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案子的初始階段

第四章:案子的初始階段

我將目光從漣城身上移開看向小彐,只見小彐掐著自己的脖子,動作奇怪。

「子衣,這個案子可沒那麼容易的,說不定還會扯進來不幹凈的東西。畢竟這是一個老案子發生的地方出現的新案子,加之曾經的老案子也一直是懸案。」

一個聲音突然從我腦中冒了出來,我在心中大叫一聲「糟糕」連忙向小彐跑去——

「小彐,你在幹嘛!」我故意提高聲音將手放到小彐頭上用力拍了一下,碰到小彐時我感覺到明顯有一股陰風吹過。

也許沒有料到另外會有人過來,那個東西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離開了。小彐在那陣陰風之後放下了手,回頭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似乎是沒有看到想要的東西,眼裡閃過疑惑和失望的繞過我朝著漣城走了去。

我順著小彐的目光再次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一雙紅色高跟鞋就擺在那裡!高跟鞋裡面還有一雙腳,那雙腳只到膝蓋就沒了,蒼白的皮膚上布滿蛆蟲!我只覺得頭皮發麻腦袋脹痛,連忙轉身離開了那裡。媽呀,那東西的膽子還真是大啊,大白天都敢出來害人!悄悄的把手放到褲袋裡,摸著銀子給我的幾張符和那塊玉佩心裡才稍微平靜了一些。

這個時候法醫沈梟也到了,和漣城正在談論案情。見到我走過去漣城立馬將我拉到沈梟的面前介紹:「這是君子衣,這次案子的負責人。」

「是他?」沈梟似乎有些不滿,「我聽說十隊出差去了,照理說案子就應該交給慕容隊長你了啊,怎麼是別人?」

「組長的吩咐,我也不清楚。」

我覺得那些廢話都沒有用,直接切入正題,對著沈梟說:「沈法醫,對於這個案子有什麼線索希望你可以為我們提供,現在現場沒有任何作用,死者也下葬了,就只有沈法醫手裡還有份屍檢報告。」後面不用我說他也知道了。

看了我半餉沈梟才開口說話,不過他是側過頭對著漣城說的,並不是對著我。我知道他並不相信我。重案組人誰都可以相信,除了我,我和銀子感情過於親密,外人基本都把我看成的廢物,只有組裡的漣城他們相信我的實力,也許不如大家,但是絕對不可小視。對於沈梟的態度我是無所謂,我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這是我從銀子身上學來的。當初銀子剛剛擔任組長一職時不比我受到的鄙夷和質疑少,甚至不少人處處打壓,可是後來銀子靠著自己的實力到今天誰還敢質疑他的能力?和銀子當初相比我可是好得多。

沈梟說:「驗屍結果顯示死者的四肢是被強行撕扯下來的,兇手手段極其殘忍。死者腸道里殘留著大量的新鮮的食物,可以看出死者死之前剛剛進過食。食道里殘有安眠藥,但是卻不知道這安眠藥是用來弄暈死者還是死者自己維持睡眠用的。在死者左腳處韌帶有拉傷的痕迹,可以判斷是死者從事體育運動弄傷的,除了這些我沒有在死者身上發現其它任何傷口和可疑的地方了。」

漣城蹙起眉頭,對著沈梟道了謝,又問:「可以把屍檢報告給我嗎,這也是很重要的證據。」

「當然。」沈梟把一直夾在腋下的皮紙包裝起來的文件遞給了漣城。

「那麼我們接下來去查章賢瑱有沒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吧。」一直默默站在一邊聽著的小彐終於開口了。這也是我所想要說的。

於是案子開始有了一點頭緒,我們向著章賢瑱的宿舍走去,那裡有我們想要的答案。我們離開現場時是十一點四十七,杭州火熱的太陽已經在開始「烤肉」了。

理工大學的男生宿舍在東南角,分為E樓和F樓,章賢瑱住在E樓的7樓第4號宿舍(又叫E7-4號宿舍)。我們推開門進去時裡面還有三個躺在床上的大學生。見到我們他們先是一愣然後都紛紛翻身下了床,在他們臉上有錯愕有疑惑,但沒有見到警察的慌亂。這個我想我是可以理解的,此刻這裡年齡最大的漣城不過也就二十三(沈梟把屍檢報告給漣城后就回他自己的警局了),和他們差不多,也就沒有那麼壓抑了,這種現象我已經習慣了。

「你們是警察嗎,你們想幹什麼?」站在最前面的男生有些局促的問。

「我們是杭州市重案組成員,負責調查死者章賢瑱的案子,來這裡向你們了解死者生平習慣,希望你們好好配合。」說著漣城還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好,有什麼就問,我們絕對百分之百配合。」說話的依舊是那個男生,一提到章賢瑱他立刻紅了眼眶。可以初步判斷他和章賢瑱之間感情因該很好,但也不排除是偽裝出來的。

漣城對著門外使了一個眼神,一個屬下拿著筆紙走了進來。

漣城問:「你們的名字。」

那個男生回答:「我叫陸明哲,右邊這個叫張罰,左邊這個是白冥淵,他們都是我朋友,我們和賢瑱一樣都是大四的學生,還是一個班的。」

張罰說:「阿瑱在時我們經常一起去打籃球,我們一直都是最要好的兄弟,想不到……想不到……」說著張罰已經變成了抽泣,「阿瑱竟然會被殺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怎麼會有人殺阿瑱!他那麼好……」

「你先別激動,」漣城拍拍張罰的肩膀,繼續詢問,「章賢瑱生前有沒有夜晚睡不著覺,吃安眠藥的現象?」

「怎麼可能?」陸明哲說,「賢瑱從來不吃任何葯,就連感冒都少有。賢瑱和我們每天晚上打籃球都會打到九點半,累都累得要死,怎麼可能睡不著覺?」

「你們現在還打嗎?」我問。因為昨天晚上我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在打籃球。

「還打什麼籃球,賢瑱都死了,誰還有心情打那什麼籃球。」

也是,我突然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好傻。

「章賢瑱有什麼親密的人沒有?」漣城問。

「有,一個叫官雪女生。」張罰說,「是杭州市文理學院的學生,讀大三。」

「她和章賢瑱是什麼關係?」

這次張罰回答的有些猶豫了:「我也不清楚,阿瑱沒有說,我們也就沒有問。兩人非常要好,但都相敬如賓,因該是很要好的朋友關係吧,也可能是親戚吧。以阿瑱的個性不會認識校外的陌生女孩子的。」

「好,今天就到這裡吧,謝謝你們的合作。」

「應該的,我們也想早日找出兇手,為阿瑱報仇。」

詢問完了三個大學生,我們快速的離開了男生宿舍。

我們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章賢瑱本人並不服用安眠藥,那麼他體內的安眠藥就是兇手留下的。安眠藥是在章賢瑱的體內大量存在的,少數安眠藥可以讓人昏睡,可那大量安眠藥卻可以讓人猝死,那麼章賢瑱到底是怎麼死的?

「漣城,你說章賢瑱會不會是死了后才被分屍的?」我坐在漣城的車上問。

「不會,」我的疑問就這樣立刻被他否定了,「你殺了人之後會把他帶到那種地方分屍嗎?」

「不見得呢,我又不是兇手。」

「慕容組長說的對,兇手不可能是把章賢瑱的屍體帶到器具室分屍的。當時被分屍時章賢瑱肯定還活著。」小彐坐在後座突然將頭伸了過來,接下話題,「如果兇手真是在殺死死者后把屍體運過來分屍的話,那麼他要如何躲開那麼多人的目光?章賢瑱失蹤絕對不可能是晚上。第一,章賢瑱每天會和室友玩到九點半,而且是習慣性的事情,如果他不見了他的室友肯定會找他,這個時候兇手不可能下手,而且作案手法是屬於熟人和在死者歸為安全範圍內的人作案,所挑選的時間應該是極為平常的。」

「而且死後兇手真的能快速把死者運到現場嗎?如果不能運到現場,那現場的血跡要怎麼噴洒?把章賢瑱殺了弄到現場,不如直接在那裡殺了省事,最重要的是可以留下最少的犯罪痕迹。」

「即使章賢瑱不是在器具室死的,也絕對是這個學校某一個地方,第一現場肯定在學校,那麼兇手範圍也就小了,只要看看一個月前有沒有陌生人進入學校,陌生人加上這學校的所有人,兇手就在裡面了。」

小彐分析的在理,但是疑點依舊重重,器具室根本沒有作案痕迹,只有那一具屍體,這裡真的是第一現場嗎?

我們還有很多思路沒有理清,不適合再走訪杭州市文理學院去調查官雪,把官雪的事擱了擱,只好明天在調查。此刻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到局裡把思路好好理一下。

按照對銀子的約定,把我們查到的一切線索都報告給他。但是當我撥通他的電話后裡面只有他的一句「我現在很忙,有什麼事等我有時間時我打給你再說。」就掛了。看來指望銀子是沒有希望了。

一個下午我們三個人都圍著章賢瑱的案子打轉,經過進一步推敲我們覺得有兩種犯罪過程可能性最大,第一就是器具室就是第一現場,兇手先弄暈了章賢瑱,在現場分屍,另一種可能就是第一現場在離器具不遠的地方,將章賢瑱的屍體運到器具室時做到了絕對隱蔽,在章賢瑱死了不久快速把屍體弄到器具室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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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司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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