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自然是看出來了。」何歡看著幾人一眼,面無表情的說著話,「那個玉鐲玉質不夠細膩,其表面拋光不夠圓潤明亮,成色一般,不夠通透不夠翠。」
她頓了頓,「不過看著玉鐲的口徑應該做得很圓,也沒有雜點,倒不是假的,只是應該沒那個誰說得那麼誇張。」
賀佳佳被她一通話語嚇了一跳,剛才那個麗娜還在說玉鐲是高價淘來的,不管這個玉鐲的真偽,但何歡說出這話,無疑是在拆齊雪嵐的台。
「何歡,你瞎說什麼呢。」她狠狠的瞪了何歡一眼,只差著將她嘴捂住了,「琳達姐,麻煩您幫她化妝吧,試鏡那邊也不好讓人家等。」
「我沒說謊呀。」何歡一臉無辜,上輩子她在皇宮當幾世的寵妃的,早就摸透了這些所謂的古董,現在她不過是看這個曉芸哭得花枝亂顫的,看著很可憐才說了這話,「我看到的就是那樣。」
「沒想到咱們劇組還有火眼金星的人,實在少見啊。」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諷刺的話語。
化妝間內的幾個演員紛紛回首,然後都輕聲的壓抑著自己的驚呼。
齊雪嵐來了……
何歡回頭一看,剎那間以為自己回到了曾經呆在皇宮的時候。
明光璀璨的門口,齊雪嵐媚眼如絲,紅唇皓齒,青蔥玉指上塗了鮮紅的丹蔻,一身霞披的紫紅大衫戲服,髮髻上的金釵流光溢彩,搖曳生輝。
她是直接從攝影棚里出來直奔化妝間。
「既然你火眼金星,那看看自己以後能不能紅啊?」齊雪嵐看著何歡,早在進門的前曹麗娜就已經跟她說了玉鐲的事。
賀佳佳往何歡身邊靠了靠,給她比劃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雪嵐姐……」化妝間里的幾人弱弱出聲,她們其實與她都不熟識,但演戲來說,齊雪嵐出道多年,怎麼說也能算得上前輩,招呼還是要打的。
齊雪嵐拖著沉重的戲服緩緩向里,似笑非笑的看著掃了幾人一眼,「臉色別這麼沉啊,我又不吃人。」
「東西摔碎了不可惡,可惡的是惡意強詞奪理。」她看著何歡,「現在的人想紅,怎麼喜歡弄那些旁門左道的事來博取關注度?」
何歡臉不紅心不跳的朝齊雪嵐一笑,「雪嵐姐,你不是在說我吧?」
齊雪嵐冷然盯著何歡,這張臉很陌生,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十八線小藝人像只跳樑小丑一樣,「可別叫姐,你是誰?咱們很熟嗎?」
何歡微蹙眉,咬著唇,神色帶幾縷委屈,「那齊小姐……」
「你叫誰小姐?」齊雪嵐有意發難,話里話外都帶著刺。
何歡輕輕一笑,果然齊雪嵐這人她不懂,連嗆起聲來都莫名其妙,「那齊雪嵐女士,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是,我只是想表達這個玉鐲確實就是我說的那樣。」
齊雪嵐雙手環胸,下頜微微抬起,「那你意思是說我瞎了?」
何歡一頓,上下打量著她,目光輕蔑,「齊雪嵐女士,你的東西是金非金焰烈便可知曉,你與其現在沖我發火,還不如拿著鑒定書甩我一臉比較有用?」
上輩子活了幾百年,她從來沒有跟哪個跟自己嗆聲的人如此客氣的說著話,要不是現在是個凡人,哪裡需要動嘴皮子。
齊雪嵐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何歡,眼前的女人肌膚紅潤,唇若丹霞,單薄的肩頭添了她的幾分柔弱,她雙眸微眨的模樣,一股矯揉造作的風騷味!
而且她出道十年,就算息影之後復出人氣不比之前,那也不需要輪到連一個不見名的小藝人來質疑。
這事傳出去便是荒唐!
幾個演員看著齊嵐一副算賬的模樣,便各自散去一邊,眼觀鼻鼻觀心。
「那是自然。」齊雪嵐慍道,「我齊雪嵐出道十年,雖然成績不濟,可也不是你隨意能誹謗質疑,請你準備好道歉聲明!」
趙曉芸被她這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上前,「雪嵐姐,玉鐲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何歡只是想安慰我才那麼說的,您別生氣。」
「您這個多少錢……我一定賠。」
「賠那是肯定的,不過這玉鐲確實不貴,我當初淘來的時候也不過才二十二萬。」齊雪嵐冷哼,視線落在何歡身上,怎麼看著都覺得刺眼,「不過我還是得跟你說清楚,不然總有一些跳樑小丑覺得我在訛錢。」
她的話落,趙曉芸心裡倒吸了一口氣,「這……這麼貴啊?」
「怎麼?你也覺得這玉鐲不值這價?」齊雪嵐看著她有些狐疑的反應,心中怒火直上,「我齊雪嵐差你這點錢?」
何歡心裡嗤笑,果然她的底氣十足,完全不怕有人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曉芸忙著解釋,「只是覺得,這筆錢對我來說是……貴了。」
琳達無奈的看著這一幕,想著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誤事,再說這賠款的事也不能單方面說多少是多少,她便道:「雪嵐,你看大家都忙,要不這樣,等你和曉韻都有空了,拿玉鐲去鑒定一下再談賠償的事?」
「鑒定是自然的。」齊雪嵐著厚重的戲服,又被剛才何歡一句無畏的話當眾打發,心裡怒火直攻,「免得什麼野雞都想趁機蹭熱度。」
屋內幾人竊竊私事,眼裡帶著憐意瞥向何歡,心裡想著這個何歡也太傻了,這件事本與她沒什麼關係,伏低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何必要撐這一口氣,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齊雪嵐女士,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何歡目光慵懶掃了她一眼,然後轉個身坐在椅子里,「你還不趕緊去阻斷了這些『野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