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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通只一念出這兩句詩詞,竟自神色黯然,忽道:「你怎會來到此處。」聲音極是平靜,卻是忍不住微有激動,九經這時看得清楚,心中一陣奇怪,原來說話的就是萬事通,此時正看著白素秋,神色間竟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表情。就像見到一個心愛情人,卻是不能與其接近,羞羞也是滿臉迷茫,武通神卻是一驚,似覺萬事通說的實在不通。
白素秋這時望著萬事通,道:「自你離開斷腸崖,元兵就突然掩至,中有一個蒙面人,露出本來面目,就是和你廝殺之人,說是故意安排你來斷腸崖,令我交出你,我哪能交出你,於是就廝殺起來。」說道這裡,竟是輕嘆了一口氣。
萬事通不覺微微一怔,問道:「傷著人沒有?」此時竟是憂形於色。武通神和九經看得奇怪,萬事通和白素秋又似仇人,這刻又如分手的情人,當真令人想不明白。
白素秋卻是答道:「幸得斷腸崖有一個通道,我們是從通道得脫。」聽著白素秋一一道來,在場的人逐漸明白了斷腸崖上的經過,就萬事通和白素秋新婚之前,其師父也死,留下遺言,焚化屍體之日,白素秋就為斷腸崖之主,然而白素秋遇見萬事通,芳心已動,怎會再為斷腸崖主人,就向眾姐妹說明了自己的原因,情願不當斷腸崖主人,換取和萬事通一生廝守。眾姐妹驚愕之下。
力勸白素秋不要動心,然而白素秋心意已決,豈能更改,眾姐妹只得按照斷腸崖門規,誰知就出現了新婚之日,白素秋為萬事通擊倒在地,幸得斷腸崖有一種奇葯,叫做蛇娘舅,白素秋才保住了性命。
就因這一事故,斷腸崖仍推白素秋為主,白素秋糊裡糊塗,就差點死在萬事通手上,這時內傷未復,就要下山找萬事通,到底是什麼原因,下得這般毒手。就在這時,忽然間來了大隊元軍。攻打斷腸崖,白素秋自然得以家園為主,當即指揮八百餘女子,和元兵殺了起來。
當時元兵是為奔雷營,聽說是成吉思汗之時,有一個叫神箭手的人教演而成,箭無虛發,自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此時團團圍住,萬箭射殺,白素秋強提內息,和眾女子拔劍相向,擋住了利箭,誰知蒙面人自空而下,登即落到眾女身後。
此人武功詭異,更兼真氣雄厚,白素秋內傷之下,差點死在蒙面人手中,幸得眾女捨命相護,將其拖至斷腸崖洞中,可斷腸崖眾女哪是敵手,這時利箭激射之中,八百弟子一個不剩,全死於元軍刀下,只剩下白素秋和二十幾人,這時困守洞中,元軍沒有發現密洞,在蒙面人只會之下,就一把火燒了房屋,煙霧之中,白素秋啟開逃生機關,方才下了斷腸崖。
僅此一戰,白素秋方才明白,只劍是發揮不了胡笳十八拍,決心要練成琵琶之聲,但就是找不到同樣的人,後來在桃花山,見著十七妹,當時還是嬰兒,此時心喜如狂,將之帶回斷腸崖。
重建了房屋,轉眼就是十八年,十七妹也成翩翩少女,劍擊琵琶應用自如,此時故部疑局,說是斷腸崖經奔雷營滅絕,眾女化作鬼魂,因為冤屈難伸,故而終日哭泣,要找蒙面人復仇,其實就是白素秋教十七女演習琵琶劍舞,因琵琶聲哀怨難言,聽者無不深陷其中,都以為是鬼魂嚎哭,沒有人膽敢上山。
元人中有好奇者上山,都是口腔流血,耳鼻爆出,卻如鬼嚇死一樣,原來這就是金鐵交響,鐵石人聞之已斷腸,白素秋深信,無人當得琵琶劍擊之聲,就等蒙面人來,以報毀卻房屋之仇,蒙面人不知為何沒來,聽得大江之處,有一個相葯居,中有百草仙,和一個神相大師,從言談舉止猜到,當是萬事通無疑,便使十七妹前來,準備殺了萬事通,為當日死在蒙古人手中的弟子報仇。
白素秋和十七妹也到大江邊上,突然來了一幫蒙古軍隊,白素秋心中一動,頓時想起蒙面人,當即令十七妹照計劃趕往相葯居,自己便獨闖蒙古軍營,自要將蒙面人除卻,以雪斷腸崖被毀之仇。
可偌大一個軍營,竟是不見蒙面人身影,白素秋突然想到,蒙古軍營何止千萬,怎會就在這一軍營中出現。白素秋當即擒住巡邏元兵,查問元軍動向,小兵哪敢違抗,當即和盤托出,說是方招討要報被擒恥辱,方才聚齊人馬,即日就殺上牛頭山。
想到這次是為了萬事通至此,不能再橫生事端,白素秋點了巡邏兵啞穴,隨即趕到相葯居。就撞見了剛才一幕,九經奔進十七妹身邊,萬事通出手,擋住牟蒼龍。
聽得如此慘狀,武通神神色愕然,九經卻是恍然大悟,「當日隨胡沖斷腸崖時,就聽到斷腸崖有女鬼哭泣,江湖人都是談虎色變,因此不敢上斷腸崖,此時方才明白,原來是白素秋報復蒙古人毀家深仇,因此將胡笳十八拍易為金鐵交響,傳給剛得來的弟子,這聲音哀怨凄涼。使人聽了毛骨悚然,致使無人接近其處,反而給斷腸崖帶來安全。」
此時白素秋目光一閃,也是凝視在萬事通身上,說道,「十四年了,就是想聽你一句話,你我行禮完結之時,你為何對我施下殺手。」
武通神臉色古怪,似覺白素秋這話太過突然,羞羞也是睜大眼睛。
但見萬事通神色間一陣慘然,顯然悲恨到了極處,此時卻是怒視白素秋,厲聲道,「你說,綉有月亮的蒙面巾是不是你的?」這時激動之中,聲音已是一陣顫抖。
白素秋聽到蒙面巾,神色卻是一陣糊塗,蒙面巾自小就在自己身上,時至今日,仍是想不明白,萬事通到底為了什麼原因,為了這一條蒙面巾。竟對自己使出那般狠手。
這時間九經,武通神,羞羞都是覺得大奇,只不過一張蒙面巾,怎會引出兩人之間這番仇恨,但見白素秋神情訝異,道:「你說的那蒙面巾,當日要進洞房,我不是給放在堂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