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無之間
寧道奇沒辦法不著急,他是不可能讓楊廣穩定南方的。
大隋一旦穩定下來,慈航靜齋就完蛋了,凈念禪宗也完蛋了,那什麼慈航靜齋和魔道之間的紛爭更是成了笑話。
正邪爭著輔佐什麼人統一天下,這天下卻穩穩的被大隋握著,這真真是最大的笑話,怕是兩派祖師爺從墳墓中都得被氣的爬出來。
當然,面子什麼的倒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卻是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魔道還沒什麼,慈航靜齋和凈念禪宗卻是絕對的只能玩完。
這兩個宗門固然也有了數百年歷史,然而,他們不管哪方面卻都是遠遠及不上魔教的。
甚至,過去四百來年中原大亂時候這兩個宗門都沒有實力摻和進去,只能躲在一邊看著魔教玩兒,難得跑出來扮演一趟世外高人,也只是無奈之舉。
而現在,四百來年的紛爭,魔教將自己玩的半殘了,恰好給了他們機會,以扶持下一代天子的功勞獲得壯大門派的機會。
實際上,這也是魔教玩了無數年的遊戲,這一次,只不過他們恰好虛弱,慈航靜齋有機會參與進去一道玩而已。
甚至,因為魔教玩兒這遊戲並不局限對象是胡人還是漢人,這更給了慈航靜齋機會,只要他們這趟能獲勝,那麼,魔教只能遠走塞外,到時候,他們便能夠成為漢人裡面的唯一,而魔教,屈居於塞外的話便會成為胡人的,並且,這種定位一旦穩固基本上就不可能有機會更改。
原本,他們的計策沒有半點問題,甚至分析下來成功的可能性極高,然而,季長風的出現卻打碎了一切。
開玩笑,楊廣都能繼續當皇帝,這遊戲都沒法開始了,還有什麼成功的可能。
「滾……」
只是,伴隨著寧道奇的吼聲卻是季長風不屑的眼神,長劍如同拍打蒼蠅的蒼蠅拍一般的揮舞過去。
一道道玄妙莫測的劍勢散開,虛空凝固,整個空間似乎狠狠的朝著寧道奇拍打過去。
「散手八撲……笑話……」
劍勢凝結虛空,整個天地都一道針對,寧道奇的散手八撲什麼虛實之間簡直是笑話至極,狂暴的力量落下,什麼意境都是虛假的,寧道奇只能靠著自身純粹的力量去擋。
而兩股力量碰撞之下,寧道奇整個人已經如同排球一般的被擊打出去。
不遠處,宋缺的身影停下。
寧道奇與宋缺是曾經交手過的,寧道奇被一招擊敗,宋缺對於季長風的戰鬥力卻是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只不過,這並沒有讓宋缺有俯首認輸的念頭。
一絲絲的火焰在宋缺的眼中開始燃燒起來。
天刀宋缺,他的出身或許並不尋常,但是,他在武功上的造詣則並非完全來自他的出身,實際上,武功上最具優勢的出身應該是寧道奇的。
這個世界的道家,實在話,很可怕,根據季長風的了解,四大奇書實際上都可以看做出自道家,戰神圖錄本身是道家玄功,而天魔策的創造者,第一代邪帝則是在一座戰國古墓看到關於戰神圖錄的記載才創造出道心種魔,才創造出最終的『魔仙』之路,完善了魔教的破碎之法。
長生訣更是廣成子以甲骨文記錄的關於戰神圖錄的一些感悟,用以讓黃帝傳授天下人的絕學。
而慈航劍典則是地尼通過魔道隨想錄的觀悟結合佛門的一些理念創造出的玄功。
不說秘籍,單單武功,兩百年前,道家孫恩縱橫天下,無人可敵,最終破碎虛空而去,遍數當時的佛魔以及天下所有高手何人可及,而他的天賦哪怕燕飛和向雨田怕亦是遜色三分。
(評論區有兄弟覺得道家這個時代不強,作者君稍微解釋下黃易世界道家的力量,實在話,黃易世界的道家就是BUG,強的太可怕,四大奇書,在日月當空裡面武瞾武則天猜測都是出自戰神圖錄,可以算作黃易的官方解釋,嗯,孫恩的傳人在日月當空有出現的,一樣強的可怕,所以,道家在這個時代也是很強的,只不過大唐的世界道家貌似沒有寫而已,就弄了個寧道奇。)
出身道家的寧道奇實在有著太多旁人所不及的優勢,華夏這一塊地道家留下的痕迹太重,任何一點都足以成就無上神功,寧道奇的武功便是出自《南華經》的神髓,只可惜,寧道奇練偏了。
莊子本身逍遙無為,而寧道奇顯然和逍遙無為四個字已經絲毫扯不上干係。
寧道奇的散手八撲講究的便是虛實變化,有為無為,只是,他自身卻已經無法把握這裡面的精髓,換個對手還沒什麼,因為即便他再無法把握,也總比旁人了解的更多,只是,季長風的武道裡面同樣有這虛實變化之道。
此刻,寧道奇就吃了大虧。
宋缺看著寧道奇被一招擊飛,心中對季長風的實力評估頓時上了幾個台階,只是,卻並沒有畏懼,反而戰意更加的濃烈起來。
天刀,從來不是練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寧道奇的武功更多的來自道家的神功玄妙,更多的來自於他的底蘊,而宋缺的武功更多的來自實戰。
或許並不會比寧道奇的更加精妙,但是,絕對比寧道奇的更加難以被擊敗。
「我應該是打不過你的,但是,不打一場,我怎樣都不甘心……」
扛在肩上的刀來到手上,宋缺目光看向季長風,他的目光逐漸的開始凌厲起來,一絲絲厚重的氣息在他的身上升騰開來。
這是一個不遜色浪翻雲的絕代奇才,只可惜,他背負了太多,這個時代,這個家族局限了他,否則,以宋缺的天賦絕不會遜色浪翻雲的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而他,比浪翻雲更加的純粹,浪翻雲至少還能有對亡妻的思念,還能有當時明月在的憂傷,而宋缺,他什麼都沒有,唯一一次真情碰到的是慈航靜齋的梵清惠,大概看重的也是他嶺南宋家公子的身份,隨後他結婚生下宋師道和宋玉致更多的怕也只是家族傳承使然。
娶丑妻,傾情刀道,何嘗不是一種悲哀,宋缺的世界,除了對家族的責任,唯獨屬於他的僅有那一柄刀。
而此刻,這柄刀已經握在手上,宋缺已經準備出刀,拚命修鍊起來的刀法,此刻宋缺已經打算拚命,必輸的一戰,卻毫不猶豫的一戰。
宋缺身上的氣息開始緩緩出現了更多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