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 135 章
此為防盜章兩人默默地退了出去,薛望第一次見著陣仗,難免驚愕,轉頭問薛見:「四哥,沈長史一直...這般不羈?」
薛見不答,平川沉重地點了點頭,並在心裡給阿棗送了個掏鳥客的外號。
阿棗在兩人進來的時候就驚了一下,見到兩人飛快退出又驚了下,也顧不得跟人較勁了,忙整理好衣裳走出去,平川忍不住問了句:「你真有八兩?」
這問題問的...阿棗老臉一紅,沒好意思回答,低頭欠身行禮,薛見低頭看了她一眼:「你腰帶系反了。」他是個潔癖加強迫症,忍不住伸出右手,不過手抬起來才就收了回去:「回去系好再出來。「
阿棗只得回去把腰帶系正,五皇子的心裡承受能力還是不行,跟她說了幾句就敗退了,薛見垂眸看她一眼,尤其在某處多停留了會兒:「下回別說讓人一下就能拆穿的大話。」
阿棗:「...是。」她小聲反駁道:「也未必是大話,您又沒見過...」她低聲喃喃道:「八兩得有山藥那麼長紅薯那麼粗吧?」
薛見:「...閉嘴」阿棗見他眼神不善,忙轉移話題,低頭看了眼他打著夾板的手臂:「殿下傷勢如何了?」
薛見道:「大夫說無大礙,但是要靜養幾個月。」他轉身道:「過來,我有事要囑咐你。」
阿棗不明就裡地跟著他,他帶著她到了林子後面的一處寬敞空地,空地後面放了大大小小的籠子,兩人走到流丹的籠子跟前,流丹正懶洋洋地趴著,見到薛見來了才甩了幾下尾巴,它旁邊爬了一隻黃底黑斑的豹子,見著阿棗齜牙咧嘴。
薛見指了指兩隻豹子:「我的手不方便,這幾日就由你來負責餵食。」
阿棗慌忙搖頭:「您還是交給平川吧,卑職可是文臣!」
薛見丹鳳眼微挑,站在猛獸面前毫無色變:「平川是殺過人的,這些猛禽看了他會更覺不安。」
這是理由嗎!阿棗苦著臉道:「那也有別人在啊,卑職實在是害怕...」薛見道:「我會在旁邊一直看著你的,我是它們的主人,有我在它們不會傷你的。」
阿棗聽了這話,臉色也沒好看到那裡去...她道:「可是...」薛見悠然道:「要麼當餵食的人,要麼當被喂的食,你自己選吧。」
阿棗:「...卑職選前者。」
薛見滿意點頭,抬手招了招,讓底下人拎了兩大桶血淋淋的肉過來,阿棗帶上皮革製成的手套抓起肉塊往食槽里放,一張臉皺的好比包子皮,心裡把薛見這個心理變態罵了個死去活來。
好在這份差事沒有她想的那般恐怖,流丹已經習慣了和人待著,見到她平和地好比一隻大貓,另一個就有點躁動了,不過有鐵籠擋著,它再躁動也沒用,她戰戰兢兢地喂完終於放下心來,也沒細想薛見到底是何意,反正男主的心思你別猜就是了。
薛見手臂受傷,自然不可能跟著去打獵,他看了眼滿身血腥味的阿棗:「你若是無事情,等會過來陪我下棋?」阿棗點頭應了,兩人又回了營帳里,有人過來幫她把外衣褪下來拿去熏香。
薛見問道:「會下什麼棋?」
阿棗道:「圍棋吧。」
營帳里燃著幽幽蘭香,薛見漫不經心夾著棋子,趁著她落子的時候問道:「昨日你救護有功,想要什麼獎勵?」
阿棗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卑職說出來您不會責罰嗎?」
薛見給她灼熱的目光看的頗不自在,莫名想到昨晚她壓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臉色淡了下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
「那卑職想請您...」阿棗神神秘秘地道:「能不能把當初扣卑職的薪俸給卑職?」都快吃土了都!
雖然答案不是他料想的那樣,放心之餘又有點微妙的屈辱感,難道他還比不上區區幾兩銀子嗎?他臉色更淡:「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阿棗:「...」要不要這麼摳。
她無語地搖了搖頭,退下了。不過自從同患難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近了些,閑來無事就把阿棗叫到自己的帳篷里來喝茶賞月,下棋談天,除了每天都要投喂兩隻豹子,可以說是十分和諧了。
薛見每天來陪著阿棗投喂的時候,她就安慰自己把兩隻豹子當成大點的貓吸一吸...哎算了,吸不動。
好容易熬了兩天,終於到了整場遊獵的最後環節——斗獸,所有人都在暗暗期待。
阿棗這兩天跟兩隻豹子混熟了,親自看著兩隻被押到斗獸的地方,為了保護諸位貴人的安全,這裡有一個特地建立的兩丈高的高台,在古代算是頗高的建築了,高台周遭擺了好些太師椅和案幾,好方便諸位貴人觀賞,底下是一片四四方方的場地,也是獸獸搏鬥的地方。
聽說前朝還有讓人與獸搏鬥的,不過如今已經全面禁了。阿棗把兩隻豹子送到底下,然後才上了高台,站在薛見身邊。
第一對上場的是猞猁和一匹灰狼,兩隻幾乎一上場就開始掐了,打的是血肉橫飛,陣陣血腥味飄上來,薛見神情淡然地喝著茶,阿棗忍不住掩住鼻子,幾欲作嘔。
平川滿臉不屑地瞧著她:「你這樣的,也配稱男人?」
難得有個主動送上門求調戲的,阿棗樂了,翹著蘭花指尖聲尖氣地道:「討厭啦,男人也是人,男人就不能害怕嗎?!人家小心肝嚇得『噗噗噗』跳的嘞!」
平川默默地退了,薛見失笑。
阿棗又把目光放到當中的場地上,這時候那條灰狼已經贏了,灰狼的主人齊國公笑著拱手道謝,接下來被退上場的就是那條黃底黑斑的豹子,還有隻瞎了一隻眼睛的黑熊。
薛見靜靜凝視著場中,眾人突然驚呼起來,那條豹子一被放出來竟沒管對面的對手,而是左右嗅聞著什麼,突然猛地朝著高台上撲過去。
它好比打了興奮.劑,兩丈的高台連續蹬了幾下就撲上來了,眾人大驚,高喊著護駕!那豹子也不看別人,竟然直奔著五皇子撲了過去。
薛見滿面驚愕地起身,眼底卻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他不惜以身設局,為的就是徹底離間楚家人和沈入扣,若是這回能讓沈入扣醒悟,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沒有...
他慢慢地皺起了眉。
五皇子身手不差,在豹子撲過來的那一刻就翻身躲開了,此事事出突然,一種護衛都沒反應過來。薛見設局並不是為了傷他,再說他傷了沈入扣也吃不了兜著走,帶著平川走過去正準備幫忙,忽然眼眸一沉。
他看見阿棗突然沖了過去就沖了過去,其實阿棗心裡也苦啊,她倒不是聖母心突然犯了,畢竟最近著豹子都是她一手照料的,要是出了事兒,首先倒霉的就是她!
她自然不知道薛見已經做了周全的準備,不會牽連到她身上,於是跑過去準備救人,她到底不敢直接上前救人,只得在一邊弄出些聲響來分散豹子的注意力!
沒想到豹子吃秤砣鐵了心認準五殿下,任憑別人怎麼呼喝也只一心撲著五殿下,阿棗頭皮都要炸了。
五殿下是帶了急支糖漿嗎!!!
阿棗低頭默默吃菜,就在此時,外面的下人突然報道:「李氏殿下來了!」
阿棗心裡一緊,心想不會這就正式出場了吧,這,這不對啊!她小聲脫口道:「李蘭籍?」由於庄朝國力最盛,所以強逼著另兩國送了質子來,李蘭籍就是後周送來的質子,故稱殿下。雖然庄朝國力強盛,但也沒有壓倒性的優勢,暫時不想挑起事端,所以還給了兩個質子侯爵封號,視為座上賓,百般禮遇。
薛見道:「直呼名諱?」
阿棗忙閉嘴低頭,又下意識地抬眼往畫舫門口看,就見門口緩緩行來一個俊美少年,少年薄唇紅潤,眼如秋波婉轉,整個人就如同初夏堪堪綻放的小荷,瀲灧中帶了一分頗為誘人的青澀,他微微一笑,甚至還有些赧然。
書里他比薛見還大了一兩歲,卻長了一張十七八歲的少年臉,簡直沒天理。她難免多看了幾眼這位提前出場的猛人,愣了下,又扭頭看了眼薛見。
李蘭籍竟穿了身跟薛見頗為相似的紫衣,樣式顏色都差不多,僅僅其上的圖樣不同。同樣的紫色錦衣,薛見穿著就是就是雍容清貴,李蘭籍穿了卻別有一種神秘的風情,兩人同時互看了一眼就挪開視線,看來對於男人來說撞衫也是一件尷尬事。
李蘭籍撩起衣袍落座,阿棗低頭眼珠子亂轉,李蘭籍既然出場了,那麼另一個重要角色是不是也快出來了...她胡亂想了一會,其實這些重要劇情人物跟她也沒什麼關係,所以她見到李蘭籍這個大變態的時候雖驚而不慌,沒想到思考完了一抬眼就看就李蘭籍正偏頭看著她,見她發現,還衝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她下意識地往左右看了看,確定李蘭籍目光對準的是自己,愣了下,低了低頭往薛見背後一躲,幸好李蘭籍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阿棗不由得頭疼起來,她也沒招惹過李蘭籍,這張臉又不是多麼出眾,李蘭籍沒事看她做什麼?
她沒想到蹭頓飯蹭出這麼多事兒來,用力揉著額角,卻覺得後頸一陣發癢,忍不住抓撓了幾下,越撓越癢,向薛見道:「殿下,您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的話,卑職身子...不大舒坦,想下去歇歇,您看...」
薛見對她時不時掉鏈子已經習以為常,抬手召人過來,帶阿棗下去。
李蘭籍見她出去,偏了偏頭看向自己的護衛,護衛會意地點了點頭,跟著出去了。
齊國公府的丫鬟訓練有素,並不因阿棗身份低微就看清她,帶著她到了畫舫專門用來盥洗整理衣飾的地方,丫鬟給她捧來了一盆加了花瓣的溫水,還取了乾淨的巾子和篦子,抬手準備幫她整理鬢髮。
阿棗估計是天生窮命,被人這般周到伺候還有些不習慣,揮了揮手讓她退下,自己對著水盆拉下衣服照了照發癢的地方,發現脖頸處長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疹子,撩開袖子看手臂手肘,也長了許多紅色的疹子。
由於被電視劇荼毒太深,她下意識地以為有人給自己下毒,但是一想誰沒事毒她呢?薛見就是要殺她也不會挑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啊。她盯著疹子看了好半天才想起另一種病症——過敏。
阿棗怔住了,她想到方才喝的那杯櫻桃酒,所以不光薛見對櫻桃過敏,沈絲絲這具身子也對櫻桃過敏!這什麼人品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