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38.chapter38

李稚趴在梁墨胸口上問他:「我爸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能說上個把小時?快點說。」

梁墨抱住李稚,笑著說道:「沒有,就是告訴我有關你的事,讓我好好待你。順便問我對婚禮有什麼期望——」

「婚禮?」

「婚禮由長輩操辦,我們是插不了手了。」

「哦。」李稚沒所謂的,婚禮對她來說很麻煩,有人布置挺好。

「你半點不感興趣?」

李稚皺眉,嘆了口氣:「你不知道……」

聽起來有故事。

梁墨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

李稚說道:「當年我姐結婚的時候,她還在忙公司一個大單子。我就自告奮勇和海城關家接觸,操辦婚禮。結果……」她一臉痛苦:「不提也罷。總之只有痛苦兩個字能形容。」

當年李家這邊說得上事兒,又真正上心的,也就李稚一個。由她應付關家那邊的親戚,說實話,關家人心不齊,亂是在海城出了名的。各路神仙都跑來摻一腳,哪怕是個婚禮都想著使壞。

更何況那時候關老爺子放出話來,只要李東薔嫁過去,他立刻退位把關氏船運首席執行官的位置給李東薔。這麼一來,惹來許多人眼紅。

那會兒,多少人搶首席執行官的位置搶得眼紅。誰讓關老爺子正兒八經正室夫人生的兒子,關燕生對自家產業不感興趣,那誰都能搶、誰都有機會。

誰料關老爺子出這麼一招,竟然是把產業交給了兒媳婦。

自然就引來許多人明面暗地的破壞,各種手法層出不窮。偏李家這邊就只有李稚一個人真正說得上話,她的堂姐妹各個都不上心,甚至恨不得亂起來,讓李稚焦頭爛額。

「我告訴你有多亂,亂到兇險的地步。」

梁墨皺眉,抱緊李稚。

用到『兇險』這個詞,可以想見情況不是多麼樂觀。

「我差點死掉。」

梁墨神色一肅,不自覺的摟緊李稚。

李稚拍拍他的肩膀:「我喘不過氣了。」

梁墨低頭,放開手,抿唇道:「抱歉。」

李稚搖頭:「你別擔心,都過去了。」

「跟我說說吧。」

「受得住?」

梁墨笑了笑。

李稚指尖點了點梁墨的臉頰,剛才有一瞬都變了樣,像是出籠的老虎,逮著人吃似的。

不過她不怕。

「有人在婚禮鬧事兒,吸引目光,想要搶劫新娘。搶錯了人。」

那人就是她。

「半道上發現了,恰巧我看見匪徒的臉,對方想殺人滅口。我跳車……別擔心,我玩過那麼多極限運動,知道用什麼姿勢落地最安全。我沒事兒,一落地就趕緊跑,對方追過來,窮追猛舍的。」

「後來呢?」

「後來?有人路過救了我。」

李稚輕描淡寫的說道,實則當時情況兇險至極。

那年她也才19歲,正是叛逆得厲害的時候,經常玩BMX。身體很靈活,還是跑不過幾個成年男子的追蹤。而且對方明擺了要弄死她。

當時跳車的地點不是太好,僻靜處,沒多少人。

跑沒多久就被追到,對方抽了條生鏽的鋼管朝著她背部就是猛力一擊。李稚渾身力氣都給卸了,倒在地上迷暈著,對朝著她頭部而來的鋼管無力躲開。

本以為死定了,誰知下一秒有個青年擋在她前面,鋼管尖銳部分順著他手臂劃到手背,鮮血淋漓。青年抓住鋼管,奪了過來,三兩下動作敏捷的卸掉對方的力氣。

然後又聽到還有人過來,那青年把她背起來藏到隱秘的地方,自己出去引開那些人。

李稚當時迷迷糊糊的,又累又痛,看不清青年的臉,只記得他的聲音,好像格外溫柔可靠。

後來李家人憑藉著藏在她項鏈里的定位追蹤儀救回李稚,李稚醒過來卻找不到那救了她的青年。

李稚一直記得那個青年的身影,令人覺得安全可靠。

如果不是梁子齊某些方面看上去很像那青年,讓她產生觸動,也不會一時衝動答應和他交往。

既然答應了交往就要履行責任,因此李稚也就沒有說出分手的話。

「說起來,你才更像——」李稚猛然頓住,起身盤腿坐起,抓著梁墨右手:「我看看你的右手。」

梁墨也起身,沒有反對的把右手給她看。

他的右手有道疤痕,挺長。

以前很猙獰,嚇壞過小侄女。所以去做了祛疤手術,還是不能完全去除。

「你這疤痕怎麼來的?」

梁墨想了想:「大概是二十歲的時候,去一趟郊外。回來途中聽到有人喊救命,替人擋了鋼管——那人是你?」

李稚壓下興奮和激動,說道:「描述一下情形。」

「當時先聽到聲音,跑過去看正好看到鋼管朝女孩頭部砸下來,我沒多想就用手擋下了。疤也是那時留下的。」

「真的是你?」

李稚興奮不已:「我當時找了你挺久,愣是沒找到人。」

「那之後沒多久我就回德國繼續學業。」

「怪不得我怎麼也找不到你。」

造化弄人,只是沒想到人最終還是那個人。

「那你怎麼沒認出我來?」

李稚當時被打得快昏迷,什麼都看不清。認不出梁墨還算正常,怎麼梁墨也認不出她?

「……你當時挺狼狽。」

「你說我丑?」

「沒。我只是說你當時挺狼狽——」

「你就是說我丑。」

梁墨不解釋了,壓著李稚在身上把她親得神魂顛倒再說道:「你滾地上,灰塵沾得滿臉都是,何況情勢危急,我就沒多看你。所以認不出來,小乖,別怪我遲到,好不好?」

他故意壓低了音量,變得格外性感迷人。

李稚本來就被親得迷暈,這會兒更是色令智昏。

「沒、沒關係。」

不是說她丑就行。

李稚乖巧的攬著梁墨的肩膀,軟綿嬌俏。

想了想當時的情形,再想想現在是她老公的梁墨,就是一陣得意的偷笑。

「你看看,我眼光多好呀。藍河酒吧那晚,偏偏挑中你。」

梁墨抓起李稚的手指,放嘴裡咬了一口。

「嗯。你眼光最好。」

「那是,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回頭我跟我爸說一聲,他肯定對你印象加分。」

梁墨輕笑,摟緊了妻子,讓她在懷裡自顧自描繪著未來美好的藍圖。

聽那樣的假設,竟也讓他真的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幸福和快樂。

他沒有說出其實自己幾年前就對李稚一見鍾情的事,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當初會心動,也許是因為她漂亮的容貌,也許是因為人群中她耀眼又驕傲,讓他一眼相中,心動不已。然而他畢竟克制,多年後,心悸的感覺還是存在。

所以他不打算再克制下去。

反正,現在擁有李稚的人是他。

並且將永遠、一直擁有下去。

他們會相互扶持、白頭到老,恩愛到老。

這就是目前最大的意義。

「對了,過幾天我得參加梁子齊和孟懷呦的訂婚宴。」

「怎麼還去?」梁墨摩挲著李稚的肩膀說道。

「我爸替我應下的。」

「……爸爸威武。」

「我爸都不在,你不用拍馬屁。」

「時刻不能放鬆警惕,才是好女婿的標準。」

李稚被逗笑,推了下樑墨的肩膀:「去你的。雖然之前我很煩,但是現在……嘿嘿嘿,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們叫我三嬸時候憋屈的樣子。」

「我陪你去?」

「當然……嗯?這麼說來,你原本是不打算去的?」

「嗯。」

「為什麼?」

「沒必要去。」

「不錯。」李稚『啵』的一聲親在梁墨嘴唇上:「我真是越來越愛你啦,老公。」

梁墨對於她的告白,唯一能回應的就是拉起被子蓋上去。

「再來一次……」

「不唔!」

.

第二天李稚還在睡,梁墨已經穿好衣服,走了過來。

沒等他開口,李稚先說道:「你要是敢把我的睡意全嚇跑,晚上你回自己家睡。」

梁墨輕咳幾聲,訕訕的說道:「早起吃早餐。」

李稚眼睛沒睜開,指著他說道:「你要是能剋制下自己,我肯定能早起。」

老婆都有了,還要剋制,那還是人嗎?

梁墨不敢說這些,怕今晚真被趕出房門。

剛結婚沒兩天就被趕出房門,太丟人了。

「我不吵你。」

李稚微睜眼,盯著一表人才、面容清冷的梁墨:「禽獸!」

一提到自己睡,立刻改變原則。

梁墨笑了笑,親親李稚臉頰、嘴唇:「早安吻。」

李稚現在很困,半點柔情蜜意都沒有。閉著眼感受雨點般的吻輕柔的落在臉上,反而更昏昏欲睡。即將入睡時感覺自己的手被抬起來,無名指有點涼意。

隨即便是梁墨抽身離去的感覺:「我上班了。」

李稚沉沉入睡,再醒過來的時候公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轉頭看了看鬧鐘時間,8:10。

她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眼角被手指上的銀光吸引住。伸到眼前看,發現是枚鑽戒。

造型不是很華麗但勝在別緻,鑽戒閃耀著亮眼的光芒,套在無名指上,讓李稚心裡湧起莫名的感覺。

盯著看了半晌,忍不住笑起來。

倒回床上,捧著戴了鑽戒的無名指滾了好幾圈。滾完之後,坐起身拿出手機對著無名指擺拍良久,選擇光線最好、手指和戒指都最美的角度連拍十幾張。

默默挑中最漂亮的九張,發朋友圈。

編輯的時候,刪了好幾次,最後只輸入一個字,然後發送。

【嗯。#附九宮圖#】

不到十分鐘,她的微信號就炸了。同學、親戚、朋友,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發信息來問真假。李稚挑了幾個熟悉的回答,當然都是肯定的回答。

對方也都是祝福。

至於白仙女,極為乾脆。

白仙女:【進墳墓了?】

李稚:【幸福的墳墓,心甘情願。】

白仙女:【#恭喜發財,大吉大利。領取紅包#】

白仙女:【份子錢,不必多謝。】

李稚領下紅包,9.999。

差點沒心肌梗塞。

白仙女:【長長久久。】

李稚:【你可真能扯,咱倆姐妹一場,你就這麼對我?】

白仙女:【窮。】

李稚:【咱倆什麼情分全靠這份子錢體現出來了,你看著辦吧。】

白仙女:【…………】

李稚:【別沉默。沉默無效。】

白仙女:【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好友申請#】

李稚:…………

肝疼。

下一刻,白仙女另一個號發來紅包。李稚點開,9999。

眉開眼笑。

李稚:【我放心了,說明咱倆不是塑料姐妹情。】

白仙女:【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她)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後,才能聊天。#發送好友申請#】

李稚:「……」

無所謂,份子錢到手,不心塞了。

李稚嘿嘿笑,然後開始逐個催交份子錢。

不小心發到關愛童那兒,她直接語音詢問:「你真結婚了?對象誰啊?」

李稚撇撇嘴,晾了她一段時間才回復:【你不認識。】

關愛童:「你不說,我當然不認識。」

李稚:【婚禮上,你不就知道了?】

關愛童:「你該不會被子齊刺激到,隨便找個人嫁出去了吧?」

李稚:【我又不是你。】

關愛童:「你什麼意思?」

李稚沒回她,把她拉黑了。

過沒多久,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李稚一邊啃早餐一邊接通:「不買房和保險,謝謝。」

那邊沉默良久,才說道:「李稚,我是梁子齊。」

李稚二話不說要掛斷。

「等等,我就跟你說兩句話。」

李稚:「說唄?」

「我聽說……你結婚了?」

「關愛童說的?」

李稚早就把梁子齊拉黑了,他不知道她朋友圈的內容,那就應該是關愛童說的。

「行吧,我的確結婚了。別擔心,我不會給你發請帖,也希望你到時候別來。」

雖然這話是這麼說,不過李稚猜到時候梁子齊還是會來參加他倆的婚禮。畢竟是他三叔,長輩來著。

「你……我對不起你。」

李稚感到不對:「我知道你對不起我,但是我現在並不想聽到你這句莫名其妙、自以為是的道歉。說吧,關愛童還說了什麼?」

「沒——」

「她是不是說我是被你刺激到,隨便找了個人結婚?」

「……」

「不是,我就問你一句。梁子齊,你臉到底有多大?你就那麼自信我能被你傷害到?洗洗睡吧。」

說完,李稚掛斷電話,順便把這號碼拉黑。

個二逼玩意兒。

臉是大到沒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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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前任他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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