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 128 章

128.第 128 章

此為防盜章,小可愛訂閱不足,補全訂閱或72h后可看哦~聞湉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冒出,一直涼到了心裡,僵硬了片刻,他才緩緩的轉過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走過來的楚向天。楚向天身後,還有周傳青跟兩個男人守著。

滿心以為可以逃出生天,結果還是被他們找到了。聞湉嘴裡充滿苦澀,只覺得滿心都是絕望,如果真的被他們抓回去,也許永遠都回不了家了。

楚向天離他越來越近,等看清聞湉臉上害怕又絕望的神色時,終於意識到什麼,停下了動作試圖解釋,「我不是來抓……」

他話沒說完,就見聞湉忽然轉身就往河邊跑,他的腳應該是受了傷,跑的姿勢很彆扭,但即使是這樣,聞湉也沒有停下來,就像一隻被逼到絕處的兔子,憋足了勁兒往出口逃。

前面就是河,楚向天怕他真的出了什麼事,大步追上去將他抓住。聞湉被他半抱在懷裡,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裡,瘋了一樣的捶打掙扎。

楚向天怕他傷著自己,只能更用力將他禁錮住,一邊小聲的哄著他。

但是聞湉已經被嚇懵了,又是抓又是上嘴咬,根本聽不進去,只絕望的想要掙脫禁錮。

楚向天一把把他橫抱起來,任由他捶打,聞湉死死的咬著他胸口不放,一雙漂亮的眼睛充滿血絲,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然後流下來。

楚向天疼得嘶嘶的抽冷氣,騰出一隻手在他後背安撫的拍打,心道這小少爺牙口還挺好,嘶……

懷裡的掙扎漸漸的弱下來,聞湉又是驚嚇又是疲累,精神已經有些撐不住了,楚向天依舊牢牢的抱著他,似乎聞湉的反擊半點不能撼動到他。

聞湉掙扎無果,看著月色下那人凌厲五官,最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見他終於不掙扎了,楚向天本來鬆了一口氣,結果卻見他半閉的眼睛流出兩行淚水,不像之前的嚎啕大哭,聞湉咬著唇,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就這麼安靜的流淚。

「別哭,」那些眼淚像燙到他的心裡去,楚向天有些慌亂的給他擦眼淚,胡亂擦了兩下,又看見他臉上淺淺的傷口,只能愣愣的住了手。

他沒想到聞湉會怕成這樣。

抓聞湉上山完全是個意外,但是這個意外對於他來說,卻是個天降的好機會。

新皇登基三年,朝堂不穩,人心浮動,要想扎穩根基,就必要要找一隻帶頭的雞,殺給那些動作頻頻的猴看。楚向天來四方鎮,就是為了「殺雞」。

平楚二年,南明郡跟興東郡的交接處發現了一座金礦,南明跟興東的郡守是二皇子一脈,金礦被發現后,他們隱而不報,開始秘密的開採。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傳到皇帝耳朵里,皇帝震怒,卻沒有可靠的人手,於是一道密令將楚向天從邊境召回來,到了這小小的四方鎮化身土匪,一是要搜集兩郡郡守的罪證,二是要將金礦的位置跟開採量摸清楚。

金礦開採的很隱秘而且防禦極嚴,楚向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避開對方人進去探查,聞湉的意外被綁架,卻主動把機會送了過來。

四方鎮的傅家,家大業大,紮根極深,雖然現在改姓了聞,能為卻依舊不可小覷。

將聞湉扣在了山上,就是為了逼聞家像官府施壓,逼他們出兵。

兩個鎮子的官兵不夠,他們只能從金礦上抽調,楚向天的人就可以趁虛而入。

一連串的計劃都很順利,唯一意外的,就是聞湉這個變數。

楚向天沒想到,這個軟乎乎的小少爺,竟然能避開他的人,一個人逃到後山來。

伸手將他臉頰上粘連的黑髮別到耳後,楚向天看著顫動的眼睫微微嘆了一口氣,「怕我不肯放你走,就乾脆自己跑了?」

「你知道這後山,有多少豺狼虎豹嗎?」

聞湉閉著眼睛沒有應聲,眼睫卻顫動的更厲害。

看著他可憐的模樣,楚向天不忍心再嚇他,托著他的腿彎將人往懷裡抱緊些,就抱著人大步流星的回寨子里。

被拋下的周傳青三人還沉浸在目瞪狗呆之中。

良久,一個漢子不可置信的問,「剛才那個……是爺的小情兒?他倆這是鬧彆扭了?」

周傳青丟給他們一個高深莫測又意味深長的眼神,背著手轉身離開了。

現在是不是他不知道,但是看樣子,以後一定是了。

楚向天抱著聞湉往回走,聞湉比他矮了一個多頭,身量也比他小一圈,抱在懷裡總感覺輕飄飄的,哪哪兒都細。將人穩穩的抱好,楚向天瞥見他轉動的眼珠,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跟他說清楚,小少爺看起來像是嚇壞了、

「我先帶你回去處理傷口,等天亮了,就送你回去。」

「事情已經辦完了,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也不管聞湉聽不聽的進去,楚向天將該說的都說了,然後埋頭快而而穩的向前走,他的腳程快,沒一會兒就回到了寨子里。

沒有去小喬家,而是將人直接帶回了自己家裡。

顧不得臟,將人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楚向天給他把沾滿泥土的鞋子脫掉。手掌包裹住纖細的腳腕,楚向天小心的將腳上包裹的布巾取下來。腳底有些紅腫,腳後跟起了兩個水泡,被蒼白的皮膚一襯,越發的駭人。

楚向天皺了皺眉,直起身體對聞湉道:「我去拿葯,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

聞湉勉強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眼裡有深深的不信任。

楚向天嘆了一口氣,轉身出去燒熱水拿葯。

聞湉這一身實在太臟,得好好擦乾淨,有傷的地方都要上藥才行、

人走了,聞湉強撐著沒有闔上的眼皮終於沉沉閉上,一個晚上大起大落的情緒,已經耗空了他所有的精力。

端著熱水回來的時候,聞湉已經昏睡了過去。

楚向天用溫水給他擦了擦腳,然後又點了兩支蠟燭,將銀針在火上烤了烤,小心將腳後跟的水泡挑開。

睡夢中的人感受到疼痛,用力蜷了蜷腳趾頭。楚向天放輕動作,一邊給挑破的水泡上藥,一邊輕輕吹氣,昏睡的人放鬆了一些,圓潤的腳趾頭舒展開,但依舊一蜷一蜷的。

上完藥包紮好,楚向天在腳腕上摩挲兩下才鬆開。將布巾擰的半干,給聞湉擦身。

把人收拾乾淨,傷處都上好傷葯,天色已經微微發白。

楚向天看了懷裡白的跟玉似的身體一眼,找出一套自己的中衣給他換上,然後又換了乾淨的被褥,才把聞湉小心的塞進了被窩。

處理完一切,看了看聞湉緊皺的眉頭,楚向天連口氣都沒喘,又轉身往前山走去。

官兵已經在山下安營紮寨,這個時辰都還在休息,楚向天出現的時候,巡邏的官兵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敲響了手裡的銅鑼。

沉睡的營地驚起一片,官兵們急匆匆的聚集到一起,茫然問怎麼了。

楚向天神色不耐,「哪個是你們的頭,讓他出來見我。」

巡視的官兵被他氣勢震住,下意識的就照做了,去主帳里把師爺還有兩鎮的鄉老叫了過來。

師爺一開始還想仗著人多勢眾將匪首抓住邀功,但是跟楚向天打了個照面后就慫了,客客氣氣的問他有什麼要求。

「帶著你們的人離開,申時(下午三點)前我會把聞少爺送回去。」

師爺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倒是聽見動靜後來的傅有琴問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楚向天神情不悅,看清來人是誰后,眉間川字才舒展開,客氣道:「聞夫人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一同去寨子里,楚某跟聞少爺一見如故,因此留聞少爺在寨子里做幾天客,沒想到驚動這麼多人。」

傅有琴仔細的打量著他,見他神情誠懇,有些遲疑道:「當真?」

楚向天點頭,「絕無虛言。」

「我去!」跟在傅有琴身後的代福冒出頭來,「夫人,我要上山去看著公子。」

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刺激的他失了態,聞湉感慨這個時候的聞則明果然還沒修鍊到家,前世見面的時候,就算聞湉將他母親也罵進去,也沒見聞則明變過臉色。

還是太年輕了。

他這幅樣子反而讓聞湉想笑了,姿態肆意的端起酒壺,對著壺嘴嘬了一口,他用眼角斜晲著面紅脖子的聞則明,「我就是欺你又如何?」

「我就是投胎投的好又如何?我只用坐在這裡,動動手指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不像你,還得腆著臉皮去討好我這樣的草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聞則明胸腔劇烈起伏,目光如刀劍,恨不得用目光將這張得意洋洋的臉孔撕碎,他見多了這樣的表情,可沒有哪一次讓他這麼難堪跟不甘心。

都是聞家的種,憑什麼他就要矮一頭?!憑什麼他要像條狗一樣的被欺辱。手在身側緊握成拳,聞則明用盡全力才控制著自己沒有動手,一字一頓的說道:「莫、欺、少、年、窮。」

「噗嗤!」聞湉直接笑出了聲,將酒壺隨意的扔在一邊,第一次站起身,目光冷冽的看著他,「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要我斬草除根?」

他眼中是真的有殺意,聞則明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從裡面看見了明晰的恨意,這跟他了解到的聞湉完全不同。他打聽來的消息,說聞湉就是個長得好看的嬌氣小少爺,天真又沒什麼城府,跟眼前神情陰冷的少年判若兩人。

難不成他也是裝的?但聞則明一時想不出來聞湉為什麼要針對他,一時又想著是不是該趁早脫身,忍一時風平浪靜,如果將對方惹惱了,說不定真的會下殺手。

他心底已經有些害怕了,牙根緊咬,繃緊神情緊張的看著聞湉。

然而聞湉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他做了兩輩子的良民,就算心裡恨不得將聞則明生吞活剝,但實際上卻不會親自動手殺人,為了這種人惹上人命官司,不值得。

見聞則明害怕了,聞湉興緻缺缺的擺擺手,讓下人把他趕出去。

李慶年反應最快,對為首的下人道:「給我把他拖出去,記住了,下次再有李家的宴會,別讓他混進來。」

聞則明本來挺直了脊背想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卻猝不及防被兩個粗壯下人拉住了胳膊,粗魯的將他拽了出去。

鄭伯生面色幾番變化,最終卻沒有出聲,鄭家只是個小生意人家,比不上李家更比不上聞家,他雖然有心拉聞則明一把,但是現在聞則明明顯得罪了人,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普通朋友拖累家裡。

鬧了這一出,氣氛有些凝滯,這些紈絝子弟雖然玩在一處,但是內部的等級也很分明,他們靠著家族的勢力劃分等級,而聞湉背後的聞家,就是最不能惹的那一個。

而且以前聞湉看著軟和的很,哪裡像今天,比他們這些紈絝還要兇惡還要不講道理,這些人一時都被震住了。

倒是李慶年一點沒受影響,還樂呵呵的問:「從沒見過你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這個聞則明得罪過你?」

沒了仇人在面前,聞湉就像只解除了狂躁狀態的小動物,收起牙齒跟爪子,重新變得無害起來。不過李慶年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他想了想,隨口道:「沒有,就是看見他就討厭。」

眾人:「……」

這個理由很霸道,但是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們以前也是看誰不順眼就收拾誰,可從來不興講道理這一套。這麼一想,這群剛剛被震住的公子少爺們,反而對聞湉生出一種同類的親近感來。

倒是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周傳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今天聞湉的表現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他本來以為聞湉是要被欺負那一個,還想著該出手攔一攔,結果沒想到他竟然反將一軍成了欺負人的那個,扇子合攏在手心敲了敲,周傳青覺得老大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有興趣。

聞湉不知道他們的心理變化,雖然今天也算出了一口氣,但是看見聞則明,他就想起來聞博禮,心情不僅沒好,甚至更差了一點。

賞花宴到傍晚才結束,天色暗下來之後,就是放花神燈的時候。聞湉想著聞書月這個時候也該回來找他了,就跟李慶年周傳青一起往外走去。

桃花林里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聞湉等人到了官道上,就看見花神廟的最高處,亮起了一盞巨大的花神燈。牡丹形狀的花神燈呈盛開狀,花蕊中間放著一座貴妃雕像,花瓣之上的燭火依次亮起后,整個花神燈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

隨著主燈亮起,星星點點的燈光如同螢火漫開,遠遠看去,花神廟一片璀璨光景。

聞書月跟侍女一人手裡提著一盞小燈,緩緩朝馬車這邊走過來。她本來跟好友約好了一起去放花神燈,但想著大半天沒看見聞湉了,還是好友分別,先回來找聞湉。

聞湉看見她也高興,小跑過去接過她手裡的燈籠,問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放心不下你。」聞書月走在他身邊,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身上酒氣,皺眉道:「你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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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凶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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