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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章節購買比例超過70%,可直接閱讀正文,不夠等待72小時霍成厲外出基本兩套打扮,一套是少將軍職的軍裝,另一套就是警/察局局長的制服。
這時期的制服要比現代設計的還要氣派,霍成厲的局長官服依然純黑,紐扣用了純金雕花的圓扣,肩上有金鏈流蘇,兩邊領口有象徵黨/派的星星。
腰上的皮帶有警察局的標誌,蜂腰長腿,西裝褲筆挺,腳上踩著的皮鞋看不見一絲摺痕。
說起來真奇怪,霍成厲因為早年的經歷,他本身的氣質跟嚴謹禁慾掛不上勾,但他偏偏喜歡一絲不苟的穿正裝,每顆紐扣都扣到最頂。
粗獷跟禁慾這兩種衝突的東西都在他身上,但是卻不突兀,甚至有些迷人。
侍者領著兩人在江邊落座,剛坐定蘇疏樾就聽到一聲略顯驚喜女聲。
剛剛才見過的月婷,此時挽著一位穿燕尾服的俊秀男人,淺笑盈盈。
「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霍局長,這位是?」楊家堃好奇地打量蘇疏樾,他幾次見到霍成厲他要麼就是孤身一人,就是帶著社交上有名交際花,蘇疏樾這般的生面孔他還是第一次見。
特別是還如此出眾的。
「我內人。」
霍成厲並未娶妻,那就是姨太太了。
「鄙人姓楊,楊家堃。不知道能否有幸知道太太芳名?」楊家堃伸出手。
蘇疏樾握了上去跟他交換了姓名。
「這副鑽石首飾帶在蘇姨太太身上相得益彰,也不枉我剛剛禮讓了。」
月婷說完見男士疑惑地看向她,巧笑著把剛剛在珠寶店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蘇姨太太買了不少呢,讓我瞧著眼熱,恨不得霍局長以後多叫我參加舞會,這大方也分我一份。」
楊家堃挑了挑眉:「霍局長向來懂得憐香惜玉。」
蘇疏樾移了步子,輕靠在挽著霍成厲手臂上,仰著頭道:「大人不嫌棄我敗家,就是千好萬好。」
月婷說的話,蘇疏樾就聽進耳了前頭一句。
「自然不會嫌你。」
蘇疏樾靠的近,霍成厲手自然搭在了她的腰上,摸上去細的就讓霍成厲想掐一掐她腰是不是只剩骨頭。
現實霍成厲也沒克制自己欲/望,輕輕捏了捏。
出乎意料的倒是捏起了一層軟肉。
蘇疏樾臉色羞紅,嗔了霍成厲一眼。
眼波流轉,嬌媚可人。
霍成厲黑眸閃動,有些想重複剛剛動作。
楊家堃大方的笑了笑:「局長與太太感情甚篤,讓人瞧了羨慕嫉妒。我約了羅賓先生來餐廳吃飯,不知道霍局長有沒有興趣一同。」
「那就打擾了。」
虧這幾天看報紙的作用,楊家堃說的羅賓先生蘇疏樾大概知道是誰。如今內戰雖然未平,但發展始終是重中之重,外國人的技術跟知識華夏急需引進。
除此之外還有產品外銷,這位羅賓先生若是願意合作,盛州的現在的資產增加幾成沒問題。
幾人稍等了一會,羅賓先生一行人姍姍來遲。
在報紙上看過羅賓先生的照片,蘇疏樾一眼就認出來站在中間的他,出乎意料的他這個主要人物表情柔和儒雅,剩下幾個金髮碧眼的男人臉上都帶著傲慢。
雙方人站起來打招呼,翻譯拿著本子緊張的翻譯,意思沒什麼錯,但口語聽不懂可能不覺得什麼,但聽得懂就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果真沒兩下,蘇疏樾就清楚聽到了個不耐煩的單音節。
越這樣翻譯就越緊張,看她頭上帶了汗水,到了蘇疏樾這兒的時候,蘇疏樾沒說母語,一口地道的法語流暢而出。
在場的人聽著驚訝,語言可以學,但口音的形成卻不是簡單一段時間的事,特別蘇疏樾發音很漂亮。
「你在法國哪個學校上過學?」其中一人用法語問道。
「我就讀的是英國的學校,不過我很喜歡法國的文化,詩句浪漫熱情,你們的建築太美了!光是在書上讀到就讓我心嚮往之,如果有機會我很想去親自去看看。」
大概沒有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國家,特別蘇疏樾的神態真誠不過,輕易就讓話題繼續了下去。
一餐用了一個半小時,大部分都是蘇疏樾負責交談跟翻譯,月婷是會一點法語的,要不然楊家堃也不會帶她過來。
但蘇疏樾就像是地道的法國人一樣,甚至有些句子說的比他們法國人還快,月婷只能聽懂幾個詞,插了幾句話就跟不上了。
楊家堃這個法國留學生還好,但留學不代表法國通,他們一下子聊建築一下聊詩歌歷史,他純粹就是個傾聽者。
至於霍成厲他什麼都不用煩惱,伴隨著嘰里呱啦的聲音吃肉就可以了。
蘇疏樾舉起面前的香檳,邀請地看著霍成厲,霍成厲舉杯跟她碰了下。
這年代的好酒比現代多,酒液入口,蘇疏樾不著急吞咽,感受著緩緩升上來的那股醇香。
而霍成厲看到她隱隱露出亂動的舌尖,眼眸眯了眯。
此時桌上人對兩人獨自對飲起鬨,霍成厲雖然聽不懂嘰里呱啦的在說什麼,但能聽出他們聲音中的調侃。
面前女人因為幾杯香檳,臉頰泛紅,看著他的目光柔軟帶著春水般的波光。
這大概是另外一種無聲的邀請。
霍成厲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唇瓣觸碰,輕吸了一口她唇上香醇的酒氣,並未深/入。
就是這樣也叫蘇疏樾愣成了木頭。
她怎麼會想到她只是認真的品嘗香檳,就被教科書上的人物給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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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法國人來說,當眾親吻並不是什麼失禮的動作,甚至還有人調侃霍成厲太過矜持,對待美麗的女人要更加熱情。
這句話蘇疏樾當然沒有翻譯給霍成厲聽。
一餐飯下來賓主盡歡,各自上了車,蘇疏樾忍不住靠在車窗邊上。
她以前的身體沒少喝酒,這具身體大概不怎麼碰酒,所以幾杯下去頭就有點暈。
「開慢點。」看出了蘇疏樾不適,霍成厲朝司機吩咐,「看你拿酒杯的姿勢,我以為你千杯不倒。」
他們先是喝的紅酒,後面才上了香檳。
兩種酒不同的喝法她都輕車熟路,拿杯子的姿勢優美與上流社會的法國貴族沒什麼差別。
這句誇讚是翻譯,翻譯於羅賓先生的說法。
「酒不會喝沒關係,這些應酬場合用的到的東西總是要學的。」
原主在英國留學的學校不算好,一個班有一半都不是英國人,貴族課程自然也沒有,但學習這種東西,不是本人很難知道別人的深淺。
「你法語說的很地道。」
「喜歡法國的文化,我們學校恰好有不少法國人,還有法語的自修課,看來努力不算白費。」說著,蘇疏樾神情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除此之外,我還自學了德語跟俄語,就不知道說出來是什麼樣子了。」
大約是有些醉了,蘇疏樾頭靠在座椅,雙眸霧蒙蒙地盯著霍成厲,眼神不像是平時那麼謹慎。
霍成厲的眼睛在窗外的浮光掠影中格外的漆黑,狹長的眼眸眯起,就像是蟄伏的豹子,連空氣一時間都變得稠密,讓人難以呼吸。
蘇疏樾像是感覺到了危險,縮了縮身體,但依然眯瞪瞪地看著他。
霍成厲輕笑了聲:「不曉得姨太太那麼多才多藝,以後還要多勞你幫忙。」
「能幫上大人的忙,真是太好了。」
蘇疏樾聲音有些含糊,等到了下車果真是霍成厲半摟著她進的門。
「喝不了還那麼貪杯。」
霍成厲想起她嘴上的酒味,難不成喝酒的方式不同,酒味也會不同,那一吻他嘗著還帶了些茉莉香味。
由春雀扶著回了後院,等躺到了床上,蘇疏樾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鬆了下來,頭髮絲里也氳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思慮著今天表現是不是太多了,原主自然是不會那麼多種語言的,甚至因為留洋的時候年紀小,英語也不是多好。
只是這時候留洋畢竟還是少數人,原主表現的驕傲,本土人不懂就覺得她了不起。
她急著想讓霍成厲知道她的用處,但車內的時候真嚇著她了,借屍還魂這種事匪夷所思,但霍成厲不是個簡單角色,在他面前玩心眼,就跟站在佛像面前撒謊似的。
回想了一遍今天的舉動,足夠的能力才能換來想要的自由。盛州月婷這類有貌有才的交際花不少,霍成厲現在的地位,連不少名媛都願意給他做妾,她還是出點風頭吧。
想著這些,餐桌上的那個吻自然被蘇疏樾拋到了九霄雲外,若是霍成厲有意她今晚就會被他叫進屋裡。
霍成厲這個男人對女色是真的沒多大興趣。
霍成厲抱著瑟瑟發抖的女人,突然大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磁性愉悅。
摟著蘇疏樾站起,霍成厲大大方方的在她唇上重重吮了一口:「蘇疏樾你真是個寶貝。」
外人以為蘇疏樾是被燈泡破碎給嚇到倒地,但霍成厲這個順了她的力氣倒地,聽到她說了那句小心的人,還能不明白她是怎麼回事。
以為是有人刺殺,還推到他救他,霍成厲眼裡滿是興味。
這個時候蘇疏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著地毯上燈泡碎片,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以前在國外留學的時候,遇到過持/槍搶劫的強盜,為了恐嚇她把屋子打的稀巴爛。
雖然之後她去學習了射擊,釋放恐懼的情緒,她本來還以為自己走出陰影了,但誰曉得心理暗示加上突兀的響聲,恐懼就涌了上來。
「傭人沒檢查好燈具,最近天發潮,沒想到燈泡就那麼爆了,霍將軍和疏樾都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陳瑩見霍成厲心情愉悅,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事,就擔憂地看向他懷裡的蘇疏樾。
「我太一驚一乍。」蘇疏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讓大家看笑話了。」
「就算是笑話,也只是表演給我一個人看。」霍成厲玩味的語氣里摻雜了囂張的霸道,叫人聽了不由羨慕他懷中的蘇疏樾。
女眷們捂嘴偷笑:「霍局長跟蘇姨太太的感情真好。」
顧忌著蘇疏樾受了驚嚇,宴會過半,霍成厲就帶著她打道回府。
「那麼早回去是不是不好,要不然我一個人回去,大人再留一會。」
「把我誇讚的那麼厲害,這會又覺得我要看人臉色了?」霍成厲眉梢挑起,「難不成你那些話只是隨口說說敷衍我?」
「當然不是,我的話句句真心。」
從衛兵那兒取回寄存的手/槍,霍成厲拿在手上轉了轉,想蘇疏樾顫抖地在他耳畔說的那句「小心」,他為人擋過子彈,這還是第一次別人為他擋「子彈」。
雖然好笑但也很有趣,霍成厲把槍把面向蘇疏樾遞了過去:「想不想學?」
設計古老樸實的槍/支在燈光下渡了層寒光。
蘇疏樾一怔,強大的武器對沒有安全感的人來說太有作用了,蘇疏樾想把槍接過來,但是還是忍住了。
「大人會親自教我嗎?」
霍成厲牽起蘇疏樾細膩柔軟的手,像是在沉思她話的可能性,片刻搖了搖頭:「算了,這樣的手磨了繭子摸著就不舒服了。」
看著槍把放回槍套,蘇疏樾眼裡閃過一絲可惜,但卻不後悔。
霍成厲是個多疑的人,燈泡碎掉,她緊張到把他推倒在地,誰知道他問她學槍是突然興起,還是試探。
一直到夜裡,都沒聽到督軍府出事,蘇疏樾直嘆幸好,要是真出了事,她表現就成了奇怪,少不得被懷疑盤問。
只是不知道霍成厲給章秋鶴擋槍的事,是書裡面的杜撰,還是日子要再晚上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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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亮相對蘇疏樾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本來沒什麼朋友的她收到了幾張拜帖,約她看戲的有,約她吃下午茶的也有。
蘇疏樾不敢麻煩霍成厲,直接去找了吳孟帆問霍成厲跟那些人家關係不錯。
「跟將軍有間隙的哪敢發帖子啊!」吳孟帆笑著道,「將軍以前一直在亳州,來盛州才半年多,姨太太有些事不曉得。」
以前在亳州霍成厲就等於土大王,奉了章秋鶴的命整治那些不服的刺頭,仗著手上有兵誰的面子都沒給。
直接帶了兵抄家,有人看不慣他要弄他,反倒被他整的滅門,屍首扔在路上也沒人敢管。
幾年下來亳州面目一新,盛州的百姓可能不知道,但當官的誰沒聽過霍成厲的睚眥必報,甚少人敢招惹他。
「若不是因為一直有人在督軍面前啰嗦,將軍何須窩在警察局當個什麼破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