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京城來信
張龍趙虎幾乎是在瞬間,就將三個黑店兇徒按倒捆綁起來了!
三個因服藥酒而昏倒的兇徒。
陳決坐在椅子邊,這才慢慢放下筷子,扭頭朝著廳堂遠處望了一眼。
張龍趙虎將三人綁好,立即就出了客棧,開始四處巡視搜查。
陳決問李小:「吃飽了嗎?」
李小擦了下嘴角的油,點了點頭。
小肚子都圓起來了。
「那大人,我們還住在這裡嗎?」李小眼睛盯著遠處那三個兇徒。
這黑店應該就是他們三個開起來的,在她看到的屬於老闆娘的未來畫面里,並沒有其他人出現。
「當然,現在我們是這裡的主人了,自然更應該好好住下了。」陳決捏起茶杯,慢條斯理的漱了漱口,放下茶杯,他才站起身走向那三個兇徒。
結果手指一探他們的鼻息,三個人竟已經沒氣了。
他站在原地,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酒壺,心裡一陣后怕。
李小站在遠處的餐桌邊,並不敢靠近。
怕那三個人突然站起身來,她有些緊張的道:「大人,你們離他們三個遠一點嘛,萬一趙大哥他們沒有綁的很緊怎麼辦。」
陳決回頭看著李小笑了笑,沒有說他們三個已死,怕嚇到小丫頭。
飯後,兩個人圍著客棧轉了一圈兒,張龍趙虎才趕回來。
這的確就是個小村鎮而已,不是匪窩,也不是仇人埋伏。
只是因為是生人,被當成肥羊給宰了。
晚些時候,張龍趙虎和車夫一起幫著燒水幹活。
李小得以好好洗了個澡。
陳決就住在李小隔壁的房間,沐浴后,他才拆開張塘飛書過來的信件。
讓他吃驚的是,信件里竟稱,戶部尚書趙知方死了。
堂堂京官兒,二品大元。
竟就這樣死的無聲無息。
陳決捏著信件,有些疑慮。
信里張塘還提供了一些其他信息,那就是在大理寺監控九門提督張明磊后,發現趙知方是跟張明磊過往最密的人。
他們兩個一看就知不是一路人,絕無可能是朋友。
那又有什麼理由,讓他們深入交往的?
如果……與刺殺李小之事有關的,不止是張明磊,還要趙知方的話……
那殺死趙知方的人是誰?
信中稱,趙知方死於家中,死時的姿態顯示是自盡。
他自己握著匕首,狠狠給了自己脖子一刀。
不是割,而是刺。
這一刺極其用力,直接從喉嚨前部,刺穿了整個脖子。
自殺需要下這麼狠的手嗎?
再用力點,都可以直接斷自己的頭了。
他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自殺的人。
可……又是誰殺了趙知方?
他不在京城,這事兒的查探就到了大理寺少卿張工頭上,也就是他新提上來的小縣令。
陳決卻已然預感到,張工恐怕要撓頭了。
趙知方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老婆身邊。第二天老婆醒來,卻發現趙知方就坐在卧室屏風后自戳了。
想來趙夫人必然也受了非常大的精神衝擊。
張工也好過不了。
一個人大半夜自戳成那個樣子,是不合理的事。
可若說是他殺,偏偏全府護衛巡邏都沒驚動。趙夫人就算是頭豬,也不會自己老公被人從身邊帶走戳死,自己還睡的賊香。
這事里,充滿了蹊蹺。
而張工大概沒處理過異能人殺人之事。
陳決嘆口氣。
先給張工寫了封信,讓張工把所有能搜集的證據和信息,全部整理歸案。
案子暫且以自盡為述,報給聖上結案,已安民心聖心。
信送出后,陳決坐在原地,又將張塘的信看了兩遍。
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張塘寫這信該是寫了好幾遍。
全信沒有錯別字,沒有塗改,而且竟還考慮到了押韻和對仗。
文人筆吏真是有閑。
哼了一聲,陳決將信卷到蠟燭邊,燒成了灰燼。
他手指點了下茶水,在桌上寫下了幾個字。
李聿,張明磊,趙知方,李小。
滅口,復仇。
寫罷,他又將這些字全部抹掉。
顯然,想要殺死李聿的,不僅是當初被李聿盯上的劉田平。
還要張明磊和趙知方。
張明磊也顯然不是為了保護劉田平才出步兵,而是他跟劉田平有共同的敵人!
趙知方之所以跟張明磊這樣一個必然會丟掉重權的武將往來,必然也有起原因。
而在李小被刺殺前後,趙知方都突然跟張明磊接觸多了起來。
陳決有理由推斷,趙知方和張明磊都與李小被刺殺之事有關。
那麼,李聿的仇人,該不僅僅是劉田平,還要張明磊,和趙知方。
或許還要別人……
而趙知方竟在這個時候被殺。
陳決想:是不是,除了他們以外,還要人盯著趙知方,並殺了他?
李聿如果還活著,那麼……
不,李聿殺人的方式,與趙知方的死法,並不契合。
……李小和李聿的父親?
陳決搓了搓茶杯,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會兒,他才開始提筆,給張塘寫信。
首先,要張塘去查近期是否有其他人在查趙知方。
其次,繼續盯緊張明磊。
再次,查近20年裡,張明磊、趙知方、劉田平合手辦過的事兒,以及案子。
查探這些年,有哪些慘案里,有與李小父親或者母親年紀相近的倖存者。
收尾時,想到張塘在信里反覆詢問他和李小是否安好。
陳決這才勉強又加了一句:我與表妹盡好。
信被綁在信鴿腿上,送出后,陳決才鬆了口氣。
方才認真想事情,倒沒注意自己長發一直未乾。
夏末秋初,哪怕一路往北,空氣里仍有些潮濕。
長發洗了以後,便很難晾乾。
他抓起布巾擦了兩下,便覺不耐煩。
可要濕著長發,弄的身上衣衫濕噠噠的黏在身上,又實在不舒服。
他想了想,便乾脆將手裡的書冊丟在桌上,轉身出了房間。
敲響李小的房間時,他本還有些猶豫。
但總比讓趙虎張龍或者車夫給他擦頭髮,要好的多。
才敲響了門,便聽到蹬蹬蹬小姑娘跑過來的聲音。
「誰呀?」軟糯糯的聲音,謹慎的詢問。
「我。」陳決的聲音沉沉的,但也透著幾分即將見到她的期待。
這些日子裡,他是不是太黏她了?
李小迅速拉開門,露出一張粉紅色的小臉來。
臉上甚至還掛著剛沐浴過後的水珠。
女孩子沐浴果然很慢,他早就已經沐浴完畢,而這小丫頭居然才洗好。
陳決毫不客氣的一伸手,便將門推開,隨即大大咧咧的闖入了李小的房間。
小丫頭站在門口,臉變得更紅了幾分。
她只穿著中衣中褲,外裳披在身上,她拘謹的將袍子往起拽了拽。
陳決坐到桌邊,頭也不回道:「給我擦頭髮。」
「哦。」李小應了一聲,可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才搬了凳子,坐到陳決身後。
抓過布巾,為陳大人細細的擦頭髮。
而她自己呢,長發披在外裳外面,也是濕溻溻的。
方才陳大人進來之前,她正拿著干布巾,與自己的長發做鬥爭呢。
陳決微微閉上眼,挺直了背脊,享受著小丫頭的服務。
鼻腔里全是香味,清雅的,淡淡的,暖暖的香味。
除了皂角外,該還有她的味道。
就像每次靠近她時,所聞到的那種香氣。
透著幾分羞意一般,若有若無,卻不容忽略。
慢慢的,粉紅色也卷上了陳決的臉,他深吸一口氣,終於轉過頭去,視線熱熱的落在小丫頭面上。
李小見陳大人回頭,忙隨著他轉頭的動作微微鬆了手上的力氣,怕拽到他長發。
可他視線落在她臉上時,她又羞的低了頭,手上的動作便亂了套。
陳決微微俯身,便靠近了她。
他面頰湊到她頸邊,嗅了下那股清香味。
很快,他便發現,小丫頭的長發也披散在身後,如最漂亮的錦緞一般,洋洋洒洒泛著光澤。
真好看。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長發上撫摸了下。
小丫頭立即便聳了肩,有些緊張的將頭低的更厲害了。
之前在馬車上親吻過她后,李小羞的好幾天不敢看他。
甚至遇到他就要躲,同乘一輛馬車,都不願跟他對視。
像個小兔子,小耗子。
既可愛,又叫他心疼。
他已忍了太多個日夜,不來靠近她。
輕輕在她頭頂發上親吻了下,陳決低聲道:「我也幫你擦頭髮吧。」
說著,長手一撈,便將另一塊兒乾燥的布巾抓了過來。
李小耳朵紅成最嬌艷的花朵,彷彿隨時會滴出汁水來。
陳決改坐到她身後,也學著她的動作,細細的溫柔的為她擦拭頭髮。
長發每次撩起時,總會露出她白皙的脖頸,在黑髮里若隱若現。
那抹白,在這個時候,便顯得更加誘人。
他將她長發擦的半干后,便忍耐不住,俯下頭,在她後頸上輕輕的吻了下。
李小立即打了個顫,並快速縮了下脖子。
她這可愛的小動作,更惹的陳決渾身發燙。
這樣的安靜里,氤氳著沐浴后的熱氣和香味。
這樣的房間里,只有他和李小兩個人。
他輕輕的伏在她背上,長手環住了小丫頭。
李小難得的有進步,並沒有躲閃,反而向他靠近了一些。
陳決心裡瞬間便湧起了巨大的喜悅。
他低下頭,輕輕的親吻她的脖頸,一寸一寸,一點一點。
手也不受控制的,在攏住她時,覆上了她的胸口。
那超乎他想象的,柔軟又盈滿手心的軟熱。
他閉上眼,感到渾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塊兒皮膚都妥帖,身體里每一處都舒暢。
下巴輕輕的搭在她肩頭,他忍不住輕輕的喟嘆:「小小……」
而小丫頭,在他的手覆上自己的瞬間,就已然徹底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