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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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反問:「那這麼小的事情你就願意來打擾我?」
祖茜連忙擺手:「陳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別說了。」副總不耐煩地打斷了祖茜欲解釋的話,他百忙之中抽空瞥了眼臉色不太好看的祖茜,語重心長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嗎?別以為抓住聞經理的小辮子就可以把他推出去當出頭鳥,這個公司里誰走誰留還沒有定數,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留在公司靠的是過硬的本事和業績,不是靠踩別人的肩頭。」
心裡的小算盤被副總一針見血指出來,祖茜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臉頰上的紅幾乎要化為實質滴出來,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就是她來打小報告的真實目的。
若是能把聞子珩及其部門從公司里擠出去,那麼其他部門便會安全得多。
忿忿不平走出副總辦公室,祖茜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壓制住心頭的火氣,結果在回辦公室的走廊上碰巧遇到陳煥牽著聞子珩的兒子正在朝樓梯口走,那個小男孩一如孫靜怡所說的那樣,臉上的表情猶如被時間凍住了似的,不聚焦的眼神怔怔望著前方,隨波逐流般被陳煥牽著往前走,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木頭樁子。
總而言之,這個小孩兒很不討人喜歡。
祖茜來來回回地打量了聞溪一圈,才言辭不善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吃飯?聞經理呢?他把自家小孩兒帶到公司來就是為了甩給別人照顧?」
此時走廊上沒有其他人,所謂先撩者賤,既然祖茜主動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來,那陳煥便沒有客氣的打算,冷笑著說:「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還要去副總那兒打小報告說珩哥身為父親卻不親自帶孩子?太平洋警察都管得沒你寬。」
祖茜登時噎住,反應過來后凜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陳煥冷眼瞧著橫眉豎眼表情略顯猙獰的祖茜,眼底寫滿了譏諷,「以前孫靜怡沒少把她家侄女帶到公司來,那個時候怎麼不見你跳腳打小報告?祖經理,做人可不能這麼雙標呀。」
祖茜氣得身體都在發顫,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更心塞的是她偏偏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陳煥,直到陳煥牽著小男孩從她身邊經過走遠后,火冒三丈的祖茜抬腳踹在旁邊的垃圾桶上,哪知腳下倏地一滑,她猝不及防跌坐在地,姿勢極其狼狽。
正好這時有兩個女職員從外面用完餐回來,見祖茜痛得齜牙咧嘴大咧咧坐在地上,不由得尷尬道:「祖經理,你沒事吧?」
「……」
祖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地上爬起來又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她從未經歷過如此丟人現眼的場面,那兩個女職員尷尬又強忍笑意的樣子如同一個超重量的鎚子,猛地砸下來,砸得祖茜頭暈眼花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她紅著眼眶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心中要把聞子珩那群人從公司趕出去的決心更甚。
他們那幫廢物有什麼資格留在公司?
陳煥更加沒有立場拿那個木樁小孩兒和孫靜怡的侄女比,孫圓圓聽話活潑又可愛,全辦公室的人都很喜歡她,而那個木樁小孩兒呆得連一句話都不會說,說他是個智障都不為過。
祖茜越想越氣,連下午的工作都沒心情再繼續做下去,好不容易穩住情緒忙完手頭的事情熬到下班,祖茜迫不及待披上衣服提起包,踩著極細的高跟鞋急匆匆來到孫靜怡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玻璃門是緊閉狀態,燈光照耀在磨砂的門面上透出一層朦朧的光輝,急火攻心的祖茜腳步一刻不停,想也不想上前一把推開玻璃門:「我真的搞不明白魏卿還留他在公司幹什麼,他們那個部門的人天天閑著一點事兒都不做,只進不出,魏家就這麼有錢嗎?隨手接了公司養一堆沒點卵用的閑人……」
話音還未落下,就在祖茜看到室內那道頎長身形之後急轉直下,猛地跳了好幾個彎,最後硬生生卡在喉嚨里。
孫靜怡靠坐在沙發椅上,手裡拿著一支筆無聊的把玩著,目光越過面前抱著孩子的聞子珩然後落到後面的祖茜臉上,雖然此刻孫靜怡臉上依舊掛著大方得體的笑容,但是不難看出其中藏匿著的一絲尷尬,她乾咳幾聲說:「小茜,以後你進來的時候還是敲下門吧,畢竟這是在公司裡面。」
祖茜表情中也有一閃即逝的慌亂,不過她很快就鎮定下來了,毫無誠意的說了句抱歉,隨後退出幾步將門一關,辦公室里又恢復到了起初的安靜。
聞子珩站在辦公桌前,全過程中連頭都沒有回一下,銳利的視線筆直定格在始終保持著淡然微笑的孫靜怡臉上,聲音低沉地說:「我只希望能親自和你侄女談一下,小孩子是不擅長說謊的,她有沒有毆打另外兩個小朋友,她自己應該很清楚。」
「很抱歉,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孫靜怡抬手撩了下耳畔的頭髮,嘴角勾起幾分波瀾不驚的笑意,「小朋友的世界和我們成年人不一樣,如果她在幼兒園犯了錯,那麼這件事該是幼兒園的老師通知我們家長才對。」
孫靜怡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前,繼而轉過頭接著對聞子珩說:「聞經理作為其他小朋友的家長,便應該以身作為,而不是一開口就質疑我侄女毆打同學,現在又提出要與我侄女見面的無理要求,況且你不是警察,我侄女也不是犯人。」
聞子珩譏誚的翹了翹唇角:「你就這麼相信你侄女?」
「我侄女性格很好,不會無緣無故和小夥伴發生衝突。」孫靜怡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將腦袋埋在聞子珩懷裡的聞溪,笑著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若是聞經理還有異議的話,我們也可以警察局見。」
這話里話外的挑釁,襯托得孫靜怡那張妝容精緻的臉格外醜陋不堪,聞子珩淡漠地注視著笑意盈盈的孫靜怡,突然感到一陣噁心感直衝嗓子眼兒。
還沒等聞子珩有所反應,忽然聽到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從敞開的辦公室門外傳來:「那就警察局見吧。」
聞子珩猛地僵住,急忙扭頭看去,恰好對上一雙正在凝視他的幽深瞳孔——魏卿不知何時來到這裡,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孫靜怡和聞子珩的對話內容,外面還沒下班的職員們和等在門口的祖茜都安靜如雞,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魏卿一眼,生怕這個閻羅王的火氣突然蔓延到自己身上來,更別說提醒孫靜怡一下了。
孫靜怡沒想到回應她的人會是魏卿,轉頭看到魏卿那張陰晴不定的英俊面孔,霎時嚇得腳跟一拐差點往後栽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門把手才堪堪穩住身形,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比哭還難看:「魏總,您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通知你們去警察局的。」魏卿冰冷的眼神從孫靜怡身上一掃而過,似乎連多看她一秒都覺得浪費時間。
孫靜怡有點發懵:「我們?警察局?」
「既然你們處理不好自己的私事,那就由我來幫你們處理好了,早點解決完,省得公司里一天到晚烏煙瘴氣的。」魏卿說話的語調很平,然而其中流露出來的鬱氣讓孫靜怡及其他人不寒而慄。
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辦公區里整片空氣安靜得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孫靜怡按照魏卿的指示無聲無息地收拾好東西,隨後在眾人的目送下和魏卿以及聞子珩父子一同乘坐電梯往樓下走。
聞溪害怕得像個小鵪鶉似的縮在聞子珩懷裡,連眼睛都不敢露出來,無奈之下聞子珩只能全程抱著聞溪,並時不時撫摸著兒子的背部輕聲安慰他。
來到一樓大廳,老遠就聽到一陣鬧哄哄的爭吵聲伴隨著保安無力的呵斥聲。
「聞子珩呢?我們要見聞子珩,把他給我們交出來!」
「敢做不敢當是吧?他以為把他兒子藏起來我們就找不到他了,想得挺美的啊。」
聞元嫻在心裡給聞子珩狠狠記上了一筆,並放軟了聲音用驚慌失措又楚楚可憐的聲音解釋道:「魏卿哥,你誤會我了,我和我哥以前在家裡就是這麼說話的,我們是在開玩笑呢……」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魏卿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空氣中沒了聞元嫻故作嬌嗔的闊雜訊音,驟然間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從客廳傳來的動畫片聲音,坐在沙發上的小傢伙絲毫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坐姿筆直且端正,圓溜溜的大眼睛目不斜視盯著電視屏幕。
雖然聞溪的五官不是特別像魏卿,但是他表情嚴肅時的小老頭模樣幾乎和魏卿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尤其當小傢伙唇角稍微下抿,眉頭緊蹙的時候,聞子珩彷彿看到了魏卿板著臉皺起眉的樣子,實在太像了。
可惜魏卿沒有發現這些,他偶爾會覺得聞溪的長相有點眼熟,卻壓根記不起來那股熟悉感的根源是他幼年的照片,或者說魏卿完全沒有朝那方面想,誰能想到聞子珩一個大男人會自己生孩子呢?
於是魏卿的視線從聞溪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聞子珩神情冷淡的臉上,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一下:「小兔你聽我說,我和聞元嫻沒有任何關係,她是秋錫喜歡的女人,所以秋錫經常會把她帶到我們私人的聚會上,後來我很少參加那些聚會了,也沒有和聞元嫻來往過,她發在朋友圈的文字和圖片都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
魏卿越說越覺得聞元嫻這個女人噁心至極,簡直就是他追回愛人道路上的絆腳石。
其實對於聞子珩能不能聽進去他的解釋,魏卿心裡是不抱希望的,他們分隔了五年,加上中間那麼多大大小小的誤會和轉折,如今聞子珩還願意讓他踏入這扇門,魏卿已經無比慶幸了,他不敢奢求更多。
剛這麼想完,就見聞子珩諷刺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說:「是嗎?那她PO上去的照片是怎麼回事?她強迫你一起照相還是把你的個人照拿去PS了?」
被質問的魏卿又驚又喜,忙不迭開口:「那張合照是她拍的,她坐到我旁邊突然喊了我一聲,我剛轉過頭她就拍了一張,如果我知道她要把照片發朋友圈的話,我絕對不會讓她留下那張照片的。」
話落,魏卿倏地往前邁了一步,他微低著頭,鼻尖差點撞到聞子珩額頭上。
聞子珩被魏卿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縮了縮肩膀下意識要往後面退,卻被魏卿眼疾手快擒住雙臂。
「小兔,你是在吃醋嗎?」魏卿一瞬不瞬觀察著聞子珩的表情,格外小心翼翼地發問,低沉沙啞的聲線上纏繞了細細密密的歡喜,他臉上溢滿了發自內心的愉悅,「很久以前我就見過聞元嫻了,認識的人都挺喜歡她的,可我覺得她更像個噪音器和麻煩製造機,我每次見到她都會繞道走,以前我不知道你和她的關係,直到你失蹤后她來找我問你的情況,我才知道你們有同一個父親。」
兩人間的距離很近,魏卿說話時的氣息全部噴洒在聞子珩的耳根處。
尷尬不已的聞子珩掙脫不開魏卿的束縛,只得又羞又惱地偏過頭盡量避開與魏卿的對視,然而那股溫熱的氣體從他耳畔拂過時,彷彿是魏卿的唇在他皮膚上遊走,聞子珩的大腦開始不受控制的回憶那些不該想的畫面,然後不可避免的紅了耳朵。
「知道了。」聞子珩深吸口氣說,「你先放開我好嗎?」
「如果能永遠這麼抓著你不放手就好了,我很怕一鬆手,你就像五年前那樣突然消失不見,那種在絕望中掙扎的滋味,這輩子只嘗試一次就夠了——」魏卿嘆息一聲,緩緩放下了雙手。
聞子珩依然保持偏頭的姿勢,他垂眸看著地板上兩人在燈光下重疊的影子,不知怎麼的,胸口忽然有點發悶。
「那件事的責任不全在你,我也有錯,我應該親自找到你的……」聞子珩低聲說著,正要說下一句,猛地感覺肩膀一緊,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魏卿抱住了。
「小兔。」
魏卿聲音沙啞地喊了一聲,輕輕含著聞子珩的耳垂啃咬,靈活的舌尖從他耳廓劃過,引得聞子珩一陣顫慄。
聞子珩意料不及,驚恐地瞪大眼睛,他雙手抵在魏卿胸口上準備將人推開,緊接著就有如同暴雨般熱烈的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哦沒有,我換下衣服而已。」聞子珩的聲音從卧室裡面傳來。
大約二十分鐘后,聞子珩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仔細瞧還能發現他把頭髮都規規矩矩梳在腦袋後面,整個人看起來比剛才那穿著睡衣蓬頭垢面的樣子精神多了。
修理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樓下住的是個姑娘吧?瞧你這緊張勁兒,稍微打扮一下是要好看很多。」
「什麼姑娘呀,跟我一樣是個糙老爺們。」聞子珩莫名有些心虛,嘴巴上說著反駁的話,臉頰卻不自覺紅了起來,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說,「出了門又不像是在家裡,穿著邋裡邋遢的要讓人看笑話。」
修理工擠眉弄眼,一個勁兒說著我懂。
「……」聞子珩見解釋不清,乾脆閉上嘴不再說什麼,隨後出門下了樓。
敲門前的聞子珩始終處於忐忑不安的狀態,其實昨天晚上說完讓魏卿走的話,他心裡就有點後悔了,畢竟魏卿來他家裡辛辛苦苦做了頓飯,連一口飯都沒吃上就被趕出去。
也不知道他昨晚吃東西沒有……
聞子珩胡思亂想了很久,腦子越想越混亂,簡直亂成了一鍋粥,他拍了拍腦袋盡量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抬起手正要敲門,下一秒房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猝不及防的聞子珩當場愣在原地,目光怔怔望著同樣有些呆愣的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