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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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氣韻這種東西,是很難被完全模仿下來的。

所以,哪怕Giotto特意往沢田綱吉的方向貼近、調整好了自身的氣質，才幻化成對方的模樣實體化出門。但兩者所表現出來的「沢田先生」,給人的感覺還是有微妙的不同。

很難說得清這種區別究竟在哪裡,但就是無端讓人覺得這個人（Giotto假扮的沢田綱吉）額外俊美、有氣質。非常吸引人。

佐證就是：街上路人對「沢田綱吉」的回頭率突然猛增。

講道理！——明明兩者的帥氣程度是差不多的（廢話,都是同一張臉、一樣的裝扮），但就因為這具皮囊下的靈魂是喬特·彭格列、主導著這副身體的人是他，所以連帶著沢田綱吉那張偏亞洲的臉，也有種特別的光輝。就像是個在陽光下靜靜綻放著獨特光芒的寶石,格外招惹人的眼球。

沢田綱吉在拜託彭格列一世代自己出面的時候，絕對忘了把Giotto是那種「哪怕故意低調行事,也不缺『慧眼識珠』之人將他從人群中瞅出來」的極受歡迎類型的特點，給考慮進去。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畢竟，以往沢田綱吉做了偽裝出門后,雖然也會因為其出色的形象被人下意識多瞄兩眼，卻不至於如同彭格列一世所喬裝成的「沢田綱吉」那般……

emmmm……該說是荷爾蒙爆表還是這副皮相的美色在一世的加持下瞬間被拉至MAX？

總之，落到Giotto（沢田綱吉外貌version）身上的目光額外多。

誠然，作為彭格列十世的沢田綱吉無論是在外貌上還是氣質上都有著獨屬於他的魅力。平日收斂好渾身的氣勢出門時,沢田綱吉或許會因為其長期居於上位處理事務的緣故,而給人一種「這個人不一般」的感覺，但總體而言還是很能夠混入大眾部隊的。

——不至於像彭格列一世這般,造成這種「幾乎稍微對自己的姿色有點自信的人都在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朝他搭訕拿聯繫方式」的轟動效果。

是的。現在的Giotto,用的不是他原本的樣子。

而是幻化成沢田綱吉的模樣，在現世活動。

但無論是他嘴角輕勾的弧度，還是柔和下來的眉眼，都有股說不出的魅力。——哪怕Giotto沒有故意展現自身的「男性魅力」，也有數不清的美人回頭看他。

這就是那個年代，俘獲了無數人芳心的彭格列一世的風采。

而Giotto就是頂著這種很容易讓定力不夠的人落荒而逃的視線，風度翩翩的來到兩女所在的商鋪外邊兒的。

心思細密如彭格列一世，自然不會犯明顯的常識性錯誤。

對能夠靈體化、維持（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隱身狀態的Giotto而言，要找到笹川京子和沢田尤娜兩女的行蹤並不難。

他也是確認完兩女現在具體是在哪個商鋪，才離開，尋了個無人、無監控的角落實體化出現的。不然，光是找人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

「唔？」沢田尤娜若有所感的往突然喧嘩起來的店外看了一眼。

正在旁邊反覆比劃著兩件衣服、糾結哪一件的上身效果會比較好的笹川京子發現好友遲遲沒有將目光收回來，疑惑的問了句：「怎麼了嗎？尤娜醬。」

「京子。」沢田尤娜下意識側過頭。眼眸也略有些游移，像是在躲避著笹川京子的視線。

這副不敢與之對視的異常態度，引起了笹川京子的注意。「發生什麼了嗎？尤娜醬。妳的態度，很奇怪喲。」對方暫時放下了手中的衣物，好奇的對尤娜進行了追問。

笹川京子會感到奇怪是肯定的。因為，沢田尤娜正在猶豫要不要將她剛剛看到的畫面如實轉告給這位很大概率會成為她曾曾曾孫媳婦的新朋友聽。

「我……似乎看見沢田先生了。」她的語氣滿是遲疑。

與此同時，沉睡在沢田尤娜內心的良心，也開始悄悄冒出頭。讓尤娜這個主人不斷在『坑』與『不坑』這兩個選項間徘徊。

怎麼說，外面那個男性也是「沢田綱吉」。——與轉世前的她關係非凡的人。

只不過，此「沢田先生」非彼「沢田先生」。

雖然兩者同姓「沢田」，單從現在的外觀上來看，也完全可以稱得上一模一樣。幾近無破綻。但沢田尤娜非常肯定，現在站在衣服店外面的這位「沢田先生」與剛剛她在咖啡廳里遇見的那位「沢田先生」，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外面那個被女人團團包圍住的「獅子頭」，真的是沢田綱吉的話，那對方現在的表現應該是「哪怕面上看著再遊刃有餘，但內心卻還是有點局促和為難的。同時，因為擔心京子看見會誤會，所以想盡辦法也會趕緊擺脫這種畫面，甩掉那些女性再出現在她們面前」。

而非像現在這個，「真·老司機·輕車熟路」。——出於男性的紳士風度，哪怕是拒絕，也不會讓那些女士太過難堪。

同時，因為態度較為委婉柔和，所以「解決」這些人也需要多花費些時間。

呵呵。後面那個畫風的持有人，更像是出身義大利的沢田家康——沢田尤娜原名喬特·彭格列（Giotto·Vongola）的丈夫所擁有的。

無疑，沢田尤娜的判斷是正確的。

哪怕某個嘰嘰喳喳、迫不及待的將真相揭露到宿主面前的系統不點破這一點，她也能夠清楚的分辨出兩者的不同。

【宿主我跟妳說，那個人是「披著沢田綱吉皮」的彭格列一世！】

系統殘忍的封鎖了Giotto成功瞞過尤娜的可能性。

被系統親昵的喚作「宿主」的尤娜，捋了捋自己的發尾。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因為，打從一開始她就不認為外面那個是真正的沢田綱吉。

雖然跟那個孩子（沢田綱吉）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善於識人的沢田尤娜還是看出了對方並不是那種很有女人緣——或者說很能招惹女人（哪怕是無意識的）和很會應付女性的類型。

或許那個孩子頂著「黑手黨教父」「彭格列十代目」「義大利最強黑手黨首領」的身份，出現在知曉這些身份究竟有多大分量的人面前時，不會缺少想要攀附他的女性，但當沢田綱吉故意隱瞞身份出門的時候，這種被「見獵心喜」的女性團團包圍住的情況，出現的概率就非常低微了。

啊，那個孩子沒有遺傳到Giotto「招蜂引蝶」的特性真的是太好了呢。

回想起百年前，時刻要防著一堆想「吃」了她家戀人的男人女人的「艱苦攻防戰」，沢田尤娜就忍不住背後浮現黑氣。

哪怕知曉丈夫的心底只有她，也無法忍受這種自己腦袋時時被人迫不及待的盯著——想要為之戴上頂綠帽的糟心感。

沢田尤娜確實毫不意外，Giotto會過來「探尋真相」。

畢竟，主動賣了那麼多「破綻」給對方的——正是她本人。

從一路上與沢田綱吉他們的交談，到模稜兩可的態度（講話說一半留一半。總是用那種很能讓人有遐想空間的說話方式來對答），以及一些下意識的喜好和習慣性動作。一切的一切，無不是直往挑起Giotto的疑心上使勁的。

但Giotto會以這種方式——假扮成自己後代沢田綱吉的方式，尋過來，確實有點出乎尤娜的預料。

只不過！重逢的喜悅，在那一串「搭訕者」的映照下，瞬間被毀得渣都不剩。徒留憤怒。

這個看著溫柔嫻淑，實則對自己愛人的佔有慾非常強烈的女性（沢田尤娜）微垂下眼帘。不想讓她心中的不快，曝露在他人的眼底。

尤娜的內心戲：真·棒。——闊別已久的重逢，阿娜塔就是這麼對我的（又招惹了一堆女人過來）。就算Giotto現在披著孫子的皮，也不可原諒！

於是，這位被氣黑化了的曾曾曾祖母，最後到底還是昧著良心的選擇了坑孫子。

——不僅主動將「沢田綱吉」推入了火坑，還順勢在旁邊添了把火，讓火勢燒得更旺。

真是，不可得罪的女子。

……

270無語凝噎：為什麼我又被「波及」到了？！我真的是無辜的啊。——Primo你們就放過我吧。兩口子的事，自己解決。知不知道至今為止我已經因為你們被扣上多少口「鍋」了？

……

「沢田先生的身邊……圍著很多女人。妳……要不要，過去……額，幫幫他？」這話，沢田尤娜說得是磕磕絆絆。

——聽著像好意相勸、實則是誘導。

呵呵。沒跟沢田綱吉交往了十年的女朋友說：「京子，有好多女人圍在妳『戀人』的身邊，疑似正在勾搭他出軌，而對方的眼睛像是放足了電力一樣，非常招惹人」就已經是沢田尤娜對她後代的最大仁慈了。

即使清楚外面那個人不是真的沢田綱吉——但知道這點的只有尤娜。

在外人看來，那個人就是「沢田綱吉」——「沢田先生」。

而在笹川京子眼中，外面那個正微笑著跟一堆女人「談笑風生」的男人，毫無疑問就是「沢田綱吉」——她的初戀、她異地戀了這麼多年的愛人。

尤娜只能為由他們夫婦二人一手促成的——不受控制的發展局面，給那個孩子（真的270）真心實意的說聲抱歉了。

誰讓Giotto直接踩了雷呢。這也不能完全怪她，不是？

——責任應該是她和Giotto五五分。

……

若能夠給沢田尤娜現在的表現打分。那無疑是滿分。

她完美的表現出了，因為眼前的這一幕有點超出預想，又下意識顧慮著身邊與對方的關係是戀人的朋友的心情，而語氣稍帶遲疑，眼眸中也帶上了幾分不確定的女性好友的形象。

畢竟，以沢田尤娜這般體貼、為人著想的性格來看，這句話估計就是她的最大力度了。因為她不可能突然打破自己的「人設」，像黑川花那般，義憤填膺的衝上去，為朋友那「無論從哪方面看都完全不行」的戀人趕走圍在對方身邊的熱情追求者。

——哪怕尤娜的內心已經快氣得爆炸。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一絲憤怒來。更不會做出超出「角色設定」的行為。

她只會誘導別人，替她出手而已。

……

「綱君？」聞言，笹川京子將注意力從好看的衣服中抽了出來。

然後，一眼就望見了窗外那個熟悉的棕色頭髮的男人。

以及……他身邊圍著的一圈風姿各異的女人。

更雪上加霜的是——那些人能夠單向跟他們溝通交流，還是不帶屏蔽功能的那種。

寄宿在指環內的靈魂，或多或少都會受到指環的影響。而作為最早一批進入指環的古早存在，初代家族成員都誕生了一種「即使彼此相隔千里之外，但只要你還在世界的一角，我就能感應到你是否安然無恙」的新能力。

正因為如此，當他們發現自己突然無法再感應到Giotto的氣息時，立馬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直接找上他們的繼承者，打探消息去了。

這種情況以前可是從未出現過。

哪怕這十年間，Giotto一直悄悄找機會溜出指環玩，初代守護者在指環內還是能夠輕易感應到他們大空的存在。只不過在Giotto刻意隱藏火焰波動的情況下，無法辨別出他具體的所在地而已。而非像現在這般，連感應都感應不到對方的氣息。就像是……對方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一樣。

作為歷代首領中地位僅次於Giotto的存在，彭格列二世在事發時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衝擊」。當發現指環空間內的「王座」歸屬權突然從一世那裡順遞到他身上的時候，二世就發現了彭格列一世與彭格列大空指環莫名失聯了這件震撼性十足的大事。所以他比那些還未發現事情真相的初代守護者們，還要率先朝自己指環目前的所有人發難。

於是，首當其衝的沢田綱吉悲劇了。

毫無疑問的！所有人中最先遭難的對象，就是與彭格列指環聯繫最深，且作為彭格列當代首領的沢田綱吉君。

因為——他在位期間，發生了彭格列一世走丟事件。

雖然這件事怎麼看都是意外，跟沢田綱吉直接關係不大。畢竟，是Giotto自己不打一聲招呼就跑出去，還把自己在外面搞丟的。但，這不妨礙彭格列二世不講理的對其遷怒。

二世覺得，十世連Giotto都看顧不好，簡直無用至極。

嗯，這類人是沒理可說的，沢田綱吉還能怎麼辦，只能老實點把這個鍋背好咯。——而這，也正是其他首領樂於見到的。

面對情緒極度不穩定，此刻正拉著老長一張臉、一臉盛怒的坐在原本屬於Giotto的王座上的彭格列二世Sivnora，同樣被困在指環內部無處可逃的歷代首領們，幾乎沒經過幾秒的考慮時間，就一致決定要把這個鍋甩給十世。

本來嘛，一世就不是在他們在位期間「走丟」的。在指環中安度晚年的歷代首領們，完全是噩耗突降、無辜遭了災。

在這個短期內，怎麼看都無法看到Primo歸來曙光的情況下，作為Primo的直系後代子孫，十世難道不該好好地擔起責任來，在指環中刷個臉、安撫好二世的情緒嘛。

反正，他們爺孫長得像！（歷代首領正直臉）

至於……Sivnora看到十世那張臉，會不會因為其與初代太過相似的緣故，間接想起Giotto，繼而憶起Giotto目前與指環失聯的情況，導致盛怒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朝十世大打出手，歷代首領表示，那是十世自己需要考慮的問題。

他們已經不管事多年了——現在，就是一群安心養老的退休人士。

既如此，何不讓目前當家做主的彭格列十世過來面見二世他老人家呢？（大空的微笑）

於是，沒法強制關閉指環自帶的「聊天室」功能，還被歷代首領合力強拉著意識進指環內部空間面對那隨時都有可能朝人狂甩憤怒之炎的彭格列二世的沢田綱吉表示：多大仇多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