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讀心影帝大悶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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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何娜之間的感情,才能叫愛情,跟張憐不是,紀戴垣對於和張憐的婚姻,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本來昨天和張憐談離婚,紀戴垣也沒覺得她會馬上簽字,雖然他從他們之中的感情走出來了,但張憐沒有,為了防止她哭鬧,他放下離婚協議書只簡單地說了幾句,趁她還沒有發作,立刻轉身離開了,想著一晚上過去了,她的情緒會好一些,他才給她打了電話。
「喂,阿憐……」紀戴垣低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還沒來得及說下面的話,就被她一下子打斷了,「是來說離婚的事情吧?協議我已經簽了,什麼時候一起把離婚證拿了。」她聲音很輕快,聽不出絲毫的陰霾,好像離婚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這和紀戴垣想象的場景很不一樣,他皺著眉,又很快鬆開,「我現在有空。」
張憐笑了起來,「既然是你提出的離婚,你得給我補償,我也不貪心,不會叫你凈身出戶,要是你有點良心,就別糊弄我。」
紀戴垣愣了一下,他心底的情緒翻滾,面上卻不顯,「我知道了……我會給你補償。」
他很快就趕到了他和張憐的家,他一進門,就看見她斜靠沙發上,身上穿著一件淡粉色的弔帶裙,裙擺堪堪貼在大腿上,露出了一雙修長勻稱的長腿,她皮膚很白,光、裸著的腳白皙漂亮,沒有一絲瑕疵,腳趾圓潤透著淡淡的粉,十足的可愛誘人,紀戴垣的目光一開始就被她這身打扮吸引住了目光,他看得怔了神,耳邊傳來了女人促狹的笑聲:「怎麼發獃了?過來啊。」
他被這笑聲震得清醒了幾分,視線往上,看見了張憐的臉,他目光一凝,不可置信地喊了一聲:「張憐?」
「嗯?」張憐笑吟吟地望著他,她端坐起來,本來放在沙發上的雙腿慢悠悠地落到了地上,皮肉的粉白在投射進來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晃眼,「就一晚上沒見,不認識我了?」
紀戴垣是快不認識她了,他昨天在張憐面前放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張憐還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打扮,燙染的酒紅色長發亂糟糟地披在肩上,面容因為熬夜而顯得疲憊蒼老,但現在的她,頭髮拉直拉黑了,臉雖然看起來還是原來的臉,但真的變漂亮了很多,無論是裝扮、外貌還是精神狀態,都遠遠比紀戴垣想象中的樣子要好。
他在張憐的聲音里定了一下神,移開了目光,「……我會給你一半的財產,現在跟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證。」
張憐含笑點了點頭,「如你所願,對咱倆都輕鬆一點。」
紀戴垣表情微動,他下意識地看了張憐一眼,低低地「嗯」了一聲。
張憐愛他嗎?紀戴垣知道她是愛他的,但現在他也不敢確定了,簽下離婚協議,張憐沒有歇斯底里地哭鬧,反而容光煥發、光彩照人。
也許她跟他一樣,放下了。
只是這明明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做不成夫妻,還有十幾二十年青梅竹馬的情分在,他也不想鬧得太難看,但就是覺得哪裡不得勁。
兩個人去民政局領了離婚證,回來交割了財產,張憐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紀戴垣對她說:「這個房子也給你,你不用搬。」
張憐笑了起來,「我已經另找了地方,比這兒好。」
紀戴垣沒話說,他覺得有些鬱悶。
紀戴垣從他和張憐的家出來,回到他和何娜的小家,迎上何娜期盼的目光,他溫和地展露了一個笑容,交上了一個圓滿的答案,「她簽了。」
何娜鬆了一口氣,柔嫩的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嬌聲道:「雖然很對不起她,但不離對她也不公平。」
紀戴垣抱住她,唇邊的笑容淡了幾分。
*
張憐很快搬回了張家,張爸張媽知道了她和紀戴垣離婚的事情,氣不打一處來,「這種大事,你怎麼不知道先回來告訴我們!」張爸張余東一邊說著,一邊摸出手機,要打電話給紀戴垣。
張憐「誒」了一聲,攔住了他,「別了,都說婚姻是墳墓,現在你女兒從墳墓里跳出來重新做人,你怎麼還氣上了?」
張余東怒瞪她一眼,「你給我等著,找完紀戴垣我再問你話!」
張憐沒攔住,張余東已經將電話打了出去。
張憐穿著拖鞋,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削蘋果,見弟弟張俏時不時地看她,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看我做什麼?想吃蘋果?」她說著,飛快地削了蘋果皮,切了一塊遞給了張俏。
張俏十歲出頭的年紀,長得清秀可愛,性格像小姑娘一樣內斂羞澀,平時和姐姐也不太親近,現在倒是一副想親近又不敢親近的樣子,他接過張憐的蘋果,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被張憐摸了一下腦袋,臉就全紅了。
以前的姐姐沒有這麼溫柔,也沒這麼愛笑,當然,也沒有現在這麼漂亮……他姐姐真好!張俏吃著蘋果,甜絲絲的味道從口腔瀰漫到了心底。
張憐靠在沙發上,一邊敷衍著媽媽於蓮的話,一邊漫不經心地聽張余東和紀戴垣的對話。
「戴垣,你和憐憐離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就決定了?」張余東口氣不大溫和,明顯按耐著怒氣。
「爸,這事我們已經決定了,離婚協議簽了,離婚證也領了,憐憐也是心甘情願的,我們是和平離婚,因為知道你和媽不會同意,所以先斬後奏了,對不起爸。」
「……」張余東被他的話堵住了,扭過腦袋劈頭蓋臉就問:「張憐!離婚這事兒你是心甘情願的?」
「嗯……」張憐慵懶地拉長了聲音,「心甘情願,反正也沒什麼意思了,離婚各自找個第二春也不錯,對了爸,你身邊有認識的青年才俊可勁給你女兒介紹啊,老公可以沒有,男朋友可不能缺。」
「……」什麼亂七八糟的,張余東怒瞪了張憐,拿開手機掛掉了電話。
那邊紀戴垣聽了張憐的話,表情沉了幾分。
「姐姐,你真的離婚了啊?」張俏問。
「離了啊。」張憐又啃了一個蘋果,使喚他道:「幫姐姐泡杯花茶。」
張俏乖乖起身進了廚房,張余東坐到她身邊,口氣軟了幾分問:「怎麼就離婚了?莫名其妙的,總要有原因吧?」
張憐也沒有隱瞞,直白道:「他出軌,外面有真愛了,不想鬧得太難看。」
張余東怒了,「他敢出軌!」
張憐安撫道:「男人都這個德行,當然爸你除外,沒什麼意外的,反正我也不愛他了,離婚拿他一半財產逍遙快活總比跟深宮怨婦一樣賴著他好不是?」
張余東情緒稍微平復了些,旁邊於蓮嘆了一口氣,說:「戴垣那麼優秀,你和他離了,以後還能找到好男人嗎?」
「……」張憐摸了摸臉,接過了弟弟張俏遞過來的花茶,動作優雅地抿了一口茶,才說:「比紀戴垣好的男人……多的是,離了他,沒準還能找個更好的,所以,不用操心我的事。」她說著,朝爸媽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張余東和於蓮晃了一下神,看著張憐起身悠悠地進了房間,互相對視了一眼,「咱們女兒,是不是變漂亮了?」於蓮喃喃問。
「一直……都這麼漂亮吧?」張余東也不大確定了。
張憐看了項承煥一眼,還沒回答,項承煥搶先道:「她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紀戴垣掀了掀眼皮,飛快地看了一眼這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沒理他,「方便嗎?」
他用懇求的目光看向張憐。
「過來吧,去外面說。」張憐說。
「喂!」項承煥扯住了張憐的手臂,張憐對他笑了一下,「有些事情得和他說清楚,忍耐一下。」
項承煥深深地看著她,聲音低沉:「只能給你十分鐘,十分鐘要回來哦。」他說著,伸手撥開她額前的劉海順至耳後,「不要和別的男人說不該說的話。」
求偶前的討好與溫和的表象在得到張憐的時候退去,展現出來的是霸道控制和頗為扭曲的獨佔欲混合起來的冰山一角。
這時候張憐還頗吃這一套地應了下來,讓項承煥的表情和緩了不少。
張憐和項承煥的親密姿態,紀戴垣看在眼裡,他心中涌動著一種奇怪的情緒,酸澀的,帶著煩躁和焦慮,他和張憐來到了外面,空曠的庭院枝繁葉茂,頗具創意的路燈灑落了一地的淡金色光芒,叫他能清晰地看見張憐的臉,「你和那個男人,在交往?」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