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惡魔果實的味道

「噗……」

雷特只吃了一口，就差點把自己的舌頭都吐了出來！

這絕對不是獼猴桃！

一股榴槤、番石榴、臭鹹魚與臭豆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在瞬間在他的口腔里爆炸！

這四種食物雖然聞起來惡臭無比，吃起來的口感卻各有一份美味，但……他口中的這顆果實，口感比氣味更加令人作嘔！

站在旁邊的諾琪高只是聞了一口，就直接捂著鼻子沖向了不遠處的水池……

雷特一屁股坐了下來，他將咬了一口的獼猴桃遠遠地拋開，而後長長吐了口氣。

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無法描述的強烈惡臭！

他彷彿能夠看到一大團氤氳的白氣，正緩緩地升騰而起，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猶如夢境一般。

在這片夢境中，雷特的精神忽然恍惚了一下。

他看到了一片荒蕪的土地，遍地砂石寸草不生，只在最中間長著一株細細小小的樹苗。

雷特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

他單膝跪在樹苗的前方，伸手撫摸了一下這棵弱不禁風、隨時可能被吹倒的小小樹苗。

就在他觸碰到樹苗的瞬間，樹苗忽然極其輕微地抖了起來！

他眼睜睜地看著……原本只不過五六公分高的樹苗，在幾秒鐘之後就長到了半尺高！

筷子一樣的樹榦，也長成了手指粗細，上面還伸出了幾根枝葉，在風中微微顫動著。

雷特就這麼觀察著這株樹苗，他在等待著一個來自天外的聲音——很多里都這麼寫的。

但過了好幾秒鐘，他也沒有聽到什麼系統化身的小妹妹或者老爺爺跳出來和自己聊天……

他大概也明白了：

這確實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惡魔果實，並沒有附帶氪金充值、兌換抽獎、收集碎片、靈魂附體、跨越世界、角色升星、鍛造神器這些功能……

白色的夢境逐漸消散，雷特的意識也重新回到了現實中。

這是什麼玩意？

可以發揮什麼作用？

能夠抵擋魚人海賊團的入侵嗎？

-

「每個大人10萬，小孩5萬，只要拿出錢，我們絕對不會亂來，我小八說到做到！紐！」

可可亞西村唯一的警衛員阿健，正眼睜睜地看著之前所預想的噩夢變成現實。

一個長著五角星一樣的怪異頭髮、如同喇叭一樣又長又尖的嘴巴、以及六條柔軟胳膊的章魚人正帶領著二十多名手下挨家挨戶地進行著搜刮。

「我是阿龍海賊團最強的三大部下之一，六刀流小八，有人想要嘗嘗我的劍術嗎？」

章魚人拔出了六把鋒利的長刀，在陽光下閃耀著逼人的寒氣。

身為一名熱血男人，阿健並不是完全沒有反抗，但他甚至還沒有走到小八的面前，就被他手下的一名嘍啰一拳打翻在地，然後半天爬不起來。

那名魚人海賊一邊發出大笑，一邊惡狠狠地踩著他的臉：

「這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如果有人膽敢再次動手，我們不介意將幾天前西羅村的血腥場面再次上演一遍！」

西羅村就在可可亞西村不遠處的西方，兩個村子之間交往還算密切，也是最早遭遇入侵的村莊之一，為了抵抗侵略，他們付出了多人死傷的慘烈代價，卻沒有任何用處。

不僅如此，西羅村當時還向海軍發出了求救，但海軍派出的艦隊連阿龍的長相都沒有看到，就被魚人海賊團全部消滅！

數百名海兵全軍覆沒，讓這些魚人立刻成為了整個東海最兇惡的海賊團，他們的首領阿龍，其懸賞金也迅速漲到了2000萬貝里，是當之無愧的東海最強海賊！

「如果每個月都被這麼搜刮，我們怎麼活啊？」

「目前只好忍了，幸好他們說話算話，沒有殺人……」

在這些海賊的背後，村民們小聲地發著絕望的牢騷。

被踩在地上的阿健也不得不交出了自己的那份保護費，然後咬牙切齒地想著：

「希望他們不要發現貝爾梅爾的家，趕快拿了錢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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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章魚小八發出了一聲令人難受的口頭禪，然後轉身問道，「兄弟們，總共收了多少錢？」

很明顯，他的夥伴里並沒有精通財務的人，那些魚人海賊看了看麻袋裡的鈔票，給出了一個模糊的數字：

「差不多2500萬……」

小八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這是一個不錯的財源，阿龍大哥也一定會滿意的，小的們，我們回去吧！」

看著準備離開的海賊們的背影，阿健剛剛想要鬆一口氣，就看到另一名魚人指了指一條小路：

「八哥，那裡有炊煙，村子外面還有一戶人家！」

小八用四隻手搭起涼棚，看了一眼那棟並不太遠的房屋，指派了兩名手下：

「紐！你們兩個，快去快回吧，我們還要趕時間。」

「放心吧，八哥！只要五分鐘就好！」

那兩名海賊發出了一聲大笑，興沖沖地向著那座長滿了橘子的莊園跑了過去。

……

幾分鐘之後，那兩名手下用同樣快的速度跑了回來。

小八豪氣干雲地揮了揮六條手臂；

「小的們，準備回去向阿龍老大邀功領賞了！紐！」

但那名最早發現貝爾梅爾莊園的海賊這個時候又跳了出來：

「八哥，那兩個兄弟好像被痛揍了一頓啊！」

他的話剛剛說完，那兩個海賊就手腳並用著爬了過來，一左一右地抱住了小八的兩條腿，鼻青臉腫的臉上全是眼淚和鼻涕：

「八哥！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那裡有個會使用妖術的怪物啊！」

眼見自己的兄弟被打得快要尿出來，就算是性格憨厚溫順的小八也忍不住怒火中燒。

他拔出了自己的六把快刀，仰天吹響了喇叭：

「敢反抗我們的人類都得死！小的們，跟我走！紐！」

-

「雷特……外面怎麼這麼吵？！」

原本正在廚房裡做飯的貝爾梅爾被外面的聲音驚擾，警惕性很高的她第一時間就提著自己的獵槍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

但她並沒有欣賞到雷特和兩名魚人的短暫交鋒，而是看到了正帶領大隊人馬氣勢洶洶殺奔而來的章魚小八。

她頓時大吃一驚：

「諾琪高！娜美！快回屋裡去！外面危險！」

「幫我再接一壺水！諾琪高！」

雷特向著已經有些嚇傻的小姑娘吼了一聲，然後彎腰蹲下，將幾粒種子逐一埋進了土裡。

諾琪高如夢初醒一般，兩條纖細的小腿前後翻飛，從不遠處找到了自己平日里澆花用的洒水壺。

貝爾梅爾急了：

「你們是傻了嗎？這個時候還想著澆花？！等一下！那邊的……是什麼玩意？！」

雷特接過了諾琪高遞過來的水壺，飛快地澆在了剛剛埋進土裡的種子上。

做完了這一切，他才站起身來，回答了貝爾梅爾的問題：

「我覺得只有橘子樹太單調了，所以種了一點其他的東西……」

貝爾梅爾指著那邊已經長了半人多高的植物，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但……只不過半個小時，怎麼可能這麼快？啊？這是什麼？！」

隨著她的一聲驚叫，剛剛被雷特澆了水的幾粒種子直接拱破了泥土！

雷特拉著諾琪高稍稍後退：

「貝爾梅爾，你一定聽說過惡魔果實吧？」

貝爾梅爾仍然驚疑未定：

「那不是故事裡才有的東西嗎？」

她之前只不過是東海的一名低級海兵，惡魔果實這種東西，雖然有所耳聞，卻從來沒有見過。

所以她只能看著那些破土而出的小苗，在短短几分鐘時間裡長成了一株株超過半人的植物，然後驚訝得合不攏嘴巴。

-

由於向來不太合群，所以貝爾梅爾的家建在了村子比較偏遠的外圍。

從村子的主路到這裡，需要經過一條略顯狹窄的小道。

道路兩側都是茂密的灌木，雖然可以通行，但相對而言要麻煩得多。

「你說什麼？」

章魚小八一邊帶領隊伍大步向前，一邊將信將疑地說道：

「你們被幾棵怪樹打敗了？！」

那兩名被同伴攙扶著的海賊勉強抬起了目光，指了指正對著他們的那些植物，心有餘悸地叫道：

「就是這幾棵怪樹！它們……好像又長大了！而且……還變多了！」

他們的同伴定睛一看，頓時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鬨笑：

「哈哈哈！不就是幾棵普普通通的樹苗嗎？」

「這種樹苗，我一口就能咬斷！」

「那是什麼？大號的蘑菇嗎？」

「你們也太慫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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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來，諾琪高，娜美，記著我剛才說的話！」

雷特當然看到了小八，他勉強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吩咐兩個小丫頭趕快離開，然後抬頭問了一句：

「阿龍沒有來嗎？」

「紐~~~~對付區區一個小村子，還不需要勞煩阿龍老大！」

小八如同喇叭一樣的嘴巴開開合合，發出了一聲尖銳的響聲：

「就是你打敗了我的兩個小弟？」

雷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心情倒是輕鬆了一點。

這真是最好的發展。

剛剛才吃下惡魔果實的他並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如果阿龍帶著大軍殺來，他依然沒有辦法抵擋。

但如果只有三大戰力中最弱的章魚小八，他倒是可以周旋一番。

他一邊看著已經接近成熟的植物，一邊拖延時間：

「小八，我聽說比起殺人和搶劫，你更喜歡給客人做章魚燒，考慮一下離開這個海賊團怎麼樣？」

畢竟是原著中大力洗白的反派角色，雷特也要照顧一下原作者的心情。

小八還沒有回答，他身後的手下就亂鬨哄地吼了起來：

「愚蠢的人類！」

「這些花言巧語休想欺騙我們！」

「你們人類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們魚人最大的目標就是將你們全部殺光，然後統治整個世界！」

看得出來，小八在海賊團里雖然是三大戰力之一，卻沒有太高的威望，或者說……這個海賊團除了阿龍之外，其他成員之間的地位差異並不太大，至少可以隨便開口講話。

在這樣的情況下，雷特顯然沒有其他選擇。

眼看對方沒有迷途知返的意思，雷特也不再廢話，他伸出右手，微笑著打了個響指：

「啪！」

擋在狹窄小道盡頭的那些植物，在一瞬間忽然活了過來！

四棵高達半米的巨型蘑菇，忽然全都對準了那些魚人！

「噗噗噗噗！」

也不知道從蘑菇的哪個地方，噴出了一大團粘稠的液體！

那些魚人一旦碰到，雙腳立刻就被粘在了地上！

而另外四棵半人高的豌豆苗，則同時開啟了噴射模式！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

如同鋼鐵一樣堅硬的豌豆向著魚人們瘋狂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