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32.第 32 章

如果親看到的是防盜說明跳訂太多,可加訂或安心等防盜時間過去喲聽了這話,阿福抿著嘴笑,唇邊淺淺的梨渦看起來可愛極了。精神點才好,她也好同興兒說自己很好,讓大家不要擔心。

「我們家花園裡有株高大的白玉蘭,開得十分漂亮,奴婢就想著折幾枝花來給姑娘賞賞,解解悶兒。」明月笑著把白玉蘭給阿福看。

玉蘭花兒潔白如玉,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吐蕊盛開,各有各的好看。阿福也是愛花的,見了這生機勃勃的花朵確實心情開朗,「很漂亮,明月姐姐費心了。」

見她是真的喜歡,明月就歡喜的找花瓶插花去了。最後翻出來個雨過天青的花觚,把花供著放到了羅漢床的小方桌上。

阿福覺得自己精神漸足,不願在床上見興兒,央著明月給她畫了個淡妝,在羅漢床上坐著等興兒。

興兒被明心引著進了阿福住的院子。

三間正屋的院子,鋪著琉璃青瓦,雕樑畫棟,地上是整齊的水磨方磚,乾淨如洗,幾株粉色桃花開在廡廊旁邊,正屋的台階下幾口大缸,又養了幾叢剛剛冒出嫩葉的睡蓮。

看來芷沅姑娘是真被那朱公子放在心上了,興兒握緊了汗津津的拳頭,隨著明心進了屋子。

阿福聽到聲音,抬眼兒往門口望去。

她目光純凈,透著純粹的歡喜,興兒心中一痛,不敢與她對視,忙低下了頭,輕聲喚,「姑娘。」規規矩矩給阿福行了個禮。

「怎麼幾日不見就與我生分了,」阿福招手讓興兒一同坐到羅漢床上。她們自幼一起長大的,年紀差不離,從來就不講什麼主僕規矩,興兒忽然這麼正經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

「府里規矩大,我怕給姑娘丟面子,」興兒想起朱公子親見她所說的話,勉強笑了笑,儘力用歡悅的語氣說道,「姑娘嫁了個好人家,我們都很高興呢。」

一場大火,香如故沒了,大家都不在了,她僥倖逃過一劫,卻不知該何去何從。朱公子為了不讓芷沅傷心,便吩咐她瞞著她。她鼓起勇氣問了一句「香如故的公道何在」,朱公子卻說會為了芷沅追查到底。不管朱公子是為了找給芷沅下毒的兇手,才是順帶給香如故一個公道,她都感激他。所以她會好好的瞞著芷沅的。

興兒的目光掠過花觚里纖雅皎潔的白玉蘭,落在穿著茶白衫子的阿福身上。芷沅姑娘被照顧得很精心,就像含苞待放的白玉蘭,柔美嬌嫩,天真而生機勃勃。她也不願破壞這一份生嫩的美好,就讓芷沅以為大家都好好的待在香如故罷。

她似感嘆地說了一句:「朱公子對姑娘真好,我們大家也都放心了。」

阿福想到了朱公子給她的擁抱,有些羞澀,「大家不要擔心我,我很好的。」阿福說著看了看侍立在旁的明月和明心。

兩人知機,借口換茶,一同出了門去。

阿福這才略期待的問:「媽媽可有話要交代我?」她因為意外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是一知半解的,也不知道媽媽還有什麼要教她的。

「媽媽說姑娘要好好伺候朱公子,不要淘氣,趁著受寵,早些生個孩子傍身。」興兒依著徐婆子的口氣給阿福編了幾句話,打開了她帶來的包袱,「這是媽媽給你訂的嫁衣,媽媽說沒能讓你坐著轎子出門虧了你了,這個嫁衣卻是必須送來的。」

嫁衣底下又是一個一尺見方的長匣子,紅漆的,貼了雙囍字。興兒打開來給阿福看,裡頭是陪送給出門子姑娘的嫁妝。按著徐婆子往日的規矩,除了嫁衣,香如故還會陪送些頭面首飾和幾十兩的壓箱底銀子,可香如故都燒成了白地,想找一件給芷沅姑娘做念想的都沒有。興兒拿來的這些除了衣裳是李裁縫送來的,剩下都是朱公子聽她說了以後令人添的。

嫁妝匣子裡頭就是幾樣首飾和幾錠嶄新的雪花銀。阿福往匣子里逡巡了一圈,眼瞼微顫,垂下頭摸了摸那金線牡丹的華美嫁衣,眼圈兒有些紅,這衣裳果然如媽媽說的漂亮,「煩你轉告媽媽,女兒不能親自與她告別了,媽媽的養育之恩,芷沅記在心中。」

興兒只以為阿福是因為感動才是紅了眼眶,笑道:「姑娘好好兒的,媽媽就高興了。」

阿福緩緩點了點頭,把嫁妝盒子合上了,嫁衣卻捨不得放,仔仔細細地疊了放在身邊,「我明日要穿的。」

「姐妹們可有話與我說,」阿福期盼地看著興兒。

「含煙姑娘沒什麼說的,紫嫣姑娘和紫玉姑娘讓姑娘好生保重,其他的姑娘們都讓我給你帶個好兒,」興兒無話可帶,匆匆一語帶過,「那日姑娘們道喜送的禮物,在朱公子接走姑娘的時候,我就都給姑娘送來了。」

阿福點點頭,「姐妹們安好就好了。」

興兒聽她前言不搭后語的一句話,心裡一驚,笑道:「姑娘們自然都好,姑娘不必擔心。」

見阿福神色有些鬱郁,興兒忙起身告辭,「我出來的太久了,媽媽還等著我回話呢,我這就走了,姑娘保重。」

阿福腿腳還是無力,便沒有勉強站起來送興兒,她挺直了身子坐著,目送興兒出門。

興兒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阿福一眼,明暗交替的光影里,那美麗纖弱的小姑娘彷彿一株柔韌的蘭,石頭縫裡也能掙扎著開出花兒來。

兩人視線相對,興兒彎著眼睛笑了笑,世人皆以為瘦馬柔弱可欺,卻不知道她們嘗遍世間百態,練就了愈加堅韌的心。

燕王還是不放心阿福,她剛見完興兒,他就背著手兒進了阿福的屋子。或者說是兩日前,他自己暫住的屋子。

男人的住處自然是冷硬些,可自打屋子裡換了一個人來住,燕王就覺得這屋子裡添了幾分金屋藏嬌的香艷。縱然阿福自己坐在榻上,低著頭擺弄嫁衣,沒功夫搭理他,燕王殿下也不覺得生氣,看見擺在羅漢榻上的白玉蘭,他沒話找話地對阿福說,「你這花不錯,擺得好。」

「那可是明月的功勞,」阿福忙擦了擦眼淚,沒敢立刻就抬起頭看燕王。

「怎麼哭了,」燕王皺眉,剛醒來就連哭兩場,多傷身呢。

「想到往後就見不到媽媽和姐妹們了,我有些難過,」既然都被發現了,阿福就抬起了頭,露出一雙被眼淚泡得水盈盈的眼睛,梨花帶雨不外如是。

「往後你有我,」燕王被她這樣濕漉漉的可憐眼神看著,越發不忍說出真相,只憐惜地把她抱在懷裡。

「嗯,」阿福依戀地靠在燕王懷裡,不再說想要見香如故里的人的話,她心裡已是有了模糊的猜測,香如故應當是生了變故了。興許是阿芙給她下毒的事,讓朱公子遷怒了香如故,所以大家才是沒有什麼話給她。

她小心翼翼地給香如故求了個情,「做錯了事的只是阿芙,公子不要遷怒了大家。」朱公子身份尊貴,若是遷怒香如故,只怕都不用他親自吩咐,吳公子的權勢就能把香如故壓死。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燕王溫聲道:「你放心。」為了她,他也要給香如故一個公道的。

他的聲音有一種格外令人信服的魅力,阿福放心的點了頭。

至晚,燕王陪著阿福喝了一頓粥,這才回了自己暫住的書房。

曹正淳站得筆直,看燕王優雅而迅速地消滅了兩碗雞絲麵,忍不住腹誹,他這二十幾年就沒看過哪個寵愛小妾的男人,能把自己住的地方騰出來,自己苦哈哈住書房的。

如今,竟然在自家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身上見到了。那個芷沅姑娘怕不是個妖姬!否則王爺怎麼一見她就跟丟了魂似的。

「查得怎麼樣了?」燕王滿足的放下碗,還是有肉吃才是爽快啊。

曹正淳不提防燕王突然發問,蹭地一下繃緊了,「我等在揚州行事不便,沒能查到更多,只聽聞梨花巷的阮湘湘家走丟了一個小丫頭。」

走丟一個丫頭,燕王摩挲著指上的碧玉扳指,越發的對蘭汀身後的秘密好奇,「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

「依屬下看,倒像是皇長孫的手筆。」曹正淳語氣肯定。皇長孫李然遠比他的父親太子李浩更工於心計,這幾年來,暗中對王爺下黑手的人已從太子變成了皇長孫。

這就奇怪了,李然千里迢迢派人燒了香如故,他是打算做什麼文章?

燕王還在思索,曹正淳忽然大驚道,「王爺,皇長孫莫不是要栽贓!」

燕王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得力侍衛,莫說他真的燒了一個香如故,就是一條梨花巷又能如何,只不過被腐儒罵幾聲,誰還能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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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馬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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