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盼盼驚夢憶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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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一期一振,看都沒人看他。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靈力耗盡之後,再加上重傷,已經是回天乏力了。
他似乎是看見了小彩瓶被抱走的背影,抬頭望向天空,大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他卻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天,熊熊烈火燃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
「啊……世界,在燃燒……又要回到,那火焰之中了……」
金色的瞳孔里現出了一絲解脫,離開於人身的禁錮之中,在刀劍本身的限制之外,這便是···解脫了么?真好啊···
一覺醒來的小彩瓶從夢中驚醒,一睜眼,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她還尚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疑惑,不知自己身處何方。這裡並非本丸,也···並非是那個山洞,周圍的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白茫茫的一片。
對了,那個一期一振呢?小彩瓶似乎是想起了夢中的景象,於熊熊烈火中向她招手再見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手下不由得抓緊,觸感似乎是有些熟悉,一低頭,發現正是那位的外套。
小彩瓶隱約是感覺到了,那樣的預感是真的。
她正想下床去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卻見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一見到小彩瓶已經醒了,開心的拍了兩下手,像是遇上了什麼開心的事。梳著雙丫髻的髮型歪了歪頭,大眼睛眨呀眨。
「喔···姐姐你總算是醒了。我得把這件事告訴道長他們去。」那女孩跳了跳,粉色的衣裙隨著她的動作旋轉了兩圈,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鐘擺。
「姐姐?」小彩瓶有些疑惑,自己並不認識她呀。
「你不認識我了?我是芙蓉石蟠螭耳蓋爐呀~姐姐你不記得了?以前咱們可都是在庫房裡待著了好久的啊。」那個女孩子看起來還是有些小,圓圓的包子臉上全是不解。
小彩瓶這下算是記得了「你是那個···粉色的,超可愛的那個蓋爐嗎?」在同類面前,尤其是在時間差不了太多的同類面前,小彩瓶總算有了些瓷母的派頭。
「芙蓉妹妹你怎麼來了呀。」小彩瓶點了點頭,看著她,「我記得你是在南京博物館,怎的會在這裡?」
因為被瓷母所誇讚可愛,倒叫芙蓉石蓋爐有些害羞起來。「那裡就有姐姐說的那麼可愛了···」她轉過身,右腳踮起來轉了轉「我為什麼在這裡,你自己不也是一樣的理由嗎?」
「你也是審神者嗎?」小彩瓶好奇道。
「嗯。」芙蓉石蓋爐笑著點了點頭「我聽說你來了,早就想來找你。可惜一直沒機會···對了,我先去叫道長他們過來看看你,萬一要是有什麼事也好解決。」
芙蓉石蓋爐轉身欲走···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停下來,遲疑著看著小彩瓶,欲言又止。
「怎麼了?」小彩瓶看著芙蓉石想說又不說的樣子有些好奇。「是有什麼事想問我嗎?」
芙蓉石蓋爐點了點頭「你本丸的刀男來了些許···還有你的近侍也來了,要看看他們嗎?」芙蓉石蓋爐有些擔憂的看著小彩瓶,至少具刀男們的說法,使他們自己使小彩瓶氣走了的,不知道小彩瓶這下還在不在氣頭上。
別的都還好說,一聽到一期一振也來了,小彩瓶就有些心底悶悶的,不是因為沒給吃糖這個緣故,而是想起了昨天那位救了她的一期一振。還有她臨走前對一期一振發過的脾氣也讓她有些不是滋味。
小彩瓶低下頭,想了一下「那···就見見吧。」
······
接連進來的刀男都在看見小彩瓶後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只能奉上自己的祝福,沒有照顧好自己的主人,是他們的錯,將主人氣走也是他們的錯,因為他們的緣故使得小彩瓶被暗墮刀劍擄走身處險境也是他們的錯。
小彩瓶接受著來自自己本丸的刀男的歉意,有些不知所措。又見到一期一振走了過來,心底更加慌張了,她抬起頭看向自己的近侍,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直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小彩瓶才有些愣愣的捏住一期一振的衣角,手下同樣的觸感讓她想起了昨日的生離死別。身為文物,其實早已經看慣了生死,但是當親眼面對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想起自己昨日的無理取鬧,心底愈發的後悔了。
「抱歉,阿魯基,是我昨日太過分了,才讓阿魯基陷入危險之中,都是我的錯。」一天沒見,一期一振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卻還是懷抱著小彩瓶,接納她的小情緒。
「如果以後要吃糖的話,我一定不會再阻止阿魯基了。只要你···安全就好。」一期一振將小彩瓶抱的愈發的緊了。
「哇····」小彩瓶鼻子一酸,哭了出來。懷抱的溫暖叫她無法不認出自己的錯誤。又在這樣的溫柔下被包納、被認同、被接受。心底的委屈被宣洩出來,昨日面對生死的訣別叫她死死的攥住了一期一振的衣角。同樣面孔的付喪神的去世叫她沒辦法接受自己心底的歉意和惶恐。
「一期尼···哇···我錯了··嗝····我不應該亂跑的,也不應該沒有節制的池塘的··嗝····更不應該一言不合就亂髮脾氣的···」小彩瓶哭的打起了嗝,邊哭邊道。
其他的刀男識趣的離開了房間,一期一振抱著小彩瓶,安撫著,摸了摸她的頭。眼神放鬆下來,不再是叫他全名了···是代表被原諒了吧。
在那樣的傷害之後,真是讓人心疼的小姑娘。
他抱著小彩瓶,揉了揉,眼底的擔心和后怕在見到對方的哭泣之後,已經被責打的潰不成軍。「恩,不會有下次了。以後,阿魯基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也不會再惹阿魯基生氣了。」
「不哭了不哭了,乖。」一期一振溫柔的哄著被嚇到的小姑娘,又想起了什麼。從懷裡掏出幾顆金平糖,剝下糖紙「來,吃糖吧。阿魯基不是很想吃嗎?吃糖就不哭了,啊。」
小彩瓶哽咽著,被塞進嘴裡的甜味給安撫了下來,哭泣聲漸漸消失了。眼見得小姑娘被安撫下來了,一期一振才彎了眉眼,輕輕的拍著小彩瓶的背脊,溫柔的撫摸著。
進門來的道長作為多年的單身狗,被憑空餵了一把狗糧,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哭。只是面上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低咳了一聲。示意這裡還有個大活人,請前方撒狗糧團隊注意不要誤傷單身狗。
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卵用。人家該抱還是抱著的。小姑娘抽了抽鼻子,從一期一振的懷裡出來。看著藍衣白服的道長有些奇怪,卻也認出著這個是救出自己的人。
「謝謝你昨天救了我。」小姑娘說道。
道長這才有了兩分被人重視的感覺,再看人家小姑娘小小的一團,分外可愛,也不好說什麼了「不必多禮,我是奉祖國之命保護出門在外的國寶的。」
小彩瓶恍然,原來是祖國爸爸的人啊。她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種bulingling的光,難怪這麼厲害,她用一種崇拜的眼光看著對方。
被小姑娘這麼崇拜的看著,內心有點小小的飄起來嘛,是很正常的吧,才不像芙蓉石那個小姑娘,看起來挺可愛的,事實上外表美麗,內心···熊的一批。當然這樣的吐槽還是放在心底的好,大家出門在外還是護短的可愛些。
「各種釉彩大瓶,鑒於你在此間受了些許驚嚇,可要回國休養?」當然,來意還是這個,國寶在外面受苦,難不成這裡還是干看著啊(╯‵□′)╯︵┻━┻那還要不要面子了?老子在地球村還混不混了?
久久沒有被人叫過名字的小彩瓶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啊?」
「你叫我小彩就好。」小彩瓶嘟著嘴,感覺自己的名字聽起來有點壯。「回國的話···是不是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躺在博物館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道長搖了搖頭「不會,你的本體尚在博物館,靈體在外修行並無不可,只是久未與本體相處,會有些不好過。」
「那我要回博物館嗎?」小彩瓶獃獃的問道,一期一振抓著她的手有些捏緊了。有些擔心對方離開,小彩瓶回頭看著對方有些受傷的眼神,原本回家的興奮一下子去了一半。
「可是···我的本丸怎麼辦?一期一振他們呢。」小彩瓶焉著,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了,那個暗墮了的一期一振呢?」
被一連串問了四個問題的道長:······
如果你不是國寶我就揍你了啊!
但是面子還是要仙風道骨的,仙風道骨···恩···仙氣····我是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