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敗俱傷

「以形化器，以器生機。」

奇怪，這是哪？這個溫柔的聲音又是誰？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鍾帥四下顧盼著，想看清楚，周圍的景象。

身邊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讓鍾帥什麼也看不清，只有那溫柔的聲音在不斷的迴響著。

「以形化器，以器生機…」

鍾帥分辯著聲音傳來的位置，向前尋去。往前走，迷霧越淡，最終一個山谷現出形來。青草漫漫，野花遍地，一個白衣女子，背對著鍾帥，面對山谷中的一面大瀑布。

「以形化器，以器生機…」

「你是誰？」

白衣女子聽到鍾帥的問話回過頭來，朝著他微微一笑說：「浮雲仙子。」

「仙女」

鍾帥看到浮雲仙子第一眼，腦子裡就浮現出這個詞來，聽到浮雲仙子的話，也不搭腔，只是獃獃的看著她，眼中儘是她的一顰一笑，她美得真是不可方物。

雲浮仙子並沒有將鍾帥失禮的行為放在心中，而是接下去說：「你可知煉器之法，是需要以形化器，以器生機的么？」

「煉器之法？」浮雲仙子的話讓鍾帥的心神從她的臉上回到自己身體里，「什麼叫做煉器之法？」

「就是使用法術，讓你的法寶增強凝聚的力量。就像略雲劍，可以積蓄五行之力，兼收並蓄。在略雲劍通過五行之力煉造之後，還可增加持有者的五行之力。」

浮雲仙子的話讓鍾帥喜出望外，就算鍾帥有五行使者提供源源不斷的五行之力，可是鍾帥畢竟才是渡劫期的者，本身可以容納的五行之力有限。其於體質的原因，他所能使用的五行之力強度也是有限。

只要習得煉器之法，不但可以可以將略雲劍的實力提升一個檔次，就是自己的實力也會大增，怎麼不叫鍾帥驚喜。

「快教我煉器之法吧！」

在鍾帥期待的眼神之下，浮雲仙子說出了煉器的法則，鍾帥用心聽著，那些句子，一字一句的隨著浮雲仙子的聲音印在了鍾帥的心裡。

終於浮雲仙子說完了，微笑著問他：「懂了嗎？」

「懂了。」鍾帥答道。

「那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浮雲仙子朝著鍾帥點了點頭，轉身欲離去。

「仙子別走…」鍾帥伸出手去拉浮雲仙子的手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怎麼的就筆直的朝下方墜落。」

「啊…，仙子別走…」還沒等他喊完，鍾帥便一股腦從地上跳了起來，四下張望，喊著：「仙子別走…」

落入眼中的，是一個綠草青掩的小池塘。鍾帥這才想起來，這是距青木城不遠的一個隱蔽處，他藏在這裡調息養傷。所謂的浮雲仙子，只不過是他剛剛所做的一個美夢而已。

只是煉器之法？鍾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試著用夢中浮雲仙子所教他的方法，將五行之力灌入略雲劍，進行煉造。

先天五行之力隨著鍾帥的催動注入到了略雲劍之中，鍾帥小心的控制著五行之力注入的速度和強度。先是試探性的將先天五行之力沿著略雲劍的表面輕輕覆蓋了一層。

隨後鍾帥加大了先天五行之力灌注的速度，將先天五行之力滲入略雲劍內，再慢慢同略雲劍內的靈力相結合。同時略雲劍表面的先天五行之力則推動引導劍內的靈力同劍外的五行靈力沿著同一個方向流動。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舒暢感覺佔據了鍾帥的身體，讓他感覺到，結合的，不但只是略雲劍內外的靈力，還有他的身體。

流散在空氣中的五行靈力也被帶動起來，鍾帥可以清楚的感知到略雲劍內的五行靈力和五行迷境中的五行靈力產生著共鳴，一震則共震，一損則牽一髮，一引則聚一群。

而且隨著鍾帥靈力的煉造，他可以感受到略雲劍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五行迷境中的五行靈力，慢慢朝著略雲劍中聚集而來。

煉造后的略雲劍不但凝集了所有的靈力，並且將它們盡數蓄積在略雲劍之內，經過煉造的略雲劍，質地和實力都大大的提升了。而且他本身被李蕭陽打中的傷勢，也隨著對略雲劍的煉造而完全的好了起來。

鍾帥簡直喜不自勝，他在空中胡亂跳躍著，口中大呼：「浮雲仙子，你真是我的仙子啊！我實在太愛你了。」

李蕭陽，在青木城外轉悠了半天之後，還是忍不住對青木城出手了，他飛身而起，朝著青城山的那些藤條馳去。

玄冰法袍被運了起來，急速在他體表流轉的玄冰之氣，讓接近李蕭陽身體周圍的藤條被凍裂，然後輕脆得不堪李蕭陽一撞，成為粉末。沒有克制你的金，卻有能泄你的火，我們先走著瞧，看誰更厲害一些。

李蕭陽這一挑釁的舉動，明顯的激怒了麻藤。無數根藤條朝著李蕭陽纏來，把李蕭陽緊緊的纏在了藤山之中。

來得好，不怕你纏，就怕你不纏。玄冰法袍急速運轉著，化解著藤條加諸在李蕭陽身上的纏力。

極限的水系靈力，果真不弱，雖然藤條的數量眾多，而且此消彼長，但是李蕭陽仍是可以支撐。

現在可不是剛剛你攻我不備的時候了，你就準備接招吧！李蕭陽在心裡暗自興奮著。

藤條的數量越來越多，實力也越來越強，李蕭陽漸感不支，極限的水系玄冰之力，必競不能對木系靈力相剋，對比之下，還是稍遜一籌。

就是現在了，李蕭陽收回了注入在玄冰法袍上的靈力，任眾藤條衝破玄冰法袍的防禦，捆紮在了李蕭陽的身上。

也就在李蕭陽收回玄冰法袍上靈力的同時，極限的炎焰之炎從李蕭陽身上透體而出，火紅的炎焰從李蕭陽的身體上現出形來，有如實質的炎焰，遇上糾纏而上的藤條，便盡數燒毀。

木生火，眾多的藤條給炎焰的炎焰之炎提供了轉換的能量，炎焰的身體隨著藤條消失得越多，體積也變得越來越大。

這些改變，也不過瞬間的功夫，麻藤被炎焰之炎火熾傷，收回糾纏在李蕭陽身上的藤條，急速的朝後退去。

只是李蕭陽並不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時機，挾著有如實質，纖毛畢現的炎焰，李蕭陽朝著麻藤撲過去，緊緊的貼著麻藤的身體。同時體內的炎焰之炎急速的湧向策天尺，李蕭陽控制著策天尺的力量，只是使用了一半，用來壓制麻藤的反擊。

緊跟在麻藤身則的李蕭陽，用炎焰的極限之火燒熾著麻藤。麻藤的身體，呈現出一種痙攣的顫動，拖拉著的藤條，朝著四周強直性的伸展著。

青城山上無數的藤條，此時像有生命了一樣，盡數朝著李蕭陽撲過來。靈力雖微，但是數量卻極多，李蕭陽的行動暫時性的為這些弱藤所阻滯。

手中的策天尺朝著青城山極力揮去，青城山頓時成為一個火球。等李蕭陽回過頭再尋麻藤時，它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青城山上的大火，都無法引它現身。

又失敗了，李蕭陽心裡說不出的挫敗，偏生不識趣的施忘，還在邊上說著風涼話：「哎喲，打得真好看，下次繼續啊！」

李蕭陽的策天尺再度掄起，對準施忘就砸了下去。

咚…施忘便從地面上消失了，好半天之後才從地上的一個洞里爬出來，對著李蕭陽直喘氣。

李蕭陽對著施忘陰陰一笑：「怎麼樣，這個也好看吧！」

「好看…」被李蕭陽修理后的施忘哭喪著臉附和。

五行迷境外。

萬葉木看起來有些煩躁，不斷的在原地轉著圈。和他心意相通的岳昏名，知道它為什麼這樣，一隻新的萬葉木出現了，在李蕭陽和鍾帥進入的五行迷境之中。萬葉木想趕過去和她會合，但是卻又完全找不到可以進入五行迷境的突破口。

五行迷境…李蕭陽、鍾帥，我一定會進入五行迷境，將你們挫骨揚灰…岳昏名額上青筋暴漲，一個回身，攜萬葉木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個，就是你的戰果嗎？實在是厲害啊！」鍾帥譏諷著正對著青木城大火發獃的李蕭陽。

李蕭陽急速回身，怒視著鍾帥，此時才發現，鍾帥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只是具體是哪又說不上來。

「咦…這個人的傷勢好得可真快。」還是趴在李蕭陽肩頭上的施忘看出了端倪，再看一眼。施忘有些膽寒他的眼神，從李蕭陽的肩頭上跳落，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五行迷境中李蕭陽對施忘的離去也不在意，只是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鍾帥的臉se。不錯，他現在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而且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五行靈力比受傷之前更加強橫。

這短短的時間，他會有什麼奇遇嗎？李蕭陽在心裡揣測著。鍾帥並沒有給他多少猜測的時間，舉起略雲劍，朝著李蕭陽發動了靈力攻擊。

「今天，是我們好好清算新仇舊恨的時候了。」

略雲劍，躍然而起脫離鍾帥的手心，朝著李蕭陽飛來。李蕭陽一驚，鍾帥什麼時候居然可以把略雲劍當飛劍來使了？

身形急速後轉，避開略雲劍的來勢，手中催動策天尺，隨時準備對鍾帥進行還擊。

略雲劍一擊被避之後，也不繼續追擊，反而停留在空中，劍尖直指李蕭陽。略帶土黃se的光芒從略雲劍上散發出來，光芒越盛，略雲劍的體積也便越大。

略雲劍變大的情形，李蕭陽不是第一次見，上次略雲劍的體積增大，力量也隨之增大，雖然鍾帥最後還是被李蕭陽擊中，不過對於略雲劍的實力，李蕭陽開始覺得深不可測。

鍾帥心裡則是萬分得意，略雲劍隨他心意而動，運用起來的時候，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也不管李蕭陽臉上是何表情，鍾帥繼續使用五行之力催動略雲劍。

開始被吸收積蓄在略雲劍中的五行靈力此時都在略雲劍中暴走，略雲劍不住震顫著，鍾帥覺得自己都快壓制不住它們了。

李蕭陽也不是省油的燈，極限的水之靈力在玄冰法袍上流轉，使得李蕭陽周身都顯現出一層銀白se的波鱗。策天尺之中的極限炎焰之炎早已灌注其間，只等著全力暴發。

「去…」

鍾帥開始進攻，略雲劍在鍾帥心意所指之下，朝著李蕭陽閃去，速度之快，實為肉眼難見。

李蕭陽變招得也快，身形向上拔起，策天尺圍著身體劃了一個整圈。整個策天尺的靈力便將李蕭陽包裹於內，再其內的，便是李蕭陽的貼身護甲…玄冰法袍。

略雲劍的劍尖攻向李蕭陽，正好陷入在策天尺的靈力流之中。先是略雲劍的劍尖被策天尺帶偏了幾許，然後便被策天尺上強大的靈力反壓過來。

「好強…」

在略雲劍和策天尺交擊的那刻，李蕭陽感受到了略雲劍真正的實力，比起以前來說，強大了許多。自己雖然已提升了策天尺的靈力，只是沒有想到，略雲劍提升得更多。

進攻受阻，鍾帥再次催動略雲劍，並調整劍尖朝向，時時刻刻對準著策天尺亂流中的李蕭陽。

「暴…」

略雲劍收回幾許，再猛力朝前，鍾帥此次可謂是集中所有的五行靈力在略雲劍中，以圖一擊將李蕭陽擊倒。

略雲劍刺破了策天尺外的靈力波，朝著李蕭陽的身體刺去。只是李蕭陽哪會這麼容易被鍾帥打倒。

就在略雲劍的劍尖挨近到玄冰法袍的銀白波鱗之際，李蕭陽掄起策天尺，照著略雲劍的劍把就砸了下去。

由於力量盡數集中在了劍尖，鍾帥一時間也不及變招。李蕭陽的一尺，就砸了個正著。略雲劍劍身朝下猛沉，但是劍尖卻朝上飛來。

雖然有玄冰法袍護體，但是略雲劍的劍尖仍掃中了李蕭陽的身體，鑽心的刺痛從李蕭陽的胸口傳來。雖然略雲劍被玄冰法袍化去了大部分的靈力，但是仍有小部分透過玄冰法袍擊穿了李蕭陽的肩胛。

略雲劍剛刺破李蕭陽的身體，就被策天尺的狂力朝天擊去。鍾帥順勢收回略雲劍，對著李蕭陽牽動了嘴角。

「這

第一回合，看來是我略勝一籌了。」

「還只是開始不是嗎？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李蕭陽強忍著身體傳來的疼痛，深吸一口氣，將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對靈力的運用上。

火系靈力盡數朝著策天尺中流去，緊隨其後的便是土系極限之力，再然後是水系極限之力。

這水系極限之力是由玄冰法袍之上產生，然後再迴流到李蕭陽身上，由李蕭陽的身體作為媒介，灌注到策天尺中的。

沒有極限的五行之靈力，那麼有三種也可以試試。三種五行靈力灌入之後，策天尺強烈的興奮起來。白光在策天尺上暴發出來，艷如極光。

在李蕭陽催動策天尺之力的時候，鍾帥自然也不會閑著，他再次催動著略雲劍，感受著一絲細微的靈力波動。那是略雲劍之中的五行靈力同略雲劍之外的五行靈力正在結合。

我就不信，使用煉器之法后的略雲劍，還收拾不了你。

「一線策天…」

李蕭陽再次將策天尺的力量集中在了一個點上，以圖暴發出更加強烈的力量。

「驚雲一劍…」

鍾帥也開始了全力的一擊，只聽得轟的一聲，兩種靈力撞在了一起。雖然天劫被擋在了五行迷境之外，但是李蕭陽和鍾帥的這一擊之下。仍是在五行迷境中引起了強烈的反應。

五行迷境中的各種靈力像被颶風所襲過一樣，遍野亂飛。頭頂上的雲層急速的聚集在一起，上下翻滾著，地面也是一陣地動山搖，灰塵四起。

略雲劍和策天尺相撞之後，兩股靈力朝著四周飛散，讓五行迷境中的靈力更加混亂起來。

略雲劍的力量以平面的形式朝著李蕭陽擊去，因為它牽涉的靈力過多，靈力面過大。而策天尺則不同，一線策天本來就是將靈力集中在一點，先行擊破。

兩相接解之後，策天尺便將略雲劍的靈力波擊破了一個小洞，然後這個小洞漸漸變大，雖然鍾帥拚命催動靈力支持，但是因為略雲劍的靈力面太廣，無法顧及，最終還是不能控制策天尺的進攻。

只是片刻之後，策天尺便攻破略雲劍的靈力波，擊到了鍾帥身前。鍾帥也不躲避，只是拚命催動略雲劍，加大它的靈力輸入。

雖然被策天尺攻破靈力波，但是略雲劍余散的力量仍將策天尺緊緊包裹住，努力往李蕭陽那面拉扯著策天尺之力。

終於在一線策天的靈力擊中鍾帥前一瞬間，略雲劍將策天尺的力量對抗抵消，一線策天便停滯在鍾帥身前。

「還是你輸了，上一盤，我擊中你，而這一盤，你並沒有擊中我。」鍾帥呼出一直含在胸中的那口氣，微笑著說。

只不過他的笑容還沒有結束，一線策天掙脫了略雲劍的束縛，直直的擊在了鍾帥的身上。失去策天尺阻擋的略雲劍也在同一時間擊中了李蕭陽，玄冰護體，也敵不過略雲劍的驚天一擊。

噗噗…兩聲，鍾帥和李蕭陽先後噴出兩口鮮血，跌倒在地。剛剛這一戰，他們灌輸的靈力過多，而且受擊的靈力過大，全都身受重傷，再也無力起身。

「不分勝敗，我們平手。」手裡軟軟的握著策天尺，李蕭陽仍不認輸。

「咳…我們再戰…」鍾帥咳出一口血，語聲含糊的說，手中的略雲劍也作勢揮舞了一下，只不過全無當初的氣勢。

「好…呃…」李蕭陽好字還未說完，便發覺策天尺已不在自己手中。再看鐘帥，略雲劍已然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