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風水大佬小嬌夫10
「哦,估計我血糖高吧。」
方灼被圍困在周猝和牆壁之間,像只夾縫求生的小螞蟻。他背後冷汗直冒,汗毛炸開,這一刻他終於知道,周猝的眼神為什麼讓人發毛了。
這人之前看他的眼神總是深沉,辨不出情緒,現在不一樣,帶著很強的攻擊性,還有另一種黏膩的情緒。
是曖昧。
好像一夜之間,周二少突然開竅,愛上了他。
方灼被這個想法嚇得不輕,大兄弟你的官方西皮那位醫生小哥哥啊。
「你不能先讓開?」方灼露出不耐,心裡七上八下,生怕周猝會突然親他,趕緊戴上口罩。
周猝接過口罩的一邊,幫他掛上耳朵,「今晚搬回樓上睡。」
方灼皮笑肉不笑,說:「我睡姿不好,怕踢到你。」
「不怕。」
「我半夜會磨牙。」
「沒事。」
「……」方灼停頓兩秒,打算來點粗俗的,「我晚上會放屁。」
周猝臉上毫無波瀾,「香的。」
方灼:「……」
話題打住,兩人間詭異的沉默。
最終還是方灼打破僵局,「如果你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大可不必在意,畢竟你當時神志不清。」
「哦?」周猝反問,「之前那次呢?」
「那,那次你不是喝醉了么,沒關係,我很大度的。」方灼有點不好意思,那晚他乘人之危了,太不是東西了。
「我沒有斷片,分明是你主動親我。」周猝笑了一聲,眼裡暗色涌動,「上次沒拆穿,是給你選擇的餘地。」
方灼皺眉,「那你什麼意思。」
周猝掐住了他的下顎,抬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的眼睛,「這話應該我問你,之前給你機會離開,你為什麼不走?」
「你是說……你跟我冷戰那幾天?」方灼震驚,你不明說誰猜得出來啊,怎麼這麼彆扭,「我還以為你跟我害羞呢。」
周猝緊繃的臉上,有不明顯的窘然。薄唇抿了抿,「昨晚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這就是你做出的選擇。」
非要這麼說也沒錯,要不是他自己作死上樓,也不會被按在地上又啃又咬。可他的本意不是投懷送抱啊!
方灼竭力掙扎,「我現在換個選擇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周猝垂下眼,拇指摩挲著青年不太光滑皮膚。
這個人不夠漂亮,脾氣不夠好,但對他足夠坦然,沒把他當成怪物,甚至在難熬的夜裡,願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周猝覺得自己陰暗無望的人生,突然有了想要的東西。
——
當晚方灼的被子就被搬回二樓,樓下的所有房間全都掛上了鎖……沒辦法,只能妥協。
然而沒兩天,方灼就抗不住了。實在是每天早上醒來,那抵在他臀縫間的玩意兒存在感太強,隔著褲子都感覺到形狀和硬度。
真被捅一下,不死也殘。好好的柏拉圖不行么,非要黃-暴。
為了自己的屁股,方灼打算跟周猝攤牌,「坦白告訴你吧,我是直的。」
周猝最近下樓的時間多了,也會去花園逛逛,甚至偶爾還會和保鏢聊聊天套話,從中得知一些他們的私事,以驗證自己看到的異相。
自從十五過後,他的眼睛發生了變化,能看到一些尋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就連夜半的寒症也沒再發作。
這些年被抽走的生氣正在一點一點,重新充盈他的身體。
他認定,這是方灼給他的奇迹。
此刻聽見青年的話,他連眼皮都沒抬,手指翻過一頁書,「我也是。」
方灼驚嘆他的鎮定,「我說真的,我靠近你也是有目的的。」
周猝終於撩起眼皮看他,問:「什麼目的?」
「反正不是為了你的人。」
「哦。」周猝將視線重新落回書上,「那就是為了我的心。」
方灼:「……」
近幾天接觸下來才發現,周猝根本不是典型性高冷,大概是對他放下了戒心,雖然面部表情並不豐富,但嘴巴很騷,哪怕是如此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難得。
人才。
方灼陣亡,去了小花園準備遛狗,順便想對策。
別墅里的德牧,以前一見到周猝就吠,最近卻出奇的乖順,見到周猝就會搖著尾巴跑過去蹭他的腿。
貓狗都是很有靈性的動物,對於陰氣、戾氣過重的人和物很敏感。自從周猝身披外掛以後,氣勢上威懾更強,氣息卻比以往柔和,反而讓這隻德牧臣服。
周家的花園不大,方灼將狗從狗窩裡牽出來,繞著柵欄走,看見保鏢正湊在一起說話,聲音很低,表情凝重。
他將德牧拉住,蹲到灌木叢里,隱隱約約聽到什麼「死了」、「邪門」一類的話。
「誰死了?」
大家聊得正起勁,突然冒出個人,嚇了一大跳,見是方灼,這才鬆口氣。
「是周老先生最看重的大徒弟,周家下一代接班人,被車給撞死了。」保鏢隊長說,「腦漿都碾出來了。」
周家家族體系龐大,方灼對這個所謂的接班人一無所知。不過最看重的一個死了,必然會從下面的人中重新選取最優秀的人,當做接班人培養。
「新的接班人有人選了?」方灼問。
保鏢隊長搖了搖頭,「還真沒有。干這行講究天賦,可遇不可求。」
「也是。」
方灼如有所思,回去就把事情告訴了周猝。
周猝聽后興趣不大,反而問他,「想不想出去走走?」
方灼做夢都想,最好一走了之,跟周二少徹底拜拜,「什麼時候?」問完又覺得不可能,「大周先生肯讓你出門?」
周猝勾起唇,手指輕輕摩挲著方灼鎖骨上的疤,眼裡劃過一絲陰狠,「他活不了幾天了,自顧不暇。」
「不可能吧。」
哪次見周父不是生龍活虎,吊炸天的樣子,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突然想起什麼,方灼一怔,天眼能看到人的氣運,雖說周猝在十五過後並沒有見過那位渣爹,但親人之間血脈相連,他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
如果周父真的死了,周猝的枷鎖自然也就消失了,有了外掛在,他以後的路應該會很順暢。人生巔峰,指日可待。
這時候不找機會走,等以後周猝徹底強大,他就更走不了了。
「怎麼不說話?」周猝摘掉他頭上的灌木葉,手指插-入柔軟的黑髮,順著滑到青年的後頸。
方灼回過神,眼睛很亮,「我們去爬山吧。」
山上樹木繁多,阡陌縱橫,又人來人往,跑路逃亡的不二選擇。
周猝沒有馬上答應,而是靜靜感受了會兒青年鮮活的脈動,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方灼疑惑的看著他。
「這麼高興?讓人忍不住懷疑。」周猝靠近,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懷疑你是不是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