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白衣天使未記名

10.白衣天使未記名

10白衣天使未記名

未記名覺得很新奇,關於醫院這回事。

他從來沒想到還有這種地方,專門用來醫治病人,聽起來很不錯——當然,他不止一次去過絕地島的廢棄醫院,但那只是個地名,跟現實中的醫院有天壤之別。他覺得自己打繃帶的技巧很高超,至少把人綁成木乃伊不在話下。然而醫院顯然不需要這樣的人才。

未記名很迷茫,領他來的護士也很迷茫。這個人是莫名其妙空降到他們醫院的,也沒搞清楚他到底該幹什麼,只能先帶他逛逛。

「請問我每天的工作是?」

護士小姐很委屈,她也不知道。恰好回頭看見211病房的病人又給推出來曬太陽了,就隨手一指:「你就去先和安妮學習一下如何做護理工作吧。」

說是學習一下,實際只是藉機給他個閑職,畢竟沒有正式從護理專業學習過的,誰敢讓他真的去照顧病人呢?礙於他怕是背後靠山硬得很,就當他是個義工。

護士搖搖頭,轉身走遠了。這年頭,找工作還得拼家世。

花園裡輪椅上,一身紫色西服,衣冠整潔到不像是生病的男人回過頭來,看見未記名,興味盎然地挑起了嘴角。他對身邊的護士安妮說了些什麼,她立刻走開了,未記名試圖向她打招呼,也沒有得到回應。

「你好。」未記名伸出手,男人卻沒有握手的意思,好整以暇地上上下下打量他,可以說是非常無禮了。

「推我到花園裡去,」男人指使未記名推著輪椅,在小道上繞來繞去,普通人怕是早就發現自己被耍了,接下來就該發火。可是未記名沒什麼「憤怒」的概念,居然就這麼任勞任怨地在大太陽底下推了一上午的輪椅。

男人全程都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雖然他不欣賞周圍根本算不上美麗的風景,卻時不時出聲讓未記名左轉、右轉、調頭,完全沒有自己實在令人難以忍受的自覺。

未記名也很享受走在花園裡的感覺,在遊戲里,他去過沙漠、草原、樹林、甚至在海里游過泳,但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能心無旁騖地享受這種寧靜。

還有花——他從沒有見過這個。他大概理解了好友跟他說「男友送花給她」時候,那種雀躍到令他無所適從的語氣。確實是很美的東西,同時也很脆弱。

「你叫什麼?」紫色西裝的男人突然發問,他仍沒有回頭看一眼未記名的意思,對周圍的花草樹木也興緻缺缺,聲音低沉好聽,帶著濃重的英音,更有種奇異的、令人信服的韻律在其中。

「未記名。」未記名早就發現他的名字構造,似乎和其他人的很不一樣,直接報出名字來,有時甚至會造成各種誤會。然而這位病人只是微微頓了頓,沒表達任何質疑。

「你從哪裡來?回答我,真話。」病人先生繼續問道。如果未記名知道戶口是什麼的話,他就會立刻想到最適合男人的職業,應當是查戶口的,祖宗十八代挖得水落石出那種。

「布魯克林。」可惜未記名不知道,於是他用回答老師問題的乖寶寶的姿態認真回復。絕地島肯定是不能隨便說出去的,然而神盾局給他找的公寓確實在布魯克林,就在隊長家旁邊。

「你是做什麼的?」他不太相信像「未記名」這樣的人會是個醫院護工,就連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個荒唐的假名,或者說是代號?

「現在是在醫院幫忙。」

「那以前呢?」他鍥而不捨地追問,試圖挖出一點對自己有利的信息,又或者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隨意的好奇心。他早已肆意妄為慣了,現在也沒有什麼約束自己的意識。

「……無業游民。」男人感興趣地挑起了眉,好像沒想到這個回答——他本以為未記名會是個保鏢、雇傭兵、甚至職業殺手,但他對這個答案的真實性有百分百的信心。

末了,他大概是有點累:「推我回去,把午飯端過來,希望是除了醫院那些豬食之外的東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最後半句話浸滿了諷刺的意味,語調轉折格外誇張。他臉上帶著自傲的笑容,絲毫沒有將未記名看在眼裡的意思。

他們相安無事到下午,其間男人提出了無數要求,合格的護工未記名盡職盡責,沒露出半點不耐煩來。直到臨近下班時間,未記名忽然聽到自己手機鈴聲。

「你……」男人忽然暴躁了起來,好像尤其討厭這樣的打擾,但還是強行忍耐,將要說的話吞了回去,沒有當場發作。未記名走到病房外面,才接聽了電話。

那頭傳來死侍尤其蕩漾的聲音:「小甜心!工作怎麼樣?哥知道你很想哥,不用解釋了,哥大概能看見你沉浸在相思的海洋里!」

「工作很好。韋德,你今天過得怎麼樣?」未記名覺得自己似乎聽到對面有隱約的痛呼聲,稍有些好奇。死侍罵罵咧咧地從手機邊轉開,接下來是衣料摩擦話筒的聲音,應該是他用手捂住了話筒:隨後他好像狠狠踹了一腳什麼東西,叮鈴哐啷的雜亂響聲模模糊糊地傳過來。

「該死的潛入任務,連煲個電話粥都不成!」死侍惡狠狠地抱怨,「小甜心,我現在去殺個把人,等你下班再聊!」

「好,再見。」未記名幾乎能想象到:死侍自以為小聲地蹲在房樑上,結果被下面的人抓個正著的樣子。

「哥就喜歡你這樣。」死侍頗為意外,聲音里盛滿了愉悅。他就知道未記名和他是一種人,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超級英雄,天天念叨著不讓他殺人。

嘿,比起小蜘蛛,這位新朋友可更合他的心意啦:人渣人渣二人組!不對,未記名可是個小天使:要不要給未記名也弄一套紅色制服?只是不能是紅黃的,那看起來太像番茄炒蛋了。這麼說起來的話,記得地獄廚房的夜魔也是紅衣服——

死侍的紅衣小隊!死侍隊長,出發!他想著,拔出手/槍,向敵人開火。

未記名回到房間,自己都沒發現嘴角帶著點笑。雖然只是微弱的弧度,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從機械般的柔和與無所謂,變成一個真正的人該有的樣子。每次和死侍的對話過後,他覺得自己的迷茫就減少一分。

「有什麼需要的嗎,先生?」他看見男人盯著自己,禮貌地詢問。

「唔,帶我走。」男人擺了擺手,自己轉動了幾下輪椅,但完全不得要領,頗為氣憤地示意未記名來幫忙。

他已經受夠了坐在醫院裡什麼也不做,手術恢復期還有一個多星期,但他已經完全不想等了。現在這個人是完美的機會,看起來戰鬥力不弱,可以勉強當作保鏢來用。

「不行。」但未記名向前走了幾步,垂下眼看他,明確地拒絕道,「你應該待在這裡,走掉的話對傷口不好。」

作為

「你說什麼?」男人很意外,意外到他豁然抬起頭,像是第一次看見未記名這個人,而不是在衡量一件物品的價值,完全不敢置信。

「我說,不行,先生,我可以幫您叫醫生來。」未記名考慮了一下,將男人的質疑理解為憤怒。

「不用了,那就照你說的,我待在這裡。」男人的眼睛完全亮了起來,像是看見了獵物的捕食者,「你是第二個。」

「什麼?」未記名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第二個?第二個什麼?男人態度的突然轉變也十分可疑,但未記名衡量了一下這個講究人的戰鬥力,並不覺得他是個威脅。大約只是個奇怪的病人吧,不知道精神科還有沒有床位。

「不,沒什麼,對了,我是澤布迪亞·基爾格雷夫,你明天還會來見我……嗎?」

男人很艱難地將句子的最後一個字改為疑問詞,強行扭轉整句話的命令意味。他好像習慣了發號施令,就算是問句,也沒給未記名拒絕的餘地,自顧自地召來護士,讓她檢查自己的傷口狀態。

「會的呀。」未記名滿意於這個工作。

交到朋友了,未記名今天也很高興。

與此同時,神盾局總部。

「斯塔克,你說什麼?你把他放到普通人群里——還是醫院!你瘋了嗎?」弗瑞局長氣得一拍桌子,完全控制不住怒火,對面前站姿隨意的億萬富翁叫道。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他並沒有展現對普通人的暴力傾向。」托尼·斯塔克據理力爭。

「或許你該深入了解一下他的交友情況。」弗瑞將幾張照片甩在辦公桌上。

畫面上赫然是死侍翻窗進入和離開未記名公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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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地求鍋[綜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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