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大佬的葯

120.大佬的葯

揮著小翅膀飛走啦~

蘇斷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垂眼看著和自己隔著一個樓梯的秦知,很小聲地叫他:「……秦知。」

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就看見秦知的眉眼在一瞬間變得柔和了起來,仰著頭不厭其煩地叫他:「少爺,下來吧。」

蘇斷點點頭,扶著樓梯把手,踏在鋪著厚實防滑絨毯的樓梯上,慢慢地沿著邊緣走了下來。

明明早就已經能夠很順暢的走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想扶著把手。

秦知很耐心地站在樓梯口,像一隻擅長等待和蟄伏的獵食者,等他那隻像小蝸牛一樣的獵物,試探著、磨磨蹭蹭的送上門來。

送上門來的蘇斷看著面前比他高了一個頭還多的秦知,剛剛才消退下去的、想要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又涌了上來。

剛剛他站在樓梯上還不顯,現在他和秦知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感受到的壓迫感就是切切實實的了。

經過兩年半的蛻變,秦知的身材比例在有意鍛煉下變得更加完美,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將板正黑灰色西裝撐得恰到好處,隱約能讓人感受到衣服內結實有力的身軀。

蘇斷將視線從秦知和自己視線平齊的肩膀上移開,仰頭去看秦知的臉。

跟印象里比,秦知的膚色似乎變黑了一點點,也許是張開了,五官也變得銳利深刻了一些,下頜的線條幹脆利落,不笑的時候很容易讓人心底發憷。

——就像他在系統的屏幕投影中看到的那樣。

但秦知現在看著他的眼神很溫和,黑曜石一般的漆黑眼眸中也都是柔和的光芒,見他抬起頭看自己,還微微低下頭,讓蘇斷不用那麼費盡地仰著頭。

感覺到秦知的親近之意,蘇斷忽然又不怎麼怕了,他豎了豎自己並不存在的小葉子,將心底的一絲陰霾揮開。他觀察了秦知那麼多年,就算沒有系統給出的那些資料,也知道秦知不會傷害他。

之所以會感覺到威脅,大概是因為秦知的成長實在是太大了,讓他有些不適應。

想起秦知是來訪的客人,蘇斷便模仿著系統給他的資料中待客的禮儀,拿出主人家的做派,很有禮貌的說:「秦先生,去沙發上坐吧。」

聽到蘇斷對自己的稱呼,秦知眼中的光芒凝結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低聲道:「少爺不用這麼叫我。」

離得這麼近,秦知低沉嗓音中的那一絲沙啞就顯得更加明顯,落在蘇斷耳邊,讓他的耳尖都生出了一點兒說不出的癢意。

蘇斷自認為悄悄地動了動腦袋,將耳朵挪的離秦知的方向遠了一些。

還沒等他認真地反駁秦知他們現在已經不是主僕關係了,按照人類的禮儀,秦知不用再用專門的敬稱叫他,他也不應該那麼沒禮貌地叫秦知的全名,秦知就繼續緩緩地說:「少爺那麼叫我,顯得很生疏,不如繼續叫我秦知,好嗎?」

蘇斷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他尊重秦知的意見,不過他沒有忘記強調:「你已經不是秦家的下人了,不用再叫我少爺。」

秦知的表情似乎黯了黯,不過還是從善如流地答應了:「好。」

他垂著眼,又挨近了蘇斷一些,蠱惑般的輕聲問著:「那我叫少爺斷斷好不好?」

秦知實在挨的有點兒太近了,近到蘇斷都能聞到他身上淺淡的煙草味道。

蘇斷猶豫了一下,這個稱呼似乎有點兒太親密了……

只是這具身體還是那麼嬌氣,並不算濃重的煙草味剛經過喉管,蘇斷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秦知的提議,就被刺激的咳了起來,「咳咳——嗚,咳……」

秦知頓時慌亂起來,伸手去扶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開始咳嗽的蘇斷,「斷斷,你怎麼了?」

他掌心附上蘇斷肩頭,被明顯的骨頭硌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心疼湧上心頭,秦知伸出另一隻手,在蘇斷背上一下下地輕輕拍著,試圖安撫他。

可秦知一靠近,那股煙味就變得更明顯了一些,蘇斷也被刺激的咳得更厲害,眼角都泛出了淚花,他用力將腦袋往後仰,想遠離讓自己難受的罪魁禍首,斷斷續續地解釋著:「你、咳,你身上有——咳咳,煙味……」

聽到這樣一個解釋,秦知在他背上安撫的動作頓住了,眼底浮現出錯愕中混雜著愧疚的複雜神色。

他將手上的力道放鬆,準備往後退開——

這時候管家從茶水間端了茶水出來,看見自家瘦瘦小小的少爺正在可憐的咳著,而那位需要重點提防的「秦先生」正十分不規矩地把手腳放在少爺身上,渾濁的眼珠中瞬間浮現出一縷驚怒。

沒空去呵斥守在門口的保安不作為,管家用最快的速度將茶水放到茶几上,然後大步跨到樓梯口這邊用力將秦知的手扯開。

秦知本來就想主動鬆開,見狀也就配合地退了幾步,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管家安撫蘇斷。

管家用從蘇斷小時候就練出來了的專業手法一下下幫蘇斷順著氣,一聞不到煙味,蘇斷的咳嗽很快就停了下來。

管家低聲詢問發生了什麼,蘇斷難得機智了一次,為了防止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秦知的管家對他印象更差,就說:「嗓子有一點兒不舒服,沒事的。」

管家嘆了口氣,幫他理了理剛剛被弄皺的衣服,說:「那我待會兒給您熬一碗梨湯,您睡覺之前喝了。」

九月末正是由夏到秋過渡的時候,蘇斷的嗓子一貫也不怎麼好,很容易在這種敏感的時候產生不適,這個理由倒是很合情合理。

蘇斷點了點頭,說:「好的,謝謝。」

然後他側了側頭,對著等在一旁的高大身影說:「秦知,你去沙發上坐吧。」

少年的音色中還帶著點因為劇烈咳嗽而產生的鼻音,秦知看著有意幫他在管家面前遮掩的蘇斷,很領情地沒有再提剛才的事,低聲應了一聲好。

經過了一個小小的插曲,兩人最終還是進入到了正確的會客與拜訪姿勢。

兩人暫時都沒有說話,安靜地喝著泡好的茶水。

有了剛剛的教訓,秦知不敢再靠的太近,他坐在蘇斷對面的沙發里,悶頭喝了一大杯清香與苦澀混在一起的茶水,試圖將口中的煙味壓下去。

因為知道蘇斷可能聞不了什麼刺激的味道,雖然精神很緊張,但他在車上的時候也只克制著吸了兩小口,就沒有再碰,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又在路上吹了一會兒冷風,想著怎麼也不會有影響。

結果沒想到,蘇斷的比他想象的還要敏感的多,只那麼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的味道,就能被嗆的鼻尖都泛紅了。

管家看著他這一副拿茶水當酒喝、試圖一醉解千愁的架勢,忍不住對他投來了奇異的目光。

不過他當然是不能對客人置喙什麼的,等到秦知將一小壺茶水都喝的一乾二淨之後,就將空蕩蕩的紫砂茶壺帶走,準備盛一壺新茶水來,順便換個更大的壺,讓秦知喝個夠。

趁著管家去拿茶水的空當,秦知將身體前傾了一些,面上浮現出不容錯認的愧疚,低聲道:「抱歉,斷斷,我……」他抿了抿唇,承諾般地保證道:「我以後都不抽煙了。」

聽到秦知的話,蘇斷捧著只喝了小半杯的茶水,眉頭困惑地皺了起來。

他明明還沒有答應秦知能這麼叫他,秦知怎麼就當他已經答應了?

不過看著秦知誠懇的愧疚眼神,蘇斷想要跟他講道理的話又說不出口,憋了半天,說:「沒關係的,我不介意。」

說完又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秦知抽不抽煙,為什麼要跟自己做保證?明明秦知已經不是他的僕人,不用再事事都順著他了。

總覺得——呃,似乎有哪裡擼不通順。

然而秦知沒有給他足夠的思考時間,用一句話輕輕巧巧地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斷斷,你想讓蘇先生早點兒回來嗎?」

面對秦知明顯的反應,蘇錚很顯然在意料之中。

他沒有出聲催促,只是平靜地等待著秦知的應對。

在蘇錚平靜的注視中,秦知感受到了一種無法忽視的威脅。

那種威脅不是對方刻意用力表現出來用來恫嚇他的,因為蘇錚的面部表情中絲毫沒有慍怒或者輕蔑的表現。

——在雙方身份如此天差地別的前提下,他的態度甚至能稱得上和善。

那是一種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磨鍊、已經浸潤倒骨子裡的威儀,只要稍微松一松筋骨,就會悄無聲息地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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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病人我不治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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