學習了知道嗎？」

大方：「yes！」

無奈的合上書，顏妍分析：「咱班能披荊斬棘地到了決賽，也就是靠你和牛鞅兩個人撐著呢，其他都是靠蠻力取勝，技巧幾乎沒有，就拿三分得分率吧，簡直是閉著眼睛往裡扔。」

大方摸了下下巴：「那你看著咱決賽需要調整一下隊員么？」

顏妍呵呵一笑：「人家矬子里拔將軍還能挑出來一個，你看咱班男生，要麼啤酒肚，要麼麻桿腰的，選誰？」

大方捂臉：「小顏，你不要這麼傷害少男心。」

顏妍翻著比賽表：「決賽跟哪班？」

「一班。」大方舔了舔唇，聲音有點發虛，「其他的好說，就是一班有一個流川楓。」

流川楓？

大方盯著顏妍的眼睛看：「你該認識的啊，就上次英雄救美在大庭廣眾之下幫你出氣的喬西。」

顏楚愣了：「他？」

他還會打籃球？

大方嘆息：「是呀是呀，卡位、投籃配合都特別好，全能型選手，最主要的是女粉絲太多，我是不忍心把喬西贏了傷妹子們的心啊。」

顏妍拍了拍大方的肩膀：「人生因有夢想而美麗，少年，你很美麗。」

大方害羞：「討厭啦。」

顏妍：……

第二天上午，籃球比賽如約而至。

文博籃球場的規模可是堪比專業級別的了。

前幾場比賽顏妍雖然沒來，但聽瀟瀟說零零散散的沒幾個人。

可如今這場決賽，座無虛席。

顏妍扭頭看了一圈，感嘆：「這些女粉絲……好誇張啊。」

居然有把喬西的圖片放大打出來的海報，還有橫幅……還有LED屏……大家這是來看比賽的還是演唱會的？

瀟瀟吃著薯條：「是啊，這些女生都太膚淺。」

話音剛落，場內一片騷動喧囂。

隊員們開始出場了。

瀟瀟一激動，手裡的薯條撒了一地：「啊啊啊啊！喬西！！！！喬大神！！！！」

顏妍：……

學生會策劃得很有噱頭，每出場一位隊員都在巨型屏幕上投影一張帥氣的照片。

大方帶著隊員出場的時候那興奮的，振臂高呼，燈光照得賊亮，打遠一看像是一群黑猩猩走了出來。

瀟瀟掩面：「這……咱班的這幾個咋這黑？」

顏妍平靜地回答：「運動么，很正常。」

她家裡除了她都一色的小麥色肌膚，也許是看習慣的原因，顏妍反而覺得這膚色清清爽爽的同時，運動感男人味十足，比那種白皙的奶油小生要帥氣得多。

可現實往往總是打臉。

千呼萬喚的。

喬西出來了。

他穿了一身騷紅色球服。

他右臂夾著球走了出來。

BGM瞬間就變成了灌籃高手的音樂。

勁爆的動感嗨翻了天。

顏妍一眨不眨地看著喬西，有些明白他一個學生為什麼有那麼多粉絲了。

他太有明星氣場了。

尤其是在聚光燈下。

他的眼眸烏黑皎若夜空，似將周圍所有的星光都納入其中，在白得發光的皮膚襯托下，讓人拔不開眼睛。

喬西很會熱氣氛，他拍了幾下籃球，笑著將籃球溫柔地扔進了台下的粉絲群中，又是一陣爆炸式的尖叫聲。

瀟瀟兩眼都變成桃心了：「哇哇，好帥啊！」

顏妍：「你不覺得……有點騷氣么？」

旁邊一個拿著喬西名牌的女孩驚喜地看著顏妍：「你也是大神的粉絲么？」

顏妍愕然。

女孩笑著說：「我們私下都管大神叫老騷啊。」

顏妍：……

不正經的大神，帶出了不正經的粉絲，她算是見識到了。

女粉絲兩眼桃花：「我們大神還有標誌性動作，哇哇哇，來了！」

顏妍定眼一看，就看見喬西扔掉籃球，提了一下運動大褲衩。

「嗷嗷嗷啊！」

女粉絲們炸開了花，「太性感了。」

……

顏妍陷入了匪夷所思的震驚。

哨聲響起。

比賽很快開始。

球員們真正到了運動場上。

顏妍斂了笑容，認真地觀看比賽。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幾番下來。

喬西的粉絲都嗨翻了天，吶喊尖叫聲幾乎將籃球館掀翻。

顏妍是驚訝夾著驚喜，兩眼看的直發光。

喬西的技術很好，還善於打配合，不像是其他人，老想出風頭，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把球傳給隊友，讓隊友耍耍威風。

兩隊的比分一直咬得很緊。

收尾階段，喬西扭頭看了看錶，還有十五分鐘比賽結束。

他終於開始發力了。

台下的女粉絲們已經幾近瘋狂。

再不是之前的表演秀。

兇狠的扣籃，命中率極高的三分，橫路攔截更是讓大方直搓頭髮。

也許是之前的比賽讓大家體力接近透支。

到了最後五分鐘。

四班有人受傷了。

教練擺了擺手。

裁判吹了哨子。

大家都圍了過來。

瀟瀟和顏妍站起來往場地上看。

要是其他隊員受傷還好……偏偏是大方扭了腳踝……

他痛苦地捏著腳，面色通紅，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看樣子是無法堅持下去了。

四班陷入了被動局面。

老師跟大方商量著找誰替補，看了一圈也沒合適的，到最後大方對著教練耳朵說了幾句話，教練驚訝地抬起頭，看向觀眾席。

一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教練望了過去。

瀟瀟緊張得直吃爆米花：「怎麼了，大家怎麼都看我？」

教練沖顏妍揮手：「小顏，你過來！」

台下一陣騷動。

尤其是一班。

開什麼玩笑？

找女生跟他們打？

這是在鬧著玩么？

顏妍咬著唇盯著還抓著腳的大方：「你是……想死么？」

大方的臉痛苦得縮成一團：「啊，小顏，死之前就讓我再看一看你威武的身姿吧，請你為有夢想的少年圓夢！」他兩手放在胸口比心，「撒浪嘿呦！」

顏妍：……

裁判也比較猶豫，他上前跟教練溝通，教練語氣強硬，幾句話下來，裁判沒辦法，吹了一聲哨，顏妍上場了。

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顏妍被迫上場了。

她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直接套了一個大背心就上去了。

身材好就是好……

就這麼簡單的大背心，穿在顏妍身上居然能看到幾分性感的味道。

一班那邊的男生都笑成一團。

顏妍冷冷的沒有理會，她就是這種性子，一招必殺比嘴上功夫強得多。

喬西笑呵呵地看著顏妍，汗水順著繃緊的脖頸往下流：「你是那個被欺負的小麻煩？」

顏妍：……

小麻煩是什麼鬼？

倆人離得很近，她甚至能聞到喬西身上淡淡的汗味與檸檬味道……能感到他身體因為運動散發的熱浪。

哨聲再響。

容不得大家多想。

比賽正式開始。

最後五分鐘。

黃金五分鐘。

一班球權。

喬西拍著球直衝籃下，準備投籃，顏妍隨後跳起，毫不留情地蓋飛了球。女生的體力比不過男生，但在技術層面，顏妍可以秒殺一班這些非專業級別球員了。

「哎呦。」

喬西驚訝地看著顏妍，可以啊，有幾下子！

顏妍很認真，立即轉身投入比賽，兩邊的比分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顏妍的身手也讓一班的男生收起了小覷之心。

這下，看台上不只是女粉絲的聲音，開始有少男的嘶吼聲。

「哎呀呀呀，好美！」

「加油，加油，小顏加油！」

「K死大神！」

……

喬西聽得臉都綠了。

最後一分鐘。

一班領先四班二分。

喬西跟隊員們點了點頭，大家開始拍著球採取拖延戰術。

最後半分鐘。

副隊長拼了命截球傳給了顏妍。

喬西笑眯眯的站在她面前，不以為意地等待倒計時。

五、四……

顏妍的顏色變了變，她的身體後退，膝蓋微曲，雙臂抬起。

喬西怔了怔。

這是要……三分？

不可能！她絕對進不了！

「哐！」

球入籃。

這簡直是絕命三分球！

全場沸騰了。

大家全都站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得分器。

66比65，四班以一分之差取得了勝利！

受傷的大方激動得一腿跳了起來，猙獰地豎起大拇指：「牛，小顏！牛牛牛牛牛！！！！」

四班的隊員們將顏妍扛了起來，全場歡呼，高喊女神。

一班的男生都蔫了。

隊長喬西還有些愣。

被隊員扛著的顏妍低下頭，看著喬西回答他剛才的問題。

——你是那個被欺負的小麻煩？

顏妍的頭髮散開了，她皎皎生輝的眼睛盯著喬西，下顎微揚：「記住了，我叫顏妍。」

這話說得太霸道了。

像是子/彈把喬西的高傲貫穿，讓橫行了十幾年的大神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