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一百六十九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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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且不限於:對於三條刀派的狂熱、一擊碎刀的可怕操作、一刀一堵牆的能力。
時政人員擦了把汗,「……大人以後本丸里需要的物資,時政會主動送來,不需要您親自前往萬屋。」
「哈哈哈,正好呢,我對於商店也完全不了解。」三日月完全不在乎對方有些吞吞吐吐的語氣,豪爽的答應了下來。
經歷千年的老刀十分看得明白,不過就是時政有些擔心而已,畢竟時政以為他是異世來客,實力控制不了不說,還有些敵我不分,所以只能希望他安安分分的呆在本丸里,除了出擊時間溯行軍的時候,完全不要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對於時政的這種做法,三日月完全沒有什麼看不開的,不管對方怎麼看,反正他有好處就可以了。
比如以後每天的免費配送,每天定時送來最優選的各種材料。有足夠的茶葉和油豆腐,想必小狐丸殿應該會開心的吧。
拿到好處的三日月,樂得體諒時政的辛酸。
「不過大人,剛剛和您說的,要去時政登記一趟的事情……」時政的工作人員頭也不敢抬。
「十分抱歉,這是大御所大人的意思,得確認您的友好程度,要不然七天後,本來約定好觀摩本體的事情,可能需要壓后。」
「嗯,可以啊。」三日月思考了一下,答應下來。
如果不去,他參觀本體對的機會可能就要后推,這可不成。刀劍們的本體越早脫離時政契約,以後造成的損傷就越小。
而通過分靈進行感應,最終獲得付喪神本體位置,這是個長時間的工作,三日月不想等那麼久,所以和時政保持一定的友好關係,這個是必須的。
在對面的時政人員再度開口以前,三日月搶先一步,岔開了話題。腦子裡,則開始思考時政這樣做的用意。
如果簡簡單單就是為了確認友好程度,那根本不需要他去一趟本部。尤其那地方剛剛還被他打爛了一半。
心裡有了一點點猜測,三日月一邊和眼前的時政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話,與此同時,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看向之前和時政的清繳部隊戰鬥的方向。
果不其然,一些時政人員像小蜜蜂一樣,正在他剛剛打出來的痕迹那裡研究,不停的忙忙碌碌上下活動,時不時還記錄下一些數據。
而且看衣服,看起來並不像是醫療隊伍,反而更像研究人員。三日月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心裡有了一點猜測。
後面腳步聲響起,搬運物資的付喪神回來了,只不過和離開的時候有些不一樣,看起來一個個神經緊繃,似乎是在防備他。
三日月逡巡一番,發現三條家的刀被擋在了最後面。而其他付喪神眼裡,戒備的態度也十分的顯眼。
「審神者大人,我已經和刀劍男士們說明了情況,他們以後一定配合您的行動。」
完全不知道影響了三日月計劃,狐之助還悠哉的走上前來,抬頭沖審神者搖起尾巴,十足的討好狀態。
三日月:……
可以的狐之助,我記住你了。
「審神者大人。」看起來很穩重的燭台切走上來,微微鞠躬,垂下頭,似乎視線盯著地面,「現在要進餐了,請問您……」
「哦?晚飯了么?」
慢悠悠的疑惑問出口,就見燭台切有些緊張的繃緊了身體。似乎生怕他答應下來,和刀劍們一起吃飯。
三日月頗為感興趣,他還從來不知道燭台切居然這麼有趣。他故意拉長了音,「晚飯的話——我就不用了,一會要去一趟時政總部。」
燭台切的身體肉眼可見的放鬆,行禮以後,「那麼,我們就先離開了。」
「等等。」三日月突然開口叫停。
本來已經開始離開的刀劍付喪神們集體一頓,戒備的轉過身來,靠後面的一些刀子精,已經把手放在了本體上。
三日月自認為還是團結友愛的平安京老刀,十分考慮曾經小夥伴的生存條件。既然這個本丸以前是黑暗本丸,那麼待遇一定很一般,如果要真是這樣,他作為短期內的本丸審神者,就要一定承擔起責任,負責給小夥伴的分靈們提高生活待遇。
「嗯,你們晚上吃什麼?」
似乎沒想到審神者會問這種問題,燭台切稍稍放鬆了緊張的身體,斟酌了一番,回答道,「今天吃白飯與浸物,如果審神者有意留下來吃飯,我會現做一分料理給您。」
「浸物……么。」三日月沉默了一下,這種毫無營養的東西,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
刀劍們還在等待著審神者的回答,沒有等到審神者的決定之前,他們誰也不能走。成年刀還好,小短刀們早就餓了,在三日月沉默的時候,肚子咕嚕嚕響起來。
「嗯,這樣呢。浸物的話,完全補充不了體力呢。」三日月查看了一番芥子空間,隨手一劃,空中出現了一個小裂縫,這是芥子空間的入口。
「今天先吃這個吧。」三日月掏出來一堆飯盒,花花綠綠,全是當初在門派裡面,活潑的小丫頭們送給他的。
盒飯脫離了隔離時間的芥子空間,依舊保持著放進去的狀態,暖呼呼、熱騰騰的飯菜,隔著薄薄木板的飯盒,也可以聞到香味。
最重要的是,這些飯菜裡面,含有十分濃郁的靈氣。
與時政毫無天賦的工作人員不同,刀劍付喪神們瞬間就察覺到了靈氣,紛紛看向那堆飯盒,五虎退的幾隻小老虎也蠢蠢欲動,和鳴狐的小狐狸一起,被粟田口大家長攔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
自以為是大家擔心食品有問題,三日月微笑著說,「哈哈哈,安心吃吧,對你們身體有好處,不僅傷勢能夠恢復的更快,而且體力還會變好。這樣就更結實了呢。」
然而沒想到,聽到三日月這番話以後,刀劍們的臉色反而變得更加猶豫,甚至古怪起來。
「那個,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時政人員小心的開口。
「嗯,等一下。」三日月想到了一些事情,再一次從芥子空間裡面,掏出一個小瓶子。隨後視線掃向付喪神們,仔仔細細的打量他們的外表。
大概是眼神太過明確,付喪神們有些不適的避開了視線,沒有一個人與他對視。
「壓切長谷部,你過來一下,我用一下你的刀。」
被點名的壓切長谷部渾身一僵,一向謹從主命的他,這個時候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走出來,反而往太郎太刀後面躲了躲。
「長谷部?」太郎有些擔憂的小聲詢問。
等了一會,壓切長谷部依舊沒有出來,三日月耐心的再一次開口,「壓切長谷部?你在的吧。」
依舊是沒有人出來。
時政的人員趁機站出來,「審神者大人,黑暗本丸的刀劍就是如此,完全不聽話,所以您可以考慮一下解除契約,和我們給您準備的新本丸去。」
刀劍們瞬間緊繃。
三日月完全沒有搭理這個時政的意圖。
「我覺得黑暗本丸的刀劍,和其他刀劍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呢,是不是,長谷部?」
一時間,躲藏起來的長谷部只覺得眼前發黑。
審神者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他不出去的話,新審神者對於暗墮刀劍的態度是不是就變了,那他會不會連累到本丸里的大家?可是要是出去,這個審神者,這個在時政本部弄碎了一把三日月宗近分靈的審神者,真的不會做什麼事情么。
為什麼都換了本丸了,命運還是沒有放過他。從來都是想太多的主命太刀垂下頭,緊緊盯著腳下那一小塊地方,希望在這一刻,他能像不知道去了哪裡的鶴丸殿一樣,趕緊躲起來。
寂靜在蔓延。他們的審神者似乎很有耐心,就在那裡等著他出去,周圍的夥伴們不時投來擔憂的視線。
良久之後,地面上已經積累了幾滴圓形的汗印。
長谷部吐了口氣,從太郎身後走出來,滿臉的犧牲與奉獻,「阿魯基,請問您需要我做什麼,無論是手刃家臣,還是火燒寺廟——」
三日月伸出手,「把你的刀給我。」
刀劍們似乎騷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安靜下去。壓切長谷部聯想到對方的事迹,尤其是碎掉了一把三日月宗近的事情,不由心裡一沉。
他沉默半晌,扭頭看向昔日的夥伴,眼裡滿是悲傷:可能,這裡就是終結了吧。
然後,壓切長谷部解下自己的刀,交到審神者手裡。
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給自己加了那麼多戲,三日月僅僅以為是因為黑暗本丸的緣故,對方的戒備心有些高,所以很隨意的抽出刀。
鏘啷一聲,鋒刃的打刀出鞘,刀身反射著光。
三日月隨意看了一眼,仔細感受了一番刀身里的靈力構造,然後拔開之前拿出來的小瓶子,將裡面的東西沖著刀身倒上去。
一股散發著瑩白光芒的液體緩慢的流動,奇怪的力量包裹住刀身,壓切長谷部渾身一抖,晃悠了一下,沒有倒下去。
刀劍付喪神見狀不對,急忙出鞘。
卻見那液體突然迴流,衝到審神者身上,白光一閃。
「嗯,高度不一樣了呢。」審神者開口,驚呆了時政和刀劍們。
衣服還是那衣服,面具還是那面具,可是審神者的人,從身高到發色,從聲音到體型,簡直就是復刻的壓切長谷部。
「審、審神者大人?!」
時政眼神咄咄逼人,可是這個審神者底氣十足,完全不動搖,一絲多餘的解釋都不願意說。
大御所眯起眼睛,「那不知道,可否讓老夫查看一下,看看您本丸里鶴丸國永的情況呢。」
「哈哈哈,這個的話,鶴丸可能不太適合見人呢。」
聽到審神者推脫的話語,越發懷疑的時政哪裡肯放過。
仗著與這個大人結締了合作契約,不能進行攻擊的前提,時政根本寸步不讓,咬死了一點:他們要去見本丸里的鶴丸國永。
見這位審神者還在猶豫,大御所乾脆利落丟下一句話,正中紅心。
「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洗清大人您的嫌疑,要是不排除嫌疑,本體刀劍是不可能給您觀摩的。」
這一句話殺傷力強大,似乎完美的擊中審神者的內心。
對方沉默片刻,「嗯,燭台切,你去帶大御所他們,去找鶴丸吧。」
隨後,這位大人也不多說,直接轉身離去。
不過時政根本沒有關心,這位身份存疑的大人現在去哪裡都好,如果一會證實了他們的猜想,那這位大人,也將是他們時政手中的棋子。
大御所帶著時政眾人,跟在燭台切身後,往部屋方向走去。一路上,科研調查人員不停地詢問著。
「那段時間審神者在那裡?有什麼異常么?鶴丸國永有什麼異常么?你們又在哪裡?」
燭台切一五一十的作答。
當然是除了他們攻擊天守閣這件事之外,他把鶴丸殿的慘叫,大家前去,審神者強制要求離開,甚至是最後鶴丸殿的慘狀,全都描述了出來。
這讓時政的人聽得直皺眉,不由得在後面疑惑的對視。
這似乎,和他們一開始預想的真相,有著很大的出入,如果審神者是他們猜測的那個人,應該不會幹出這種事。
大御所沒有回頭,走在前面說,「事情是如何的,我們看到鶴丸國永就知道了。」
於是隊伍再也沒有人開口。穿過有些破舊的廊下,終於在前面看到了一絲光亮。
透著亮光的幛子門半開著,門口扒著幾把小短刀,隔得老遠,在時政和燭台切還沒有看清身影的時候,就聽到那邊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燭台切回來了。」
「他沒事,好好地。」
「後面跟著好多人……」
制式本丸面積不大,從門口到刀劍部屋更是近,一共就沒幾步路,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發著亮光的部屋前。
一期一振走出來,擋住身後的短刀,戒備的看著那些穿著時政制服的人,「燭台切,這些是什麼人?」
「這些是時政來調查的。」
「鶴丸國永在哪。」一個身著時政科研部制服的人站出來,視線很不禮貌,直接在刀劍男士身上掃視過去。
葯研藤四郎看向小烏丸,得到點頭后,站出來引路,「鶴丸殿在這邊,請跟我來。」
幾個科研部人員急忙走進去,迫於地方狹小,刀劍們不得不去到部屋外面,戒備的看著時政人員。
小烏丸也走了出來,站到燭台切身旁,小聲的問,「燭台切,怎麼回事,時政怎麼來了。」
「似乎是時政那裡,鶴丸殿的本體出了什麼問題,時政懷疑是這個審神者做的,正在取證。」
聽到這話,刀劍們似乎發出了嗤笑,「雖然很希望審神者因為這種事情被抓走,但是看鶴丸殿現在的樣子,他們怕是找錯人了。」
部屋裡,葯研藤四郎帶著時政的人,拉開側室門,只見在昏暗的部屋裡,鶴丸國永被小心的安放在被團上。
看著鶴丸國永雙眼緊閉的樣子,時政緊緊皺眉,「把他叫起來,我們要問話。」
葯研藤四郎面無表情,推了下眼鏡,「這恐怕做不到,雖然我們試驗了各種方法,但是鶴丸殿一直沒有醒來。」
科研製服的時政眉頭皺的更緊,找了一圈,「鶴丸國永的本體刀呢?」
「被審神者收走了。」
時政不是很滿意這個狀態,但是沒有辦法,只好圍上去,試驗了幾種方法,結果就像葯研藤四郎所說,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
這樣想要問話的時政十分失望。
「算了,直接檢查吧。」
時政把鶴丸國永弄起來,直接掏出個儀器,在空中釋放出了個像棺材一樣的罩子,發著詭異的藍光,來來回回掃視著鶴丸國永的身體,進行數據監測。
「滿級鶴丸國永,數值正常,沒有異樣,力量波動在正常範圍,付喪神傷損狀態。」
時政的眉毛全都皺起來了,在來之前,時政總部開了會議,上面得出的結論與這個完全不一樣。
大御所滿臉嚴肅,走上前來,「沒有異常?」
「完全沒有。」科研人員腦門上開始冒汗,來回檢查幾次以後,乾脆直接上手,揭開了被團。
汗津津的衣物,褶皺的不像樣子,軀幹上還纏繞著大量的繃帶。
科研組下意識撤開系好的繃帶,在葯研藤四郎憤怒的阻攔中,拉開了鶴丸國永的衣領。羽毛一樣潔白的付喪神上面,是紅艷艷的傷口,外加一塊塊青紫的痕迹。
這種傷,可完全不像是增強分體力量造成的,這更像是一些渣審手下付喪神身上的傷。
一瞬間,見多識廣的時政臉色都變了,急忙湊在一起低語。
「怎麼會這樣?」科研人員慌了。
「難道這位大人之前說,讓鶴丸開心的,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鶴丸國永本體出問題,不是這個異世界的大人乾的?
這一下子,連帶大御所,所有時政的臉色煞白,比躺著的鶴丸國永還慘。
冷汗一滴滴滑下來。這完全不在他們的預料,他們這次氣勢洶洶的來,就是認定了這個審神者的身份。時政開了很久的會,通過各種資料,得出結論,這個審神者,其實就是三日月宗近。
只不過有可能是異世界的三日月宗近,亦或者是其他什麼分靈。而他們手裡面,攥著三日月宗近本體,還有本體擁有的高天原憑證,只要不想被毀滅,三日月宗近必定受他們的控制。
這才是他們敢直接找上來的原因。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鶴丸國永數值是正常的!
而且身上還有這種曖昧不明的傷!
時政越想越慌,如果這個審神者真的不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只是一個喜愛三條的渣審,那他們今天的行動,不就是直接激怒了一個異世界的大人?
「不是說這個審神者其實是三日月宗近的么,怎麼會——」
「你覺得三日月宗近能幹出這種……」
「所以果然,會議討論結果出錯了?」
這時候,時政才渾身冷汗的發現,排除掉他們對於身份的懷疑,這個審神者說的話,完全可以套用在渣審的身上。
就在時政的人冷汗淋漓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
「幾位在說些什麼?我好像聽到了三日月宗近?」
一個紅衣烏髮的付喪神湊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堆好奇的小腦袋。
本來就在腦補可怕的東西,現在又被嚇了一跳,時政人員臉色很不好,他們狠狠剜了一眼小烏丸,跟著臉色鐵青的大御所往外走。
燭台切急忙迎上去,就見時政氣勢洶洶走出來,語氣很壓抑的開口,「立刻帶我們去天守閣,我們要給月君大人道歉。」
道歉?所以這是誤會解除了?
燭台切沒有多想,不作聲響的回頭看了一眼刀劍們,見之前跟著時政的葯研藤四郎走出來,臉上神色還比較正常,就回過身,走在前方。
「那我就讓我給大家帶路吧。」
時政的人呼啦啦來,呼啦啦走。
刀劍們看著時政離去的背影,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
「啊、是……」極化五虎退走出來,「我聽到,時政他們說,他們以為,這個審神者,是三日月殿。」
刀劍:……
他們紛紛把視線挪到三條家身上,眼神里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看啊,三條大佬們,原來被騙的傻子不只有你們幾個。
「簡直污衊!」傻子1號-石切丸十分憤怒,「三日月怎麼可能對鶴丸殿做出這種事情。」
傻子2號-今劍跳腳,「我們都被他騙了!審神者果然就是變態!」
五虎退被爆發的今劍嚇的一抖,「啊,是的……所以時政看到了鶴丸殿的傷,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想到鶴丸殿的慘狀,所有的刀劍眼睛都紅了,太鼓鍾貞宗咬牙切齒,「而且這個審神者,還想要燭台切也陪他!」
他們伊達組怎麼就這麼的倒霉?
刀劍們不約而同回想起審神者的所作所為,集體搖頭。
「不可能的,審神者絕對不會是三日月殿的。」
而一旁的狐之助已經當機,黑豆豆的眼睛失焦,再一次變得毫無光澤,看起來又是在緊急聯絡,向背後的市政官員進行彙報。
「審神者大人,您這是、是變化了自己的外表嗎?還可以這樣?」
時政負責引領的人員磕磕絆絆,看起來已經呆了,問出一句毫無營養的話題。
對於這種白痴問題,三日月一向是秉持無視的態度。
他只是抬起手,看著手裡的刀欣賞了一番,然後小心地收刀,抬手將刀劍還給了壓切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呆了半天,才傻傻的抬手接了過去。等到他拿穩以後,三日月才放心的鬆開手。
看著呆愣的傻孩子,三日月還以為是自己變化的外表嚇到了他,思考了一番,自認為要維護付喪神夥伴們身心健康,三日月嘗試性的開口誇獎了一句。
「可以哦,不論是刀還是人,壓切長谷部的外表看起來都老實可靠的很呢,十分的值得信賴。」
帶著面具的審神者滿意的點頭,看起來十分的慈祥,語氣也是說不出的老年感。可是搭配上壓切長谷部的聲線,總讓人有一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在場的所有人:這聽起來一點也不像誇獎啊!
可是壓切長谷部聽完,低頭看著手裡的本體,沒有說話,看起來十分冷硬的轉身,直接跑回了刀劍們的隊伍里。只不過他泛紅的耳朵,透露出了一絲主人的心緒。
啊,害羞嗎?真是可愛而充滿活力的孩子啊。
三日月本來想笑幾聲,但是想到自己壓切長谷部的外表,硬生生把笑聲憋了回去。
「大人!」幾個身影沖了過來,三日月餘光一瞥,是那幾個偽裝成醫療人員,在那裡研究他攻擊的刀痕的時政科學部人員。
「您這是怎麼做到的?!這簡直不可思議!」科學部的人眼神都在發光。
「就是改變一下靈力的迴路就好。」至於怎麼改的,三日月沒心情解釋。
「居然是這樣的么……」科學部的人立刻明白了三日月的意思。但隨即,他們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改編靈力迴路,讓自己的外表與付喪神相同。
這一點其實時政已經做到了,那就是現在的量產付喪神。先用刀匠式神將刀胚鍛造出來,然後經過特殊的陣法,融合審神者的氣息,與刀劍們的本體進行連接。
在刀胚得到分靈神降以後,付喪神的神力就會進行靈力迴路改造,使得普通的刀胚,得到付喪神的外表與力量。
但前提是,這是需要付喪神的本體進行配合的。
也就是說,需要一個高天原上,正式註冊的神明,提供出自己的神力,然後才能完成,而且這是一個極其複雜的行為。
可是眼前的這個審神者,這位不知道從哪裡的異世界來到時政的大人,僅僅依靠著自己的力量,和一個小瓶子,就攝取了付喪神的神力迴路,並且完成了整個靈力的迴路改造。
時政的引導人員還沒有理解問題的嚴重性,可是科學部的人已經汗毛樹立,這位大人,太可怕了。
科學部的人員完全被新任審神者的這一手嚇到了,安靜的呆在隊伍里不敢說話。
可是負責引導的時政人員完全沒有這種能力,他就記得當初在時政本部,這位大人說自己只能弄出三日月宗近的外表,所以導致現在時政準備了一堆。
他傻乎乎的開口,「審神者大人,那為什麼您不能復刻出刀劍呢?」
「嗯,就是不要。」
聽起來任性至極的回答,在審神者大人強橫的實力背景下,變成了上位者的果斷決策。
時政人員稍微一思考,恍然大悟,「果然,大人您很喜歡三條和三日月宗近的吧,所以不願意更換。」
「我明白了,我一定上報,讓他們儘快找到一把三日月宗近給您。」
「那就麻煩了。」三日月點頭,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
因為這種誤會看起來對他還有點好處,讓時政對他更加顧忌,從而爭取到更多的機會。所以三日月心情愉快的接受了『三條控』+『三日月宗近控』的設定,充滿耐心的和時政相互迎合了幾句,在科學部安靜如姬的背景下,離開本丸,前往時政。
時空轉換儀器的金光亮起又滅,本丸里的刀劍們沉默不語,沒辦法,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刺激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
先是接到通知,可能會來新的審神者;接下來又是時政本部出現問題,審神者可能延期到達;結果好不容易審神者來了,卻來了個錯的,再然後就差點被碎刀,然後得知審神者可能又是個渣審……
總之一切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刀劍們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一期哥……」亂藤四郎小心的揪了揪一期一振的衣袖,「我好餓。」
哪怕是再壓低的聲線,安靜的本丸里,小短刀的話還是十分清晰的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
小烏丸率先走出來,站在盒飯堆前面,拿起一個系著絲綢的盒飯,端在眼前凝視,感受了一番裡面的靈氣以後,開口說,「先吃飯吧,這東西還是不錯的。」
作為本丸里隱形的領頭人,小烏丸這麼說了,大家也沒在傻站著,一個個上前,拿好盒飯。
盒飯大小不一,但小短刀們很自覺,都選擇拿起稍微小一些的飯盒。而且雖然量不一樣,但是同樣的是,裡面全都充滿了靈力。
「多了一個。」地板上,潔白的飯盒十分扎眼。
在本丸負責瑣事的燭台切一眼發現了問題,「鶴丸殿呢?他還沒出來?」
小烏丸皺眉,感受了一下四周,完全沒有鶴丸國永的氣息。「真是調皮的孩子,先幫他收起來吧。」
習以為常的刀劍們拿著盒飯,在食堂坐好。打開蓋子以後,盒飯裡面的靈力越發吸引人。
加州清光拄著下巴,夾起一個酥皮糕點,「雖說不用吃浸物了,但是為什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安靜的食堂里,刀劍們的沉默,就是對於這句話最大的認同。
「主要還是審神者說的那句話吧。」和泉守兼定毫不在意,夾起來一大口肉。
「對身體有好處、傷勢能夠恢復的更快、體力還會變好什麼的,如果不吃的話,等審神者回來,之後發生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能在黑暗本丸里聚集的刀劍們,多多少少都明白了和泉守兼定的意思,無非就是不吃的話,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那可能會熬不過去。畢竟審神者已經提前給了仁慈。
大家頓時覺得眼前的美味索然無味。
「長谷部,你還好嗎。」太郎太刀突然開口,之前大家沒有發聲保下長谷部,讓御神刀有些內疚。
「我很好,而且吃了東西以後,還感覺……更好了。」
刀劍們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一個個盯著眼前的食物,像是面對敵人的誘惑。可是還是禁不住裡面的靈力吸引,一面唾棄自己的行為,一面把盒飯吃得乾乾淨淨。
刀劍們一面吃,一邊想:審神者真是太可怕了,這種充滿靈力的食物隨隨便便的就拿出來,只為了誘惑他們。
吃飽喝足的小烏丸擦擦嘴,看向旁邊,「三條的孩子們啊。」
小烏丸眼睛眯了起來,一股妖異混合著詭異的氣息透露出來,「你們不打算解釋一下,之前為什麼失態么。」
三條刀們一頓,抬眼,看到本丸里的大家全探究的看過來。
「只是判斷失誤。」石切丸開口。
小烏丸窮追不捨,「那是什麼樣的判斷呢。」
「我們以為,那是三日月。」
「……哈?」
今劍丟人的低下頭,閉著眼又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我說,我們以為那個審神者是三日月!」
刀劍付喪神:……
「噗。」
也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笑聲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別笑了!」今劍覺得作為三條的大哥,他應該撐起來三條大佬的門面。「這只是一個誤判。」
「別開玩笑了,刀劍付喪神怎麼能成為審神者。」土佐刀笑的前仰後合,「我們需要供奉和提供靈力才能現世啊,審神者則是提供靈力,這怎麼可能弄混。」
「說的就是啊,除非晉陞成更高級的神明,否則作為付喪神,不可能自己供應出靈力來的。」
刀劍們笑得開懷,坐在前面的小烏丸沒有笑。
他只是靜靜的思考了片刻,滿臉的嚴肅,開口問,「你們是怎麼做出判斷的?」
三條家的刀對視了一眼,解釋說,「一開始是因為靈力,和三日月殿很相近的靈力波動,然後是後來,審神者對我們三條出乎意料的關注。」
小狐丸介面,「我在被清繳部隊攻擊,受傷的時候,審神者的態度也很熟悉。更不要說那些習慣用語和外形。」
岩融大大咧咧地坐在一旁,認同的點頭。
「是這樣的么。」小烏丸瞭然,「可惜了,和三日月殿最熟悉的骨喰藤四郎沒有記憶,不然還可以提醒一下。」
「嗯?」今劍有些不明白。
「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個審神者,狐之助已經說了,對三條的刀有些『特殊』的『愛好』。」
食堂里安靜下來,這個愛好,大家都有些承受不來。
小烏丸說:「這個審神者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表,也就是說,他表現出來的一切和三日月宗近相似的地方,全是假的。」
「那麼你們覺得,一個對三條有特殊愛好的審神者,偽裝得讓你們三條都誤會,還故意誤導他的身份,他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在刀劍付喪神們暗搓搓的非議審神者的時候,三日月正悠閑的坐在小墊子上,繼續喝茶。
飽含靈力的茶水划入腹中,舒舒服服的,帶來一絲暖意。等時政解除懷疑之後,他就點名讓三條家的刀當近侍,到時候,兄長們就可以和他一起喝茶了。
「哈哈哈,也不知道大家的表現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