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生產
購買80%v章即可解鎖新章節哦,么么。跟她的緊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馬非常地閑適從容,時不時拿黑而亮的眼睛瞅她一眼,見她沒有上來的趨勢,又把頭扭到一邊看風景。
馴馬師看出溫故不會騎馬,過來跟她解釋:「都是訓練好的,不會有危險……」
話沒說完,身後一個男人冷冷道:「不會騎就走,換下一個。」
溫故回頭對上一雙嚴厲的眼睛,心不由一凜。她終於看清了傅瑎的長相。
看起來斯文書生的模樣,想不到氣勢這麼駭人。
他只掃了溫故一眼,立馬又讓副導演叫下一位試鏡演員。
眼看機會稍縱即逝,溫故也顧不得害怕,趕緊翻身上馬。傅瑎本來都要走了,被她這一下搞得一愣,又停下腳步看她。
溫故騎在馬上,渾身每個細胞都在抖。腦海里回憶著上次騎馬的時候唐應欽跟她說的一些要點,依樣畫葫蘆學了。
許是剛才的眼神交流起了作用,這馬對她很是溫和。駝著她顛顛地繞場慢跑了一圈,又穩穩噹噹把她送回了原位。
溫故全程害怕地緊握韁繩,在傅瑎看不到的地方還偷偷閉了會兒眼睛。一直到馬停下腳步站穩,她那一顆心還被吊在半空中。
腿肚子一直打顫兒,溫故下馬的時候整個人直犯迷糊,
還沒站穩就聽傅瑎在那兒說話,聲音談不上冷淡,可也沒有絲毫的熱情。
「連馬都不會騎,還拍什麼戲。」
就這麼撂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溫故有點沮喪,心想這個角色肯定沒戲了。沒想到過一會兒,剛才領她過來的副導演又過來了,沒讓她走,只讓她到一邊兒候著。
「可能還得再試一段,你先等等,傅導這會兒正忙。」
溫故就聽話地站到了一邊兒,默默地等著。
等待的過程中她又掏齣劇本來研究。
這個角色確實有不少騎馬戲,但一般這種情況,劇組不會提前要求演員學會騎馬。
演戲的東西很多都有內/幕,像前一陣兒許明月拍了部武打片,動不動就策馬狂奔。可事實上她從頭到尾就沒上過馬。
遠景都是替身,近景則有道具假馬。
角色千奇百怪,演員不可能樣樣都會。像騎馬這種通常都得進組后再學,溫故知道傅瑎嚴格,卻沒想到他嚴格成這樣。
還是她不夠努力啊。
她默默握了下小拳頭,決定這次不管選沒選上,回去后一定讓吳蕊給自己找幾個老師上訓練課。
所謂技多不壓身。
溫故就站在那裡想事情,想完了又看劇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圍人來人往,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站在太陽底下認真看劇本的小姑娘。
傅瑎倒是走過好幾次看到她,然後心裡就想,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傻。
從沒見過女明星這麼不怕曬太陽的,那些個有點名氣的,一天恨不得用一瓶防晒霜,走哪兒都有助理打傘。稍微讓她們曬一點太陽,就一個個嗷嗷直叫。
有次他無意聽到個當紅小花在那兒吐槽,說寧願陪老闆吃飯睡覺,也不想頂著大太陽拍戲。
什麼玩意兒。
他忍不住又看溫故一眼,她還是站在那裡,嘴裡念念有詞,顯然在背台詞。太陽照得她臉愈發得白,像能透出光似的。
他想了想叫過副導演,跟他耳語了幾句。
溫故完全沒注意到這一幕,就是覺得有點曬。
她剛剛站那裡的時候正好有塊陰影,大概是什麼布景的影子。後來布景撤了她沒留意,就這麼直面陽光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臉都曬燙了。
她趕緊找陰涼的地方躲,後悔沒隨身帶防晒噴霧。
這下她那白嫩嫩的小臉該晒黑了。
剛找到地方躲太陽,副導演就過來叫人了。他問她:「你會跳舞吧。」
溫故趕緊點頭。
「跟我過來吧。」
副導演把她帶到了後台更衣室,讓人給她挑了衣服化了妝,然後帶出去見傅瑎。
這回的試鏡地點成了室內一間屋子。溫故走進去后對方也沒要求太多,就讓她隨興跳一段舞。
「配合這身衣服隨便跳一段。」
溫故會跳舞。用吳蕊的話來說,她舞蹈功底不錯。進公司后又跟著舞蹈老師學了一陣兒。
這個要求對她來說一點兒不難,她當即就跳了一段。
跳舞中的溫故比騎馬的時候自信許多,舞姿輕盈靈動,有年輕女孩兒特有的美。
一支舞跳下來,傅瑎沒說話,陪著一同觀看的另一位倒是輕輕鼓了兩下掌。
溫故跳得氣喘吁吁,正在那兒整理衣服垂下來的帶子,就聽傅瑎道:「你可以回去了,過兩天等通知。」
她應了一聲,又跟人道別,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被帶子絆了一下,差點撞門上。
身後清楚地響起記笑聲,應該是給她鼓掌的那一個。
有點尷尬,溫故開了門落荒而逃。
回到家天已大黑。
唐應欽先她一步到家,見了面就問她試鏡的事兒。溫故回來的路上情緒低落了一路,這會兒被人一問,一張強撐著的臉終於垮了下來。
「怎麼,挨罵了?」
「沒有。」
然後她把不會騎馬的事兒說了。
「……早知道前兩天我就該去練練的。」
唐應欽遞杯水給她:「你不是一向怕馬,這角色還是算了吧。」
「不行,這麼點困難算什麼,練練就是了。」
「真要練?」
溫故聽了點什麼,眼前一亮:「小叔叔你要教我對不對?」
唐應欽騎馬可是高手,溫故以前見過,當時就嘆為觀止,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拍他馬屁:「小叔叔你去參加奧運會吧,肯定能拿牌兒。」
唐應欽只當她是小孩子在說笑,完全沒理會。
不過教她還是足夠了。
他作思考狀:「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幫我做點事兒。」
「什麼事兒?」
他扭了扭脖子:「這兩天有點累,你替我捏捏肩。」
說著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故二話沒說,脫了鞋撩起袖子就開干。她那的手不大,軟綿綿的,使的勁兒恰到好處,每一下都捏到了唐應欽的骨子裡。
他微微有些失神。
剛開始溫故說自己會捏肩時,他也讓她試了兩手。當時純粹是逗她玩,捏的時候也沒什麼感覺。
後來她犯錯的時候會主動討好,假裝上來捏兩把求他消氣。唐應欽顧著應付她,也沒體會出什麼不同來。
像今天這樣正兒八經坐著捏肩還是頭一回。
只這麼一回,就品出味兒來了。
唐應欽那一顆心,就這麼隨著溫故的手指來回起伏,跟被什麼東西托著似的。輕飄飄又很舒服,一種說不上來的愉悅感。
他微微閉眼,靠在沙發背上假寐,腦海里滿是溫故的臉。
並不是他見過的最美的臉,卻是最討他喜歡的。
她小的時候也就那樣,沒覺得有太出眾。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眼睛里就落下了一個她。
記得他出國的時候溫故去機場送他,手裡還拿根棒棒糖,在那裡甜膩膩地沖他道:「應欽哥哥,你要早點回來呀。」
他記住了這話,在國外提前學成歸國。結果一回來卻發現她不見了。
不僅她不見了,整個溫/家都不見了。
他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到溫故,可是……
思緒飄得有點遠,唐應欽還要繼續往下想,肩上的力量突然沒了。他正準備睜眼,那力量又挪到了腿上。
睜眼一看,溫故正蹲在他腳邊,給他捶腿呢。
這就有點不合適了。唐應欽剛想開口阻止她,溫故就笑著問他:「小叔叔,我手藝是不是進步了?」
進沒進步唐應欽不知道,他只知道再這麼捶下去,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就要沒有了。
他探過身子,眼角的餘光掃到不遠處羅姨的身影。
她只在那裡站了一會兒,隨即轉身便走,像是怕打擾他們似的。
這一幕看得唐應欽特別無奈。他拍拍溫故肩膀:「好了,先吃飯吧。」
「那你答應教我騎馬了?」
「只要你不怕。」
溫故老實承認:「我還是會怕,不過再怕也得學。小叔叔,你能跟我說說,我為什麼會這麼怕騎馬嗎?」
「不是跟你說過,你小的時候從馬上掉下來過。」
「真的嗎?可我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溫故跟在唐應欽身後進了餐廳,邊走邊絮叨,「不像是摔得很嚴重的樣子,怎麼現在就怕成這樣了?」
「不知道,你別問我。」
「怎麼會,你肯定知道。你當時是不是在現場?」
「沒有,我聽說的。」
「聽誰說的?」
溫故個子不高聲音也輕柔,但戰鬥力卻不弱,纏著唐應欽滿餐廳亂轉,非要他說個一二三出來。
平日里挺好聽的聲音,這會兒搞得唐應欽頭痛不已。
「小叔叔你別跑,跟我說說呢。以前的事兒我也不記得了,你要不說我真不知道了。」
她邊說邊追,直追到唐應欽平時坐的那個位子邊。
剛跑到那裡唐應欽突然站定,整個人一個急轉身,面向著溫故站立。
後者跑得太急沒剎住車,直接就撞到了他身上。
「溫故,」唐應欽叫她,嗓音低沉,「你要再問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的心潮浮動,眼神若有所思。
溫故說得沒錯,他以前是不吃人。但這會兒他□□沸騰,恨不得一口就把溫故給吞了。
就在眼前的這張長沙發上。
溫故轉過頭來,看見了他眼裡的神情,上前拍拍他肩膀:「小叔叔,你這是在緊張嗎?我們排的是借位的吻戲,不是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