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明小主婚後番外三
如果看不到,四十八小時后刷新吧
明燭走過去,把包放在沙發角落,有些無奈地說:「爸,我跟你說過我回去看外婆了。」
明成軍:「哦哦,我都給忙忘了。」
明燭往樓上看了眼:「不是說哥回來嗎?」
話音剛落,二樓轉角走出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還穿著軍襯,英俊清越,人還在二樓上呢,就笑著邊走邊說:「明燭是不是知道我回來?」
明燭看向他,笑了笑:「哥。」
明崢挑眉,走到她旁邊坐下,剛把腳翹起來,明成軍就沉聲道:「好好坐著,沒個正形。」
明崢有些無奈地把腳放下,哼聲:「又不是在部隊,在家裡還端著,累不累啊。」
「在哪兒都一樣。」
「……」
明燭笑出了聲,明崢揉了她腦袋一把,笑什麼笑。
沈曼如趕在飯前回來,看見兒女都在,笑眯眯地走進來,一家人坐上桌吃飯。飯桌上,明成軍問了些明崢隊上的事兒,一板一眼的聊著,沈曼如忍不住打斷:「行了,別說這些了,每次回來都說這些我都快吃不下了。」
明成軍:「……」
沈曼如看向明崢:「你上次不是說交女朋友了嗎?下次帶回來看看。」
明崢神色不變:「分手了。」
沈曼如:「……這才多久?」
明崢低頭笑笑:「只能說緣分沒到,下回再給你找一個。」
「什麼叫給我找?媳婦兒是你娶的又不是給我的。」沈曼如瞪著他。
明崢有些無奈,上回那是騙他們的,他哪來的女朋友?這不是被催急了才亂編了一個嗎?他瞥了眼安靜吃飯的明燭,笑了聲:「媽,你也別老說我,明燭年紀也不小了。」
明燭:「……」
她轉頭,寡淡地看他一眼。
有你這麼當哥的嗎?
果然,沈曼如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身上,不過倒是委婉了很多,還帶著些小心翼翼地試探:「明燭啊,你也不小了,追你的人也不少,你就……沒看上的?」
明燭實話說:「沒有。」
追她的人裡面,她確實沒有喜歡的。
她有喜歡的人了。
沈曼如頓了下,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明成軍,明成軍倒是什麼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沈曼如才語重心長地說:「人啊,要往前看,不要老想著以前,你要是看不上追你的那些,我跟你爸給你張羅張羅。」
明燭看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誤會了,他們一直以為她跟徐睿是青梅竹馬,喜歡的人也是徐睿。
大家好像都這麼以為,除了陸焯峰。
明燭不知道怎麼解釋,見他們都盯著她,只好放下筷子,說:「今年之內吧,我找到男朋友,你們別為我操心了。」
她說這話時表情認真,沈曼如一愣,隨即笑了:「好好好。」
明成軍頓了一下,看向她,「找個跟你工作性質差不多的吧,能好好過日子的那種。」又看向明崢,哼聲說:「你也抓緊,都快三十的人了。」
明崢無奈笑笑:「我盡量。」
晚些的時候,明燭回二樓房間,經過明崢房間門口,看見他站在窗前打電話,想了想,走進去。
明崢聽見聲音,回頭看了眼。
幾分鐘后,掛斷電話,懶散地靠著窗,看向明燭:「是不是有事問我?」
明燭點頭:「武警軍分區的隊長你認識嗎?」
明崢看了她一眼,那邊駐紮的是由武警特警學院特戰大隊組建的反恐精銳兵,獵豹突擊隊,他點頭:「認識,裡面有三個大隊,你想問什麼?」
以前,徐睿就編製在獵豹突擊隊里。
明燭說:「過兩天要去部隊採風,可能要去挺長時間,隨便問一下,跟你聊天。」
明燭這姑娘看起來實在溫軟無害,明崢也就以為她真的只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才問的,他拉開椅子坐下,敞著腿哼笑:「採風?那你還是別去了,那幾個隊長脾氣都不太好,尤其是那個陸焯峰。」
聽見那個名字,明燭心弦微動。
沈曼如和明成軍在他們小時候鬧過,分居了幾年,沈曼如把明燭帶回娘家,明崢就跟在明成軍身邊。後來,沈曼如跟明成軍又和好了,想把明燭帶回來,明燭不肯,就跟在外婆身邊呆到了高考結束。明崢跟她不一樣,回鎮上的時間不多,也沒在鎮上碰見過陸焯峰,只是從外婆口中知道陸焯峰每年都會去看徐奶奶,倒是重情義。
主要是明燭心事藏得好,加上陸焯峰在鎮上呆的時間也少,來去匆匆的,幾乎沒人把那兩人往那方面去聯想。
明崢也沒往那方面想,說:「不過,你跟他認識,應該不會有問題。」
明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輕笑出聲:「他也沒那麼可怕。」
明崢扯著嘴角笑:「也是,你又不是他的兵。」
他還想說什麼,電話又響了。
明燭說:「你接吧,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間,明燭想起前些天在鎮上見過的陸焯峰,現在的他跟前幾年相比,更凌厲,好像脾氣也更硬了些。以前他還會逗她,跟她開開玩笑,對她也是真的好。
高三上學期,陸焯峰休假回鎮上,給明燭打了個電話,明燭當時是在市區上學,加上高三隻放月假,她只能住校。陸焯峰那次回去,明燭還在學校上課,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懨懨地做不進題。
他好不容易才來一次,她不能回去,也就意味著,兩人見不了面了。
放學后,她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陸焯峰輕笑:「小丫頭,怎麼了?」
明燭憋了幾秒,一板一眼地說:「我、我有件衣服落在家裡了,你能幫我送過來嗎?」
「可以,我晚上給你送過去。」
明燭欣喜:「那,我讓外婆幫我收拾好,你過去拿。」
陸焯峰哼笑:「好,還有什麼?」
明燭:「沒有了。」
掛斷電話,她臉都紅了,又趕緊給外婆打電話,外婆說了她一通,馬上就要放假了,還折騰什麼?叨叨念念地去給她收拾了新做好的旗袍,又拿了件外套。
晚上,下自習課。
明燭背著書包跑出校門口,一眼就看見站在一群穿著藍白校服學生中的男人,高大挺拔,英氣瀟洒,他好像也一下捕捉到她,隔著不太遠的距離,勾著嘴角:過來。
人聲嘈雜,明燭聽不見他的聲音,從口型讀出來的。
她彎起眉眼,笑著小跑過去,每跑一步,心跳就快一分。
她站他面前站定,陸焯峰還是第一次見她穿校服的樣子,馬尾扎得一絲不苟,小臉紅潤,精緻漂亮,帶幾分稚氣,滿眼笑意地看他。
他低頭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穿校服挺好看的,以後別穿著旗袍到處亂晃了。」
那一刻,心中的小鹿瘋了似的亂撞。
她說:「你也說過我穿旗袍好看的。」
上次他來的時候是秋天,她第一次穿旗袍去徐奶奶家,他看得一愣,徐奶奶誇了句:「哎丫頭穿這身真好看,比你外婆年輕的時候還美。」
那件旗袍是改良過的,素色,少女款,很符合她的年齡,卻又把少女潛藏的韻味勾了出來。
旗袍是外婆送她的生日禮物。
徐奶奶誇完,還問陸焯峰:「小陸,是吧?」
陸焯峰別過眼,低低地嗯了聲,帶了絲笑意。
明燭忽然就臉紅了。
那幾天,她凈穿旗袍,天涼了也露著兩條纖細筆直的腿在他面前晃。
陸焯峰神色微斂,把裝著衣服的袋子遞給她,他也不知道裡面裝的是旗袍,明燭接過了,小聲問:「你等會兒還回去嗎?」
「不回了,明天早上趕回去。」
他是趁徐奶奶睡著了才出來的,他作息很準時,幾乎每天早上五點半準時醒,到時候再趕回去一樣的。
那時候學校附近有幾家奶茶甜品店,明燭想跟他多呆一會兒,往邊上的奶茶店看了眼。
陸焯峰順著看過去,低笑:「想喝奶茶?」
明燭點頭:「我餓了。」
於是,他陪她吃了一頓甜品。
那晚,他送她到校門口,時間有些晚了,門衛盯著他們問:「怎麼這麼晚?你不是學生。」
說的是陸焯峰。
陸焯峰笑著說:「給妹妹送東西,晚了些。」
門衛看明燭長得漂亮溫順,又穿著校服,帶了校徽,也沒太為難,給放行了。
明燭走進校門,到了拐角,回頭看了眼,他還站在門口,跟門衛一人一根煙,煙霧繚繞,不知道聊些什麼。看見她停下,頓了一下,對她擺擺手,示意她趕快回去。
後來,她用這個借口把他騙到學校好幾次。
包括上大學后。
有時候明燭覺得他其實是心甘情願,不然,她怎麼騙得了他。
……
兩天後,《反恐》主創團在集銳影視樓下集合,一行人坐上兩部越野,開往軍分區。
同行的只有四個女人,其中一個結了婚,剩下的都是姑娘家。
五月中的北城已經開始炎熱,車裡打著空調,這些人裡面大部分人都沒去過部隊,唐馨就沒去過,特別興奮:「哎,一想到等會兒要看見一排排的兵哥哥,我就忍不住興奮。」
明燭看著窗外,輕輕笑了一聲。
另一個姑娘也附和:「我也是!」
唐馨手肘捅捅明燭:「你是不是見多了?一點兒都不興奮。」
明燭誠實說:「沒有,我挺興奮。」
唐馨:「看不出來。」
明燭是真的有些興奮,不過也沒解釋,低頭笑笑,又看向窗外。
車裡議論紛紛。
她沒有參與進去。
車開到軍區門口,被攔住了。
所有人要例行檢查,才能放行。
門內,陸焯峰穿著戰訓服,神色有些不耐地看向門口那兩輛車,直到——
穿著素色旗袍的女人從車上下來,轉身看向他。
唐海程的腿是四五年前在國外一次反恐救援中受的傷,因為沒有及時醫治,那條腿最後沒保住,只能截掉,退伍后,轉到特警學院做教輔。
之前唐域在會議上提過,唐海程將作為《反恐》這部影片的軍事顧問,姜導已經跟其見過一面,明燭等人是第一次見,但他的事迹大家都聽說過,很是敬佩。
大家依次跟唐海程打了招呼,明燭也喊了聲唐隊長。
唐海程看明燭有些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便多看了幾眼。
唐域給他介紹:「這是明燭,這部電影的主編劇之一。」
唐海程有些意外:「這麼年輕啊?」
還是個姑娘。
唐域看向明燭,笑得溫和:「是啊,挺能幹的。」
明燭只能笑了笑:「謝謝唐總。」
唐域依舊笑:「我說的是實話。」
唐海程實在覺得這姑娘眼熟,忍不住多打量了幾下,一行人走進大門后,唐域湊到他跟前笑著調侃:「小叔,我還以為你挺正經的,原來看見漂亮姑娘也是忍不住多看幾眼的,我跟你說,明燭是我要追的,情敵已經夠多了……」
他話沒說完,就被唐海程拍了下腦袋,罵道:「你小子胡說什麼呢?我的年紀都可以當她叔了。」
唐域嘶了聲,咬牙說:「這麼多人呢,我是老闆,你給我點兒面子行不行?」
「讓你小子胡說。」
「要不是你總盯著她看,我能這麼說?」
唐海程瞪他一眼,說:「我就是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
唐域哼笑:「我還覺得她眼熟呢,一看就像我女朋友。」
唐海程懶得搭理他。
走到辦公室樓下,陸焯峰從訓練場出口跑過來,身上還穿著戰訓服,冒著一身汗,走到唐海程面前,抹了一把順著臉往下溜的汗,「隊長。」
唐海程笑:「得咧,別喊我隊長了,都幾年前的事兒了。」
陸焯峰掃了眼站邊上的明燭,明燭盯著辦公樓的窗戶看,並沒有看他。這姑娘已經連著幾天穿T恤牛仔了,平常迎面碰上還是會對他笑,情緒不達眼底,冷冷清清。
脾氣還挺拗的。
陸焯峰別過眼,看向唐海程身邊的年輕男人,他記得這個男人,上次在集銳影視樓下見過。但那不是第一次見,最早的時候,是四五年前在軍醫院見過一回。
那時候他跟唐海程一起住院,兩人住同一間病房,他來看過唐海程。
唐海程介紹說:「陸焯峰,現在是突擊隊的隊長。這我侄子,唐域,你們以前見過,還有印象吧?」
陸焯峰點頭:「記得。」
唐域笑了下,也說:「記得。」
姜導在邊上笑笑,趁機插話:「那大家上辦公室談談?還是先去訓練場看看?」
陸焯峰:「去訓練場看看吧。」
今天是的訓練內容是各種汽車、摩托車駕駛的特訓,這只是項目之一,除了這個,還有各類武.器射擊,排爆、偵察等特殊技能,都需進行模擬訓練,不合格者均要淘汰。
此時的訓練場就像一片小型的沙塵暴,隊員們正在訓練,汽車和摩托車的引擎聲混雜,聲音非常大,車輪碾過地面如同勁風掃過,塵土被卷上了天,漫天的黃土,如同深處沙塵暴里,幾乎看不清人影。
一行人站在這片飛揚的塵土外,有些人沒見過這陣仗,都愣了下。
林子瑜忙用手擋住頭,喊道:「媽呀,等會兒頭髮全是泥了。」一說話,風沙瞬間飄入口中,她表情痛苦,這真是吃土了……
唐馨也這麼想,忙把背包頂到頭上,捂住口鼻。
塵土入鼻,明燭咳了兩聲。
陸焯峰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前面,高大挺拔的身形擋住了部分塵土,他摘下帽子,轉身,扣在她腦袋上。
明燭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不止她愣住了,旁邊的人看見后,也愣了幾秒,目光均落在她腦袋上,陸焯峰的帽子對她而言大了不少,鬆鬆垮垮地搭在腦袋上,看起來有些傻氣,她扶住帽檐,看著他。
陸焯峰已經自然地回過頭去,神色自若地繼續跟姜導說話,「等會兒你們可以坐上去感受一下,過障和速度。」
姜導回過頭來,笑了下:「哈哈好好。」
唐馨捂著口鼻,湊到明燭耳邊喊了句:「我也想要個帽子啊!」
明燭回過神來,把帽檐壓低,轉頭看唐馨,沒吭聲,風沙會入口。
唐域就站在她旁邊,目光深沉地看向前面的陸焯峰,這傢伙什麼意思?他轉頭看看明燭,她神色淡淡,半眯著眼看向訓練場,半張臉都掩在帽子下,好像看不出什麼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