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23.第 23 章

宇智波炑葉換了個姿勢,他單手撐著下頜看向三日月宗近,道:「有事?」

三日月宗近慢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將紅漆木食盒的蓋子取下,取出裡面的盤子,溫聲道:「燭台切殿試做的草莓大福,屬下特意送來給主公品嘗。」

「都到這份上了還叫我主公呢。」宇智波炑葉渾不在意地說道,語氣並不怎麼客氣,但他瞟向草莓大福的眼睛卻在微微發亮。

他走過來接過盤子,給系統貓遞了一枚草莓大福,而後自己拿起一枚咬了一口。

宇智波炑葉微微屏息:好吃!

啊啊啊,決定了,就沖本丸大廚的這個手藝,這個本丸他要定了!

系統貓只吃了一枚草莓大福就不怎麼感興趣了,雖然他是斑大人的系統一部分,但他卻是一個堅定的咸黨。不像是小炑葉,甜黨的同時還會為一些咸口的美食而倒戈。

比如昨晚狐狸的關東煮。

三日月宗近看著以著優雅的動作飛快地幹掉了一整盤草莓大福的少年,心下失笑。

還是個孩子呢。

卻也是一個讓人不敢輕視半分的孩子。

想起昨天他來到本丸時引動的天象,還有昨晚的靈力,三日月宗近眼睫微垂。

宇智波炑葉喜歡甜食,甜食能夠讓人感覺到幸福感,無論他在賭場里遭受到了何等的打擊,吃兩頓甜點就能夠重新體會到人間的美好和生命的希望。

他,總有一天,會、贏、的!

解決掉了整整一盤草莓大福,宇智波炑葉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他靠在辦公桌旁,看著跪坐在地上,斂眉低目的三日月宗近,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

明明是刀劍卻一點銳氣也沒有……不,不是沒有銳氣,而是他在刻意收斂。但什麼時候,連刀劍這樣的兇器都得收斂銳氣,裝作溫馴無害了?

又不是什麼小白兔!

隱忍蟄伏也好,委曲求全也罷,這是宇智波炑葉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生活,昨晚看到的時候是真的有些懵。局外人無法評論他們這樣的生活是對是錯,但宇智波炑葉能夠確定的是,他發現之後心頭窩火。

一半是對這種強迫手段的厭惡,一半則是對這群付喪神的恨鐵不成鋼,哪怕宇智波炑葉明白,契約在身,不是他們想要弒主就能夠弒主的。

定定地看著三日月宗近,直將他看得神情微變時,宇智波炑葉走過來,抬手拔出了三日月宗近的本體。

三日月宗近的身體一僵。

付喪神顯形后的長相如何,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本體的樣貌。似這振三日月宗近,他的本體完全能夠稱得上華麗。二尺六寸四分長的刀身雪亮,接近刀柄處的刀身呈現出大幅度的彎曲,相當優雅的弧度。而讓宇智波炑葉尤為欣賞的是,刀身上有著許多新月形的刃紋,這是三日月名字的由來,也是他的眼眸如新月初升的原因。

但這把刀並非完美無缺。

宇智波炑葉的手指輕輕按在刀身中央的刃傷上,這不是三日月宗近顯形這一年裡帶上的傷勢,而是久遠的過去,存在於三日月宗近真正本體上的傷痕,作為分靈的他在誕生之時便被同步複製下來。

宇智波炑葉看著手中的刀,漫不經心地道:「三日月宗近,你沾過血嗎?」

三日月宗近微微一怔,他抬起頭,看向穿著藍色浴衣,踩著木屐的俊美少年。他握著他的刀劍本體,微垂的眼眸裡帶著審視,就那麼看著他的本體。

三日月宗近的嘴唇動了動,他隱約猜到了這個少年想要說什麼,他並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在少年近乎審視的目光之下,三日月宗近的聲音帶上了艱澀,慢慢地道:「自室町時代起,三日月宗近便是足利將軍家世代相傳的護身刀,永祿八年,足利義輝將軍孤身抵抗叛軍,當時手握的太刀,便是三日月宗近。刀劍本是兇器,自然,見過血……」

「哈,三日月,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還是裝作不懂?」宇智波炑葉蹲在三日月宗近的面前,有些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手指輕扣刀身,鏗地一聲輕響,還有宇智波炑葉陡然變冷的聲線。

「殺人沾血的是三日月宗近,你是三日月宗近,卻也不完全是三日月宗近,需要我去調查一下,時之政府麾下所有本丸里共有多少把三日月宗近嗎?」

宇智波炑葉霍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向三日月宗近,厲聲道:「我問的是你!不是歷史上那把三日月,也不是別的本丸里的三日月,而是你!」

「三日月,你沾過血嗎?殺過人嗎?」不必三日月宗近回答,宇智波炑葉就開口為他回答了這個問題,道:「你當然沒有殺過人,見過血。」

「兇器不曾殺人沾血,難怪連刀刃都鈍了。」

宇智波炑葉抬手將手中的太刀擲出,刀刃斜斜地刺入三日月宗近面前的地板,刀刃沒入三寸。

「……吾等付喪神與時之政府簽訂契約,是為了維護過去的歷史,旨在守護,而非破壞。」三日月宗近抬頭看向宇智波炑葉,眉眼銳利,一字一句:「吾等只斬殺意圖破壞歷史的溯行軍,僅此而已!」

「哦?」宇智波炑葉拖長了聲音,他斜睨三日月宗近,神情雖然漫不經心,但瞥向三日月宗近的目光卻帶上了細微的笑意。這股氣勢才對嘛,是刀劍付喪神又不是棒槌付喪神,一點銳意都沒有算什麼刀劍!

管它神刀妖刀,要是一點銳意都沒有,還不如一把菜刀,最起碼,菜刀還能剁只雞。

雖說別人如何生活並不是宇智波炑葉應該干涉的事情,但他就是看不慣這群付喪神委屈巴巴地過日子。

畢竟……強者本該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力,弱者拽著鎖鏈的一頭便以為有了倚仗,肆意踐踏強者,這樣的模式是畸形的。即使事不關己,宇智波炑葉也想要一個火遁燒過去。

不過,宇智波炑葉沒有放過三日月宗近的意思,或者說,他想要看看,將這振太刀逼急了會露出怎樣一個反應。

宇智波炑葉雙臂環胸,手指輕點手臂,然後提出了一個讓三日月宗近心頭陡然一緊的問題。

「你就那麼確定,你們維護了歷史就能夠保護現在?」宇智波炑葉靠在辦公桌旁,隨意地道。

三日月宗近霍地看向宇智波炑葉,脫口道:「你知道些什麼?!」

宇智波炑葉聳了聳肩,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大實話,只是,單沖著昨天庫房裡發現的,混著暗墮氣息的玉鋼,宇智波炑葉對好貨摻次品的時之政府就有些不滿。

再者,還有時之政府宣傳的那些話。

保護過去的歷史,阻止溯行軍改變過去,傷害現在的世界。

他家無所不知的喵醬都說了,這個只有一條時間軸的世界,改動過去必然會承擔時間和命運加之的因果枷鎖,但改變過去的一個事件,阻止了某某人的死亡就能夠使現在覆滅?

不客氣地說,那位是什麼人物?是世界的支柱還是氣運之子?

不過是一個被歷史洪流吞沒的人類,哪怕他的氣運足夠改變未來,但每個人的存在性不是過去的些許變動就能夠完全抹消的。

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是一種必然,只是,命運改變,他或許不再是那個身份,或許不會跟一些人相識,或許不會走上曾經的道路,但他的降生是必然。

想要剝奪一個人的存在性,必將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對於時之政府,宇智波炑葉更趨向於,他們想要從時間溯行軍手中保護的是他們的利益相關。

宇智波炑葉看著氣息明顯不穩的三日月宗近,他才不怕三日月宗近想太多,他們就應該多想想,別傻乎乎地被當了棋子,說棄了便棄了。

再者,作為一個即將取走時之政府收藏的寶物,十有八-九要跟時之政府對上的人,他不希望本丸里有向著時之政府的刀劍——誰家會用跟自己有二心的家忍!

宇智波炑葉彎下身,他看向三日月宗近宛如新月初升的藍眸,添了最後一把火。

「你們就沒有想過,為什麼那些溯行軍混沌黑暗的氣息之下,有著跟你們相似的力量?」

三日月宗近的面上霎時空白。

宇智波炑葉重新握住三日月宗近本體的刀劍,略一用力將這把帶著新月紋路的太刀握在手中。他抬起手,掌心隨意在刀刃上便是一抹。

鮮血湧出。

系統貓:「!!!」

三日月宗近:「!!!」

一抹之後,宇智波炑葉隨手將刀向跪坐在地上的三日月宗近一擲,精準地落回刀鞘之中。宇智波炑葉的聲音裡帶著無所謂,道:「這是人血,三日月。」

看在這振太刀這麼可憐,明明是把刀連血都沒有沾過一點的份上,他就幫他開開刃吧。

好刀以飲主人之血開刃,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皮厚血多的宇智波炑葉毫不在意地舔了一口被刀刃劃開的手心,血乾淨了,他掌心也在仙人體超強的自愈能力下癒合了。

「炑葉!!」

宇智波炑葉不覺得這一下有什麼,但系統貓卻直接炸毛了!他弓起背,猛地從辦公桌上跳過來,直接跳到了宇智波炑葉的腦袋上。

宇智波炑葉踉蹌一步,然後被系統貓伸著兩隻爪子抱住他的腦袋拚命地晃動,房間里充斥著系統貓尖聲尖氣的怒吼:「啊啊啊,笨蛋,你的血是能夠隨便放的嗎!!!」

「不就是一點血嗎。」宇智波炑葉不解地看向系統貓,「我被父親和老爹考校的時候還不是被打得滿臉血。」

「不一樣啊笨蛋!」雖然系統貓不覺得有人能夠利用宇智波炑葉的血液複製饒是系統也弄不出第二個的奇迹,但這個笨蛋究竟知道不知道,他的血液里蘊含了多強的力量和生機啊!

宇智波炑葉問號臉,他想要拍拍胸脯示意自己身體素質有多棒的時候,就聽到房間里「砰」地一聲響,地板被什麼重物砸了一下。

宇智波炑葉下意識轉過頭,卻見剛被自己嘴炮攻擊過的三日月宗近,身體一歪,直接倒在了地板上。他的臉色酡紅,目光空茫,呼吸急促帶著高熱的吐息,看上去特別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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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宇智波炑葉[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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