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撲倒
男人眉頭微擰,神色間多了分不易察覺的凌厲。
呵!他這是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要不要也寫一份提前背好?」阮糖糖難得問了下徐司起,主要是怕他銜接不上,到時候會弄得尷尬。
男人眸色幽深,尤在沉思之中,聽到她的聲音抬眸瞅了一眼,沉聲回答:「不用了。」
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還有什麼能力掌管阮氏。而且最讓他費解的是她為什麼會考慮到自己,即便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得還算好,但也算不上多親近,她更不會主動搭理他。
徐司起有些想不通,也懶得去想,他知道知道她是自己以後要消滅的阻礙,可不能起別的心思。他可不是那些沒有點自控能力只顧著下半身享受的男人,雖然阮糖糖現在性格變得可愛起來。但他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要喜歡也是喜歡性感美艷或者氣質出眾的女人。甜美可愛的小丫頭片子,他一點都不喜歡。
不用就不用吧!阮糖糖聳聳肩,人家好歹是大反派見過不少大場面,應該能搞定,哪像她只在電視機和電腦前看過。他們倆起跑線不一樣,發展平台差距更是大。
而且自己和王叔能不能成功解決掉他,她心裡很沒譜,王叔說已經派了人暗殺,但屢屢失手,對方說他身手很不錯,而且他手下的助理也不是簡單人物。
嚶嚶嚶!她真怕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過現在要重視的是阮家承辦的慈善晚會,阮糖糖強迫自己拉回有些飄遠的思緒,繼續就稿子問題提出自己的小建議,她歪著頭嘴角扯出一抹甜美的笑容:「王叔,麻煩您了,請千萬要記得讓人不要寫得太長了,精鍊、能引起人的共鳴就好。太長了別人聽了會煩的,像領導講話一樣,長篇大論,好沒意思啊!您說是不是。」
王毅有些無語,她扯出這麼一大堆道理,不就是想偷懶嘛!
他們家小姐脾氣是好了不少,幾乎沒什麼脾氣,可怎麼感覺越來越有向無賴的路上發展去了,還頗有一條道走到黑的勢頭。
但這是自家養的小祖宗再怎麼樣也得寵著,王毅艱難地回了聲好。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女孩某種笑意越發盎然,盈盈的光澤瀲灧生波,高興地有些得意忘形起來,說話也越來越沒譜:「王叔,您真是太好了,等我有了時間給您找個王嬸,到時候你們兩搭夥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王毅嘴角微抽,突然覺得這位小祖宗也不是那麼好寵的,幾乎苦口婆心道:「小姐,我都一把年紀了,你還是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您年輕著呢!」
「……」
男人看著這對主僕,第一次覺得兩人也沒那麼討厭,女孩靈動的大眼微微彎起,裡面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再加上眼瞼處飽滿的卧蠶,使得那笑容甜美如蜜糖般。而她對著的中年男人則是苦著臉像是吃了黃蓮似的,神色連滿是無奈和寵溺。
她笑起來可真好看,好像所有的陽光都眷顧在她身上般,徐司起默默垂下眼帘,不再去看。
「小姐不用著急,慈善晚會還有幾天呢!我提前告知你,只是讓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要是王叔陪著我參加,有個熟人在,我就沒那麼緊張了。」阮糖糖調侃完他,想起慈善晚會的事,幽幽地感嘆了聲。這事不管提不提前,她都做不好心理準備。
王毅有些心疼,他們家小姐從小被寵著,才剛成年就要以阮家當家家主的身份舉辦慈善晚會,在那麼多人的審視下生活。
「不是還有先生陪著你嗎?」雖然徐司起不是個好東西,但聊勝於無。
「……」呵呵噠!阮糖糖不想說什麼,有他在她只會更緊張好不好。
徐司起聽到他們提到自己,聽到她驟然失聲,便抬眸看去,自然看到她笑容有些僵硬。
操!她這副死樣子是幾個意思,難道他還比不過一個老頭讓人有安全感?
將近奔三的徐先生伐開心了,他難得幼稚地計較起來,甚至忽略自己確實是個不安全因素,不久前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著要殺她。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目前火還沒燒到眉毛,阮糖糖也懶得操心,起身離開餐廳去了花園裡的涼亭散步。
月光朦朧,天色已黑,涼亭四角的熒光燈掩映在葡萄藤里散發著幽亮的光芒。
阮家在郊外,這附近只有兩三套別墅,多是像阮家那樣的上層名流居住的,他們之間來往並不多,如此寬敞的地方,讓她感覺自己好想擁有了一個國度般。
不比市裡,郊區的夏天要舒服不少,尤其這裡的綠化很好,每每清風拂來總是帶著一股青草花香,格外地沁人心脾。
阮糖糖坐在涼椅上,雙腳退出拖鞋格外鵝卵石按摩墊上,腳下一瞪,椅子便開始前後搖晃。
「好舒服啊!」她輕輕闔上眼眸,雙腳有一下沒一下的瞪著,神色無比愜意。
不知過了多久,她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腳背傳來一陣濕熱的感覺。
她沒有睜眼,下意識地往一旁移動腳,可沒多久那種感覺又傳來了,隱約還有毛茸茸的東西在拱著自己的腳。
她再也忍不住睜開眼,見原主養的狗在在自己腳邊,尾巴搖得那叫一個歡快。
「小短腿,一邊去,色狗。」她哼哼了兩句,伸腿踹了下它的大屁股。
她口中的小短腿是一條柯基,沒有名字,只是原來的阮糖糖覺得有點意思想養,養了沒幾天就不再搭理,扔給傭人照顧,但這隻狗還是忠心耿耿地跟著它的主人,它發現主人脾氣好了,越發黏膩著她了。
雖然大屁股被踹了一下,並不疼,但它還是有些委屈地嗚嗚了幾聲。
阮糖糖哈哈笑了起來,翹起身將它抱到懷裡,安撫性地給他捋毛。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取個名字吧!」
「糖豆怎麼樣?」不知道是公的還是母的?她將他扳倒摁在自己腿上,扒開小狗的兩條後腿瞥了眼:「喲,是只公的呢!那就不好叫糖豆了。」
那叫什麼呢!想了許久,她腦子裡滿是大黃、小白之類的。
「算了,乾脆就叫小短腿好了,我取名字向來沒水平,你要多諒解,要不然我自己也不會到這……」阮糖糖說著說著突然感嘆了聲,她看著天上彎彎的月牙兒,她有些想爸爸媽媽和她的同學朋友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發現自己穿到書里來了。
應該不可能發現吧!誰會相信人真的會穿到書里去,這樣一想,她心裡更難受了。
懷裡的小短腿彷彿感覺到了主人的愁郁和思念,在她懷裡拱了兩下,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阮糖糖堪堪回過神,苦笑著摸了摸它的頭:「放心,我會給你找一隻小母狗的。」
小短腿完全不懂主人在說啥,頭頂那隻手很柔軟摸得他很舒服,忍不住晃動著尾巴,只是有別的味道……他看向味道傳來的方向,見那人正在涼亭外看著主人和它。
是熟人,它也沒叫,只是收回目光又往柔軟的懷抱里拱著。
「色狗!」阮糖糖的胸口遭到它的腦袋襲擊,不滿地輕斥著,將它扔到地上。
小短腿順勢一跳,以一個相當威武的姿勢著地,又轉過身去舔那兩隻白嫩的小腳。
女孩躲不過踹不開,實在沒辦法,穿上拖鞋就要回屋。
小短腿也跟了上去,一路猥瑣的小跑圍著她轉圈,弄得她都不方便走路。
「一邊去,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汪汪!」
「我要是摔倒了,明天就加一道冬瓜燉狗肉。」
「汪汪!」
「……」
阮糖糖無語極了,自己竟然試圖跟一條狗溝通也是醉醉噠,她只能加快腳步,等會進了屋子上樓的時候,小短腿就不容易跟上了。
她越走越急,小短腿屁顛屁顛地跟著,他也不再繞圈,只想跑在主人前面,讓她瞅著自己,然後停下來摸摸自己。
然而,一不小心弄巧成拙,阮糖糖絆著它整個人往下跌。
而雙手環胸看著一人一狗之間的表演的人反應不及,被驟然撲過來的女孩一下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