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生死相隨
「明崇隱,我說你為何那麼死心眼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崔浚想不明白他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折磨自己的身體,他是要干大事之人,卻往往被兒女情長掛肚。
「若是你你也會那麼做,不是嗎?我只是希望她能快些好起來。」明崇隱目光炯炯,眼下所換做是蓮兒他也會那麼做,這就是感情沒有一個人能抗拒。
「我是怕你的身子吃不消啊,你這樣就算褚雲醒過來也不會願意的。」崔浚甚至不知道這些日子他已經用了多少葯,見他不停地咳嗽心裡干著急也幫不上任何的忙,實則他是在怨恨著自己,怨恨自己幫不上忙還在這裡添亂。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現在雲兒昏迷不醒,這是我唯一能替她做的。」看著眼前喝下去的一碗一碗葯,其實明崇隱何曾想過那麼多呢,他只要褚雲好他便好,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何況褚雲的事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事他也不希望任何人能插手。
女子向二人走來,崔浚見狀只好拉她到一旁說話,見他愁眉不展蓮兒問道:「怎麼樣了?」
「雲兒她還是沒有醒過來,我只怕明崇隱他一直這麼犯傻。」他越來越擔心褚雲的病倒是沒治好明崇隱先倒下來,可是他又聽不進勸,一意孤行任何人都沒辦法幫他。
「他真是一片痴心,只是這褚雲就不懂他的心思。」因為那些日子褚雲的舉動讓崔浚多少有些誤會,他只怕明崇隱這個死腦筋想不通。
蓮兒也不禁為他的舉動感嘆,他如此痴心只盼著褚雲能早日醒過來,可是聽到他說的這些話,蓮兒怒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呢,褚雲對他的感情不會比明崇隱少,只是她一直受制於人不善言辭罷了。」
「你很懂她的樣子。」崔浚若有所思地凝望著她,他也不過是感嘆自然是知道褚雲的為人,畢竟在戰場褚雲救了那些人的性命。
「雲兒不論在何時都會想著我,她說過只要她有機會一定會看著我出嫁。」而蓮兒對她卻是親情,是獨一無二的。
冰冷的大殿,褚秀面對的是四面牆壁和華麗的裝飾,可是這裡卻成為了她的牢籠,她拍著門沒有一個人願意理會,「你們放朕出去,朕是堂堂一國之君。」
晌午,魏國福才端著飯菜從窗戶里放在了桌案上,他站直了身子,「陛下,老奴還是奉勸你安靜一些吧,您沒有出去的機會了。」
以往都只有褚秀欺負奴才的分,可是現在她變成了一個傀儡皇帝,被軟禁在這當初奴才所受的委屈現在可以討回來。
褚秀打翻了食物,怒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傢伙,就給朕吃這些,若朕出去了要把你們碎屍萬段然後喂狗。」
魏國福仍不搭理,將這些飯菜打翻了她餓了也只能撿起來吃,這就是她悲慘的下場。
信鴿飛到了園中,男子面色平和地走上前,打開信箋後身後傳來了崔浚的聲音,「你看看什麼?是什麼信如此神秘?」
「不過是舊時的小友約我一同飲酒罷了,我還能有什麼事?」明崇隱淡淡地笑容沒有人能看得出一點破綻。
「這太后可下了死令,要你全力捉拿紀先生,你心裡可有底?」崔浚為他擔憂,畢竟解藥還不知道效果,如今太后當政,還不是想要他們如何他們就必須如何。
「我也很想知道那些死士如今身在何處,可是我擔心褚雲。」明崇隱哪裡想得了那麼多,他現在心裡眼裡都只有褚雲一個人。
小女孩從假山後面走來,欣喜若狂地喊道:「雲姐姐……雲姐姐她醒了。」
最激動的是明崇隱,可是他的臉上似乎沒有太多的情緒,但是他的動作已經決定了一切,他是第一個衝進房間的人。
「雲兒,你終於醒了?」明崇隱緊握著面前之人的手,生怕她又會突然消失。
褚雲看了一眼眾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自己,有些茫然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都在這兒?」
「不要記得,什麼都不要記得,我不要你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那雙手拉的褚雲更緊了,他不想讓褚雲記得任何不開心的事,他只要褚雲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她身邊,不要她難過就夠了。
「你一點都不生我的氣了?」褚雲又想到那日在尉遲府,她目光如水彷彿快要溢出來。
明崇隱早已將指環套住了她,他摩挲著她的手指,呢喃著:「你看,指環都戴在手上了,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怎麼還說這些?」
褚雲不可思議地看著指環上耀眼的寶石,「這個指環不是被我……」
沒想到這個戒指還能回到自己的手上,她的心裡是那麼不敢相信,又是如此的激動。
「我們快出去吧,他們好久沒有在一起聊聊了,不要打擾他們。」看著他們兩久別重逢,蓮兒不忍心打擾,她拉著崔浚走出了門。
「你確定褚雲不會再害明崇隱。」崔浚本來就是個直腸子,說話無心。
蓮兒面色一沉,推了他一下,厲聲罵道:「你這個混蛋,胡說什麼,雲兒怎麼會傷害他,我看你是腦子不好使才是。」
「你現在越來越大膽了,好歹我也是大將軍,就這樣隨意被你欺負啊?」崔浚摸著自己的胸口臉上更多的卻是寵溺,他從來都不會生她的氣,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怪自己,而是因為他口無遮攔才說了不該說的話。
蓮兒冷哼了一聲,嗔怒道:「還說呢,上次說向我提親,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那還不是因為擔心明崇隱和褚雲的事情。」崔浚又是興奮又是激動,原來蓮兒一直都把他們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回過神問道:「你的意思是答應嫁給我了?」
「現在時局動蕩,只怕我們成不了親。」眼下建康城不太平,蓮兒怎能為了個人的幸福。
「只要你不委屈,我今日就可以迎娶你過門。」這時崔浚一生的心愿,他看著身邊的女子,成親是他日思夜盼的事情。
「那也要我同意啊,也要雲兒同意,也要在這的每個人都同意才是。」蓮兒低下了頭越是往下說越是臉紅。
不知什麼時候褚雲和眾人走出了房間,只是褚雲在前面帶頭說道:「我們都雙手贊同。」
眾人一臉沒有意見的樣子,連阿清都是調皮地看著她。
「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雲兒你怎麼也取笑我?」蓮兒的臉如同一個紅透的蘋果,可是這確實也是她想要過的生活,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我哪裡是取笑你,我是為你高興。」褚雲帶著淺淺的笑容走上前,她感謝蓮兒一直以來的陪伴,如今找到可以託付終身之人也應該放手才對,畢竟她們中蓮兒是可以圓滿的,「蓮兒我希望你安定下來,這樣可以有人保護你,更何況我們也好久沒那麼開心了不是嗎?」
蓮兒抬起頭,嬌羞地說道:「那豈不是便宜他了?」
看到蓮兒默認了這一切,崔浚高興的如同一個孩子,「我這就讓人置辦東西去。」
到了下午,褚雲便帶著蓮兒來到了集市,那是建康城出名的首飾,也是為自己的親人準備嫁妝的地方,「雲兒,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褚雲拉著她的手,欣慰地說道:「你要成親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送你的,這裡是建康城最好的首飾鋪,你隨便挑一樣,就當我送給你的賀禮。」
不知為何蓮兒特別想哭,從來沒有一個人把她放在心上,只有褚雲把她當作親人一樣看待,「雲兒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是你的親人啊,眼下這太平日子也不知能過幾日,所以我們都要好好珍惜這段時間。」褚雲至少希望她是幸運的也是幸福的,這樣她就沒有了牽挂,崔浚也會保護她。
蓮兒不明白褚雲和明崇隱如此相愛為什麼不成親,「那你呢?明崇隱他也是真心對你的,他甚至為了你親自試那些葯,你為何不答應他的求親。」
褚雲瞪大了眼睛看著女子,她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做,不顧自己的安危,甚至不告訴自己,「你說他以身試藥?他怎麼可以那麼傻?」
蓮兒看著他們的感情也為之感動,她多想褚雲也能幸福,「他就是那麼傻,你如此待你,為何不答應他的求親?」
「就是因為他待我好,所以我不想成為他的包袱,你明白嗎?」就是因為他待自己好,所以褚雲才不想他受累,只要能離開褚國無論去任何地方她就不用怕了。
「雲兒,我要這一對鐲子。」說著蓮兒從首飾架上取過一對刻著蓮花的銀鐲,雖然素雅可是那代表著自己,無論走到哪裡她們都不會分開,「我們一人一對,無論你在何處都不要忘記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永遠都站在你這一邊,你我就像此鐲,它就是你我的見證。」
褚雲潸然淚下,她抱住了蓮兒,「謝謝你蓮兒。」
鳳棲宮裡,蘇清烈站在殿下,「太后,您當真信得過那個明崇隱?」
「眼下哀家還能靠誰?再說哀家要利用他找到尉遲善的秘牢,等到事情解決后再殺了他也不遲。」太後知道明崇隱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所以她也不敢對明崇隱交託重任,畢竟他曾經為聖上辦事。
「之前他一直為陛下辦事,沒想到一下子便調轉方向又為太後效勞,這樣的人確實是留不得。」蘇清烈覺得他並不簡單,更何況他們眼下絕不可草率行事。
太后目光凌厲,說道:「哀家聽說幻術是因他而起,是尉遲善府里的人,而他又千方百計接近陛下,哀家覺得他的目的並不單純。」
明崇隱身份不明,連尉遲善都幾次三番被他所害,這樣的人太后不得不重視,不過他對那個崔浚倒是上心。
「要不然派幾個人去調查一下,若是此人當真可用便留下來。」蘇清烈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他的身份,要想利用一個人必須對他了解,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和他們站在同一個陣線的人。
「你派人去打探,但要切記不可打草驚蛇。」太后擔憂此事會弄巧成拙,所以必須要謹慎行事,建康城的安危還要靠崔浚,所以現在崔浚必須留下來。
蘇清烈說道:「微臣明白。」
太后在一旁沉吟道:「臨溪城的狀況暫時是穩定下來了,只要能保住臨溪,那還有將冀軍殲滅的機會。」
「可微臣聽說這明國的路隱善於用兵擺陣,及其狡猾,只怕他們不會輕易退兵。」蘇清烈只怕此仗兇險無比。
太后並不擔心明國的人,更覺得明國都是野蠻之人,「明國不過都是些有勇無謀的武士罷了,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