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聽到熟悉的名字,白玉倒是十分好奇以陸小鳳的性格怎麼也不會成為青樓中難纏的客人才是,然而花醉不在,他也找不到要問的人。
便挑挑眉對身邊的孟懷繼續說道,「把陸小鳳的資料重點收集一下。」
「好的。」孟懷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能讓花醉覺得難纏的人那可就是真的難纏。
又等了一刻鐘,打發走早已經不耐煩的孟懷,白玉才等到滿身脂粉味的花醉推門進來。
花醉看著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的白玉,吐槽道,「陸小鳳簡直就是個混蛋。」
白玉挑挑眉,好奇地看著花醉,問道:「怎麼了?」
「逛青樓帶不夠銀票這種事情也能做出來,難道不是個混蛋?」花醉笑著反問道。
當然對方帶著的銀票其實挺多的,但是誰讓對方誇下海口,千金難求的酒要了滿桌子,可不就付不起酒錢了嗎?
「確實。」白玉笑著點點頭。
「所以我把人留下來讓他幫忙了。」花醉笑眯眯地說道。
新院開張,她一點都不想收到賒賬。管他陸小鳳還是陸小凰。
「孟懷呢?」花醉看到只有白玉一個人詫異地問了一句。
「他已經走了。」白玉聳聳肩回道。
花醉並不想知道對方的行蹤,只是隨意地問了一句,便轉移了話題,說道,「我感覺中原比西域更好混,畢竟在這兒,西域美女可是十分吃香的。」花醉笑眯眯地說著,日進斗金不是夢想。
白玉看著明顯是喝多了的花醉,搖了搖頭說道,「好好休息。」
花醉朦朧中點點頭,便倒在了床上。還以為陸小鳳看起來很有錢,沒想到只是陪對方喝了幾壺酒,對方都付不起價格。
白玉從樓上下來,前院人來人往,他自然走了後院。
剛走過去便看到一人拿著斧頭無聊的劈著柴火。
看著地上已經堆起來的木頭,白玉相信對方應該已經劈了一會了。
趁著月光,白玉看到了對方的樣貌。
這不就是他們剛剛還在說得陸小鳳嘛,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陸小鳳隨手揮舞著斧頭,對於他來說,劈柴簡直就是小兒科。但是他只不過是逛逛青樓喝喝酒,居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銀票,還不能怪這家青樓是黑店。
究其原因,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瞧瞧對方樓裡面的姑娘多麼漂亮,單單隻是喝了幾壺酒便欲罷不能。
如此佳釀怎麼能不貪杯,誰能想到,喝著喝著就把銀票喝光了。
對方明碼標價,他也願打願挨,自然不能怪對方黑店,店大欺客了。萬一把花醉惹惱了,再也沒有那麼好喝的酒,苦惱地還不是他自己嘛。更何況那麼漂亮的姑娘,就算是脾氣大一點,他也愛受著。
無聊地劈柴的陸小鳳,聽到響聲,抬頭,趁著月色,便看到了一絕色美人。絕對要比之前那個向他推銷美酒的女人還要美。
只是,卻是個男人。
他自然的抬手打了個招呼,「嗨,兄弟,你也被花醉騙了啊。」畢竟客人可都在前院,來後院的就不是客人。
本想當作沒看到一樣離開的白玉停下了腳步,笑著說道,「沒有,我只是要從你身後的那扇門出去。」
陸小鳳挑挑眉,自古逛青樓恩客們從前門進前門出,這從後門出去的人,要不是被姑娘們趕出來的,要不就是被自家人找上門來的。
只是觀察對方姿態,卻又哪一種都不是,那就只有最後一種,這座樓是花醉的,那對方可能就是花醉的姘頭咯。
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揮去,陸小鳳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真的喝多了,要不然面對如此風光霽月的人,他怎麼會這麼想。
「那回見了,兄弟。」陸小鳳笑著揮了揮手,便把對方當作是路人了。
在花滿樓來贖他之前,他還得把手頭的柴火給劈完呢。
白玉笑了笑,自然而然的從陸小鳳身邊走了過去,並且回到了太平王府。
雖然太平王府中養了一幫侍衛,但是對方抓住不住宮九,自然也抓不住他。就算太平王本身功夫不弱,但是自從把兵權交出去之後,養尊處優,自然不會察覺。
白玉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卻看到宮九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看著推門進來的人,宮九挑挑眉,對方一身男裝,穿著倒也是像模像樣,如果不是他已經事先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或許絕對不會懷疑對方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
他笑著給對方拿了一個茶杯,並且行雲流水地倒了一杯茶。
白玉面色如常地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笑著回道,「沒想到夫君這麼貼心,知道我渴了。」
「你去哪了?」宮九卻問道。
白玉勾了勾嘴角回道,「我自然會去我想去的地方,並且不需要告訴你。」
「這個味道,胭脂味,混雜著酒味,你去了醉雲樓。」宮九挑挑眉肯定地回道。
白玉笑了笑然後回了一句,「你到是清楚,看來是常客了。」
「醉雲樓的酒十分特殊,自然一聞就聞出來了。」宮九搖了搖頭回道,並且心中感慨對方的粗心,就算與下屬私會,也不應該去這麼明顯的地方。而且醉雲樓的就確實十分特殊,不要說像他這樣對待味道十分敏感的人,即便是個普通武林中人,都能輕易的察覺出。
白玉挑挑眉回道,「男人去青樓,有什麼不對嗎?」
「男人?」宮九挑挑眉,並且視線繞著自己對面的人,繞了一圈,然後搖搖頭說道,「雖然你偽裝的好,但是那張臉,一看就不像是一張男人的臉。」
白玉一口氣被對方這麼一句隨意的話堵在了心口,對方這是在說他不是個男人?
只是他都已經告訴對方了,萬一有一天對方發現,可就不能怪他暗中隱瞞了。白玉眯了眯眼睛,心中暗戳戳地哂笑一聲。
即便看到對方神色莫名的微笑,宮九也絲毫不知道自己對面的人在想什麼,只是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說道,「既然世子妃回來了,那就好生歇著吧。」
說完之後,宮九便直接開門出去了。
看著頭也不回便離開的宮九,白玉勾了勾嘴角,對方還真是關心他啊。
自從上一次逮到自家世子妃夜不歸宿之後,宮九便知道自己的世子妃是青樓常客,但是看著坐在椅子上,左手抱著一個右手抱著一個的人,他終歸憋了一口氣。最終又只能把這口氣咽了下去。
「九公子,你也來玩啊。」白玉自然看到樓下的人,卻也大方地打了個招呼。
宮九拿著扇子扇了扇,打算說些什麼,便瞥到了對方身邊的紫衣女子身上。
看著宮九的白玉自然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並且同樣把視線轉到了自己身邊的少女身上,這是花醉安排的,都是清官。
「怎麼九公子遇到喜歡的了?」白玉挑挑眉,他可是記得面前這個人之前可是和他說過自己不喜歡女人的,現在看別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還真是沒有絲毫的誠意。
白玉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冷意。
聽到對方說的話,宮九神色一凜,然後便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宮九看著紫衣姑娘,面無表情地問道。
紫衣姑娘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白公子,然後回頭小聲地說道,「沙曼。」
剛剛還在想著宮九到底在打著什麼注意的白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究竟是什麼樣的運氣,才能在自家青樓遇到沙曼。那個和宮九已經去世的母親有著七分相似的沙曼。
宮九還未開口,白玉便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既然你喜歡,那便領走吧。」
宮九眨眨眼,眼神才從沙曼身上移開,遠看的時候自然是十成十的相似,但每個人的氣質都不同,就算外表相似,近看之後,他也察覺出來並不是同一個人。
他看著自己的世子妃,笑著說道,「不用。」
他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外,即便他和對面那個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白玉勾了勾嘴角,既然對方在和他裝,那他自然不會客氣。
「既然九公子不喜歡,那我就收了。」白玉挑挑眉笑著說道,「如此軟香在懷,甚是歡喜。」
宮九眯了眯眼睛,心中暗笑,對方一個公主,說得還真是有模有樣。
「沙曼姑娘,我替你贖身可好。」白玉笑眯眯地看著沙曼問道。
沙曼眨眨眼,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畢竟聰明如她,自然能夠察覺到現場詭異地氣氛。
宮九微微握緊拳頭,他自然不可能看著和他娘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留在青樓,或者委身於另外的一個人,即便那個人是他媳婦。
他突然笑著說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不喝一杯嗎?」
「可以。」白玉自然而然地放過了剛剛的話題。畢竟無論他是否給沙曼贖身,對方都是他的人,畢竟這家青樓都是他的。
酒是好酒,西域最好的葡萄酒,但是喝酒的人,卻就不是那麼舒心。
宮九作為一個男人,自然覺得,即便他和自己的世子妃一同逛青樓,他也總不能在自己的世子妃面前叫上一群美女來陪酒。而白玉卻沒有這個顧慮。
陸小鳳走上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都穿著白玉,卻風格各異的人坐在桌子旁邊,一杯杯喝掉了他望眼欲穿的美酒。
他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花醉,一個明明擔著老鴇的名頭,卻比紅牌還要漂亮的女人。
花醉眼角微微勾起,自然知道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在陸小鳳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直接說道,「這位公子可是出了錢的,並且從來都沒有賴過賬。」
陸小鳳摸了摸鼻子,說的就好像他喜歡賴賬一樣,不過是第一次來,誰能知道一家青樓的酒竟然賣的比姑娘都貴。
可能是陸小鳳的眼神太過於直白,宮九自然看到了那兩個人。
只是他的眼神卻並不是在陸小鳳身上,而是花醉。
雖然醉雲樓已經開了一個多月了,但是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醉雲樓的老闆。
當初他夜探西域,和兩個高手過招的時候,可都沒有任何隱藏,即便是晚上,但是趁著月光,他也看到了對方的臉。
把他給打成重傷的兩個人中,恰好就有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