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風水大佬小嬌夫09
別墅外的草地上,保鏢圍成一圈。
「樓上啥情況,怎麼一點聲都沒有。」
「估計是瘋累了吧。」
「不對勁兒,他以前可沒這麼安靜過。」
「喂,你們看見許未來了嗎,剛剛還瞅見在樓下晃悠,怎麼不見了?」
「不會是被弄死了吧?」
他們這批保鏢最初被調來的時候,對周猝有些輕視,結果沒幾天,就有兩人被打成重傷,足足養了半年才康復。
周二少發起瘋來力氣大得驚人,別說單打獨鬥,就是五六個高手一起上,都難成平手。更何況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
大概是吃人嘴短,之前跟方灼聊過天的那人站起來,說:「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旁邊的人把麻醉搶遞過去,「不行就放一搶。」
「行。」
保鏢腳步輕快,轉眼就到了二樓。
四周靜謐無聲,竟然沒有聽見以往熟悉的嘶吼。要知道,每月十五的夜半,都是周二少折騰得最厲害的時候。
實在太奇怪了。
「許先生,你在裡面嗎?」保鏢在門外喊。
方灼聽見有人叫自己,立刻「唔唔唔」的回應。周猝兇狠的眼睛一眯,重重的一口,青年柔軟的舌尖破了,流了不少血,全被他吞了下去。
血腥味不重,有種異樣的甜美,周猝的神經得到了安撫,啃咬變成了親吻,細細研磨著軟嫩的唇舌,捨不得放開。他眼裡的渾濁散去,變得清明,濃黑的睫毛微微顫抖一下,便闔上眼帘,遮住了一切情緒。
方灼也發現周猝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不再是血腥的啃食,而是像吃奶一樣含著他的嘴唇吮吸,正發愁怎麼才能讓他停下來,房門突然開了。
保鏢握住搶走進來,看著地上一上一下的兩人眼睛都直了,「許先生,你……」
方灼頓時氣血上涌,羞恥得想死,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將周猝推開了。他一邊跑,一邊按住胸口,心臟重重的撞擊胸腔,一下一下,像要跳出來。
保鏢盯著周猝的背影瞧了片刻,他坐在地上,明明一身狼狽,脖子上還掛著狗鏈子,卻絲毫不見階下囚的頹然,這種不同以往的違和,讓人有種沒來由的恐懼。
他握緊搶瞄準,後退著離開房間,去了一樓衛生間。
方灼正在裡面漱口,怎麼漱都覺得滿嘴都是周猝的味道,他呸了幾口,又直起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嘴唇紅腫得嚇人,外圍一圈是很深的牙印,看著特別恐怖,也很滑稽。
保鏢走進來,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方灼連忙捂住嘴巴,瓮聲瓮氣問:「你找我有事?」
「就是覺得不對勁,上來看看,結果……」保鏢對男男愛有點接受不能,但還是忍不住猜測,「我看他今晚挺安靜,會不會是因為那啥得到了滿足?」
方灼嘴巴疼,說話含含糊糊的,「啥?」
保鏢難以啟齒,「欲-望。」
方灼無言以對,覺得這人腦洞挺大,他沒吭聲,走到馬桶前準備尿尿,「我要方便一下,你能先出去嗎?」
保鏢憨憨的撓著後腦勺,「哦,好。」
保鏢一走,方灼激動的掏出手機,他之前就感覺到了震動。
【外掛派送成功。】
黑白屏上,短短一行字,看得方灼渾身激蕩。
他怎麼也沒想到,特定的場景竟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發生了,就是太血腥了點。那哪是親吻,分明是狂放野獸的夜宵。
還好剛剛他潛力爆發,逃出來了,否則真的會被活活生吃。
任務完成了一半,方灼的心情指數直線上升,連帶著嘴巴上的牙印也順眼一些,哼著歌兒回了房間。
這間卧在周猝的卧室的正下方,雖然房屋隔音好,但如果樓上有響動,仔細聽還是能聽到的。
方灼盤著腿坐在床上,尖著耳朵聽了半小時,一無所獲,看來外掛對周猝發瘋的情況有所抑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也治一下他半夜老寒體的毛病。
這一晚,比起以往輕鬆太多,就連守夜的保鏢也精神放鬆不少。
第二天一早,保鏢隊長拿著鑰匙,替周猝打開了銬子。
銬子上乾涸的血跡和皮肉黏連在一起,直接取下會皮開肉綻。
隊長不喜歡這位少爺,但也覺得他可憐,難得好心說:「你等等,我去拿張濕毛巾來。」然後就看見周猝面不改色的把銬子取下,連帶著扯下一大塊皮,幾乎能看見裡面的紅肉。
周猝的身體並不羸弱,可周父近乎偏執的在意他的健康問題,好像這兒子真是他的命根子,但凡一點小病,就對著下面的人又吼又罵。保鏢被這一幕嚇得不輕,急忙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
醫生是個很溫柔的男人,穿著白大褂,帶著金色邊框的眼鏡,看得出出身應該不錯。
他拿起蘸了雙氧水的消毒棉要給周猝清理傷口,被周猝推開,「我自己來。」
醫生彎著嘴唇笑,輕輕「嗯」一聲。他做周家的私人醫生已經半年多,男人一直冷冰冰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說話呢。
方灼暗戳戳的躲在羅馬柱后,把醫生嬌羞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心想,這怕是周猝的正牌老婆吧。
他摸回房間,找233了解情況,「剛剛那是周猝以後的男朋友嗎?」
233消極怠工,等玩兒完一局才慢悠悠的回復:【不好說。】
「什麼叫不好說?劇情不是既定的嗎。」
【emmm……】
233老半天沒再蹦不出一個屁。
這系統就是個廢物。
方灼一個頭兩個大,煩躁的抓著頭髮,跟著系統一起怠工,那醫生是誰關他屁事,反正劇情完成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管周猝跟誰浪里浪呢。
說是這麼說,最終還是沒忍住八卦的心,輕手輕腳的又溜了出去。
醫生相貌精緻,說話聲音也好聽,聽得方灼都有點陶醉,可不知怎麼回事,周猝的臉色越來越差。
醫生沒察覺到異樣,還一個勁兒的說:「你應該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陽,我聽陳嫂說一樓有健身房,你最好每天都去運動。」
他說話時表情認真,好像在對待一個普通患者,眼睛卻一直往周猝身上瞟,絲毫不掩飾自己赤倮的欲-望。
方灼嘖了一聲,暗道這醫生不行啊,也太饑渴,跟周猝氣質不搭。也難怪剛剛系統語氣那麼迷。
「你說完沒有。」周猝出聲打斷。
醫生笑容僵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的工作到此結束,以後不用再來了。」周猝扔掉消毒棉,起身往背後的羅馬柱走去。
方灼聽見腳步聲,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偷聽被抓到是一件很尷尬的事,他有點發愁這招呼要怎麼打。
周猝伸手把他拽出來,這人還穿著昨天的衣服,T恤和短褲都皺巴巴的,頭髮也亂的像雞窩,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醫生這才知道有人聽牆角,那青年一身邋遢,周猝卻並不嫌棄,雖然眼神依舊無瀾,但比看向他時溫和很多。
對於同類,他的的直覺向來很准,從見到周猝第一眼他就知道,這絕對是個1。他打著檢查身體的旗號,一次又一次接近、關心,想要把這塊冰石焐熱。結果連愛情花骨朵都還沒長出來,現實就告訴他,這份殊榮會屬於另一個人。
惋惜的嘆了口氣,醫生提著醫藥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方灼朝著醫生的背影抬了抬下巴,「你不去送送嗎?他走了。」
「不用。」周猝說:「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方灼那嘴,就是本人都不敢直視,但面對作案當事人,他勇氣倍漲,立馬把口罩揭了。
薄薄的嘴唇已經腫成了香腸,外面一圈是帶著血痕的猙獰齒印,有一兩處細小的傷口已經結痂。
周猝有點尷尬,想碰一下,又怕弄疼了他。
「抱歉。」
這次道歉比上次有誠意多了,方灼順桿上爬,「道歉這腫能消,我能不疼?」
周猝竟然笑了一聲,說:「不能。」
「你笑什麼?」方灼老大不高興,「你知不知道,要是留疤我這張臉就毀了!」
周猝還是用手摸了摸他的嘴唇,方灼扭開臉,抗拒的說:「你別動手動腳。」
男人收回手,意味不明的眼神讓人心慌,「許未來,你究竟是什麼人。」
方灼心說我是你大爺,「普通人。」
「誰派你來的。」
「我自己來的。」
方灼的嘴巴很緊,周猝撬不開,他微微俯身將臉湊近,一時間兩人鼻息糾-纏。
方灼背抵住牆,尷尬地別開臉,「靠這麼近幹嘛,你讓開,我缺氧。」
周猝的呼吸變得粗重,氣息全鑽進方灼的耳朵里。
他說:「你知不知道,你的血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