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是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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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理臉又紅了,撇嘴道:「你話說的委婉點。」
付予淮很配合地說:「那小少爺,你對我剛剛的表現滿意嗎?」
滿意。
很滿意。
床上伺候他很用心,也很規矩,算是個擼炮高手,嘖嘖,看來平時沒少自己解決問題。
付予淮看出他眼裡的唏噓和戲謔,笑道:「沒錯。我單身。」
單身又很挑剔,所以只能自己動手爽了。
甄理也是單身,深知單身的苦,便道:「那你想不想結束單身啊?我給你介紹女朋友啊?」
分分鐘紅娘上線。
付予淮看著他,搖搖頭,笑意溫柔:「我有喜歡的人。」
「啊?」甄理心狠狠一跳,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啊?哪家的姑娘?」
「你猜。」
「猜不著。」
「你猜得出來,只要你敢猜。」
付予淮看著他,微微一笑,滿目深意。然後,夾了回鍋肉放進他嘴裡。
間接親吻了?
甄理看他用他吃過的筷子繼續夾菜,忽然不敢猜了,還嚇得尿遁了。他去浴室放了水,出來時,付予淮在整理餐盒,瞥他一眼問:「你餓不餓?可以點外賣。」
甄理喝了一肚子紅酒,也不餓,當然,也沒心情吃飯。他現在心裡亂糟糟的。艹!付予淮好像……喜歡他!
天,斷袖?
甄理只在書中偶然接觸過「斷袖」這個詞,勉強了解是兩個男人相愛了。
所以,付予淮是斷袖?
等等——好像聽起來挺特立獨行、挺炫酷的啊!
甄理從行李箱找出睡衣,然後,沖澡的時候看著自己安分的小東西,腦子裡不可遏制地在想兩個男人怎麼在床上打架。天,新世界的大門一打開,他真的好好奇啊。
甄理在震驚、惶恐后迎來第三種複雜的情緒:亢奮的好奇。
他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按耐不住地把人拉上了床,微笑臉談心:「哎,淮哥,說說唄,你的性取向?」
他的兩眼亮晶晶發著光,漂亮的小臉紅艷艷閃著笑,一副好奇心快要泛濫的樣子。
付予淮笑而不語,故意不去滿足他的好奇心。他依著床頭櫃,從手機日期里計劃明天的行程安排。《民國遺恨》將要在明天9點舉辦開機儀式。
甄理見他不說話,桃花眼一瞪:「不說是吧?不說我百度去。」
百度出的內容良莠不齊,很多關於關於同性戀的語言還是偏激的。
付予淮想到這一點,忙伸手奪了他的手機。如果甄理初次接觸同性戀,好奇這圈兒的事,他希望可以由他為他輸入正確的觀念。
「存在即合理。」
「這話沒毛病。」
「同性戀很簡單,只不過他們喜歡的是人恰好是同性罷了。至於原因,有可能是先天註定,也有可能是後天形成。」
「哦。那你呢?」
付予淮斟酌了下語言,避重就輕地回:「後天。」
甄理再次追問:「後天什麼因素?」
「你猜。」
又讓他猜。
甄理猜得頭大,嘴一撇,臉一拉,不樂意了:「我不想猜。」
付予淮放下手機,側身過去,摸著他的臉,溫聲道:「小少爺,你是不想猜,還是不敢猜?」
甄理覺得怪怪的,好奇是好奇,可被一個大男人摸臉,一時還是有些接受不了。他推開他的手,問他要手機:「還我。」
付予淮不給,把手機握在手裡,抬眸問他:「為什麼不猜?」
甄理撇嘴敷衍:「沒什麼好猜的。」
「不好奇了?」
「沒什麼好奇的。」
付予淮又笑了。他把手機還給他,看他接了手機,背過身,閉上眼睛裝睡。甄理的睫毛纖長濃密,撲閃間,落下一層陰影。他目光灼灼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掀開被子下了床,去浴室洗臉刷牙。再出來時,甄理已經睡熟了。他蜷縮成小孩子的姿態,當他躺到床上時,他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他身上有沐浴后的香氣,淡淡的,帶著甜味。他總覺得他很甜,模樣很甜,笑起來很甜,無論生氣還是開心,都甜蜜動人。
他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
正應了那句話: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形狀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可唐默也在愛那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唐默在晚上10點趕到了鎮山賓館。等櫃檯小姐核查了他的身份后,終於告訴了房間號:「1215吧,應該是這個房間。跟他一起過來的付先生訂了兩間房,1215和1216,我在送套餐時,在1215號房見到了你說的那位先生。」
「謝謝。」
唐默道謝上樓,先是按了1215的門鈴。
但隔壁1216的門開了。
許尉穿著睡衣走出來,看到他,試探地問:「你、你是唐默?」
唐默聽出來他是電話里的那個男人,走過去,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唐默,甄理的保鏢。」
兩人握了手。
許尉覺得她手指修長,指腹粗糙,指骨很有力,是一雙常年習武的手。再看她樣貌,五官精緻不失英氣,眉目間涌動著一股冷冽高傲的氣息,一身英姿颯爽,女中豪傑范兒。
很稀奇。
許尉作為付予淮的保鏢兼助理,身邊也見識過各色美人,從沒見過這麼有吸引力的保鏢美人。而且,她還會做那麼可愛的語音導航。他幾乎一瞬間熱情起來了,笑道:「你好,我就是剛剛跟你通話的許尉。我估摸著你該到了。所以,一直在等你。」
唐默收回手,英眉微蹙:「許先生,有話不妨直說。」
許尉笑的更親切了,示好意味很濃厚:「首先,甄理跟我們先生在一起,是很安全的。你不用擔心。」
唐默不接話,狹長的丹鳳眼看著他,等候下文。
許尉繼續說:「聽甄理說,他那輛車的語音導航是你做的,真厲害,我也好喜歡,不知道你能不能也幫我做個?」
小公主語音導航?
許尉坐了甄理的車?
他們什麼關係?
甄理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朋友?
還跟那什麼付先生住在了一個房間?
唐默滿腹疑問,但他什麼都沒問。他看著面前粗獷憨厚的男人,冷淡地說:「許先生,感謝你的喜歡,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會幫你做一個的。」
他說完,扭過頭,繼續去按門鈴。
叮嚀——
許尉在叮嚀聲中又開了口:「唐默是吧?你可以喊我許尉,許諾的許,校尉的尉。」
唐默敷衍地點頭,手上動作也加快了。
叮嚀叮嚀——
一陣急躁的門鈴聲。
為什麼裡面的人不開門?
沒聽到?不想開?不能開?
唐默想的心火旺盛,眼眸都紅了:「開門!甄理!開門!」
付予淮微微一笑:「機會只有一次啊。」
甄理果斷開了口:「嘿,就是向你打聽個事。聽說影後接拍了你公司製作的大電影,什麼電影,什麼時候拍?在哪裡拍?」
這問題還不止一個。
付予淮放下水杯,手肘支在餐桌上,食指點著下巴,很悠閑的姿勢:「看來請我吃飯,還真是有求於我。你那天說的什麼無事獻殷勤……」
甄理擠出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淮哥,你記性可真好。」
付予淮搖頭,笑得意味深長:「不,我唯獨對你的話記性好。」
「啊?為什麼?」
「你猜。」
甄理猜不出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男人惦記上。
「因為淮哥是好人。」
淮哥?
嘖,這稱呼有趣了。
忽然被發好人卡的付予淮:「……好吧,好人做好事,我就告訴你影后的事。」
甄理肉也不涮了,筷子一放,板正身體,洗耳恭聽。
付予淮瞄了他一眼,緩緩道:「余姐的確接拍了我公司的一部大電影《民國遺恨》,兩天後,該劇會在鎮山舉行開機儀式。此後,余姐會在鎮山待3到5個月。」
簡直透漏的不能再詳細。
甄理投去個感激的眼神,桃花眼一彎,笑意蕩漾:「淮哥真是大好人。來來,多吃肉。」他嚷嚷著,涮了幾塊肉放進他瓷碗里。
付予淮沒動筷,看了下腕錶時間,已經1點了。他2點有個會,要先走。
這邊甄理看出來他想走,便很貼心地說:「淮哥有事就先忙吧,我這閑人可不敢耽誤你的時間。」
付予淮點點頭,瞥了眼他面前狼藉的一片,低聲說:「吃點青菜好。」
甄理夾了個青菜往嘴裡送,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嗯,好吃,好吃。」
付予淮沒再說其他,起身離去。
幾乎是他一轉身,甄理就把嘴裡的青菜吐了出來,而等付予淮走沒了影,他立刻招呼了服務員過來:「快,快,趕緊把這些草,不,這些菜撤下去吧。」
服務員是個年輕姑娘,詫異地說:「先生,這菜都沒動呢。」
「沒事,錢我照付。」
「不是,您這桌已經付過了。不吃就浪費了。」
「我沒付啊?」
服務員紅著臉道:「是影帝先生啊。」
影帝先生還沒來,就有人打來電話付了26號桌的錢,而且,還給了不菲的小費,可把經理給高興壞了。可惜,影帝先生難得光臨,也沒人敢拍照。
不清楚內情的甄理這時想起了付予淮借口去洗手間,難道是那時候付的?得!還真隨了他的姓,「付」,看來對付賬有執念啊。
只是,他這白吃了兩頓飯算啥?吃白飯的?
甄理莫名地有點不高興了,哼,等他從鎮山回來,一定請他吃頓大餐,把這人情還了。
嗯,沒錯,甄理要去鎮山了。
從付予淮透露的信息來看,兩天後,影后要去鎮山參加開機儀式,也會在那裡拍攝電影。多好的機會啊!他去探探班,還能近距離照顧影后。日久生情,情定一生什麼的簡直太贊了。
甄理回了莊園,興沖沖地收拾東西,然後,第二天開著一輛白色蘭博基尼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