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我一個人睡不著……」
聽到這句,陳衍還能說什麼,他快步走過去,想替對方擦乾,卻發現對方的衣服幾乎濕透了。陳衍觸她肌膚,更覺冰涼一片,心下一慌:「還不快去準備熱水!」
「……」徐充媛愣了下神,她從沒見過陳衍這般失態。
「還不快去!」陳衍抱住林淡穠,想給她些溫度:「李文韻呢?跑到哪裡去了!」
一群人恍然如夢醒,紛紛動起來。跪在外面的李文韻聽到陳衍的聲音,快速立起,往裡面跑去。大家,大家這是怒了,真的怒了啊!
林淡穠手腳回暖了些,慢慢舉起抱住陳衍,輕聲說道:「我想回去……」
陳衍一愣,將她攔腰抱起:「……好。」
林淡穠窩在陳衍懷裡,慢慢閉上眼睛。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陳衍,喜歡的不得了。所以你就陪我一段好不好,直到你厭煩,但在此之前別丟下我。
陳衍抱著對方,心裡忽然覺得一片平靜,抬腳就走。
徐充媛親自取了新的乾淨的衣服回來,卻看到皇帝抱著貴妃要走,不禁一愣,下意識地阻止道:「陛下,」她一時竟說不出什麼,最後急中生智:「給貴妃整理一下再走吧!」
陳衍停下腳步,林淡穠抓著他的衣襟,輕聲說:「我想回去!」陳衍聽到這句,步履不停,一步踏出了殿門。
轟轟烈烈的來,轟轟烈烈的走……什麼都沒留下來。
徐充媛呆立殿中,手裡的衣服掉落到地上。她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獨得三個月恩寵的女人,讓陳衍破了習慣的女人。沒有她美,沒有她美,但為什麼為什麼……
她失了力氣,癱坐地上。
宮女連忙去扶她,徐充媛一把抓住對方的手,握得死緊:「你知道嗎?知道嗎?」
對方被嚇了一大跳,手被徐充媛的指甲掐的生疼:「娘娘……」
徐充媛茫然的目光看著門外,風雨大作:「變天了……要變天了!天變了啊!!天,天變了啊!」
為什麼……
為什麼你竟然可以愛上了一個人。
既然你可以愛上一個人,為什麼那個人居然不是我?
為什麼?為什麼啊?
皇帝被林貴妃從徐充媛處帶走的消息,在這一夜遍傳後宮。
上官皇后本是躺在榻上,聽婢女念書。但聽到稟報,連手裡的桂圓也掉了,下了榻,走到近前,聲音也變了調:「你說什麼?」
那稟報的太監從未見到皇后如此失態,只能小心謹慎地將自己聽到的消息詳細的說了一遍。
上官皇后聽完,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到榻上。半晌,她說:「太后呢?」
心腹回答:「太后已經歇下了。」
上官皇后整理了一下心情,閉上眼睛:「歇息吧,明天早上去向太后請安。」
林淡穠被陳衍抱著一路幾乎是飛馳著走的,太監們撐著儀仗為他們遮雨也只能吭哧吭哧地跑著。等到了甘露殿才終於鬆了口氣,從來沒見過陛下慌成這個樣子。
而到了甘露殿,又開始忙裡忙外,皇帝和貴妃都淋了雨,要梳洗整理、要熱水、要薑湯。
等一切弄完,小太監終於能鬆口氣,和旁邊閑聊:「你說陛下怎麼送貴妃回蓬萊殿。」
「哎,」旁邊年長些有些懂了:「也許以後貴妃就住在這裡了……」
小太監不懂:「咦?怎麼可能,從沒有有妃嬪入住甘露殿的。」
年長的太監也只是看著窗外的雨:「貴妃先前不就住著的嗎?」
小太監說:「那不是很快就搬出去了嗎?」
但年長的太監沒有再說話。
搬出去了,又回來了,這才可怕……
林淡穠躺在被窩裡,直勾勾地看著陳衍,陳衍被她看的不自在:「你看什麼?」
「看你。」林淡穠笑。
「……我有什麼好看的,」他終於想起興師問罪:「為什麼不派王儉府過來找我?你不知道外面雨多大嗎?」
林淡穠看著他:「我不知道能不能叫回你……」
陳衍摸她的臉頰:「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林淡穠眼裡晶瑩一片,陳衍替她拂去水痕,他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去親親她的睫毛。林淡穠從被子里伸出一隻手,將他拉下來,去舔對方的唇。
陳衍是一個連接吻也不會的傻蛋——林淡穠將他唇瓣都舔濕了,然後退開看他
但是乖得不可思議——她探進對方的唇縫,一路通行無阻。
而且還很好學——他終於回吻過來,去吮吸對方口裡的蜜津。
林淡穠被他包在被子里,聽陳衍說:「你淋了雨不能再受冷了。」然後他自己也鑽了進去,在被子里將兩個人都剝光了。
空間狹小有悶熱,林淡穠和陳衍貼得很近,陳衍將她細細吻過,卻不敢太用力。林淡穠將手伸到對方髮鬢里,然後慢慢撫摸:「陳衍,你的頭髮摸起來好舒服。」不會太扎也不會太軟。
陳衍抬頭看她,伸手攏了攏林淡穠的頭髮,也覺喜愛非常。一時情動,下嘴便重了許多,只見林淡穠瑟縮一下,模糊地發了個音。陳衍怕她受傷,不敢再動。
林淡穠有些羞澀,靠到對方胸膛上,聽擂鼓聲響,很輕很輕地說道:「我很喜歡,很喜歡你親我,也很喜歡你摸我。」
陳衍將左手插到她發里,輕輕撫摸,心裡軟的不可思議。右手環抱住她,摟得老緊:「我怕你疼,但我忍不住……」
林淡穠躺在他懷裡,老實交代:「我不疼,以前幾次就不疼。我就是不好意思……而且,其實,還很舒服的……」
對方終於是忍不住了,抓住林淡穠作亂的手,又去親她。今天的夜極深也及漫長,陳衍問她:「這樣很舒服嗎?」
林淡穠回吻,輕輕嗯了一聲。
他們兩人之前就已磨合了許多次,陳衍已經有了些經驗,但也不禁感嘆這一次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順利。兩人先前交纏了好一陣,都出了一身汗,林淡穠頭髮又茂又長,披散蓋在身上,坐在陳衍身上。陳衍覺得有些癢,替她攏到一邊,卻僵著不敢動。
他對林淡穠有一種極為濃烈的愛意,暴虐又極力剋制,他們前幾次陳衍都不得其法,林淡穠經常痛極了。陳衍自知事以來從來都是這樣過的,便以為男女之事從來就是女子受苦。他憐惜林淡穠不想傷她,只偶爾忍不住時和對方親昵。今夜卻尋到了新的法門,他忍得很辛苦心裡像煮了一鍋沸水蠢蠢欲動,卻還是啞著嗓子問:「……疼嗎?」
林淡穠羞極了,埋到對方懷裡:「不疼。」
陳衍將她壓下,動作起來。林淡穠長發鋪在床榻上,雙手勾住對方,共赴這極樂之宴。
……
這一夜,燭火長明,芙蓉帳暖。