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莫名成功的嘴炮
等用幾乎所有身家新買的大黃蜂已然被毀,又買不起新車的可憐米拉尼乘飛機回到紐約,再趕回家的時候,家裡卻空無一人。
小丑應該是個不會出爾反爾的傢伙,說放兔子回來就不會食言,米拉尼在茶几上看到了莉莉留下的信……信中說她其實早就醒了,可是想不出被發覺殺人犯的身份的自己要怎麼面對米拉尼,所以乾脆一直裝昏,現在她已經動身去找X教授了,他會幫她完成早就應該去做卻沒有做的事情,比如接受曾經犯下罪行的審判。
莉莉是她最好的朋友,可莉莉毫無疑問地曾經殺了那麼多普通人,不管原因是什麼,她都不能阻止莉莉自首。住對面的黑寡婦姐姐適時地敲開她的門,告訴情緒低落的米拉尼莉莉的真實身份——曾經是變種人中的精英情報人員,戰鬥力極強,擁有一定空間內擁有絕對防禦的能力,如果不是自行打開空間的門,外界是絕對無法感知的。
「她會面臨怎樣的懲罰?」米拉尼平靜地問道,少了一個人的房子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可以聽到名為孤獨和悲傷的聲音。
娜塔莎看著這一向倨傲的孩子難得脆弱的樣子,柔聲安慰道:「還不知道,畢竟沒有先例,如果在變種人那邊應該不至於判處死刑。」
「是嗎。」一直不想觸及這些,以往她每次接觸到莉莉非常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急急避開,就是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吧?可惜,仍舊是這種結果,沒辦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
冬夜,寒風,微雪。黑甲的騎士孤獨地坐在自由女神手中的火炬上,長發與衣甲在風中飛舞。這樣的高度寒風更加暴烈,不過因為鎧甲恆溫,他並不感到寒冷,實際上他只是不想回家,所以找了個逼格高一點的地方沉思罷了。
高級情報人員,一定空間內的絕對隱匿,莉莉這牛逼的諜報專用技能怎麼想都會是被招安的對象,哪怕她曾經殺了那麼多人——如果犯下殺孽的人不應得到寬恕,那麼黑寡婦不也是嗎?所以莉莉是不想再重操舊業了,才寧願被關到死?如果是這樣的話,她能做的,大概也只剩下尊重莉莉的選擇罷了。
死亡騎士騎著機車在空中狂飆,衣甲獵獵,這次出門沒什麼目的,目前的話只是在飆車發泄心情。身側的景象飛一般地略過,過快的速度使寒風刀一般地剮著她面具外面露出的那隻眼睛,為了不對地面的人造成困擾,米拉尼一個挑高就飛上了高空,她就這樣盤旋著,俯瞰了於黑夜中如星河般的城市良久,她煩躁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卻沒想到,這樣也能遇到熟人。
熟人恰好在米拉尼欽定的,人煙稀少的降落點附近,她酷炫的機車穩穩地橫在這熟人面前——不得不說,緣分這種東西,真的是玄之又玄。
「死亡騎士?你是來抓我的嗎?」衣著樸實.鬍子拉碴.前九頭蛇資產.現在逃犯.巴基.巴恩斯中士,別名冬日戰士,米拉尼單方面的初戀賊酷哥苦笑了一聲,覺得這次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米拉尼剛剛經歷了好友離開這種事情,本來心情抑鬱,在天上飆車放飛自我半天好不容易放鬆了一點,現在看到摘了面罩酷炫值直線下降居然還有點小圓臉的男神驚異之餘竟然無話可說,斟酌了一會兒才平靜道:「不,我碰巧路過這裡。」他從機車上站起身,隨即揮手間便將它收回了不知哪裡的未知空間,身上的重甲也在不知哪裡的黑科技作用下瞬間變成了帶兜帽的常服,俊逸挺拔的青年在兜帽底下溫和地問道:「要喝一杯嗎?」自上次掀了九頭蛇基地之後就很快和小蘑菇頭的死娘炮爸爸交換了身體,之後的麻煩事也是一件接著一件,如此也沒精力顧及賊酷哥這邊的情況,沒想到這貨竟然還在外逃……
前冬日戰士心事重重,明顯沒心思喝酒,倒也把死亡騎士這樣一個對他而言非常危險,隨時可能告發他或者把他抓回復仇者大樓的傢伙帶回了他目前的住處——一個有些狹小的單身公寓。
【已啟動〔死亡如風常伴吾身〕,不要大意地上了他,不對,上吧,少年!】系統元氣滿滿地搞起了事,米拉尼默默翻了個白眼,想著死亡騎士在復聯那群人面前一直開的是【死亡如風】模式,想想這冬日戰士也早晚會加入復聯,也就默認了開啟這模式。
招待死亡騎士在沙發坐下,前冬日戰士,賊酷哥從冰箱里取了兩聽啤酒。他沒什麼說話的慾望,臉上看來也沒什麼情緒,畢竟他只打算就這樣背負著他的罪孽,躲躲藏藏地過一天算一天。
「我有一個朋友,做了很多錯事的朋友。」死亡騎士修長的手指拉開了易拉罐,發出清脆的「咔」聲,他已經摘下了兜帽,過分俊美的臉很容易讓人移不開目光,但這些人里不包括一個飽經滄桑,滿手鮮血的老冰棍。「一手扼殺了很多生命,並為此深感痛苦,因為這並非我那朋友的本意。」青年人的聲線溫和而富有磁性,冬兵握著易拉罐的手頓了頓,抬眼望去,注意到年輕的死亡騎士緊閉的左眼上淺淡的疤痕。
「痛苦地掙扎,是繼續藏匿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還是乾脆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這中間有許多盤根錯節的事情需要考慮,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青年明明在看著他,目光卻悠遠得像在透過他注視著久遠的時光里某個讓人難以忘懷的節點,彷彿午後的陽光透過圖書館的玻璃映在古舊的書籍上,寧靜且安詳,死亡騎士身上淡淡的殺伐之氣恍惚也要被這陽光曬得溫暖,血與火歷經千年就這樣沉寂下來,就如同伏屍百萬,血流成河的沙場在斗轉星移之後也再度萌發生機。
「我希望我的朋友在做出抉擇的時候,能夠在相信關心她的人的同時,正視自己的心。」那隻冰藍色的眼睛溫和如初,在時間的流逝中寧靜著,閃耀著鼓勵認同的光芒。
冬日戰士倏忽就笑了。他笑起來很好看,有幾分昔日布魯克林小王子的風采,那是許久都沒在他身上出現過的生機。「謝謝你,亞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所以他知道什麼了?米拉尼保持著聖母的微笑,慈祥地點點頭。她一時間不太明白自己好像是在和賊酷哥講莉莉的事情,為什麼他自己就突然大徹大悟了,明明想逐漸打開話題套話來著。這些傢伙,一個兩個的,都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