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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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聞玉走後,柳兒跟她回稟道:「奴婢已經問過,崇善寺中的確住著定國公府的幕僚,是不是姓陳就不清楚了。丫頭們對這個也說不上來,只說那幕僚是定國公不喜歡的,生活也很清貧……」
那便是對上了,元瑾心想,看來此人的身份沒問題。
她準備讓杏兒打水洗洗睡了。這時候崔氏卻帶著丫頭過來,一進門便抱怨道:「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您可是有事?」元瑾對崔氏的抱怨一般都當聽不到,問她。
崔氏坐下來,她手裡拿著個檀色祥雲紋細銅扣的錦盒,打開了遞給元瑾。「這對雕海棠的金簪,是我及笄的時候,你外祖母送我的。」
金簪放在白綢布上,雕的海棠花栩栩如生,花蕊處還嵌了幾顆米粒大的紅寶石。金子有些分量,元瑾掂著都有些沉。雖是海棠金簪,卻也不俗氣,反倒是貴氣精緻。
看來外祖母的審美,是比崔氏好一些的。
「我嫌它樣式不好看,一直沒怎麼戴過。當做你的生辰禮送你了。」崔氏說得彆扭,元瑾卻笑了起來。
崔氏就沒有嫌金子不好看的時候,不過是想送給她罷了。
「多謝母親。」元瑾讓柳兒好生收了起來。
崔氏咳嗽一聲繼續說:「你如今十四歲了,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了。平日打扮得好看些,別穿得太素凈了。」她說著摸了摸元瑾的頭髮,「我和你爹頭髮都好,你偏像你外祖母,頭髮又細又軟,都不好梳髮髻。簪子都不好戴。衣著也是,整日的沒個喜慶,給你做好看的衣裳你都不穿,不知道在想什麼,白讓人操心……」崔氏絮絮叨叨地數落了她一通。
元瑾卻沒覺得不耐煩。
她前世三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她對母親沒有什麼印象。只能從太后、從父親的形容中得聽來。父親說母親滿腹詩書,大家閨秀,溫婉和氣,反正沒有一個地方不好的。
太后聽了卻笑,跟她說:「你母親脾氣最急,別人不合她的意,往往就從不來往。特別是你的事,什麼她都要做到最好的,把你養得特別好,抱出來就跟個瓷娃娃一樣好看。她得病去的時候,就告訴你爹啊,要好生照顧你,不能讓繼母欺負了你,否則她做厲鬼都不會放過你爹……你爹那時候半跪在她床邊,跟她說,你若是今天死了,我明兒就娶個繼室,也不會好好養女兒。」
「你母親聽了,氣得直瞪著他。可你母親終於還是去了,你爹卻跪在床邊痛哭出聲,渾身發抖,我從沒見他哭成那樣……後來……」
後來的事元瑾知道,父親再也沒有娶過旁人。
每每她聽到此處,都對母親好奇不已。她很遺憾自己記不得這樣的母親,也很遺憾她和爹早早地失去了這樣的母親。
她突然在崔氏身上,找到了一絲母親的影子,竟勾出了她心中溫情的那一部分。
分明母親和崔氏半點都不一樣。
「我都記住了,您也早點睡了吧。」元瑾笑著說。
「記住有什麼用,你啊就是太小,等你嫁了人,就知道為娘說的都是為你好。」崔氏最後還數落了她一句,又猶豫了一下,「你和聞玉的勝算能有多大,人家厲害的人不少呢。你的重心還是要放在自己身上,別為了這事耽擱了自己嫁人。」
她說的元瑾都應好,才好不容易把崔氏送走了。
元瑾拿著金簪看了一會兒才睡下。
*
次日定國公親自考察這幾個人,以西寧戰役為範本,叫他們分析謀划。衛衡、薛雲海都答得一般,衛襄的答案另闢蹊徑,倒也不錯。
而聞玉則出乎眾人的意料,對答如流,且思路清晰,條理得當。竟叫定國公聽了讚嘆不已。之前他覺得薛聞玉雖然聰慧,卻難免性子有問題。如今看來卻問題不大,讓他有些驚喜,覺得薛聞玉是個培養的好坯子。
這件事讓薛雲濤覺得很不妙。
他不像雲海、衛衡二人,本來就得到了定國公府的賞識,也不像衛襄答得好。現在這唯一不如自己的傻子都得了讚賞,他豈不就成了最差的一個,若是現在他們當中要淘汰一個人,他豈不是就危險了。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上,將今日發生的事講給了沈氏聽。
沈氏聽了眉頭緊皺:「本來,你敗給你大哥或是衛衡倒也罷了,他們比你強些,敗給他們也不丟人。如今卻是敗給一個傻子,這要是說出去,你恐怕面子上也無光。」
薛雲濤頷首:「正是這個道理。若說敗給這個傻子,我是怎麼也不甘心的。」
薛元珊和薛元鈺在旁聽著,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們也很怕薛雲濤會選不上。
雖說薛家無論是哪個男孩入選,其他房的姐兒都有機會成定國公府繼小姐。但總歸還是親生的兄弟姐妹可能性大,更何況她們本就不如薛元珍有優勢,倘若薛雲濤被淘汰,她們還有什麼盼頭。
這下兩姐妹也沒有什麼互掐的勁頭了,怏怏地看著彼此。
一想到定國公府的榮華富貴,想到京城那位位高權重、號稱第一美男子的顧珩,如今就要失去了,簡直是令人窒息。
薛元珊也非常的不甘心。她在薛家,入選的可能性僅次於薛元珍,她也曾幻想假如自己有了這樣的家世和身份,是何等的叫人羨慕,現在一切都要化為泡影了,想想就不好受。
她也想挽救。
「哥哥,我說你們就這麼傻坐著不成。」薛元鈺卻突然說話了,語氣有些嚴肅,「你們要真的什麼辦法都不想,豈不是真的成全了四房嗎?」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突然覺得這傻妹妹說得有道理。
在這裡吁聲嘆氣,倒不如想些辦法出來。
「那你想到了什麼?」沈氏問她。
薛元鈺的想法簡單又直接,毫不思索地道:「咱們是怎麼讓薛雲璽淘汰的,就怎麼讓薛聞玉淘汰唄!」
沈氏和薛雲濤對視,別看人家薛元鈺平日莽撞無腦,這時候倒還說得對。她們又不是不能使手段。
薛雲濤的面上,頓時閃過一絲果決的陰狠。
當初他對薛雲璽這樣一個孩子都不會手下留情,如今就更不會對一個傻子留情了!
沈氏讓兩姐妹先回去休息,母子二人在房中秘密商量該怎麼辦。
而這件事,很快就通過沈氏身邊的一個丫頭,傳到了姜氏那裡。
她聽了頓時直起身子:「她們打算對聞玉下手?商量怎麼做了嗎?」
「奴婢聽得真真的!的確如此。」丫頭答道,「後來二太太就屏退左右,奴婢便沒有聽到了。只知道有這個打算,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辦法。」
姜氏坐了回去沉思,自然了,這樣的事沈氏是不可能讓她們聽到的。
「這事你做得很好,日後有消息,你還可以來告訴我。」姜氏對她說,又讓素喜包了二十兩銀子,做為報酬。「今兒額外給你多些,以後放出府去,也可以在外頭置辦兩畝地了。」
丫頭喜形於色,謝了幾次姜氏,捧著銀子回去了。
「太太,咱們該怎麼辦?」素喜道,「四少爺好不容易有了些可能性,他們便想對他下手!」
姜氏冷笑:「二房一貫眼界狹小,只會撿軟柿子捏!我自然不能讓她們得逞!」
幸而二房平日待下嚴苛,又十分摳門,丫頭們的月錢都時常剋扣。所以她收買了幾個二房的人,如今便派上了用場。
姜氏決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元瑾。
她連夜去了元瑾那裡。
元瑾聽了姜氏的話,倒也並不意外。
她知道聞玉一旦露出鋒芒,肯定會引來旁人的算計。但也沒想到二房竟這樣的急不可耐!
元瑾謝了姜氏:「多謝三伯母,我會注意防備的。」
姜氏道:「你且放心,只要你把你家聞玉盯緊了,薛雲濤薛雲海便都不是他的對手。坐上世子之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姜氏的話讓元瑾露出一絲笑容,姜氏是不知道衛家那兩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她也頷首道:「我會盯好他的。」
姜氏也知道元瑾是聰明人,當初她挑四房合作,看中的並不是薛聞玉的天分,而是薛元瑾的聰明才智。元瑾不需要她多說。她同元瑾一起喝了杯茶才離開。
而元瑾則去找了父親,將這事告訴他。
薛青山聽了也是臉色鐵青,當年二哥偷拿了他的文章去應選的事,讓他耿耿於懷至今。如今他們家竟還想對聞玉下手!元瑾道:「桐兒畢竟年幼,我希望您能派幾個身強體壯的小廝,隨侍聞玉身邊。免得出現雲璽那樣的事情。」
薛青山想了想道:「我們府中正好買來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廝,你給聞玉選幾個吧。」
元瑾便便挑了幾個小廝出來,專門安排了每日陪著聞玉去定國公府進學。不過由於是才進府,又不是買來的孩子,元瑾怕有什麼底細不清楚,先暫時放在外院。
只是這樣三四日過去,都未曾有什麼事發生,難免叫人猜不透,二房究竟想做些什麼。
一時間,有的人也放鬆了戒備。
定國公府進學是五天一次,再休息一日。這日因不必去定國公府,聞玉便在書房裡讀書。
他正在看書,桐兒進來,放下了手中裝早膳的食盒,對聞玉說:「四少爺,您先吃些東西吧。」
聞玉嗯了一聲。
隨後桐兒便去給他支開窗扇,叫外頭的陽光照進來。
聞玉就放下了書,正要打開食盒。
但隨即他便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抬起的手又輕輕放下,後退一步,凝神盯著食盒。
桐兒見此,有些疑惑地走過來:「四少爺,您怎麼不吃?」
他說著正要幫聞玉打開,聞玉卻伸出手阻止了他:「別動。」
四少爺除了偶爾應他一聲,很少會跟他說話,桐兒更是疑惑了:「四少爺,究竟怎麼了?」
聞玉輕輕搖頭,道:「你別動,去叫姐姐過來。」
片刻之後,元瑾帶著人走進來。食盒放在書案正中,聞玉和桐兒站在一旁,元瑾走過去問聞玉:「怎麼了?」
聞玉思索片刻,跟她說:「食盒裡……似乎有東西在動。」
元瑾眉頭微皺,叫眾人都退出去。對柳兒說:「你去找根長竹竿來,另去前院找幾個身強力健的小廝過來。」
柳兒應喏而去,不過一會兒就拿著竹竿回來了,元瑾示意關上門,叫小廝從窗戶伸了竹竿進去,將籃子挑開。
咚的一聲蓋子落地,突然一個東西從食盒裡躥了出來!眾丫頭小廝頓時驚呼,連元瑾都後退了一步,只見原是條蛇,那蛇落在書案上,斯斯地吐著紅信子,它長約三尺,通體黑色,帶有白色環紋。
「食盒裡怎麼會有蛇跑進去!」籃子是桐兒提來的,他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若剛才四少爺沒有阻止他,他恐怕已經被蛇咬了。
元瑾道:「這蛇是劇毒的銀環蛇。不會是自己跑進去的。」
尋常家中即便有蛇,也不會是這種蛇。這絕對是有人蓄意放進去的,至於是何人乾的,那還能是誰,自然是蓄謀已久的二房動了手腳!他們的心當真是歹毒,即便是想淘汰聞玉,也不必用這樣的死招!幸好聞玉機敏,否則現在恐怕已經沒了性命。
元瑾表面平靜,實則心裡異常的憤怒,她是真沒料到二房會下死手。
她先問小廝們:「你們誰會抓蛇?」
但是聽元瑾說此蛇劇毒,皆無人敢去抓。
倒是背後有個聲音說:「四小姐,我在家中時常抓蛇,不如我來試試吧。」說話的是個身長矯健,面貌普通的小廝,他性格沉靜,平時都不怎麼愛說話。似乎是因為家中受災,只剩下他一個人,便賣身入了薛府為奴。
其實方才元瑾不過是想藉機考驗這幾人,都是肉體凡胎,她怎麼會無故叫別人去抓毒蛇。不過是想看看哪個最不怕事罷了。「不必抓它,去池塘邊撿些大石塊來,砸死便得了。蛇身也別扔了,找個麻袋裝起來。」元瑾吩咐道,又問那小廝,「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喚趙維。」
「從此你叫薛維,跟在四少爺身邊貼身伺候。」元瑾淡淡道,那人立刻就跪下謝了。跟在少爺身邊伺候,跟粗使的小廝可是完全不同的。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成為管家,比小廝威風八面多了。
其他幾位小廝難免地有些後悔,早知道方才自己就上了,四小姐分明沒有真的讓人去抓蛇。
自然了,這事是肯定要審問清楚的。
既然發生在這樣的環節,那必然是四房當中有姦細,必須要揪出來不可!
元瑾對柳兒道:「你去廚房,把人都找到西廂房來,我一一審問。」
人很快都被帶到了西廂房來,做飯的婆子,燒火的丫頭,但凡有可能接觸到食盒的人都被帶了過來。元瑾端坐在正堂太師椅上喝茶,雖年少纖細,臉龐清秀稚嫩,卻透出一種攝人的魄力。
桐兒是最後接觸到食盒的,他嘴唇發抖地道:「四小姐,不是我,我沒有放過蛇,我怎麼會害四少爺呢……」
不會是桐兒,方才聞玉也說過了,桐兒還試圖幫他開食盒,不過是被他阻止罷了。
元瑾自然也沒懷疑桐兒。她讓桐兒先退下,然後審問剩下的幾個人。
做飯的婆子是崔氏陪嫁過來的,跟了崔氏十多年了,而燒火的小丫頭一見到被提進來的蛇屍就嚇得大叫,連連後退。唯獨那剛進府的小廝,臉色蒼白眼神遊移,極似有鬼。
元瑾便問他是否是他所為,這小廝不肯答,元瑾便叫了薛維進來,示意他:「打吧。」
薛維身強體壯,幾下就把那小廝打得滿地爬,連連哀嚎:「四小姐,是我乾的!您別打了,是我!」
元瑾揮手叫停,又問他:「是誰在背後指使的你?」
那便是對上了,元瑾心想,看來此人的身份沒問題。
她準備讓杏兒打水洗洗睡了。這時候崔氏卻帶著丫頭過來,一進門便抱怨道:「你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您可是有事?」元瑾對崔氏的抱怨一般都當聽不到,問她。
崔氏坐下來,她手裡拿著個檀色祥雲紋細銅扣的錦盒,打開了遞給元瑾。「這對雕海棠的金簪,是我及笄的時候,你外祖母送我的。」
金簪放在白綢布上,雕的海棠花栩栩如生,花蕊處還嵌了幾顆米粒大的紅寶石。金子有些分量,元瑾掂著都有些沉。雖是海棠金簪,卻也不俗氣,反倒是貴氣精緻。
看來外祖母的審美,是比崔氏好一些的。
「我嫌它樣式不好看,一直沒怎麼戴過。當做你的生辰禮送你了。」崔氏說得彆扭,元瑾卻笑了起來。
崔氏就沒有嫌金子不好看的時候,不過是想送給她罷了。
「多謝母親。」元瑾讓柳兒好生收了起來。
崔氏咳嗽一聲繼續說:「你如今十四歲了,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了。平日打扮得好看些,別穿得太素凈了。」她說著摸了摸元瑾的頭髮,「我和你爹頭髮都好,你偏像你外祖母,頭髮又細又軟,都不好梳髮髻。簪子都不好戴。衣著也是,整日的沒個喜慶,給你做好看的衣裳你都不穿,不知道在想什麼,白讓人操心……」崔氏絮絮叨叨地數落了她一通。
元瑾卻沒覺得不耐煩。
她前世三歲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她對母親沒有什麼印象。只能從太后、從父親的形容中得聽來。父親說母親滿腹詩書,大家閨秀,溫婉和氣,反正沒有一個地方不好的。
太后聽了卻笑,跟她說:「你母親脾氣最急,別人不合她的意,往往就從不來往。特別是你的事,什麼她都要做到最好的,把你養得特別好,抱出來就跟個瓷娃娃一樣好看。她得病去的時候,就告訴你爹啊,要好生照顧你,不能讓繼母欺負了你,否則她做厲鬼都不會放過你爹……你爹那時候半跪在她床邊,跟她說,你若是今天死了,我明兒就娶個繼室,也不會好好養女兒。」
「你母親聽了,氣得直瞪著他。可你母親終於還是去了,你爹卻跪在床邊痛哭出聲,渾身發抖,我從沒見他哭成那樣……後來……」
後來的事元瑾知道,父親再也沒有娶過旁人。
每每她聽到此處,都對母親好奇不已。她很遺憾自己記不得這樣的母親,也很遺憾她和爹早早地失去了這樣的母親。
她突然在崔氏身上,找到了一絲母親的影子,竟勾出了她心中溫情的那一部分。
分明母親和崔氏半點都不一樣。
「我都記住了,您也早點睡了吧。」元瑾笑著說。
「記住有什麼用,你啊就是太小,等你嫁了人,就知道為娘說的都是為你好。」崔氏最後還數落了她一句,又猶豫了一下,「你和聞玉的勝算能有多大,人家厲害的人不少呢。你的重心還是要放在自己身上,別為了這事耽擱了自己嫁人。」
她說的元瑾都應好,才好不容易把崔氏送走了。
元瑾拿著金簪看了一會兒才睡下。
*
次日定國公親自考察這幾個人,以西寧戰役為範本,叫他們分析謀划。衛衡、薛雲海都答得一般,衛襄的答案另闢蹊徑,倒也不錯。
而聞玉則出乎眾人的意料,對答如流,且思路清晰,條理得當。竟叫定國公聽了讚嘆不已。之前他覺得薛聞玉雖然聰慧,卻難免性子有問題。如今看來卻問題不大,讓他有些驚喜,覺得薛聞玉是個培養的好坯子。
這件事讓薛雲濤覺得很不妙。
他不像雲海、衛衡二人,本來就得到了定國公府的賞識,也不像衛襄答得好。現在這唯一不如自己的傻子都得了讚賞,他豈不就成了最差的一個,若是現在他們當中要淘汰一個人,他豈不是就危險了。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上,將今日發生的事講給了沈氏聽。
沈氏聽了眉頭緊皺:「本來,你敗給你大哥或是衛衡倒也罷了,他們比你強些,敗給他們也不丟人。如今卻是敗給一個傻子,這要是說出去,你恐怕面子上也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