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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想要買瓶新香水的念頭,琳娜牽著她可愛的科林從廁所隔間走出來,兩個人臉上都帶著幸福的笑容。事實上，她正在和科林就後者晚上可不可以再吃幾顆軟糖的問題進行甜蜜又激烈的「爭論」。

然後她先科林一步走出機場的洗手間,入目的一切讓她止不住的驚呼了一聲，接著她迅速的蹲下身將科林抱在懷裡退回了廁所隔間。

「mom,發生了什麼事？我聽到你的心臟跳得非常快。」科林眨著眼，仰起頭奶聲奶氣的問著他前一秒還笑容滿面,現在卻臉色蒼白神情驚慌的母親。

琳娜的眼中流出眼淚，她緊緊抱著科林,顫抖著從手提包里往外掏手機：「好孩子！別說話,……我給爸爸打電話來接我們好嗎？讓他猜猜我們在哪兒,所以我們,我們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音，也不能在爸爸來接我們之前被別人發現,好嗎？」

科林立即雙手捂住嘴，以狠狠點頭和大眼睛中明亮的目光來回應琳娜的提議。

「好孩子,好孩子，我的科林……」琳娜慶幸她設置了快捷撥號，讓她現在不用顫抖著手去按十位數的電話號碼。

「安迪森,jes！求你快接電話，求你了……」琳娜的眼淚一直在不停地滑落,但她不願讓兒子看到她驚惶的樣子,因此背過身用衣服將眼淚擦乾淨。

科林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著「遊戲」開始。

這間被四塊厚木板包裹起來的小小隔間一時間靜謐無聲，而一牆之隔的機場大廳現在卻充滿著混亂的無序。

一個男人從另一個男人面前路過，好端端的就被后一個人掐住了脖子按在地上，旁邊圍上來想要勸阻的人卻在靠近的下一秒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尖叫著後退。

有人站在椅子上大叫大笑，很快被人扯下來；有人不加區分的對每一個從他周圍經過的人暴力攻擊；有人臉上帶著迷醉的神情，靠在角落或者椅子上放肆地呻.吟……

彷彿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陷入了不知名的瘋狂。

而更加糟糕的是，這樣的場景並非只有在紐約國際機場——事實上，它正發生在整個紐約市。

「多麼美妙的樂章啊，我真遺憾你現在不能親耳欣賞它們。」燈火閃爍的大樓頂端，一名中年男子滿臉陶醉的笑容，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拿著不會被竊聽並且很難被入侵的衛星電話，似乎正在和什麼人聊天。

電話另一邊的人聲音有些陰鬱，語氣也有些狂躁：「你自己聽就夠了，我已經聽膩了！說點正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個女人？」

「不要著急。」諾曼·奧斯本原本儒雅的面龐上露出一個陰鶩的笑容，眼中血絲遍布，「我知道她在哪兒，很快她就會出現的。」

「我只要公式。」電話那頭的聲音如此回答，接著便是電話掛斷的忙音。

諾曼依舊笑著，他打開手邊的電腦，一幅紐約地圖出現在屏幕上，某個停在某處的紅點不停地閃爍著：「我的兒子，我親愛的哈利，感謝你的幫助。」

他忽然神情一變，將手裡的酒杯摔了出去：「你說過不會傷害哈利！」

陰鶩的笑容馬上又爬上諾曼的嘴角，他慢條斯理地拿出手帕擦拭手上被濺到的酒液：「當然，我怎麼會傷害他，他是我的兒子——未來還會是繼承我們一切的最優秀的繼承人。」

「你放心吧。」

他一個人的低語在房間內響起。

#

「托尼呢？」

寇森大概是復仇者們「最不想在復聯基地見到的人」排行榜第二了，因為他每次來開場白不是找托尼然後告訴大家出事了，就是先告訴大家出事了再找托尼。

「我去通知隊長和鷹眼。」娜塔莎是接到神盾局局長的命令和寇森一起來的，基地大廳中只有班納博士在。

「托尼和鷹眼都在樓上，發生了什麼事？」班納博士拿出手機遞給娜塔莎，攔住了她要去訓練室找鷹眼的想法。

娜塔莎接過手機，即使現在氣氛應該有些嚴肅，她仍然給了班納博士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謝謝。」

寇森輕咳了兩聲。

「既然這樣，那麼班納博士你先看看這個。」寇森從手上的電腦中拉出一段監控片段。

班納博士從口袋中掏出眼鏡戴上，看了幾秒之後皺著眉道：「……他們瘋了嗎？」

寇森點點頭：「yes。而且不止他們，保守估計，現在全紐約清醒的人類恐怕不超過一百萬，而且這個字數還在減少。」

對於一個常住人口八百五十多萬的城市來說，這個數據簡直驚心動魄——它意味著這座城市基本上已經淪陷在瘋狂的世界。

「我們先上樓去找托尼。」班納說道，「賈維斯，先把這段影像給托尼傳過去。」

托尼在賈維斯那裡給所有復聯成員都設置了相當高的許可權，所以賈維斯只回答道：「好的班納博士。」

賈維斯忠實地執行了指令，不過鑒於在場的人中有兩個人只有來客許可權，他還是先出聲詢問了一下托尼的意見：「sir，班納博士這裡有一段影像需要你看一下，寇森先生和他在一起。」

托尼明白賈維斯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莉莉，以及坐在地上靠著沙發表情有些獃滯的哈利，又看了一眼不言不語的布魯斯——或者說，哥譚市的蝙蝠俠，最後掃過吃完了餅乾拍著餅乾渣走過來的鷹眼。

「OK讓我看看。」他說。

「這是……幻覺藥水。」布魯斯只看一眼就感到難以言喻的熟悉，不由得喃喃出聲。

「你知道原因？」剛好這時候寇森和班納一起聽到了他的話。作為神盾局少部分有高級許可權能夠調看加密資料的特工，寇森一眼認出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是隔壁黑暗都市的「騎士」，也知道他曾和不少極端的人打過交道。

再回憶一下過去和「黑暗騎士」作對的人中有誰有類似的手段，答案呼之欲出。

「『稻草人』。」寇森在布魯斯回答前自己給出答案。

熟門熟路黑進神盾局資料庫，托尼就像是打開自己電腦上的文件夾一樣自然，調出有關「稻草人」的資料——不可避免的，布魯斯的部分信息也出現在了這份資料上。

忽然掉馬的布魯斯猛地皺眉，渾身緊繃——片刻后他又放鬆下來，眉宇間籠罩上一層陰鬱的釋然。

「好的，這就是個小時候被欺負狠了長大就開始看誰都不順眼，但是自己又打不過所以就發明點生物藥水讓人自相殘殺的loser。」

看完資料的托尼總結道：「但他不是一向只在哥譚市活動嗎？」

所有人看向布魯斯，被注視的男人神情淡淡，從自己手機中調出一份竊聽的語音文件：「他最近和諾曼·奧斯本聯繫的非常頻繁——我是說，在諾曼身體康復之後。」

哈利聞言抬起頭。

布魯斯緊接著轉向莉莉：「我想他們會聯絡的最大原因就是你——莉莉小姐，你研製出來的藥劑。」

被托尼全息投影出來的資料只要長了眼睛都能看到，「稻草人」是一個通過幻覺藥水來製造混亂和恐慌的極端分子，他的心理早已扭曲陰暗。但至少他明面上的身份還算是個名流，十分受人追捧。

而諾曼在此之前是個成功的商人，之後被疾病纏身。如果有什麼能讓兩者搭上關係，無疑就是那既可以帶來巨大利益，又能滿足「稻草人」殘暴心理的「超級藥劑。」

任何事情只要找到源頭，就會變得非常簡單。

「他現在一定還在紐約。」哈利出聲，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我了解他，他一定還在紐約市。」

「巴頓，你和娜塔莎會和，找到諾曼之後解決他。」寇森立即道。

哈利的雙手緊握了一瞬。「我也去。」

寇森說：「你並不是我們的成員。」

「他是我父親……」哈利紅著眼睛，腳下的零件悄然離地，低低的懸浮在他小腿附近：「至少在你們『解決』他之前，讓我試試說服他住手。」

「巴頓，帶上哈利·奧斯本先生。」寇森說，聲音近乎無情的平靜。

哈利還沒弄明白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這麼紅著眼眶和鷹眼巴頓一起離開了復仇者聯盟基地。

這一路上他都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無數的念頭在腦中翻滾，他在想當他見到諾曼之後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然後他的腦中闖入了一道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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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快停下！！」琴雙手按在太陽穴周圍——這是她出於對X教授的尊敬而模仿的，在使用心靈感應能力時的動作。

但此刻她感覺到她的精神世界正被巨大的壓力壓迫著，身體深處另一種力量蠢蠢欲動，幾欲覺醒反抗。但琴知道她絕不能讓這股能力就這樣爆發出來，否則查爾斯一定會受傷。

她一邊壓抑著自己的力量，一邊用心靈感應的力量壓制查爾斯正在四處散發的心靈控制——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依然從容優雅，眨著藍色眼睛的樣子英俊迷人。除了琴，沒人知道他現在正在將他那強大到可怕的心靈控制能力用在全世界他能感應到的每一個人身上。

他在瘋狂的閱讀別人的記憶，控制別人的行為。

而在查爾斯的眼中，他正在被天啟逼迫著對全世界宣告這世界的歸屬權，他違抗了天啟，天啟想要篡奪他的能力，他只是在拼盡全力反抗。

一輛車停在不遠處，琴看過去，一個身上西服有些皺褶的青年帶著一身的陰鬱走了過來。

他身上的氣息令琴感到陌生的畏懼，在她這念頭出現的一剎那，寄宿在她身上的鳳凰之力瞬間覺醒！

弧形的火焰從她身上爆發出來，眼看著就要將查爾斯和青年一起吞噬。

宴會的第二天，紐約的報刊娛樂版面上全都充斥著此類的新聞。有那麼幾家有韋恩集團投資的報社老闆，更是一邊戰戰兢兢地等著隨時可能接到的布魯斯·韋恩助理的電話，一邊拿著新鮮出版的自家報紙，對著報紙上宴會場中形單影隻的布魯斯嘿嘿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