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實現夢想的第一步

海元歷1512年，6月1日。

「咚！咚！咚！」

「喝！」

「哈！」

「嘿！」

激昂的鼓聲響徹了整個海軍第16支部基地。

被鼓聲吵到了休息的司令官老鼠上校正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不遠處的訓練場上。

他在這座基地已經工作了很多年，在多年的努力之下，這個支部早已經成為了他的後花園，但最近三個月時間，他逐漸感覺到……自己正一點一點失去了對基地的掌控。

他當然知道原因都在那個新來的雷特中校身上，但他卻有些無奈。

對方的優勢實在太大了，彼此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在這個實力至上的世界，即使老鼠職位更高，但在雷特面前，他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渣渣。

這個時代很糟糕，但至少這一點還算不錯：

只要你真的足夠強大，那就沒有人敢騎在你的頭頂撒尿！

三個月的時間，這座基地的風氣似乎改變了很多。

基層的士兵們明顯都變得勤於訓練，沉迷於酗酒和賭博的現象也少了許多，就連之前恨不得與老鼠形影不離的中層校官，現在也更加喜歡追隨雷特一起執行任務。

周圍的海域更是前所未有的平靜，自從雷特上任之後，第16支部總共剿滅了21支海賊團，總懸賞金額達到了8500萬！

儘管大部分功勞都是雷特取得的，但身為支部的第一長官，老鼠當然也不會對這些功勞無動於衷，每次向上級彙報時，寫在最前面的永遠是他的名字。

或許在不久以後，老鼠的軍銜就會得到晉陞，他也可能會被調到更加富裕和繁華的海域，他手中的權力當然也會更大。

這一切都是拜那個年輕人所賜。

想到這裡，老鼠的心情倒是稍稍放開了一些，他看向遠處的目光，也沒有太多不滿了。

-

「咣！」

隨著一聲鑼聲，鼓聲戛然而止，兩條藤蔓將正在訓練場僵持不下的兩道人影緩緩分開。

「到此為止！」

這是一場涉及整個基地的大比武，當然是出自雷特的想法，目的就是為了從尉官以下的基層士兵中選拔人才，獲勝的冠軍可以提拔為準尉，表現格外優異的，甚至能夠直接成為少尉，正式進入海軍將校的行列，其餘第二至第四名也能夠獲得相應的晉陞。

作為首倡之人，雷特當仁不讓地擔當起了主裁判和主持人，另外兩名中校——丹尼斯、克萊爾也作為評分員參加了進來。

「為什麼結束？我馬上就可以獲勝！」

台上那名身材略低的士兵有些不甘心，在剛剛的比拼中，他已經稍稍佔據了上風，如果不是雷特出手阻止，再過一段時間，他很有可能會將對手徹底擊敗，然後成為最終的勝者。

但雷特並不這麼認為，因為這名士兵的速度和進攻更加強大，但另一名士兵的身體更加強壯，抗擊打能力更強，體能和耐力也更勝一籌，如果再陷入僵持，說不定後者才是更佔優勢的那一方。

雷特沒有向他們解釋什麼，只是背著雙手冷冷問道：

「士兵，報出你們的名字。」

或許是在三個月時間裡殺過太多海賊，雷特身上也沾染了大量的鮮血，儘管只是安安靜靜地開口問話，卻已經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兩名年輕的海兵立刻拋下了之前的情緒，紛紛跺腳、立正，然後用力敬禮：

「報告雷特中校，我是中士邁克爾?歐文！」

「報告中校，我是下士史蒂芬?傑拉德！」

雷特點了點頭：

「你們的實力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不久之後，我將正式組建一支精銳艦隊，用來抓捕整個東海最為兇惡的大海賊，你們有沒有勇氣跟我前來？」

兩名年輕的海兵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異口同聲地回答了他：

「正義之下，從無畏懼！」

雷特看著這兩張年輕的臉龐，兩雙清澈的眼瞳，滿滿的都是激動與興奮。

他終於笑了起來：

「很好，你們可以等待基地的任命書了！」

-

「拉幫結夥、收攏人心嗎？」

窗戶前的老鼠上校伸手捋了捋自己如同老鼠一樣的鬍鬚，眼神有些疑惑：

「這個傢伙……這麼盡心儘力，難道真地想要在東海長期幹下去？」

一個擁有惡魔果實的人，勢必不會甘於沉寂，如果只是留在區區東海，又有什麼意思？

-

「中校，少尉歐文、准尉傑拉德前來向您報告！」

在大比武之後的第二天，正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的雷特得到了勤務兵邁斯的報告。

他點了點頭，昨天才剛剛獲得晉陞的兩名年輕人就從門後走了進來，而後是齊刷刷的一個軍禮。

雷特擺了擺手：

「不用拘禮，坐下說話。」

「是！」

兩人齊齊應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半個屁股挪在了椅子上。

邁斯替他們端上了茶水，然後悄悄退出，掩上了房門，將空間留給了三個人。

「你們的家都在附近嗎？」

雷特稍稍抿了口茶，從一個輕鬆的問題開始了這次談話。

兩個人都是點頭，在這個時代，雖然海賊們可以滿世界航行，但大部分平民卻很難離家太遠。

「或許接下來的問題有些太過嚴肅，但我還是想要問一句，並且想要聽到你們的回答。」

雷特摩挲著手中的杯子，緩緩說道：

「儘管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東海向來都是最平靜、治安最好的地方，但你們覺得，真是這樣嗎？」

「怎麼可能？」

歐文幾乎發出了一聲嗤笑：

「東海可是海賊王羅傑的故鄉！這裡的海賊或許比不上其他海域那麼強大，卻是數量最多的海域，數之不盡的小海賊就像蒼蠅一樣驅之不盡。何況負責這片海域的海軍，還是全世界最弱的……魚人阿龍、黑貓、克利克、拉裘巴、巴基，這些海賊團或許在偉大航路不值一提，但幾乎都可以在東海橫行無忌！」

雷特稍稍有些驚訝，這份驚訝並不是針對他的回答，而是對方忽然改變的態度和風格。

但他隨即又釋然了，在昨天的擂台上，他就已經看到了歐文身上的這股氣質——有些自信，也有些衝動，否則也不可能在自己叫停比賽后直接表達不滿。

比起歐文，另一名年輕人就稍顯沉默一些。

傑拉德皺了皺眉毛，雙眉之上隱隱顯露出幾道抬頭紋：

「歐文說的沒錯，東海的平靜只是表面，就像……魚人海賊團一樣，如果不是中校及時將他們擊潰，誰也不知道他們還會繼續禍害多少平民。」

歐文忽然插了一句：

「中校，我和傑拉德的家鄉也是曾經被魚人統治的村莊之一呢！」

雷特挑了挑眉毛，連忙問道：

「你們的家鄉是在哪裡？你的家人平安嗎？」

傑拉德的表情依然沉穩：

「我們都是默西塞德人，托中校的福，那群海賊還沒有來得及在我的家鄉肆意作惡，就不得不全部撤退。在此之前，我也曾經希望海軍能夠拯救家鄉，但老鼠上校派出了800人的艦隊不到一個小時就全軍覆沒，領軍的帕多中校也壯烈犧牲，我們只能看著家鄉被海賊佔領，卻毫無辦法……」

雷特嘆了口氣，將話題引向了積極的方向：

「能夠在這個大海賊時代保留性命，我們總歸是幸運的。傑拉德，還有歐文，你們的身上都有不錯的潛質，只要發揮得當，就一定可以在這個時代寫下只屬於自己的印記，但……在這個兇險的時代里，一個人或許會顯得勢單力薄、孤立無援，所以……我們都需要同伴，不是嗎？」

他的話也是說給自己聽，因為他並不想要成為鷹眼那樣的獨行客，即使強如凱多、紅髮、白鬍子、大媽的四皇，也要籠絡一大批優秀的同伴或者部下，才能更好地稱霸世界，而強如海軍元帥或者大將，也沒辦法一個人秒天秒地秒殺宇宙。

這個世界是個人實力至上的世界，只要足夠強大，一個人也可以取得巨大的成就。

一個人或許可以攪亂風雲、摧毀世界，但如果想要真正稱霸世界、甚至徹底顛覆這個天下，只靠一個人……絕對遠遠不夠。

想要達成自己的夢想，勢必要踏出這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