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空虛的正義！赤犬之死！

海元歷1514年。

9月25日。

正午時分。

東海，羅格鎮。

在這座歷史旅遊名城的市民廣場上，至少聚集了近十萬名圍觀群眾。

「大新聞，絕對是大新聞啊！」

身為《世界經濟新聞報》的社長，白頭鷹摩根斯正激動地指揮著自己的員工在四面八方架設影像電話蟲：

「為了親眼見證這個激動人心的巔峰時刻，我甚至拒絕了Bigm的茶話會，但……這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身為全世界最大的傳媒巨頭，摩根斯擁有超然的地位，能夠獲得特殊的觀賞席位，甚至還有海軍為他們清理障礙，那麼站在他身後的那些普通觀眾，可就沒有一點特殊待遇了。

在這些圍觀群眾中，當然不乏東海當地的海軍、官員、記者、賞金獵人、商人，甚至還有一些海賊和黑道模樣的傢伙堂而皇之地站在人群里。

就像十六年前羅傑被處死時那樣，在這些圍觀者之中，誰能保證不會產生下一個米霍克、克洛克達爾、莫利亞、多弗朗明哥、多拉格或者……巴基？

儘管明明知道，這場處刑很有可能引發海軍本部和世界政府的強力報復，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依然把廣場擠得水泄不通，甚至連一條羊腸小道都沒有留下。

「來了！黑龍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了驚呼，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團黑影。

或許是逼格夠高，雷特依然習慣用黑色的巨龍當做坐騎，當他全力施展能力的時候，黑龍的長度甚至足以覆蓋整座廣場！

「嘩啦啦。」

隨著巨龍緩緩拍動雙翅，廣場上頓時有強風吹過，圍觀者忍不住按住了帽子和圍巾。

一條粗壯的藤蔓緩緩伸了出來，通過現場的大屏幕，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被藤蔓捆得動彈不得的哪個男人的模樣！

「我想，大概沒有人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吧？」

擔任主持人的，是16支部第二番隊隊長安德烈·拉爾森上校，他絕對不曾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在十萬人的見證下，居高臨下地向海軍本部的大將問話：

「現任海軍本部大將，赤犬……薩卡斯基，我代表波爾德·雷特大人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迷途知返、改邪歸正？」

被關押了三天的赤犬看上去憔悴了很多，甚至連鬢角都染上了些許敗落的灰白色。

貫穿胸背的傷口雖然進行了簡單的處理，但此時稍稍活動之後，就再次淌出了鮮紅的血水，看上去格外凄慘

他微微仰著頭，用沙啞的聲音反問了一句：

「迷途知返……改邪歸正？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們這些無恥的叛徒……竟然有臉說出這樣的話語！」

陽光烈焰給他的肺葉和胃部都造成了嚴重的損傷，只不過是二三十個字，卻彷彿耗盡了他的所有體力，他甚至不得不微微喘著粗氣。

拉爾森搖了搖頭，沒有和他探討什麼正義和邪惡的辯證問題——這個問題在過去的三天里，他們已經談過很多次。

他只是遺憾地說道：

「看來……你還是拒絕了雷特大人的善意。」

赤犬想要諷刺幾句，但巨大的疲憊感卻讓他沒辦法抬起脖子，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名身形高大的胖子指揮著一群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士兵將一些莫名其妙的儀器抬上了行刑台。

黑色的巨龍忽然消失，只有一道黑影從高空中飄然而下。

赤犬瞪大了眼睛，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波爾德……雷特！」

拉爾森和伽治連忙向他微微躬身行禮：

「雷特大人！」

雷特點了點頭，看向了伽治帶來的那些儀器。

伽治站出來解釋道：

「我曾經和貝加龐克一同研究過惡魔果實，雖然直至現在也沒有完全掌握惡魔果實的原理，但已經可以提取其中的關鍵物質，我認為還是有相當大的把握……」

雷特笑著頷首：

「如果你能成功地把岩漿果實提取出來，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大助力，作為獎勵，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三個要求。」

伽治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紅光，他雙手合十，朝著天空念念有詞：

「文斯莫克家族的列祖列宗啊，保佑我伽治一舉成功吧！」

雷特轉過了身子，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示意那些好奇的孩子們乘坐著藤蔓跳上行刑台。

「你們不怕嗎？」

這群孩子包括了艾斯薩博路飛三兄弟、山治四兄弟、索隆、德林傑，最大的艾斯也才14歲，最小的德林傑則只有10歲——蕾玖、諾琪高這些女孩子都被留在了基地。

聽到他的問題之後，這些男孩子立刻發出了一陣不以為然的笑聲：

「有什麼好怕的？」

「真正的劍豪怎可能會怕鮮血？」

「我們文斯莫克家族可沒有膽小鬼，哦對了，除了你，山治。」

「你們三個……是想氣死我嗎？！」

「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路飛，你只會說這一句話嗎？」

雷特微微笑了笑，將自己從鬼魂島得到的大快刀秋水拋給了艾斯：

「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由年紀最大的來動手吧！艾斯，你不會嚇得握不住刀吧？」

十四歲的艾斯正處於青春叛逆期，再加上他本來就比一般人敏感，一聽到雷特這樣刺激，立刻跳了出來，就算路飛要和他搶刀，也沒有退讓半步。

被按著跪在高台上的赤犬忍不住吼了一聲：

「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來殺我？這就是……你對我的羞辱嗎？！」

雷特抬了抬手指，一把藤椅很快就出現在他的屁股下面。

他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笑著看了赤犬一眼：

「赤犬，你覺得……戰國和五老星會不會來救你？」

赤犬咬著牙關，肺部如同破爛的風箱一樣呼呼作響：

「他們不需要救我，他們只要在某一天將你們這群叛徒全部消滅，就足以告慰我在天之靈！」

雷特拍了拍雙手：

「說得很好，但你心裡難道沒有一點底數嗎？身為最強的大將，你自己一個敵人都沒有消滅，卻指望著別人替你報仇？對了，赤犬，你有沒有兒子或者女兒？」

赤犬臉頰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雙眼雖然充滿了不甘，卻同樣有些絕望的情緒。

他是海軍本部的核心大將，對於世界政府的許多做法，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得多！

那些端坐於瑪麗喬亞的老傢伙，都是不折不扣的政客，他們所看重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海軍的顏面或者大將的性命！

一直沉默著站在一旁的威廉看了看自己的懷錶，上前提醒了一句：

「雷特大人，已經到時間了。」

雷特點了點頭：

「薩卡斯基，你還有什麼遺言嗎？我很期待你能像羅傑一樣，說出一句改變世界的名言啊！」

但赤犬只是緊咬著牙關，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雷特嘆了口氣：

「動手吧，艾斯，砍得用力些，不要讓他太痛苦。」

艾斯搓了搓雙手，提起了那柄狹長的快刀，雙腳微微錯開，站在了赤犬的側後方。

他高高舉起了秋水，廣場中十萬餘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道寒光在高台之上閃過！

一道熾熱的血泉……噴向了天空！

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死於波斯卡特·艾斯之手！

看著高高飛起的那顆頭顱，艾斯忽然有些恍惚的感覺。

他的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填滿，卻好像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