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22.第 22 章

第二天一早,楊東嶽還沒從睡夢中醒來,這蘭子就先興奮地睜開眼睛,十分歡快地將腦袋放在楊東嶽的肚皮上,滾來滾去,緊接著又將小腳丫慢慢伸到了楊東嶽的鼻子前,見他沒什麼反應后,又想立馬收回來。

楊東嶽卻猛的一下,抓住了蘭子的小腳丫,半眯著眼睛,撓了撓她的腳掌。

讓她被嚇懵了的同時,又忍不住咯咯咯咯地笑出聲。

「小壞蛋,爸爸要吃了你的腳丫子,啊嗚……啊嗚……」楊東嶽故意逗弄了她兩下。

頓時,蘭子就又嘻嘻地大笑了一會兒。

果然有女萬事足,楊東嶽本來想再睡十分鐘,這蘭子就吵醒了他,讓他馬上沒了睡意,但他又不捨得責怪蘭子,實在是蘭子調皮地很可愛,一雙像月牙似的的美麗大眼睛,鑲嵌在她軟萌又白嫩的包子臉上,讓人看著就覺得她乖巧地過分。

偏她鬧騰活潑起來的時候,依舊是一副乖寶寶地聽話樣。

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她腦袋上的頭髮,跟林秋珍一樣,枯黃又毛躁。

不過看著,很有幾分芭比娃娃的感覺,只是比起塑料玩偶,蘭子的模樣,要顯得更生動,更漂亮。

「你們鬧什麼呢!我在門外都能聽到你們的笑聲,快點,都給我起床,咱們得趁早上還涼快,趕緊走,不然一會兒熱起來,你們都受不了。」林秋珍邊說,邊進屋給他們找衣服。

今天去喝喜酒,總不好再穿得那麼磕磣。

否則她姑和表弟肯定都沒面子,容易讓外人說他們這邊都是窮親戚,沒幾個看得過去。

「這是你跟我結婚時穿的衣裳,你瞧我給你保管的多好,今天你就穿這件。」林秋珍眉飛色舞地把那件格子襯衫,從柜子里找出來,帶了點炫耀和得意的語氣。

楊東嶽接過那件格子襯衫,細細看了看,除了有些老舊,某些地方稍微脫線外,確實是被林秋珍保管得很好,沒有像他們平常穿的衣服,打了補丁,或者衣角和袖口,領口那邊,有洗不幹凈的污漬。

「媽,我的……我的。」蘭子著急地想要跟楊東嶽一樣,穿乾淨又好看的衣裳。

林秋珍失笑地輕擰了擰蘭子的小鼻子,從柜子里找出一件藏青色的連衣裙。

這還是她自己攢了好久的布料,才做出來的小裙子。

平時她都不捨得給蘭子穿,她也特意做大了些,保證蘭子長到五歲還能穿上這件連衣裙。

至於她自己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襯衫,而且顏色都有些泛黃,但是等她把頭髮全盤在腦後,霎時就讓楊東嶽感覺她比平日里瞧著朝氣和精神,甚至溫婉極了。

還有她端正又親和力十足的容貌,是極其符合這個年代的審美,她的臉型整體偏園,五官舒展又大氣,一笑就讓易讓人放低戒備和警惕,想要靠近她,和她做朋友。

「姐,你今天真好看。」林秋桂看她打扮成這樣,不禁認認真真,發自內心地感嘆了一句。

林秋珍謙虛地笑道:「傻妹子,我有啥好看的,等咱娘帶你看對象的日子到了,我也給你好好捯飭,保證你比現在還要漂亮。」

林秋桂的長相跟林秋珍相比,是另一種不同的美,就跟後世流行的校園女神差不多,清新,無害,臉小,脖子長,可惜太瘦了,不然還能長得更出挑。

林秋桂不好意思地臉紅了一瞬,害羞地反駁道:「姐,你說啥呢!我不想嫁人,我就想留在你們身邊。」

一旁的楊東嶽見狀,不得不感嘆,這脾氣性格再硬朗的女孩子,一聽找對象嫁人這事兒,十有八九都會羞澀和難為情。

要是他小姨子一直保持這幅狀態就好了,他就不用被她天天挑刺,或者藉機嘲諷。

林秋珍拍拍她的手背,說:「傻妹子,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道理,你放心,咱爹咱娘那眼光,絕對會給你找個好的,不會讓你吃虧。」

林秋桂瞥了一眼正在用粗鹽漱口的楊東嶽,心道:她姐真是一個好女人,嫁給姐夫七八年,從來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偏偏她從不抱怨什麼,也不會在大家面前,說她姐夫的這不是,那不是。

就算她對姐夫生氣,她也不會大吵大鬧,砸東西,她都是自己跟自己較勁。

這樣的人就是典型傷害自己,也不願意連累旁人的無私性格,同樣,她嘴上說著離不開姐夫,其實未必會真的離開了姐夫,就活不下去。

她肯定會為了三個娃,重新振作和支撐,累死累活也要養大他們。

而越想,她越發為她姐感到不值,她姐這輩子都是為丈夫和孩子而活,真的對她太不公平,她也實在是太善良。

「姐,你跟我說實話,咱姑請咱去喝喜酒,是不是有啥貓膩?」林秋桂這人很警覺,雖說她姐很順其自然地跟她說到了她要結婚嫁人的事兒,但她就是察覺到了幾分疑惑和不對勁。

林秋珍神色如常地做聲:「秋桂,咱姑請咱去喝喜酒,那不是為了熱鬧嘛!能有啥貓膩,我看你就是想多了。」她不愧和楊東嶽是夫妻,撒起謊來,真就是穩得一批。

「真的嗎?」林秋珍再三猶疑地看了一眼林秋珍。

林秋珍乾脆又把鍋甩給楊東嶽:「不信,你問你姐夫,看我有沒有騙你。」

主要也是她娘吩咐她了,讓她千萬別跟秋桂說實話,秋桂這孩子懂事的時候是真懂事,但叛逆的時候是真叛逆,她要是得知他們今天除了喝喜酒,還要給她相看對象,她只怕會抗拒地堅決留在家,沒人能改變她的主意。

楊東嶽:「……」這讓他怎麼說?他哪裡又知道林秋珍到底有沒有跟林秋桂撒謊?

當然憑他直覺,他認為林秋珍肯定是有事瞞著林秋桂,可他沒那麼傻,故意去說什麼大實話,免得他又把林秋珍給惹惱,不給他好臉色。

林秋桂卻忙說:「姐,我相信你還不成嗎?只是咱六個人去喝喜酒,這份子錢,咱得出多少?」她有點肉疼,拿少了,怕她姑不高興,他們臉上也沒光,拿多了,他們家就更沒什麼錢,到時就真的要窮到吃土。

林秋珍拿出一個她自己用紅紙做的小紅包,讓林秋桂捏了捏,結果林秋桂半天都摸不出來,這時候流行的都是紙錢,或者一分,五分的硬幣,但顯然林秋珍準備的都是紙錢,具體數額,她哪裡又能猜得出。

「姐,你別跟我賣關子了,你說,你給咱姑送多少份子錢?」林秋桂作為家中一分子,是很關心他們現在的經濟情況,她之所以不願意嫁人,也是因為她爹娘沒那麼多積蓄,給她準備陪嫁。

況且她爹娘若真是想讓她趕著結婚,那肯定是砸鍋賣鐵都要給她撐面子,那她全霍霍走了,他們這個家還剩下啥。

再說她才沒那麼著急搬空自己家,她還想多留幾年,為爹娘出力,才不要跑到別人家去當牛做馬,伺候這,伺候那。

林秋珍見她這般執著,不得不無奈地把紅包遞給她,讓她自己看。

林秋桂拿到手后,細細瞄了一眼紅包里的面額,隨即就臉色大變,急道:「姐,咱娘說的真沒錯,你可真敗家,咱家六個人去喝喜酒,你居然拿出兩毛錢?」

林秋珍連忙解釋和安撫:「秋桂,咱姑待咱不薄,而且咱六個人去,這兩毛錢算少得了,要不是咱家真的湊不出多少,我還想再加一點。還有你姐夫現在不是也能幹了嗎?他昨晚上還跟我商量,去山上找些野雞,野兔,拿到鎮子里去換錢,你又有啥好擔心。」

「姐,你能信姐夫他說的那話嗎?我看他就是哄你,他哪有本事,再去山上找什麼野雞,野兔,而且那些野雞,野兔又不是傻的,等著他捉。」林秋桂覺得楊東嶽能背著一窩野豬崽子回家,那是他運氣好。

還有他們前天晚上能吃上野豬肉,全託了富貴的福,關他什麼事?

楊東嶽又被當面諷刺了幾句,此刻他心中毫無波瀾,林秋桂說的沒錯,那些野雞,野兔又不是傻的,等著他捉。

所以他想好了,他要和富貴聯手,他依靠他自己的嗅覺去找那些獵物,富貴幫忙捕捉。

到時換的錢,票,還有糧食,他和富貴就各分一半。

他這個想法,也沒瞞著林秋珍,他昨晚上確實是和她詳細商量了半天,林秋珍哪能不支持?

她爹跟他說了,東嶽這鼻子特別靈敏,比狗娃家的兩條大狗還要准,一聞就知道前面有啥東西。

那他要是利用好了這個優勢,那山上的野雞,野兔,他肯定能找到,絕不會是他一時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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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知青養家記[女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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