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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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佳和甄珍正打算去找個好位置，就看到夏青青一臉蒼白,兩人頓時慌了神。
「青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陸佳連忙上去攙扶,生怕她一會就給暈了。
甄珍也上前扶著她另一邊胳膊：「我們帶你去醫務室吧。」
「不用，我沒事。」夏清緩過勁來,深吸一口氣，將心口不屬於自己的情緒壓下去,「可能是剛才跑步留下的後遺症,找個地方坐坐緩緩就好了。」
陸佳皺起眉頭上下打量：「真的沒事？」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就是剛突然一下而已。」夏清輕鬆的笑道，還在原地蹦了蹦。
甄珍連忙拽住她：「你可給我老實點吧，還真把自己當武林高手了。趕緊一邊歇著去，剛還說去打球,真要去了恐怕就是你成了球在地上滾了。」
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夏清不過是問了幾句,就從兩個迷妹嘴裡知道了很多關於秦森的信息。
大抵而言，就是一個性格陽光溫和的人,品學兼優,運動也很強，是老師心頭寵是學生們的榜樣,各方面都非常的優秀。
只不過他看著好交往,實際上只和身邊的朋友比較親近,對男生還好，對女生都只是保持基本的禮貌，沒有和誰相熟，比看著陽光帥氣的外表更加內斂。
他的家境也非常不錯，父親是個有名的導演，母親從前也是個有名的演員，只是現在改成幕後做起了製片人。現在基本上都是夫妻檔，是圈裡有名的模範夫妻。而秦森本人也有這方面的意願，偶爾也會出演一些作品，不過都是玩票性質，鏡頭並不多。最近才有消息稱他準備正式出道，即將出言一個非常著名導演的作品。
這樣的人會是那種教唆夏青青用極端手段解決問題的人嗎？
雖然網上的『他』和夏青青聊天的時候，並沒有明確的提議，可從夏青青留下的模糊記憶，夏清還是看出裡頭的貓膩。從一開始兩人聊天，網上的那個人就一直在引導著夏青青走向一條歪路。
事實上那個人的手段並不高明，很多時候意圖都非常明顯，只不過夏青青自己太過相信秦森是個很好的人，因此對網上這個人沒有任何警惕。
沒錯，夏清覺得網上那個人很大可能不是這個秦森。
這是她的直覺，也是多年經驗告訴她，這個可能性很大。而且夏青青的意識也許也是在懷疑，這個任性的小女孩其實也沒有這麼笨，對秦森又很了解，只不過她更加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最後的決絕，夏青青的心態是複雜的，很少有一個人單純為了某一件事做出非常衝動的事。大多數都是各種原因的積累，只不過是遇到了一件事突然爆發而已，夏青青同樣如此。
不過，這一切只是沒有憑據的猜想。有些人就是雙面人，在外頭表現的和實際並不相同。看著好似風光霽月，事實上心理扭曲。於他而言，不過是個閑時戲耍，享受愚弄別人的快感。十幾歲的年紀，介於成熟與不成熟之間，也最容易產生這樣的情緒。
這種人夏清從前沒少遇見過，很多都是閑得慌，明明擁有世人所嚮往的一切，還覺得自己空虛寂寞。一點點的委屈能記恨一輩子，好比某導演拍的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加害別人不反省，總去強調自己有多慘。
每逢這個時候夏清就想把他們扔到戰場上去，看看生靈塗炭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在心中絮絮叨叨，又開始犯中老年歐巴桑通病的夏清，被場上的喝彩聲給喚醒，開始關注場上的秦森，腦中在思考該如何去接近這個人，驗證一下心中的猜想。
興許是夏青青在天之靈，夏清這邊正愁著，場上因為搶奪，籃球被拍出界，正好落到她的面前。
夏清迅速站起來，將籃球拿了起來。場上一個男同學走了過來，揚著笑伸手想要接過球，夏清卻並不理睬，而是在地上拍了拍，然後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擺出投球姿勢，盯著籃筐，一躍一投出。
「嗖——」一聲，進了！而且是空心球！
全場頓時安靜了一秒，夏清距離籃球架可有將近半場距離，而且角度非常刁鑽，她竟然投了個空心球！這是什麼技術？！不，應該是什麼狗屎運。
夏清嘴角微微翹起來，揚起了笑意。
她沒有打過籃球，可她以前可是投壺高手，不管什麼花式都玩得非常溜。什麼隔著板子、蒙著眼，不說輕輕鬆鬆，卻十有九中。
不過這個球能進，不是她一個人的本事，是她和夏青青融合的結果。夏青青為了更接近心中男神，曾經苦練了一陣時間的投籃。命中率雖然不算高，可基本的手感還是有的，雖然身體肥胖活動笨拙，卻會比普通女孩力氣大一點，再加上夏清原先的經驗技巧，這個遠距離空心球也就成了。
夏清原本也做好失敗的打算，畢竟第一次摸這個玩意，距離角度又增加了難度，沒有想到還真的中了。
「哇，66666，這位同學，你這一手很牛啊！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過來撿球的男同學朝著她翹起了大拇指。
夏清收回目光，依然只是淡淡一笑：「是不是，我再投一次就知道了。」
「喲呵，這麼厲害的嗎。」男同學原本也沒想怎麼著，聽她這麼一說，反倒感興趣起來，轉身吆喝：「把球扔過來。」
今天不過是打著玩，所以大家也並不著急，也非常好奇夏清是不是真本事，就把球又扔了過來。
夏清拿到球，又拍了拍球，掌握好角度躍身一投，又是一記漂亮的空心球！
全場頓時一片「哇——」的聲音。
陸佳和甄珍直接蹦了過來，圍著她打轉：「哇，青青，你好厲害啊！這麼遠竟然還能投出空心球！」
球場上的人也都驚嘆不已，有人又撿起球，讓夏清換個位置再試試。
夏清笑了笑，第二個球讓她找到投壺時候的感覺，她不停的變化著位置，一躍一投。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全都進了，而且都是空心球！
大家簡直無力吐槽了，你進就進了，每次還都是空心球，要不要玩得這麼溜啊。
老祖宗傲嬌表示：我的世界只有命中，沒有擦邊。
原本也快到中場休息時間，見狀也就乾脆先暫停。不少人走到夏清身邊，問她是怎麼練的，投籃投得這麼准。
夏清將剛才總結到的經驗分享給這些人，重點卻是在觀察秦森。
秦森的態度並不算熱忱，卻也不冷淡，剛開始對她要說的話也並不太感興趣。
別看一群男生圍過來吵著要分享經驗，事實上大多數人不過瞎起鬨罷了，並不認為夏清能分享出什麼好東西來。即便她確實有能力，也不太當回事。
沒有想到夏清還真能說出不少乾貨，尤其那不急不緩的聲音語調，讓人不知不覺就去認真聽，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分享，而是前輩在傳授經驗。秦森也從禮貌性的聽一聽，變成了認真聽講。
他的一舉一動夏清都看在眼裡，更加認為她的猜想是正確的。
網上那個人並不是秦森，他對自己這個人是完全陌生的，所以看到她的時候，只有對她投籃本事的讚歎，其他更多卻沒有了。
如果不是秦森那個人又會是誰？
「已經到中場休息時間了嗎，怎麼不打了？」
「他們在說什麼，怎麼全都圍著那個女生啊？」
「這個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沒事投什麼球啊，我們還在看比賽呢！」
「啊啊啊，我家森森也跟她說話了，我艹啊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那個女人故意用這種手段吸引我男神的注意！」
「太噁心了吧，這個女人是誰，怎麼這麼討人厭啊！」
圍觀的粉絲群炸了，眼神里充滿了嫉恨，都想把夏清給撕了。可男神在這裡，籃球隊的成員大部分也非常受人歡迎，她們可不敢表現出自己不堪的一面，只能暗搓搓的瞪著夏清。若是眼神能殺人，夏清死了一百次了。
大家都在猜測這是誰，怎麼好像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承德高中雖然人多，可對籃球或者籃球隊隊員感興趣的、又是這個時間有空閑的人來來回回也就那些，雖然彼此可能不認識，卻也會混個臉熟。
這個女人的身材這麼顯眼，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早知道我也去練投籃了，這樣我就能和男神更近一點。」
「不就是個投籃嗎，這群男生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了不起的至於這樣捧著嗎。最可氣的是，男神竟然也圍過去了。」
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想，夏清還是和這群男孩打成了一片，大家對她都非常信服。尤其是用她的方法嘗試了一下，果然定點投籃命中概率高了那麼一點，若是多練練上了手水平可以上升一個台階。
臨走的時候幾個男生還加了她的微信，說是以後一起互相探討投籃技術，他們還可以教她怎麼打籃球。
其中最開始那個撿球的男生呂向海和夏清聊得最好，他的性格大大咧咧，完全把夏清當做哥們。用他的話說就是，在夏清面前特別放鬆，尤其她長得還很安全……
呂向海雖然說話討打，典型注生孤，夏清卻從和他的對話中肯定了網上的那個人並不是秦森。
第7章
夏清只恍惚了片刻，便擼起袖子開干。在她的字典里，就沒有放棄兩個字。
她從前就非常羨慕兄長們能入學堂，非常喜歡聽他們說起學堂里的事。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再大的困難也要克服。
況且，這可是千年以後的知識啊，她也想看看現在發展成了什麼樣子，也想知道電視為什麼可能呈現圖片、飛機為什麼能夠天上飛。
百度上雖然可以解答，但是沒有基礎知識壓根看不懂。
她想要搞明白，哪怕就知道其中一門的一小點，也不枉此行。
夏青青在初中以前，成績還是不錯的。初中時候雖然不用功，上課睡覺時不時逃課，可大多數時候被老師強制學習，再加上各種大考小考，也不至於跟沒上過一樣。
記憶的繼承雖然會有些缺失，依然讓夏清省了不少力氣。
她讓吳大梅幫她尋找從初中開始的各個科目課本，文科類的先放一邊，著重要學習的是數理化。有了夏青青記憶里的基礎，加上她自己從前也喜歡閱讀各種書籍，有不少知識當初也瞧見過，只是說法有出入，但足以讓她能夠入門。
至於英語，夏清雖然從不曾接觸過，卻很有信心快速學會。上一世就有外邦人入京，說的是完全不同的語言。她聽的時候覺得挺有意思，還專門去學過。
沒錯，她就是這麼好學之人。
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守寡的女子，沒點興趣愛好怎麼能耐得住寂寞。
用一句有些過時的話說：知識讓她的世界變得五顏六色。
那外邦語與英語雖不相同，卻有些同根同源的感覺，語法和字母都是差不多的，有些單詞的拼寫甚至都有些相近。她的語言天賦很好，記憶力也不錯，當初她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和外邦人實現最基本的外語交流。
為了提高效率，夏清讓吳大梅為她請家庭老師，趕緊先將初中的知識補上來。
和其他家長不同，吳大梅看到夏清這麼拚命，不僅沒有感到驚喜和欣慰，反倒說：
「青青啊，你不用這麼用功。咱們不差錢，以後讓那些大學生給你打工，你只要會數錢就行。平時上課隨便聽一聽就夠了，課外的時候該玩玩，別跟人學壞就成。」
瞧瞧，還好她是意志堅定的人，否則還沒有開始邁步，就直接躺著了。
夏清覺得夏青青會有那些任性舉動，實在是太正常了。
「我就喜歡看試卷被上打滿分。」夏清也懶得費工夫解釋，直接胡謅了一個理由。
吳大梅看女兒積極向上，心裡那叫高興，又是一番花式稱讚。
第二天，家教就找好了。找的是一個從事教育工作多年的老教師，為了這可是託了不少關係。
這頭她叮囑夏清，如果這個老師太過嚴厲，一定要告訴她，千萬別受委屈。
吳大梅可記得新聞里，有教師猥褻女學生的新聞。雖然這是個女教師，誰知道會不會虐待呢。
那頭又跟那老師說明白：「我女兒的學習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要開心，你別逼著學太多，別讓她給累著。」
老教師聽到這話，差點奪門離去。有這種家長，學生可想多難教。她是為了錢沒錯，可也更希望能把學生教出成績，不能枉為人師。可一想老伴的醫藥費，她咬著牙忍了下來。
看到夏清之後，她舒了一口氣。雖然基礎很差，卻非常的勤奮好學，還非常的尊重她。最想不到的是，她學得非常快，是她帶過的學生里，悟性最高的一個。這讓老教師深感安慰，也讓她更加盡心的去教導。
五一假期很快過去，夏清要開始上學了。
吳大梅顧著她的面子，沒有把她送到校門口，只是遠遠的看她走進校門。這也是因為這兩天看到夏青青非常積極向上，所以才會放心，否則不會這麼快讓她上學。
夏清依照夏青青的記憶，找到了自己的班級教室。她來得不早不晚，教室里來了一半的同學。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全都微微怔了一下。直到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大家才恍然大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夏青青在朋友圈裡發了自殺的相片，早已經不是班裡的秘密。因為原因比較敏感，所以班裡沒有像平常一樣派學校代表去慰問，一切冷處理，盡量把事情壓下來。
「夏青青今天竟然穿校服，還把頭髮給染回來了，也沒有跟塗牆一樣化妝，難道自殺之還能讓人頓悟了美的真諦？」
「她對自己還挺狠的，相片里滿地都是血，割得夠深。」
「嚇唬人而已，你沒看她現在不是好好的。你們看她現在都變老實了，肯定是被家裡人收拾了。要是她真的下狠手，家長早就到學校里鬧了。」
「她自己自殺的，來學校鬧什麼？」
「你傻啊，肯定是賴學校給讓她受委屈了。她家可是鄉下的，那種地方出來的人最不講道理了。」
「喂喂喂，你這就地圖炮了……」
話題很快被扯歪，夏清自殺雖然事情不小，可大家都覺得是中二病犯了，嚇唬大人們而已，人還活著就不會太當一回事。平時也沒有人和夏清交好，所以一個跟她打招呼的人都沒有，更別說關心。
夏清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她對這些評價並不在意，只是更加投入學習之中。唯有自身立得住，才能獲得別人的尊重。她現在落下太多，不努力不行。
孔小玲急匆匆的趕到教室，看到空了好多天的同桌上坐了一個人，第一眼還以為被安排了個新的同桌。走近一看，微微愣了一秒。
她因為好奇多瞄了一眼，更是被驚到了。
班裡有名的刺頭，從上學第一天開始，上課不是睡覺就是看小說，考試全靠投骰子，早被斷言無藥可救的夏青青，一大早在看數學？！
夏清非常認真，目光緊緊鎖在書本上，左手壓著書，手腕上還纏著繃帶，右手在紙上塗塗畫畫。整個人好像外界屏蔽了一樣。
孔小玲她腦海里，莫名其妙冒出了『寧靜致遠』四個字，果然是不能一天打太多工嗎，竟然開始產生了幻覺。可按耐不住的，她的眼神老往那瞟，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夏清看的是初中幾何。
孔小玲沉默了一會，指著一處道：「這道題應該在這裡加一條輔助線。」
「啊，原來是這樣，謝謝你。」夏清被這麼一指點，頓時豁然開朗。
孔小玲忍不住問：「你怎麼開始看初中的課本？」
「我基礎實在是太差了，所以只能先從初中開始補。」夏清道，並不以為恥也不以為榮。
孔小玲雖然已經猜到，可聽到當事人承認，依然被震撼到了。這世界變化得太快，她都要看不懂了，連公認的無可救藥的學渣都開始發憤圖強了？這怕不是做夢吧。
「收作業了，收作業了！」
第一二節都是語文課，語文課代表周寧例行吆喝。每次放假前，老師們都特喜歡送上厚厚的試卷作為節日禮物，讓一群人唉聲嘆氣。
周寧正準備跳過夏清，夏清竟然將作業交了上來，而且不是白卷！
她掃了一眼，書寫得整整齊齊，字跡還非常漂亮。
「你找人代寫作業了？」
夏清也沒生氣：「是我自己寫的。」
她住院的時候班主任也過來看她了，還帶來了假期作業。雖然覺得她不會交，可依然沒有拉下。負責又殘忍，也不怕學生看到這麼多作業，又自殺一回。
「你騙誰呢，你的字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周寧其實不記得夏青青的筆跡，可這麼好看的字，她要是看到肯定會記得的。
這個夏青青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以前是經常不交作業，現在交了卻是讓人代寫的。真不知道這樣的人還上什麼學，只會帶壞班裡的風氣。
「我以前不夠認真，所以看著不太一樣。」夏清為了避免破綻太大，一邊像從前一樣堅持練半個時辰的字，一邊按照夏青青的字跡進行書寫。
只是兩人結合難免有所偏差，況且習慣也讓她無意識修整。她從前就寫得一手好字，甚至不比兄長們差，無法容忍自己寫出的字太難看。她只能儘力調整，既然讓字更好看，又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周寧想要出言諷刺，可看到夏清左手上的繃帶，想想還是沒有說些什麼，眼神卻難掩鄙夷。
一旁的孔小玲則恍然大悟，她就說剛才看夏青青塗抹的紙張，總覺得哪裡不對。她忍不住出聲：「周寧，這些是夏青青寫的，你看這個是剛才她寫的，跟試卷上的筆跡一樣。」
有人幫她說話，夏清朝著她笑了笑。
孔小玲有些不自在，她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
周寧對照一看，真的是一樣的，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雖不情願卻依然開口：「對，對不起，我不該沒有調查就胡說的。」
「沒關係，是我以前不夠認真。」夏清笑得溫和，不僅不在意還帶著慈愛的光輝（？）。
周寧頓時紅了臉，這態度讓她覺得更不好意思，抱著作業急匆匆的走了。
她的異樣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周寧一走到前面就被要好的朋友圍住。周寧並未隱瞞，讓朋友也產生了好奇。打開夏清的作業一看，直接瞪大了眼睛。
好漂亮的字！
尤其是後面的作文……等等，這個作文是什麼鬼，竟然用是文言文？！
雖然已經相對淺顯易懂，可遣詞造句充滿了古韻古風，極為的講究。整個文章流暢還押韻，論述的角度也非常新穎，甚至還用了不少古籍辯證。
整個作文透著一股濃濃的我是滿分範文的氣質，送到出版社都能進優秀作文選，還要被無數語文老師用來教育自己的學生，你們看看人家——
抄個作業而已，要不要這麼拼啊！
第二天夏清一覺醒來，習慣性叫了一句「桂香」，發現久久未有回應，才恍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她從床上爬起來，這裡比醫院明顯舒坦不少，尤其這床軟綿綿的很是舒服，讓她睡了個踏實覺，整個人精神抖擻。
洗漱完畢打開衣櫃，裡面被吳大梅命人新買衣服填滿了大半，全都是夏青青最喜歡的牌子。風格都是層層疊疊的洛麗塔風，夏青青有個公主夢，還非常喜歡粉色系。
她從前的房間都是歐洲宮廷風，這裡因為是別人裝的，所以只有床品之類的是夏青青所喜歡的風格。
這些衣服雖不及夏清從前的衣服精緻講究，風格也是未曾見過，可她依然能GET到它們的美。夏清是個開明的人，對美的欣賞沒有那麼刻板，很容易也很願意接受新事物。
不過即便如此，她一眼也能翹楚這些衣服並不適合她現在的身材。胖還是其次，若是圓乎乎的打扮好了也能是一種可愛。
夏青青長得高大，骨架子不小還胖，整個人站在那跟一座寶塔似的。不是笨重圓乎乎的胖，而是高大粗壯，特別的熊腰虎背。走在街上，普通小賊都不敢下手的那種。總覺得她手一提就能把人給砸進牆裡，撕都撕不下來。
這種身板穿上這種設計繁瑣累贅還是粉色系的衣服，那畫面確實有點辣眼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美，不管合不合適，只要自己高興不在乎別人目光，也無可厚非。
可現在換成夏清，擺在這或者合適的人穿她會欣賞，卻不喜歡套在自己身上，尤其還不合適。
她在衣櫃里翻了半天，總算把學校發的專門運動時候穿的校服翻了出來。夏青青就讀的學校是規定要穿校服的，可有一部分人就是不守規矩，會選擇穿自己的衣服，這其中就包括夏青青。
這套校服寬寬大大的很方便活動，藍白色的搭配，還襯得人很青春朝氣。
夏清還用皮筋將稻草一般的頭髮紮成一個丸子頭，顏色雖然還是有些突兀，可到底瞧著沒有那麼毛糙了。
還沒有打開大門，吳大梅就從房間里走出來了，將她攔住：「青青，你要去幹什麼！」
吳大梅現在是驚弓之鳥，生怕自己女兒又想不開。
「媽，我想去外頭公園鍛煉。」
吳大梅狐疑：「鍛煉身體？」
「我昨天不是說過要開始減肥了嗎，這個時辰運動，對身體也好。」
吳大梅當然記得，只是沒有想到一向懶得動彈的女兒還真會一大早爬起來去鍛煉，不過夏青青一向說一出是一出，倒也不為奇。只是她不放心，要跟著一起。
夏清並未拒絕，吳大梅的氣色不太好，跟她練一練也能強身健體。
小區附近就有個公園，天未亮就有很多人在那鍛煉，多以老人為主，年輕人則是繞圈跑步。
「媽，我之前在網上學了一套拳法，你跟著我一起做，對你的身體也有好處。」夏清道。
網上各種信息非常多，不會有人去深究。
吳大梅是純粹來陪閨女的，只要夏青青高興，讓她做什麼都行。
夏清只會一套拳，還是嫁給忠義侯之後在府里跟武師學的。易家拳狠厲霸道，入門時需要練習專門的拳法調理身體，否則若是直接開練，容易傷到根基。
易家拳只適合剛硬的男子，不過這入門卻是老少皆宜。易家乃將門，從小就要練武，就連丫鬟小廝也不能是那柔弱之輩，尤其是男子都必須會些拳腳功夫。
媳婦不在此列，可夏清為了給年幼的繼子們起表率作用，嫁入易家第一天就開始學習易家拳，一直堅持到離開。武林高手那是遠不及的，制服一兩個宵小還是不成問題。最要緊的是，不僅身子骨好，身段也變得更好。
練了這麼多年，每一招每一式都已經刻入夏清的腦子裡。
雖然這具身體因為肥胖很是不靈活，很多動作都做不成，可易家拳厲害之處在於，對於每一種基礎都有相應的改變，讓你可以根據自己的特點，由淺入深，達到調理身體的作用。
夏清練了這麼多年，還督促後輩練習，所以吃得很透，可以根據這具身體的特點進行修整。
一開始她的動作很是生澀，沒多久漸入佳境，動作越發流暢起來。雖遠不及從前，到底也能將一套打下來。
最後收勢，夏清吐出了一口濁氣，身體都覺得輕盈了一些。
「青青，這套拳練著感覺特別好，原本我背有點酸疼，現在全好了。」吳大梅道，她平常也經常去跳廣場舞，有時候還會打打拳，可沒有哪一種像這套拳法一樣，打完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不過才一次，並沒有這麼大的效用，是吳大梅覺得是自己女兒教的，所以感覺會特別好。
夏清道：「打這套拳再加上每晚泡一泡葯湯，對身體更好。媽，我一會想去藥店買一些藥材。」
明天開始就是五一假期，因此夏清還可以在家裡休養幾天。
「青青，你還知道弄葯湯？比媽懂得多！以後你上網，媽媽再也不嘮叨你了。」吳大梅絲毫沒想過這種事不能胡來，無腦的支持罷了。
吃完早飯，吳大梅帶著夏清去市裡最好最大的藥店，門臉比夏清從前見過的都要大，一進門就有一股熟悉的葯香。只是當店員將她所需要的藥材拿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皺起了眉頭。
她捻起來仔細打量，道：「麻煩把你們店裡品相最好的拿過來。」
吳大梅特別豪氣的開口：「你快拿出你們店裡最好的，放心，我們不差錢！」
「這已經是我們店裡最好的了，我們店鋪是百年老店，最注重信譽，拿的都是最好的。」店員看兩個人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覺得他們根本不懂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