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當時王菀一腳踏進火車站的時候，便把原來的電話卡扔了，重新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新手機號碼她只給錢教授和姑姑發了過去，其餘人都不知道。

為了不引起同學的注意，王菀連她社交軟體都沒再上過，只得重新申請了個新的，但是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王菀當時在學校里便接觸過不少因為利益而產生的糾紛，甚至有些一開始鬧得臉紅脖子粗的人，也不得不握手言和。

王菀自覺自己不是這種能圓滑世故的人，但幸好那些事都沒發生到自己身上，但這次學術研究被掠奪，甚至還沒□□，完全驚到了王菀。

她從沒想過，與自己朝夕相處四年，處了六年好友的孫佳音居然會背叛她……

王菀累了，所以錢教授說希望她還回去時，她不想回去了。

她有些害怕……

掛了電話，王菀長長舒了一口氣，小跑跟上姑姑。

王兆華敏感的察覺到自己侄女似乎有些不對的地方，但見她面上愁緒未散，便也不再多說，她自己知道自己本事，多問除了兩人生閑氣，半點作用也沒有。

「你要是想做，就得開始買種子了，現在剛夏收完，現在播種夏天還能長一季，要是玩的話，等伏里天，種啥太陽都照得活不了。」王兆華轉移話題。

「那我去種子鋪看看，種些應季的菜。」說起這個，王菀眼中也不再鬱悶了，反而閃閃發光。

見侄女聽到這個雙目放光，王兆華心裡也暗自嘆息，只想著菀菀在家種種田，放鬆放鬆心情也好，便道：「不著急，下午你跟我一起去縣裡賣燒餅，完了咱們去縣裡種子店看看，買些好品種的，種出來也好賣。」

說起種田，王菀並不打算像傳統農民那樣種田，她問起了耕地播種機器的事兒。

「縣裡有耕地機，也有播種機，但是得出錢租，一小時二百。」即便是王菀不問，王兆華也準備說，不然就靠著一雙手，得多久才能種完？

不過播種完了之後，鋤地施肥就只能自己來了，農業公司也只有這麼兩種機器。

趙恨美一直炕到將近四點鐘，才將足足一滿盆子的面都炕成火燒，出來時，王兆華還一人塞一個火燒，她自己也拿一個準備啃：「先墊吧墊吧，賣完火燒我要跟菀菀去縣裡買種子，聯繫耕作機器，恨美你先把稀飯熬上，等我們快回來了再炒菜。」

「嗯！真好吃！」王菀是率先吃火燒的，又香又脆，因為是剛炕出來還熱著的，外脆里嫩，裡面麵筋吃著還有些微微彈牙。

王兆華也啃一口，沖著趙恨美驚奇：「奇了怪了啊，今天老天給臉吶！意思是讓咱夫妻倆得好吃好喝招呼好菀菀呢！」

趙恨美不自信，也咬一口，瞬間驚詫：「是你面和得好吧！我做火燒的火候跟以前一樣啊。」

王兆華撓頭，不解：「今兒個我吃藥了？」

王菀只在心裡悶笑。

趙恨美點點頭，把整整兩箱子火燒搬到三輪車上。

朝華村裡縣城不太遠，但也不近，騎著三輪車，姑侄倆花了一個小時才到，中間還在一個加油站加了油。

才剛到縣路口，遠遠地王菀就看到路口圍著一圈人，都在站著張望，看到王兆華騎車來，瞬間眼就定住了。

「來啦？」人們熱切的問。

「來啦！來啦！」王兆華也熱情的答：「排隊啊排好隊，今天有我侄女幫忙，肯定快得很，都別著急！」

「菀菀你看手機上面記錄，你報數，我拿。」王兆華吩咐道。

微店操作很簡單，上面數字也很大，客人排到時也會自己報數，只要她看一眼數字對不對得上就行了。

五百多個火燒，半個小時之內被一掃而空。

其中大部分都是老頭老太太們，按他們的說法，都是給家裡年輕孩子們買來吃的，畢竟年輕人要工作，現在他們這些老人來取了，等孩子下班在微波爐里一叮，出來幾乎跟剛烤出來的差不了多少。

「今兒個炕的火燒特別好吃啊！」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老大爺取了火燒之後，就地拆開一個吃，他只能吃裡面的軟面，吃一口便道。

「是嗎？我聞著今天烤出來的就特別香！」一個老太太跟著回道。

王兆華樂呵呵的笑：「今兒個手藝好，炕出來的火燒也特別好吃嘞！」

「要是每天都這麼好吃，老闆娘要賺大發咯！」另一個聽了別人說好吃的老太太，從自己袋子里取了一個火燒出來，掰開吃裡面的白面。

「嗯！確實好吃！」

「今天怎麼做這麼好吃？老闆娘是不是又改進技術了？」

此時，來時滿滿兩箱子的火燒現在裡面一個都沒了，本來應該還剩下幾個的，但是有人搶著掏錢買下了，王兆華拍拍手，拿出來手機看看沒單子了，便笑眯眯的說：

「哪有什麼技術，就是瞎干唄！今天是我侄女回來了，估計老天爺讓我好好招呼侄女兒，今天中午做飯都老好吃了！」

「呦！老闆娘家侄女真俊啊，剛沒注意，這會兒抬頭了才發現是個美人兒呢！」

「盤正條順，一看就是個好姑娘！」

「會讀書吧？看起來就一股子書生氣，看著就招人喜歡。」

一聲聲老大爺老太太的誇，王菀臉都燒紅了，她低著頭，直盯著自己腳尖兒。

「可不是？在外面讀了五六年的書呢，從小就會讀書，頭腦也聰明，就是可惜了，不是自己家閨女！哎！」提起王菀，王兆華簡直眉飛色舞的跟他們誇自己侄女。

王菀感覺自己臉都快能煎雞蛋時，王兆華終於「不好意思」的擺擺手：「可別誇了，這小妮子不好意思了都。」

然後大爺大媽們轟然而笑。

王兆華最後簡單說了聲，便跟那群大爺大媽們告了別，帶著王菀去種子商店。

坐在三輪上，王菀往後看，還能看見後面那群可愛的大爺大媽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牙口好的直接上牙啃燒餅，牙口不好的就掰開吃裡面白面。

大家熱熱鬧鬧的說話，總歸就一個主題：今天趙記燒餅真好吃，後悔今天燒餅買少了，回家應該孩子們很快就搶完了，明后兩天還得過來買，到時候大家一起來繼續蹲街邊啃燒餅啊……

王菀只在空間原主人日記當中得知空間池水可以點石成金，將普通的食物變好吃，但沒想到效果這麼立竿見影。

路上，王兆華還在樂呵：「以前那群老頭老太太都不怎麼吃咱們家的燒餅，都說牙口不好吃不了，我看嘴饞時也挺能吃嘛！」

王菀也跟著捂嘴笑，越老越小，這老話可不是沒道理？

接著，王兆華又道：「今天火燒好吃，估計買的少的明天又要下單了，明天我和兩盆面，做八百個賣，應該是夠了。」

說著，還讓王菀拿她手機，把微店的明天預售改為八百。

王菀卻在猶豫：「兩盆面會不會太多了，姑你身體不是還虛著么？」

王兆華卻擺擺手：「今天下午感覺好多了，沒那麼累，更何況之前春秋季火燒能放住時也是六七百賣的，沒事，能幹！」

王菀卻想著，估摸是空間池水滋養身體的效果漸漸有了顯現，姑姑今天才精神好，便點頭答應，手上也將微店的預售數量改為八百。

微店是這兩年才興起來的手機軟體，主要還是為了方便小攤販。在城管不讓擺攤的日子裡，攤主們就靠微店的預售。

所以之前王菀在京市時，只是聽說微店在三線往外的城市安裝量很大，卻完全沒想到居然就在自己身邊，姑姑家也因它方便了不少。

翻翻微店，沒想到姑姑家火燒店居然在整個縣城銷售量排在第三名。

縣城很小，兩人騎車十分鐘便到了種子街。

最後，王兆華把三輪車停在市場最裡面，一家外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種子鋪門口：「到了，下車吧。」

王菀看看旁邊幾家店面乾淨整潔還明亮的種子鋪，不明白。

王兆華拉著王菀進了店：「就你們這些啥都不懂的年輕人才往那些店去，那些店都是坑人的，進的都是賴種子，凈長個兒，不結果。」

到這兒，王菀明白了，不過也不能怪姑姑，主要是那些店賣的種子主要還是為了觀賞用，跟他們敘述實用性不是一條路。

進了屋，王菀才發現，這屋子雖然外面看著昏暗，到裡面去了，居然很涼快，可並不像是開空調的感覺。

「老闆！」王兆華叫了聲：「你們這裡有什麼好的菜種？能現在就種下的那種。」

「唔——」櫃檯後面，躺椅上的涼被動了動，裡面伸出來一個鳥窩頭，他懶洋洋的坐起來，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揉揉眼，還是睡眼惺忪，最後直接放棄了，指了指牆角：「你們自己挑吧，都是好貨，熱賣的，啊——」

說完，還打了個綿長的哈欠，看得王菀也渾身不得勁兒，也困了。

王兆華卻是一副習慣了的模樣，拉著王菀往那人指的牆角去。

牆角堆了一堆各種各種的種子包，王兆華隨便扒拉兩下，道：「小子，你再不整理，你老爹回來了，看這樣非打你不可！」

那人笑嘻嘻的：「不怕不怕，我老爹今晚肯定回不來！」

王菀伸頭去看那人，那人卻起身，往內室里去了。

王兆華拉著王菀，挑挑揀揀，舉著種子包，道：「這些都是現下能種的，你看看選點啥，我跟你姑父現在也不經常種地了，也不知道哪個品種的種子種出來好吃。」

王菀翻著包裝看看，反正都是誇自家種子，也不懂。

王兆華便朝著內室喊道：「李玉輝你個臭小子趕緊出來，給你姐挑幾包好種子！」

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出來，王兆華又喊了兩聲，才聽見裡面兩聲懶洋洋的應。又過了會兒那人才從屋裡出來，手裡還端了兩杯水，笑嘻嘻的把杯子放櫃檯上：

「華嬸子喝茶，聲音太大容易抻著嗓子，趕緊潤潤。」

王菀總算看出來了，這少年是個二皮臉。

「趕緊給你姐挑幾包好種子。」王兆華接了水杯，笑罵。

李玉輝隨手撿了幾包，扔櫃檯上：「都是好種子，一共三十二，零頭就不要了，給三十就行。」

王兆華喝了水，又閑問：「你小子怎麼不去上學？又窩屋裡打遊戲呢？」

李玉輝仍是笑嘻嘻的抱冤：「哪有啊，嬸子你來時也看了，我明明在睡覺！」

王兆華輕輕踹他一腳，卻被他靈活的躲開了，他瞬間一臉委屈：「學校中招考試占教室，給我們放假了。」

王菀大概算了算裡面的種子，遠遠不夠，便道：「還沒有別的了？二十畝地呢。」

李玉輝誇張的吃驚道：「這麼美的小姐姐，是承包一片地回鄉創業嗎？二十畝地？」

王兆華現在聽見承包這兩個字就頭疼，一巴掌呼他腦袋上：「跟你有關係嗎？趕緊找種子！」

李玉輝委屈極了，蹲牆角翻，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著：「我未來女朋友要是這麼凶，老子一定踹了她！」

王菀聽了不禁失笑：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