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風水大佬小嬌夫12
二樓書房和卧室相通,在此之前方灼並未察覺明顯不同,但經過剛剛的事,再仔細看就會發現,青花的龍鳳大瓷瓶、古樹根雕、博古架上的青銅等等,或多或少,在擺置的方位上都有一些微小的變化。
他每天都待在別墅,居然沒發現周猝是何時做的這些事情。
方灼心裡貓抓似的,但他不敢問,好感度已經刷過頭了,他不能再深入周猝的人生,否則關係會更難剝離。
周猝像是跟他作對,偏要告訴他,「想知道我為什麼能在地下室找到符籙?」
方灼嘴角抽抽,「謝謝,並不想。」
「我能看見一些東西,包括這棟別墅中所有人和物的氣場。」周猝把他抱腿上,結實的手臂環住青年柔韌的腰身,手指輕輕打在上面。
方灼感覺身上有螞蟻再爬,哈哈幾聲,說:「看到周二少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根骨清奇,果然如此。」
他拍拍周猝的肩膀,掙扎著想下去,被周猝捏了把屁股。
一股酥麻順著脊椎往上爬,方灼頓時僵著腰,不敢再動。
像這樣的秘密,一般人都會選擇藏在心裡,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因為覬覦或者嫉妒,從背後捅刀子。
可現在,周猝卻告訴了他。
要麼是他要被弄死了,要麼是周猝在刻意加深他們的羈絆。
方灼借口要上廁所,去了衛生間。
磚頭機上的遊戲界面已經從貪吃蛇變成了俄羅斯方塊,這破逼系通過得比他瀟洒多了。
方灼蹲在馬桶旁的牆角,把聲音壓得極低,「233,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周猝討厭我,厭惡我,趕我走?」
窄小的黑白屏上,一個L型的方塊組合正以極慢的速度往下落……這局不完,系統是不會說話的。
於是方灼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一通亂按,不到三十秒,方塊到頂,遊戲結束,輸了。
233憤怒到了極點,手機震動得比任何時候都厲害,發過來的簡訊全是亂碼。
方灼:「……」
方灼:「幫我出主意,我保證你接下來24小時絕不斷電。」
【呵呵。】
「48小時。」
【騙人沒有小嘰嘰。】
方灼:「……可以。」
然後他就看見信號格突然滿了,上頭顯示2G標識,應該是在聯網。
斷網的同時,答覆發來了。
【故意找茬、激怒他、觸及他的底線、帶男人回家、展現自己最醜陋的一面、沉迷遊戲無法自拔……】
方灼很滿意,除了帶男人回家,其他辦法的確可以嘗試一下。
揣上手機站起來,剛拉開衛生間的門就見周丞一路疾風衝進書房。
周父最近身體抱恙,又查不出問題,周丞一直很擔心,得知父親來找周猝,他立刻趕了過來,結果卻見到父親昏迷不醒,被人抬著從別墅里走出去!
他安排人先將父親送去就近的醫院后,便跑上來找周猝算賬。
周丞氣到了極點,罵人也是口無遮攔,「當初你媽死了,要不是爸把你從紅燈區領回來,你現在就是被老女人上的鴨子!」
周猝的母親在很久以前的確做過一些令人不齒的職業,但在生下周猝以後,她就安分了。她沒有學歷,只能去工廠做工,每個月很大一部分錢都花在周猝身上。
不管曾經的自己多骯髒,她都希望兒子能幹乾淨凈,堂堂正正的做人。
周猝是親眼看見他媽從泥沼中爬出來,又在生活底層苦苦掙扎。這是他心裡的底線。
周丞還覺得不痛快,繼續咆哮,「這些年無論你做什麼說什麼,爸爸都在包容你,就連我都得排在你後面!你憑什麼?就憑你媽技術好,把爸給伺候爽了,讓他舊情難忘嗎?!」
「周丞你夠了!」方灼本來不想過問,實在是這話太難聽。
這話剛落,周猝就看了過來,眼底暴烈的情緒,瞬間被澆滅,重新歸於平靜之下,看著方灼的目光在閃光。
方灼訕訕的閉嘴。
「我說的都是事實。」周丞被吼了一通,冷靜下來,突然想退縮。
藏在心裡的恐懼,隨著低壓的氣氛浮出水面,他忘不了上次自己嘴賤罵過火,差點被掐死。
周猝從椅子上站起來,周丞還沒來得及跑,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他眩暈幾秒,從地上爬起來就朝周猝衝過去,發了瘋一樣,打鬥起來毫無章法,又踹又撓,痛得嗷嗷叫的時候還上牙齒咬人。
這就是個加大號熊孩子啊。
方灼乾脆撐著下巴,坐在太師椅上,順手端起面前的碗碗啜了一口,清香逸人,爽。
事實證明,周猝的武力值跟犯不犯狂犬病沒關係,一戰下來,他只是受了輕傷,而周丞卻是跟他渣爹一樣,被保鏢橫著抬出去。
臨出門前,還不忘扯著嗓子放狠話,「別以為你把爸氣倒了,就能搶走財產,老子告訴你,我明天就能讓你滾去睡大街。」
周猝微蔑輕笑,撣掉身上的灰塵,轉身去了衣帽。
——
周父是氣急攻心,血壓過高導致的昏迷,病情不重,按理說以應該無礙,卻遲遲不醒。
周丞心急如焚,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主宅請家主周鶴年出山。
周鶴年對於周父沒有好感,兩人雖然都姓周,血緣關係卻淡如水,早就出了五服。並且從第一次見到周父起,他就知道,這人活不長。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人不但沒死,反而財運也越來越好。其中貓膩,不難猜到。他勸過,對方不聽,也就作罷。
周鶴年來到醫院,看清周父的情況后,二話不說,拂袖就走。
周丞的腿折了,被保鏢扶著,單腳跳著追。
「爺爺。」
「我可不是你爺爺!」周鶴年氣急敗壞,就周父那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邪術反噬,生氣被全數耗盡。
周丞對於周家那些玄學奧妙半信半疑,這次也是走投無路才找的周鶴年。
「您別生氣,我爸他究竟怎麼回事,還有救嗎?要是能救,能不能請您……」
「別說我不能救,」周鶴年打斷他,「就是能救我也不會出手。什麼因種什麼果,他有今天是他自己種下的業障。」
周丞擰起眉,覺得這老頭子挺沖,「您這話什麼意思?」
「他過不了多久就能醒,到時候你自己去問問,他究竟做過什麼蠢事。」
周丞目送周鶴年離開,一動不動的在走廊上站了許久,叫來了他爹的隨身保鏢。
——
周猝換完衣服出來,方灼已經不在書房,正在影音室看電視。
他把兩腿架在茶几上,一手拿著遙控器,一手拿著牙籤剔牙。
今天周猝心情不好,他必須趁熱打鐵,最好是一次就能將男人的情緒點爆,把他扔出去。
然而幻想豐-滿,現實骨感。
周猝對他的坐姿和吊兮兮的表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安靜地陪他一起看無聊的綜藝節目。
方灼:「……」
嘖,看來這劑葯不夠猛啊……
他一咬牙,掰起腳丫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不臭呢。悄悄瞥了一眼旁邊,男人終於轉過頭,正無表情的看著他,眉眼平淡,沒有絲毫厭惡。
方灼咬著后槽牙,沒忍住問他:「你不是有潔癖?不覺得我這樣很噁心?」
周猝視線一轉,落到青年通紅的耳朵上,說:「不噁心,挺可愛的。」更真實,更鮮活。
方灼暗嘆,這才是真愛啊。
個屁。
他笑了下,開始摳腳。
方灼家境好,家裡住著別墅,配著管家,父母從不驕縱,在品德和教養方面十分嚴格。
像摳腳這種不衛生的事情,還是他第一次搬上了檯面。可周猝也不知道什麼毛病,不嫌棄不說,看他的眼神反而越來越灼熱。
方灼維持住摳腳大漢的表情不崩,臉越來越紅,額頭開始冒汗,都是被男人的眼神給燒的。
「那啥,咱們去九靈山怎麼樣?」方灼說。
「你確定?」周猝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逝。
方灼莫名其妙,「當然。」
「好。」周猝終於把目光移開,走向門口,叫來了一個保鏢。
方灼豎著耳朵聽。
周猝說:「去幫我買點東西。」他從西褲兜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保鏢。
保鏢一看,面紅耳赤,手忙腳亂的捏在手裡,轉身就走。
十分鐘后,保鏢回來了,沒見到周猝就把袋子給了方灼,讓他提上去。
方灼看了眼二樓方向,暗戳戳的打開一看——
絲滑超薄套、花香型潤滑、消毒濕巾紙……哦,賣家還附贈了一張教學光碟,和一張便簽:
祝你們有個激-情的夜晚,歡迎下次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