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初夏心懷忐忑由著丫鬟領路到了周清嘉的院子,第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屋檐下的初夏，正要開口打招呼，卻聽她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屋,留下一臉尷尬的她。

周清嘉容貌上與往日並無區別，精神上反而比往日精神了許多，紅光滿面。

「夫人。」初雪斟酌一番。

周清嘉點了點頭，明知故問的問她來的用意,原本以為聽到的回到會是白氏帶沒想到，初夏朝她跪下，「夫人，奴婢現在已經沒有了去處,希望夫人能看到往日的情分上，收留我。」

周清嘉楞了楞，「不是白氏讓你來的。」

初下愕然，「大夫人她沒讓奴婢來？」

「擺了，你還是先走吧,當時你打定主意留在王家的時候，我曾經就說過，我們主僕情義已經斷了，你還是回去吧。」周清嘉道。

「夫人還記恨奴婢當日的選擇。」初夏苦笑,「但現在只有夫人能夠救奴婢了,我哥嫂要將我賣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還望夫人記著往日的情分。」

周清嘉皺眉，初夏的哥嫂她是知道的，當年將她賣給她的人就是那對夫妻，確實是一對見錢眼開的夫妻。

「還希望夫人能夠收留我.」初夏見她猶豫，知道有戲，忙繼續道。

周清嘉見她可憐動了一絲惻隱之心，道，「你先在國公府住著，至於你哥嫂那我派人去看看。」

初夏大喜，「多謝夫人。」

丫鬟領著初夏離開。

初雪嘟囔道，「夫人就是心軟。」

周清嘉斜睨她一眼，「讓秋夜來一趟。」

初雪疑惑，「夫人要找秋夜做什麼。」

周清嘉沒回應她，揣著疑惑去叫了秋夜來。

秋夜也挺意外的，但是聽到周清嘉說，「我曾經有個婢女，今日她來投奔我，你去幫我查查她最近和哪些人有過接觸。」

「尤其是陌生人。」

秋夜領命離開，初雪還沒反應過來，周清嘉又吩咐道，「你這幾日讓人好好盯著初夏，看看她有什麼動靜，隨時告訴她的動向。」

「夫人...初夏有什麼問題？」

初夏的借口確實是沒什麼破綻，但她不信，一個曾經為了王宥而背棄她的人，不會再次的背棄她尤其是現在王宥投靠了永王，她的出現真的不是個好時候。

連續半個月，初雪日日都向她稟告了初夏最近的近況，尤其是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初夏也每日都來向周清嘉請安，希望能早日的回到她身邊服侍她。

周清嘉拒絕了，理由是，她身邊已經有四個大丫鬟，老夫人那也只是四個，她不好越矩。只讓她好好待著，等有空缺在說。

秋夜帶來的消息證實了初夏說的話是真的，周清嘉有些不確定，便把事情和謝衡說了。

「你覺得，王宥如果要她為他賣命她答應的幾率有多大？」

「七成。」周清嘉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何不將她留下，若背後的人是王宥到可以借著她順藤摸瓜。」謝衡道，「這段時間，南邊鬧的很大，皇上很是頭疼。」

「白氏被收押在哪？」

「你想去見她？」

「只是覺得王宥會不會來營救白氏。」

「白氏現在和王淑妃關在一起，派了專門的人看管。至於王家的其他家眷都被收押等著王家父子落網在行處置。」

「王宥父子一直沒有回應？」

「沒有，但我聽說王家父子因此鬧了矛盾。」

王宥是個孝子，這矛盾自然是出現在了王父身上，他不想救白氏，如今的他也是騎虎難下了。

周清嘉這時倒有些好奇，白氏這時候找她做什麼？

「我明日去見見白氏，聽聽她到底有什麼事情見我。」

謝衡道，「我明日帶你進宮。」

次日，謝衡帶著周清嘉去了皇宮，他先是和皇上稟告后得到皇上的同意才領著周清嘉去見白氏。

繞過無數的宮殿，周謝衡將她帶到了一所看起來破敗的宮殿前，宮殿周圍布置得很嚴密，看守的領頭，見到謝衡拿出了皇上的聖令，才放他們進去，自己在前面領路。

重重的宮門被推開，去了殿內，周清嘉只覺得寒氣襲身，謝衡攬著她的肩膀，讓她靠近自己一點，周清嘉頓時也不覺得涼了。

在往裡走就是就寢的地方，想是裡面的人聽到了動靜也出來查看，周清嘉見到了一臉疲憊的白氏，白氏也沒想到見到的人是周清嘉也一臉的錯愕。

「娘，是不是送飯的人來了，快端進來給我，我都快餓死了。」王錦娘走了出來，想必是懷孕了，身材已經嚴重的變形，若不是聽她叫白氏為娘她都懷孕眼前這個身材浮腫的女人是不是王錦娘。

「啊！」王錦娘一聲尖叫，「周清嘉誰讓你來的？！你給本宮滾！」

領頭喊道，「叫什麼叫！還以為自己是娘娘。」他朝謝衡恭謹道，「世子還是讓屬下守在這裡，安全點。」

謝衡道，「不用，不過是兩個婦孺，你在殿外守著，有事我會叫你。」

領頭的也只是想討好謝衡，聽他這麼說也不敢違背忙退了出去。

王錦娘原本一個好好的侯門千金又被封了妃子，本就心高氣傲，現在一朝落難還被一個守衛欺辱，見守衛離開她直接罵了起來，十分的難聽。

謝衡皺眉，忍不了直接的妻子被人這麼的侮辱，冷道，「淑妃娘娘現在還是擔心自己往後的生活，希望娘娘生下的是個健康的小公主。」

王錦娘淑妃的位置也是看在她現在懷有開元帝唯一的骨肉上才沒有被廢黜。

王錦娘對上謝衡犀利的眼神，嚇的身子一抖，躲在了白氏的身後，現在所有人都在盯著她肚子看，若是她生的是個男孩，恐怕以後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在聽到謝衡祝她生個女兒才會如此的害怕。

白氏替王錦娘說話，態度放的很低，「淑妃娘娘從小被我嬌慣慣了，還請世子不要見怪。」

周清嘉問她，找她來的原因是什麼。

白氏瞟了眼謝衡，支支吾吾了半天說出了自己的找周清嘉的用意，無非就是希望從她那知道關於王宥的消息，自從她和王錦娘關起來后，上面下了命令不許人透露出外面半點消息，可她又很是擔心，想來想去，只好找周清嘉問。

這次倒是白跑了一趟，還認為白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周清嘉道，「如果只是此事，沒什麼好說的。」她對著謝衡道，「我們走吧。」

白氏急了，好不容易等到周清嘉來了，能告訴她外面的消息她這麼會輕易的讓她離開，忙道，「好歹你和宥哥兒也是夫妻一場，就不能告訴我他的近況。」

周清嘉冷笑，「他和二皇子以前謀划的事情，你不知情？」

白氏語噎，想繼續打感情牌，「你嫁進王家五年，這五年來我們王家也沒有半點對不起你，是你自己一直未有身孕，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王家又豈會是給你一張和離書，休了你就可！」

在古代，休書與和離書分別是很大的，但周清嘉卻不認為什麼往日的情分無非就是她的這樁婚事一是因為是崔翊和寶儀郡主保的媒，二是王家想博個好名聲而已。

她覺得最該謝的便是王家的不殺之恩。

白氏見周清嘉的眸光漸漸冷了下來，也不敢在強求，放低的身段，繼續用言語想軟話周清嘉。

說著說著就說道了王宥當年為了堅持娶她所做的事情，不管周清嘉是如何的想，謝衡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謝衡打斷了她的話，「王宥反了。」他撂下這句話便拉著周清嘉離開。

王錦娘卻見二人如此親密，挑撥離間道，「謝世子難道不知道周清嘉這輩子都不能生，就不怕以後斷了香火。」

果然謝衡的腳步停了下來，頭也沒回的道，「不用淑妃娘娘關心，我夫人現已懷有身孕，不日臣就要做父親了。」

白氏聽到反了的那句話，直接愣住了，王錦娘則是被周清嘉懷孕的消息給鎮住了。

「娘，你聽到沒，周清嘉居然懷孕了。」

「懷孕了又如何，剛剛沒聽見他們說你大哥怎麼了？」

王錦娘，「...」她都關注點一直都沒在這上面過，所以謝衡剛剛說的話她確實沒有聽到。

謝衡的力氣有些大，周清嘉被他的手握著有點疼，但見他一臉不悅，也知道剛剛的話恐怕惹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