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下山
在凈土大陸的西邊,有一座無名的山,這座山離最近的城市也有五百里,又由於山上荒涼無比,沒有任何的門派願意在這裡開山立派。
山的再西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傳說海的那邊也有一片大陸,大小不亞於凈土大陸,白玉樓在這座山上呆了十多年,從來就沒見過有船從西面飄來過。
海里的浪倒是不小,白玉樓在山上練完劍就喜歡坐在一塊峭立的崖石上望著大海,看濤起濤落。
山的另三面是一片廣闊的沙石土地,聽師父說,周圍幾百里沒有多少人家。
西面為海,其他三面人煙又不旺,所以山上山外都顯得很荒涼,白玉樓就沒有見過多少外人,每天看見的就是師父、師弟和師妹三人。
十年前有一群修行的人拿著兵刃,凶神惡煞的闖到了山上,要佔據這座無名山,看這群人狼狽的樣子,應該是被別人追殺逃過來,選擇來這裡養傷的。
此時的山上就是一個道人和三個小孩,就在這群人以為山上的四人非常好欺負的時候。
然後白玉樓就看到師父一劍一個把他們全滅的畫面,無論是飛到天上,還是瞬息千米的修行者,都是一劍。
師父的劍飛的非常快,白玉樓只看到一片屍體從天上紛紛掉了下來,然後劍就從空中飛回了道人的身邊。
恐怕這些人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帶著三個小孩的道人如此猛,這小小的無名山竟成了他們的埋骨之地。
對當時七八歲的白玉樓來說,這個場面留給他非常深的印象,如果用形容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真特么震撼,從此他堅定了要跟著師父好好學劍的信心。
無名的山上長著一些無名的花草,在春夏到來的時候偶爾也會開著一些黃的白的花,花也無名,就跟這座山一樣沒有名字。
在山腰的中間略微平緩的坡上有一座小院落,院內只有五間小屋和幾株樹,白玉樓和另外兩個師弟師妹就住在裡面。
白天三人在山上練劍,晚上就在燈光下一起讀天下書,不讀書的時候就聽師父講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修仙門派雖然很多,但大都是欺名盜世之徒,有些人剛修出一道玄氣就敢開山建派招收弟子,太不自量力了。」
「你們三個現在下山的話,一個人就能挑飛一個小門派。」
道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對那些門派不屑一顧,一臉的看不起。
道人有時候給三人在山坡上講授劍法的時候,還會拿一些門派的刀法劍法來破解,用自己的劍法來破解天下武功。
「這是天下排行第七的劍法,你們看,師父我兩招破之。」
「這是天下排行第六的刀法,你們看,師父我兩招半破之。」
道人的話聽多了,破解各大門派武功的次數多了,白玉樓三人對自己的劍法越來越有自信,覺得這世界真的和師父說的一樣,天下大多門派的武功都是徒有虛名的,自己都可以很快破之。
「師父,這套劍法我們都學了五年了,是不是需要再學套其他的劍法,這樣我們就會變得更厲害了。」白玉樓問道。
「一劍破萬法,這就是為師這麼多年來就教你們一種劍法的原因,學好為師的這套《平湖劍法》,走遍天下都不怕。」
然後,這套平湖劍法三人整整練了七年,終於有一天,道人對白玉琴說道:
「以後你不要練劍了,女孩子就應該多學點琴棋書畫之類的,從此以後跟著我學琴吧。」
白玉琴是山上最小的弟子,白玉京最大,白玉閣中間。
三人都是在小的時候就被道人帶上了無名山,並且都以白玉為姓。
此時的白玉琴十三歲,正是豆蔻年齡,從這一天開始,在山坡上練劍的就剩下白玉京兩人了。
從這一天開始,山中的那座小院落便開始傳來磕磕碰碰的琴弦撥弄聲,後來琴聲逐漸悠揚,白玉樓兩人練劍的閑暇時間都會靜靜的聽上一曲。
再後來白玉樓兩人一聽到琴聲就趕緊找個遠點的地方去練劍,師父果然還是那個師父,就跟教三人劍法只教平湖劍法一樣,教給師妹的琴曲就那麼一首,這一年來就沒有聽她彈過第二首曲子。
再好聽的曲子如果天天聽,琴音中的驚艷之處也會變得平常。
一年又過去了,有一天道人又對白玉閣說道:
「你年齡還小,我看你有時靜不下心來練劍,你先跟著我學習黑白演算法吧。」
就這樣師妹在院中彈著唯一的一首琴曲,師弟在無名山的最高處天天拿著一個畫滿符號的羅盤在那裡裝神弄鬼,山上練劍的人就剩下了白玉樓一人。
師父這是要做什麼,讓師妹練琴師弟算命,卻是要自己練劍,難道師父是要把我打造成天下劍法第一的高手。
於是白玉樓的信心更加滿滿,劍法更加的熟練。
就這樣又是一年過去了,有一天道人把白玉樓喊到眼前,說道:
「你劍法已成,可以下山了。」
。。。。。。。
在山上呆了十年的白玉樓就這樣下山了,走的時候還帶著道人給他的天下門派勢力圖,和一封密函。
「這封信等你下山以後再看。」
拿著密函,背著長劍,白玉樓戀戀不捨的離開了無名山。
「師父,師弟,師妹,我還會回來的。」
白玉樓回頭對著站在山上的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